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位郎君如何称呼啊?”
“呦呵?怎么,想报复我?本公子姓黄名子悠!若想报复,随时恭候!看看你二人那样子,跟两个青楼小厮似的,哈哈哈。免费看书就搜:求书帮 xqiushubang.com”
一听到黄子悠三个字,围观考生都赶忙散开,仿佛看见瘟神一般,生怕被这人盯上。
这时,一个身背竹筐,着一身布衣的男子挺身而出。“黄公子,都是考生,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哟吼?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李文辉吗?怎么?去年没考上,今年又来了?哈哈哈。怎么着?你要当出头鸟啊!”
“你!”李文辉气的手指发抖。
宋泊连忙拉住此人,示意别在起争执了,倒不是怕,而是因为宋泊看到差役来了。
果不其然,几名差役从人群中走出,来到几人面前。
“我乃春华县尉裴景仙,考场面前为何大声喧哗!此处发生何事?”
“见过裴县尉!”黄子悠轻喊一声,裴县尉看了一眼说话之人,忙行叉手礼,
“哎哟,这不是黄公子吗,这是发生了何事啊?”
“没啥事,几个不长眼的东西罢了。”
裴县尉转头看向宋泊几人,正欲发飙,李文辉赶紧从袖口掏出一锭金子,偷摸摸的塞给裴县尉。
姓裴的倒也不磨叽,一把收下,动作之娴熟,让宋泊一惊。
“尔等可看完考场了?看完便赶紧滚蛋。”
一旁的大福哪受过这种委屈,自从宋泊焕然一新后,大福走到哪,所遇之人都恭恭敬敬的,好家伙,这才刚换了个地方,就被骂得狗血淋头!士可忍孰不可忍!
本想发作,宋泊跟大福却被那李文辉一把拉走。
“哎哎哎!李兄,这是要带我们去哪?”
“二位一看便是从外乡来的,应是没有住处,我跟几位学子住在城外破庙,二位暂且跟我去破庙寻个位置休息吧。”
宋泊觉得这人还挺仗义,倒也不好扫了人家的好意,便也没多想。
很快,三人来到一处破庙,破庙内还有其他几个学子正点着蜡烛,手捧书本,做着最后的冲刺,庙虽破烂,但一看便是被收拾过,还算是整洁。
“来,我来介绍,这几位分别是李集,黄成,张凡。”
“见过诸位兄台,李兄,方才多谢了。”
“呵呵,无需客气,同为考生,出门在外,互相帮助乃人之常情,对了,还不知道兄台名讳?”
“哈哈,某唤作宋泊(bo),这是鄙人阿兄,大福,我们是从隔壁阳春县过来的。”
“哦?宋兄也来自那阳春县?不知宋兄可知那阳春宋泊(po)?”
虚惊一场,还以为自己的马甲掉了呢。
“哈哈,自然听闻过,据说那人英俊潇洒,才华横溢,诗词双绝,据说此人还会酿酒。”
李文辉从包袱中拿出一个酒葫芦,递给宋泊。
“这是?”
“呵呵,宋兄,这便是君微酒!”
宋泊正欲伸手去接,大福抢先一步,先饮一大口,无甚奇怪,再递给宋泊。
宋泊随意饮了一口,确是君微酒,只是这酒有一股淡淡的苦味。
“呵呵,宋兄觉得此酒如何?”
“好酒!好酒!入口柔!一线喉!”
“哈哈,不瞒你说,在下对这宋泊佩服得紧啊!可惜,无缘一见。”
“李兄莫要妄自菲薄,就凭你面对纨绔也敢仗义执言!李兄日后必能平步青云!”
李文辉苦笑,随后起身,缓缓走出门外,宋泊也跟着过去。
“今日,乌云密布,恐有大雨啊。”
“是啊,要下雨了。”
宋泊的思绪飘向远方,不知清儿现在何处,过得如何。
“哈哈,宋兄可知宋泊所作的《悯农》?”
“哦?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西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没错,我之所以推崇此人,便是从这诗中看到了此人忧国忧民的伟大志向,据说,圣人下旨,所有皇亲贵族,臣子每日起床睡觉都要背上两遍。”
宋泊表情淡然,内心波涛汹涌,到不是因为李文辉夸他,而是因为自己今天才知道,《悯农》传到了圣人耳朵里,还让那些王公贵族早晚背诵。
大福听闻,一脸骄傲的说:“哈哈哈!那可不,我们老…”大福差点又犯病了,还好宋泊反应快,赶紧接过话茬。
“阿兄!你喝多了!你是不是想说我们老家出了这等人才,真是荣幸?”
“没错没错!”
其他书生听闻愣了一愣,随后又恢复正常。
“呵呵,只可惜这等人才不是出自我春华啊。”
天空突然电闪雷鸣,霎那间便下起倾盆暴雨,破庙内的蜡烛被狂风吹灭,几人寻了火折子,生了一堆篝火。
“李兄,我有一事想问。”
“宋兄是想问那黄子悠吧,哎,宋兄有所不知,那人是黑虎帮的公子。”
“黑虎帮?”
“没错,黑虎帮是本县最大的帮派,其势力在本县盘根错节,他们无恶不作,大肆敛财,欺压平民,黄子悠更是强抢民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恨他的人多不胜数。”
“哦?既如此,难道官府不处置吗?”
“呵呵,宋兄,知道黑虎帮为何如此嚣张吗?因为那黑虎帮后面就是官。”
宋泊眉头微皱:“原来如此...怪不得,哎,这世道...对了,大福,掏一锭金子给我。”
大福在裤裆摸了摸,拿出一串钱币...
“你特么...是怎么藏下那么一串钱币的...”
“那个...这里只有一吊钱...”宋泊捂着鼻子,接过那吊钱,又顺势将那吊钱递给李文辉。
“那个,李兄,出门急,只带了这点钱,你先收着,下次见面,宋某定会如数奉还。”
李文辉露出嫌弃的眼神,大概是因为那钱...是从裤裆掏出来的。
“呵呵,无妨,一锭金子而己,无需如此,今日天色己晚,便先休息吧,明日还要考试。”
宋泊心里犯嘀咕,这李文辉怎能随随便便就能掏出一锭金子,一个破落书生,怎会如此大气?有这钱,住旅店不好吗?怎么还挤在个破庙里面...
宋泊其实早就订好客房了,但是现在想走也没办法了,外面瓢泼大雨,电闪雷鸣,又没伞又没蓑衣的,只能将就在这破庙过一宿了。
照理说,睡惯了软床的宋泊,睡在草堆堆上,没有枕头,没有被子,加上外面电闪雷鸣的,应是根本睡不着的,奇了怪了,当晚,宋泊睡得很沉。
翌日,天还没亮,几人结伴而行,往考场而去,临走之时,宋泊在破庙角落瞥见一件蓑衣,还带着水渍,难道谁出去过吗?
科举考试跟穿越前的高考似的,考场外,全是乌央乌央的考生。
许久过后,考场开门,一老者朝门外大喊:“进!”
众学子鱼贯而入,通过检查,各自寻找自己的位置,裴县尉是此次主考。
裴县尉起身喊道:“考生切勿交头接耳,希望各位遵守纪律,若有作弊者,后果自负!现在,发卷!”
县试在大乾科举体系当中属于初试,比较简单,除了写文,还有诗词,不知今年是什么题目。
宋泊接过卷子一看,竟是作诗,宋泊心中一喜,那可莫怪老子降维打击了。
题目为《湘灵鼓瑟》,五言律诗,六韵十二句。
嘿嘿,既是考试,那便作试帖诗!宋泊提笔便写:善鼓云和瑟,常闻帝子灵。冯夷空自舞,楚客不堪听。苦调凄金石,清音入杳冥。苍梧来怨慕,白芷动芳馨。流水传潇浦,悲风过洞庭。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笔落,仅仅一刻钟。“考官!交卷!”
寂静的考场,被这突兀的声音打破!众人看向宋泊…裴县令与两位老头连忙跑到宋泊跟前!
“考生!你在开玩笑吗!莫不是戏弄本县尉!这才一刻!你竟然告诉我你答完了?难不成你是瞎写一通?”
“等等!”其中一个老头看了看宋泊的试卷!面露喜色!随后说道:“你可以走了!”
宋泊行了叉手礼,起身,离开考场。
考场外,大福正在树下逗蚂蚁,见宋泊出来,连忙起身:“老大!你怎就出来了?这不是才刚刚进去吗?”
“嘿,你老大我是谁?这不答完了吗!”
“啊!老大,你莫不是瞎写一通吧!”
“瞎写你的头!”
二人攀谈之际,只见几名差役行色匆匆的走进考场。
不一会,裴县尉便带着几人火急火燎的从考场出来。
宋泊见状,连忙问道:“裴县尉!这是发生了何事?”
“是你?……黄子悠昨夜被人乱刀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