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普通的家境不谈,顾隐年是个信息素基因序列很高,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都很优越的alha。
不管是整体还是零件,都是非常值得骄傲的存在。但现在,看着萧寂,顾隐年却突然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自我怀疑。视觉上的强烈冲击,让顾隐年突然生出了一种,如果萧寂分化成oga,那他不如直接去死的想法。他有点不想往萧寂跟前凑了,至少不想就这么明晃晃的输给萧寂。刚想找个借口逃走,就被萧寂伸出手,一把拽进了雾蒙蒙的玻璃隔断里。热水从顾隐年头上浇下去,激得他险些窒息,抹了把脸,开口便道:“你他妈……”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寂抵在了温凉的玻璃壁上。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的时候,顾隐年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抬手按住萧寂的后脑,便吻了回去。刚才在私人影院,他就已经落了下风了。现在再来一次,他必不能被萧寂比下去。两人在狭窄的玻璃隔断里你来我往,你死我活。一个多小时后,顾隐年才裹着浴巾,站在洗漱台前,就连刷牙漱口时,都觉得两腮酸胀,有些合不拢口。反观萧寂就从容很多,先一步清理完,走出了洗手间。顾隐年已经不太想说话了。凭什么萧寂的耐受程度却仿佛身经百战的老手。而他,就险些丢人丢彻底。萧寂不知道顾隐年在想什么,但也能看出,顾隐年好像突然有点蔫了。在萧寂帮他吹头发的时候,他就没吭声。在萧寂自已吹头发的时候,他还是没吭声。上辈子向隐年在军中时间太长,关于保养的事,向来靠他天赋异禀。向隐年自已嫌麻烦,萧寂也不会试图去打破他的习惯,强迫他精致。但再早些时候,方隐年是很注重这些的。尤其是过了三十五岁以后,常常要使唤着萧寂给他按摩,涂精油,做保养。如今到了顾隐年这儿,他自已没什么要求,但萧寂也乐得惯着他。随手披了件浴袍,松垮地系了腰带,从床头柜上拿过那瓶某知名品牌的身体乳,半跪在顾隐年面前,握住他的脚踝,放在自已膝盖上。开始帮他涂抹身体乳。从大腿根儿到脚指尖,涂得顾隐年又是一阵脸红心跳。忍无可忍,才伸手将萧寂拉起来,让他坐到床边,自已反过来开始伺候萧寂:“我是alha,别这么惯着我,我宠着你长大,不是为了让你来伺候我的。”萧寂闻言,将自已白瘦干净的脚从顾隐年手中抽出来,踩在他饱满漂亮的胸膛前:“这不是伺候,是情趣。”顾隐年看着萧寂修长漂亮的小腿,喉咙又开始发紧了。他重新握住萧寂的脚踝,抬头看向昏暗灯光下,萧寂那张好看的惊心动魄的脸,喉结上下滚动:“萧寂,你是不是,在国外的时候,学坏了?”萧寂居高临下地看着顾隐年:“你觉得,我和别人在一起过吗?”先前,顾隐年在浴室里的时候,的确是产生过这种想法的。萧寂太游刃有余了。虽然不想承认,但这种感觉,也的确是一直持续到了刚才,萧寂为他涂抹身体乳的那一刻。 但现在,萧寂就这么直白的问出了口,顾隐年又瞬间清醒过来。萧寂去国外,不是去享受生活的,而是去治病的。尽管顾隐年的思念令他度过了无比艰难的一年零十个月。但是他知道,常常插着一身管子,一住院就是半个月起步,孤身一人在国外的萧寂,应该要比他更难熬才对。顾隐年为自已先前恶意的揣测感到愧疚。他偏头,吻了吻萧寂白皙的脚踝,轻声跟他说:“抱歉,我不该那样想。”萧寂弯腰,捏住顾隐年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跟自已对视:“顾隐年,你不是很霸道吗?都到这一步了,你那股嚣张劲儿还不敢往我身上用吗?”“看清楚现实,我是你的人,这是从我第一次遇见那天起,就注定好的。”“我不是一碰就碎的花瓶,也不会随随便便就离开你,你到底,明不明白?”顾隐年看着萧寂冰冷的神色和深入旋涡的眸子,许久,才开口道:“所以,你的手机密码,到底是什么?”萧寂一愣,半天,才无语道:“这是你一直犹犹豫豫的理由吗?”顾隐年抿了抿唇,有些心虚道:“只是借口之一。”萧寂无奈,从床头边拿过自已的手机,先是捏着顾隐年的手指头,录入了指纹,随后才道:“我以为你知道,一直都是你生日。”顾隐年挑眉:“但你换了手机之后没告诉我。”萧寂面无表情:“没说就代表没换,换了会通知你的。”顾隐年这才暗骂了一声脏话,站起身,有些郁闷地将萧寂扑倒在床上,一巴掌拍灭了床头灯,跟萧寂说:“睡他妈觉。”两人背靠着背,躺在床上,顾隐年说了睡觉,萧寂就不再开口跟他说话。过了许久,就在萧寂以为顾隐年都已经睡着了的时候。顾隐年却又转过身,从身后抱住了萧寂的腰。他一直束手束脚,有话不敢说,有问题不敢问,有脾气不敢发,说白了,无非是怕失去萧寂而已。一年零十个月,听起来似乎不算长,回想起来也不过是眨眼一挥间。但他数着日子一天天过的时候,那种漫无边际的感觉却像是把钝刀,夜夜在他心里来回穿刺。哪怕前些天,萧寂回来了,就活生生站在他眼前,顾隐年也总怕自已握不住。更怕萧寂不愿意承受信息素互斥的痛苦。他感受了一次分别,好不容易适应了,如果再在重新拥有后,再经历一次新的分别和折磨,顾隐年恐怕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了。但现在,萧寂给了他明确的答案。无论结果如何,只要萧寂敢承担,他顾隐年就敢陪着。顾隐年收紧了抱着萧寂的手臂,亲吻着萧寂的后颈,轻声道:“选了就不能换了,如果你分化成alha,后果,你也得扛着。”萧寂听到这话,就知道,当初自已那一遭给顾隐年留下的后遗症,在这一刻,应该算是恢复的差不多了。他松了口气,握住顾隐年的手,于他十指紧扣,只说了一句:“晚安,我的al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