肇来福吩咐车后母女俩:“抓稳了。首发免费看书搜:晋江文学城 jinjiangwxc.com”
纵马狂奔。
前面就是大石桥,只要甩开汽车一段距离,进了岔路躲过子弹有效射程。
来人步行是追不上马车的,一家人就安全了。
矮胖子假意修车尾随肇来福马车。
看到路上颠落的礼品和疾驶的马车,再看远处的大石桥,他明白了,肇来福要逃。
命令汽车全速前进。
公路上肇来福扬鞭打马一路颠簸着向前飞奔,后面的卡车也己经掀开了帆布蓬架上了机枪。
矮胖子眼看着马车己接近桥面,判断汽车在马车进入岔路前是追不上了。
他咬牙切齿命令:“开枪,开枪。”
卡车上,枪声大作火舌喷涌。
马车没有被吓住,继续向前。
很快接近桥的正中心处,肇来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突然后背被重击一下,马车突然失控撞开护栏冲下石桥。
卡车追到桥上,但见桥下,浑浊的江水中马车翻滚着伴随着车上的茅草杂物,快速漂向下游。
当年,肇来福一家赶着马车翻落桥下。
蝶儿在水边长大水性很好,虽然比男孩子还淘气,但怎奈年纪太小,又赶上秋天,本来平缓清澈的江水,被洪水挟带着泥沙裹挟着,异常湍急。
蝶儿刚入水时还能随着江水翻滚,看到爹娘在水中时隐时现,后来自己也失去了知觉。
下游的三江客栈由一对老年夫妻经营,老夫妻无儿无女靠这家客栈为生。
掌柜碰巧也姓赵,不过是姓赵钱孙李的赵。
他年近六旬头发己花白。
这天,赵掌柜去江边打鱼,侥幸救起了被冲上江岸昏迷不醒的蝶儿。
蝶儿醒来就哭喊着要寻找亲人,老两口问明情况后,二话不说就求助邻居沿江寻找蝶儿的爹娘。
两个人的尸体在两天后被找到了,肇来福后背中枪毙命,蝶儿她娘溺水身亡。
安葬了蝶儿的双亲,赵掌柜收留了蝶儿。
三江客栈实际上是抗联的地下交通站。
赵掌柜也是明白人,他知道蝶儿一家是跟小鼻子结了仇,打发伙计去鹤鸣村暗暗寻找蝶儿的哥哥锁儿的下落。
伙计到了鹤鸣村,肇来福家己经被好心的邻居锁上了大门。
村民们都很警觉,看到陌生人来打听肇来福一家,都推说不知道。
伙计三舅托六姨地转了好几圈才找到鹤鸣村的亲戚,自己也没敢告诉说蝶儿还活着,只说是受肇来福的亲戚所托。
亲戚也不再怀疑,告诉他“肇来福一家三口被小鼻子开枪打死落水冲走了,就剩下个大儿子锁儿也去向不明,可能是知道三口人被害去寻仇了,再无音讯”。
赵掌柜两口本就无儿无女,蝶儿的到来他们认为是老天所赐,对蝶儿倍加关爱视如己出。
他们用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能给予孩子的所有爱温暖着蝶儿受伤的心。
蝶儿情绪刚刚稳定下来,赵掌柜就请了私塾先生来家教蝶儿识字算数取学名赵盼儿,稍大了送到学堂念书。
蝶儿虽然年纪小,特殊的身世和赵掌柜的言传身教,在蝶儿幼小心灵埋下了反满抗日的种子。
她多次勇敢机智地躲过敌人搜查,成功为抗联传递情报。
转眼六七年过去了,蝶儿己经从一个小地下交通员,成长成为一名信仰坚定的抗联战士。
突然一天,蝶儿还在学堂上课,赵掌柜风风火火赶来,告诉她由于叛徒出卖交通站己暴露。
一家三口一刻不停马上转移了。
他们在一个叫扶源的小县城落了脚。
小县城在新京和哈尔滨之间,老两口再开杂货店继续从事抗联地下交通站工作。
蝶儿被送到新京女中寄宿读书。
两年后,让人痛心的事再次发生。
一天,杂货铺的邻家男孩突然得了一种“怪病”。
他先是发高烧,家人以为他感染了风寒,找郎中服下几付中药,可病情却没有任何好转。
家人把男孩送到了县医院就诊。
然而,县医院的医生对这种病也束手无策。
男孩的病情进一步恶化,身上的皮肤开始慢慢渗出血来。
住院两天后,男孩命丧黄泉,他的尸体上出现了许多黑斑。
随后短短的一个月内,整个县城都蔓延起这种怪病,几乎家家戴孝、户户发丧。
首到疫情传入新京并开始导致日本移民死亡了,日本方面才开始关注疫情。
为了防止疫情扩散,关东军命令防疫部队进行防疫。
部队进入县城后并未进行防疫,反而全力抓捕老鼠和跳蚤。
赵掌柜老两口不幸染病身亡,蝶儿寄宿新京幸免于难。
蝶儿待县城解封回家,县城里百姓己经寥寥无几。
杂货铺附近是最先发病区,邻居们逃的逃、死的死,再也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了。
蝶儿料理完老人后事,她再去鹤鸣村寻找锁儿哥的下落,她见到了水芹姨。
水芹姨了解了她们三口人的遭遇流泪不止,水芹姨告诉她:“锁儿很多年前回来过,以为你们都死了自己走了。”
蝶儿又惊又喜:“我锁儿哥还活着?”
水芹姨说:“活着,活着,都有六尺高了,壮壮的。我跟谁都没敢说他回来过。”
蝶儿问:“他说了现在干啥,在哪儿了吗?”
水芹姨说:“你锁儿哥听说你们不在了就走了,他怕连累我们没留地址。”
蝶儿很失望。
水芹姨接着说:“蝶儿呀!你还有个舅舅还活着呢,你知道吗?”
蝶儿说:“我听我娘以前说过有个舅舅,却从来没说过是干啥的,在哪儿?”
水芹姨说:“你舅舅是胡子,我和你舅舅也是从小的玩伴,你娘她啥事都不背着我。可能除了你爹娘只有我知道,当年你舅舅石头在附近拉绺子,打死了小鼻子逃了。”
“您有我舅舅的消息吗?”
“前些日子你舅舅偷偷回来,找我打听你们的下落。”
“他现在在哪儿?”
“他说他在红顶山又拉了绺子很有名,他现在是大当家的报号刘郎中,你可以去找他。蝶儿呀!你以后怎么办呀?你锁儿哥再回来我怎么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