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钱从何而来
“我的宁儿啊,女儿,你别吓唬娘啊。首发免费看书搜:常看书 changks.com”花明姎看孟宁状态不对,这才知道害怕,惊呼尖叫着跑过去,将孟宁揽进怀里,整个人惊慌失措。
“带去前院吧,后院别这么吵闹。”
梅令月轻声道。
“是,大姐。”
花修应了一声,他们哥俩对视一眼,再怎么粗枝大叶,也嗅到了现场不同寻常的味道,不敢反驳一句话,扶着孟宁到了前院一个耳房里。
又急急忙忙跑出去,找靠谱的郎中过来给孟宁看病。
看着脸色苍白,性命垂危的女儿,花明姎大惊失色,担心梅令月不肯出钱给孟宁治病,跑回去找孟畅拿钱。
孟畅可是她家的娇客,拿着她们家全部的积蓄—花明姎贴身戴着的一块玉佩,当初抄家的时候没被抄走。
花明姎找过去的时候,孟畅还在窗下读书,聚精会神,摇头晃脑,花明姎满意地点点头,好在儿子还争气,靠着儿子,她总有成为诰命夫人的一天。
“咚咚!”
她拍响了门,“畅儿,你妹妹落水了,要请郎中来开药,把咱们的玉佩拿出来吧。你妹妹等着这玉佩救命呢。”
孟畅正在书海中畅游呢,骤然被打断,脸色也不太好看,不耐烦地转过身去,把门打开,“娘,哪里还有什么玉佩,不都买了书本和这些笔墨纸砚吗?”
“就一点钱都不剩?”
花明姎看墙角堆着的书籍,也想起来了这回事,孟畅找梅令月要钱买书,梅令月没答应,后来就是孟畅当掉了那块玉佩买来的。
“现在书本是什么价格,那些钱都险些不够,哪里还有剩下的?”孟畅皱着眉头回应,“宁儿怎么就掉进水里了?是不是你们又有什么打算?”
他很了解自己的母亲和妹妹的,两个都是惜命的人。
更何况,康园名义上还是梅令月夫妻俩的地方,没事去哪干什么?
“这,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啊。”
花明姎在自己儿子的逼问下,怯怯懦懦地说道。
“我自有打算,你们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你放心吧,大姐她绝对会出钱的,不然外人议论起来,得怎么说大姐?名声不要了?”孟畅说着,直接把花明姎给赶了出去,“娘,你还是回去看看妹妹吧,我还得继续看书呢。”
花明姎被推出来之后,小声道,“你还管梅令月叫上大姐了?她算你哪门子大姐?”
实际上,她并不相信花明媛和梅令月之间,真的有血缘关系。她一口一个大外甥女的叫梅令月,只是在谋求梅令月的宅子。
花明姎在自己大儿子这里,碰了一鼻子灰,无可奈何,只能回到那间小小的耳房中。
郎中已经过来了,捋着胡子告诉她们,孟宁幼年就有不足之症,致使身子孱弱,如今在冰凉的池水中泡的时间太久,才会高热不退,这个病症十分凶险,偏偏孟宁这个身子骨承受不住猛药,只能徐徐图之。
换成后世的说法,就是采取保守治疗,能救的过来就救,救不过来就等于安宁疗护了。
花明姎心惊肉跳,孟宁为何会有不足之症,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当年她为了和周姨娘争夺她丈夫的宠爱,用了宫廷禁药怀上了孟宁,所以孟宁出生后,隔三差五地大病小病不断,她丈夫更是一颗心巴巴地守在她们母女身上。
没想到,回旋镖现在正中眉心。
此刻的孟宁已经晕过去,完全不知道郎中的说辞。
正好梅令月过来,“谁都不许在孟宁面前,说起她的病症,只准告诉她,她是染了风寒,让她安心养病就是。”
“为何不能说?”花明姎这脑子一时半会儿还真转不过来。
梅令月不想理会她,她们母女两个打的小算盘,自己还没跟她们算账呢。
“郎中,请你过去开药方吧。”梅令月转头对郎中说道。
“梅寺丞,可否借一步说话?”
听郎中这么称呼自己,梅令月忍不住暗爽。
跟着郎中到一个角落里,郎中才直言道,“若是不用昂贵的药材养着,这姑娘怕是救不回来了,救回来也得是个傻子。梅寺丞可要早做决断?”
“我明白,你下去开药就是。”
“是。”
梅令月背着手,站在阳光下,思绪万千。
解子明拿着一块刚做好的点心走过来,“尝尝我新做出来的,合不合你胃口?”
“你做的点心,没有一种是我不爱吃的。”梅令月笑笑,递给他一块擦手的帕子,两人闲聊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两人都没有预料到,刚刚梅令月和郎中的话,全都落在了花明姎耳朵里。
后面,花明媛,花明征夫妻陆陆续续来看了一眼孟宁,说了两句惋惜的话。
花明姎心底更恨,说什么一家骨肉,现在只会说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别说送钱送东西了。
天色已晚,巧月,姜汝下了学,她们过来吃了饭才回原来的房间睡下,橙娘跟着巧月走了,说要让她巧月姐姐教她识字,那样睡着的快。
解子明还在整理明天解记铺子要用的点心。
梅令月看完后院的粟米,回房间要洗澡睡下,于冬提着水进来了,“主子,让于冬伺候您梳洗吧。”
说着,还要上前来脱去梅令月的外衣。
梅令月脑瓜子嗡嗡的,这才成婚一天,从早到晚都不消停吗?
“不必,我不习惯人伺候,你回去吧。别耍这种机灵,你要知道,你的籍契已经到我手上了。”
换句话说,于冬的小命就在梅令月手上捏着呢。
于冬把水桶放下,一下子跪了下去,抱着梅令月的腿,泪眼汪汪,我见犹怜,“主子,我求求你,饶过我一条命吧。我若是不这样做,我的父母亲人就要遭殃了。”
“松手。”
梅令月的语气依然冰冷,“那我给你寻一条出路如何?”
于冬抬头看向梅令月,眼泪滑下,像断了线的珠子,眼眶湿润。
“好可怜啊,好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梅令月学着自己看过的电视剧里,那些恶毒男配的语气,捏住于冬的下巴,轻声说道。
“求主子可怜狗儿。”
于冬以为梅令月改了主意,顺势称呼自己为狗儿。
“呵。”梅令月笑笑,“那我把你双手割掉,就说你在收粟米的时候,不小心弄的,用你自己受伤换你父母亲人活命,这个交易如何?”
于冬话里话外的意思无外乎就是,他背后之人要他来引诱梅令月,不这样做,他家人性命难保,如今于冬在梅令月这里受了如此严重的伤,梅令月一定会好好照料他。
这引诱的任务,当然也就跟他没关系了。
这些话在于冬耳朵里,就像地狱里索命的恶鬼,吓得他浑身都开始哆嗦,整个人趴在地上,“主子,您可别吓唬我啊,我知道主子您是最心善的。您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现在确实不会,你如果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可就不一定了。”梅令月冷声道。
她好不容易好过一点的日子,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人出来搞破坏。
这时候,解子明走了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梅令月捏着于冬的下巴,两人看似十分亲密地在说着什么。
“我来的太早了啊,还有几壶茶水催着我去煮呢。”解子明胡言乱语一通,转身要走。
梅令月无奈,“什么茶水啊?会说话了?于冬,赶紧走吧。”
“是。主子。主子,您可千万别因为我生气啊。”
于冬离开前,好死不死地来了这么一句。
梅令月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还用煮什么茶水?这家伙掉进家里那池塘里,不是一整个茶香四溢?
“皇帝的人,果然有点手段,脑子转的也快。”梅令月咬牙切齿的说道,“刚刚只是个意外,子明。你要相信我啊。”
“能被你夸的人可不多。”
解子明抱着胳膊站在一旁,不冷不热地说道。
这不明摆着生气了?
梅令月赶紧去哄,“子明,我的心意,你如何不明白呢?像于冬这种年纪轻轻却满心算计的人,如何能跟你相提并论?”
“嗯?”解子明没绷住笑了出来,“咱俩哪个不是满心算计?你现在这么说于冬?”
“管他呢。反正我以后都不让他来后院了,省得见了他心烦。”
梅令月道。
“行吧,娘子,那赶紧梳洗,时候不早了。”
“好。”
梅令月洗漱好,才反应过来,她和解子明的角色是不是搞混了?
一般人家里,家主都是男人,她们家明显是自己说了算,子明只是起个辅助的作用。
哪怕换了个新宅子,子明都像是入赘进来的,毕竟子明一直以来孤身一人,她们梅家倒是一天天的人越来越多。
这事一定要提前和子明说一下。
她现在想的好好的,解子明过来的时候,她完全把这事抛诸脑后了,两人快快乐乐地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