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的话让裴隐年陷入了沉思。`p-i?n?g′f/a`n+w`x`w_.!c+o`m*
但很快,他就否定了林殊的猜测:“他是读书人,骨子里带着清高,不会愿意光明正大名正言顺跟我在一起的,他是教书育人的先生,这会毁了他的声誉。”还有一点。他没跟萧寂明说的是,万一他哪天死了,萧寂跟他好过的事人尽皆知,萧寂恐怕就真的再没法娶妻生子过正常生活了。裴隐年是自私。但他不是丧心病狂。他活着的时候,萧寂只能跟他在一起,但他要真死了……林殊没让裴隐年继续发散思维,他道:“不如您试探试探呢?不用太明显,先试出他的态度就行。”“您总这么自已个儿瞎琢磨,不见得就对,还平白让自已闹心。”这一点,林殊说的不无道理。与其自已钻牛角尖,不如一步步去试探萧寂的态度。万一萧寂愿意……愿不愿意的,到时候再说。于是,当晚,在萧寂下课之后,裴隐年便直接穿着军装,开着吉普,等在了国立一中的门口,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但萧寂出来后,却显得很从容,什么都没多问,直接上了车,和平日里一样,没什么特殊表现。裴隐年坐在他旁边,试探道:“很多人看见你上了我的车。_3\3*k~s¢w·.\c¢o¨m_”萧寂看了他一眼:“平时不也很多人看见吗?”裴隐年道:“平时没这么多人。”萧寂无所谓道:“只要有一个人看见,传出去,效果也是一样的。”“你不怕有人传闲话吗?”裴隐年问。萧寂最不怕的就是闲话:“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更何况只是上了你的车而已,裴大少的担心,有点做贼心虚了。”萧寂说得没错。毕竟萧寂和裴隐年都是男人。在这个年代,如果不是表现得太明显,或者刻意去说,正常人看见萧寂天天坐裴隐年的车,也无非就是觉得他们之间熟悉,或者有些什么其他关系罢了。不会有多少人仅凭这一点,就认定裴隐年和萧寂有一腿的。裴隐年哼了一声:“你倒是从容。”萧寂看着裴隐年刻意为之,又有意试探的模样,心里有数,嘴上却绕过了这个话题:“今天气色比昨天好些,烧退了吗?”裴隐年嗯了一声:“小事,不打紧。”萧寂没说话,却伸出手去,勾了勾裴隐年的小拇指。裴隐年垂眸,看着萧寂勾着自已的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甚至在这一刻觉得自已有点好笑。明明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k/u`n.l,u^n.o*i*l,s\.¨c·o+m·他却在因为萧寂这种突如其来的小动作而动容。他收了收手指,反手将萧寂的手攥在了掌心里。平静了二十多年的心,这一刻如擂鼓般在他胸腔里跳动。晚上,在萧寂给裴昕云上完了课后,裴隐年照旧等在书房门口。但萧寂出来以后,却对裴隐年道:“我两天没回去了,得回家报个平安,顺便看看萧苒。”裴隐年闻言,蹙了蹙眉,虽然明显看得出不愿意,却并未说出什么阻拦的话,沉默片刻后,点头道:“我送你回去。”萧寂看着他面上的神情:“不高兴了?” 萧寂不知道,裴隐年已经在房间里已经摆好了红酒,还点了香薰,珐琅浴缸里也准备了热水。等了两个小时,现在萧寂说要回去,裴隐年要能说出高兴两个字必然是假的。但他不想显得自已太矫情,于是还是否认道:“人之常情,没什么不高兴的。”萧寂起初只以为裴隐年是粘人,舍不得自已走又不肯承认。但在送萧寂回家的一路上,裴隐年都显得兴致缺缺,打不起什么精神,就让萧寂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起来。他召唤037:【他怎么了?】037这段时间显得很忙碌,如果萧寂没需求,它很少会出来找存在感。此时听见召唤,也是隔了一会儿才响起一阵滋啦滋啦的电流声,然后对萧寂道:【他做了点小准备,落空了,还给你做了几身长褂。】萧寂哑然。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方隐年也喜欢有事没事搞点小惊喜。但那些惊喜对于萧寂而言实在是可有可无。能让萧寂提起兴趣的,也无非就是隐年本人而已。至于其他的,在萧寂这种没情趣的人看来,不管是五星级酒店的情趣套房也好,还是山野村寨里的破旧老木屋也罢,都没什么差别。那时候,如果萧寂表现如常,方隐年事后就会偷偷懊恼,是不是他准备的东西没准备到萧寂喜欢的点上。后来萧寂发现了,不想让方隐年多想,便会在这种时候,表现得格外在状态一些。他虽然自已没什么感受,但却可以理解,这种贴心准备了小惊喜却落空的感觉应该会很糟糕。于是,在裴隐年的车停在小巷口时,萧寂改了主意,问他:“一会儿你还有其他安排吗?”裴隐年淡淡:“没有,我回裴公馆。”萧寂又问:“明早呢?早起吗?”裴隐年抬眉看着萧寂:“看心情。”萧寂点头:“那介意等我一会儿吗,我回去看看,说两句话,就跟你回去。”他话音刚落,就看见前一秒还目光无神的裴隐年立刻来了精神:“你不在家过夜吗?”萧寂嗯了一声:“本来也没我住的地方。”裴隐年听见这话,第一反应就是想斥责萧母,这么大个儿子,回家了居然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但话还没出口,就被他咽了回去,觉得萧寂没住的地方挺好,裴公馆有,他的床很大,容个萧寂,绰绰有余。萧寂最好直接搬家,住到裴公馆,以后都不要回来。他这种暗戳戳的小心思并没表露出来,只道:“去吧,我等你半个钟头。”萧寂下车:“用不了,很快回来。”“等等。”裴隐年喊住他,对开车的林殊道:“林殊。”林殊哎了一声,从副驾驶的脚下拿出一只木盒,递给裴隐年。是之前他来给萧寂送钱夹时,一起给萧寂的那只木盒。只是当时,萧寂没收。他将木盒重新递给萧寂:“拿着。”萧寂没动:“给裴昕云上课要不了这么多,你帮了我不少忙。”裴隐年道:“一码归一码,你总不回家,拿不到钱回去,家里人会有意见。”萧寂没有什么吃不吃软饭的概念。而且以两人现在的关系,他再拒绝,裴隐年恐怕又要多想,甚至发火。萧寂伸手接过了那木盒,也没道谢,转身踏进了漆黑的小巷中。萧寂走后,开车的林殊这才回过头来,对裴隐年道:“爷,说真的,我觉得他没有被强迫的意思,咱这个试探,应该可以加大些力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