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学雅围着余家桥附近每日东奔西走时,这日晚间回家后发现她妈情绪明显不对。首发免费看书搜:看书屋 swkxsw.com
虽然看起来还是言笑晏晏,但她还是在她妈偶尔的愣神及时不时紧抿嘴唇的动作中发现了异常。俩人也很默契,不想让曹德明担心。吃完饭后以需要去外面购买东西为由出门去了。出了后院,母女俩漫步在田野间,漫无目的的边走边聊。程丹琴知道女儿大了,心思也细腻,很多事情瞒不过她的眼睛。这次倒也没想过隐瞒,只是发生的太匆忙,她一时还没想好如何对女儿说。曹学雅看她妈那纠结的表情,知道应不是工作上的事情。这几日程丹琴在镇上一家服装店上班。心情也从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慢慢接受,思想上已开始融入到省城的生活。程丹琴眉毛轻轻拧着,双手无意识的搅在一起。良久才有些纠结的开口:“雅雅,今日我在店门口向外张望时,好似看到了你小舅舅。”听到程丹琴如此说,曹学雅心中一句果然。让她妈如此纠结与为难的一定是不是工作上的事。果然与她外婆家有关。重生回来后一直没提外婆家,也是因为知道在她很小时问过她妈。但她妈每次听她提起她妈都难过许久。后面她慢慢大了,懂事了,也就不再提了。但上辈子,从她妈的只言片语中可以感觉出来,她妈娘家应该就在省城。只是具体在哪里,做什么,她倒不是很清楚。这些事需要她妈自己想通,敞开胸怀再告诉她与爸爸。他们可是一家人。说完这话后,程丹琴静静的看着女儿,同时好似又想通过女儿回忆那久远的往事。看着女儿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一转眼已经19岁。而她也与娘家断绝了往来整整20年。20年啊,人生有多少个20年呢!每每夜深人静想起娘家时,她都默默流泪、心绪难平。特别是前些日子搬到省城后,程丹琴更是频繁想起娘家。但毕竟这么多年没有来往。当年又发生了那些事。她一时也是无从下手,反复纠结。而且她也不知这么多年她没有再回去,家里人特别是父母,是如何看待她的?这些事情一直憋在心里,直到今日下午看到一个男子。虽然过去了20年,但她小弟的面容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原来那个青葱少年,感觉一瞬间就沧桑许多。心中颇为感慨。这会儿与女儿出来,心中压抑许多,无人倾诉,这才吐露了出来。她知道女儿现在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她将此事说出来,也是想让女儿给自己参谋参谋。对于那个家,要说不怀念那是不可能。但,想到当初自己的抗争及后来的电报,又有些无力。思绪良久,程丹琴缓缓的吐露那许多年前的事情。 甚至有些事连曹德明都不清楚。程丹琴是七十年代下乡知青,她家本是省城人,家中有6个子女。父母都是双职工。但因孩子众多,日子过的也是甚为拮据。她是老四,上面分别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而她夹在中间,既不是老大,也不是老小,是家中最被漠视的。加上程丹琴嘴巴不甜,胆子也不大,最不受待见。所以那会城里人人人避而不及的下乡当知青,他家就轮上了她。当时她年纪不大,也才十几岁,对去陌生的地方生活并远离家人,心中十分惶恐。但她知道就算她反驳也无用。爸妈可不会听她的。而且家中总得有人下乡,当时上面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大哥靠家中父母东拼西凑借来的钱,买了一份家具厂的正式工作。二哥也是给自己找了一份临时工,加上二哥脑子灵活,相貌长得好,十分会算计,更是与一位家境不错的女子在谈恋爱。而她的三姐更是在高中还没毕业,就早早的谈了个对象。那对象家中虽不富裕,且有好几个兄弟姐妹,但至少这男的有份正式工作。当时下乡风声紧,能找到一个有正式工作的结婚对象,那可是极不容易的。所以她那三姐高中一毕业就结婚去了。只有程丹琴一个傻不愣登的,不知为自己谋划。父母更是不会考虑她。就这么一来二去高中毕业,一时半会没找到工作,知青办来催,只能由她去下乡。听到这里,曹学雅心中明白她那外公外婆其实心中早就做好了打算。而在旁的程丹琴经过这么多年如何不知呢?但那会儿她年纪小不懂事,等后来知道却已晚了。直到下乡的前一刻她还被蒙在鼓里。想来她就是他们家被放弃的那人。那会下乡后一度难过了许久。但那会儿家家户户都要有人下乡,倒也不至于与父母断绝关系这么多年。真正让程丹琴不再与父母来往的还是因为后来的一件事。程丹琴在下乡后的第三年与曹德明相识。后来两人准备结婚时,程丹琴担心父母有意见,在那年的过年特地请假回去准备亲口告知父母她要在乡下结婚的事。谁知就是这么巧,她当时到家时家里无人。邻居一个心善的大婶,看到她回来,可能是怜悯这姑娘小小年纪,从小在家被父母忽略被兄弟姐妹欺压。一家子的活都让这小姑娘干了,后来更是被安排下乡。如今又要发生这件事。那邻居大娘不愿她刚回来被蒙在鼓里,这才跟她说了事情原委。而这才是与父母争执的导火索。原来这邻居有日在家门口的楼道中择菜。当时住的筒子楼隔音效果极差,就被她无意中听到了程丹琴她妈王大凤与大丫头程丹霞正在密谋着一件事。而这件事却是关乎着程丹琴的一生。要说程丹琴这三姐程丹霞也是个狠人,为了自己及自己小家完全不顾及亲妹的死活。陈丹霞当时为逃避下乡,找的这男人虽有正式工作,但家中只有他和他爸有工作,要养活一大家子。每月挣的钱都要按时上交婆婆,留给自己的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