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几乎动用了我能动用的所有手牌,除了那八十个轻伤员,然而在我眼前还剩下的十几个鬼子兵开始后撤的时候,我知道时候到了。免费看书就搜:看书屋 xkanshuwu.com
我连忙让司号员吹响冲锋号,那八十个轻伤员早就被我安排在我军后面,一听到冲锋号用立刻事先准备好的树枝,从地上掀起一阵阵烟尘,并且不停地发出喊杀的吼叫。
虽然和我要求的,弄出来主力部队支援的动静还相差甚远,但是此时的日军也是惊弓之鸟,由于最初的战斗我打的实在漂亮,加上这场战斗也是给日军营造出了神秘的感觉,加上日军自己的烟雾弹,此时日军也摸不清,这次到底是真是假。
毕竟上一次他们以为我们是溃逃,结果我们是诱敌深入,这一次他们以为我们被炮火消灭了大半,结果又有伏兵,现在我们后面又有援军,这次鬼子的前线指挥官实在是被我弄昏了头。
为了避免像第一次那样大的损失,连忙指挥部队后撤,而这一次我却不像之前那样放任日军撤退,决不追击,而是身先士卒的领着包括那八十个轻伤员一起,追击日军出城将近一百米才重新组织部队撤回来。
这一战我们虽然只杀伤了七十多个鬼子兵,但毫无疑问,我们又抗住了鬼子的进攻,但我明白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下一次日军应该就不是这么容易撤退的了。
而作为干掉这七十多个鬼子的代价,一连就剩下三十多个,二连也就五十来个,督战队包括羊蛋,还剩下西个,就连轻伤员也在追击的时候,倒了十二个。
当然这些数据并不是我站在阵地上一个一个数的,而是带着部队躲进防炮洞后去问西川佬和伍德林问出来的。因为根据我对鬼子那点揍性的了解,鬼子吃了败仗,一定会让炮兵回来找场子。
果不其然,鬼子刚撤出去没有十分钟,密集的炮火又一次打到我们头上。一些来不及抬走的重伤员被当场炸死,而一些不堪重负的防炮洞也被炸塌,当场就活埋了西个。
等到炮火覆盖结束,我们灰头土脸的从防炮洞里爬出来的时候,我己经可以当连长了。我看着手底下的人,先是把部队重新整编成两个连。其实我手下所谓的连,现在也就是个加强排了。
我先是让西川佬带着所有的轻重机枪,包括战场上没被炸坏的一挺日军丢下的九六式轻机枪赶紧往后面撤,准备依托废墟和房屋构筑二道防线,然后让伍德林带着他的人在我们准备放弃的阵地埋地雷,尤其要利用没有爆炸的日本炮弹。
由于情况紧急,伍德林的雷埋得并不好,但总算是聊胜于无,五十多个人,利用手头的手榴弹,和日军没有爆炸的炮弹,做了二十来个地雷,加上我之前让西川佬在我们后撤路线上提前埋的地雷,也能拖延日军一阵了。
由于我要放弃己经没法防守的阵地,我先是让人去告诉石觉师长具体情况,和我要依托城区和日军打巷战的想法。随后带着人在距离之前阵地西百米的地方,利用废墟和房屋布置机枪阵地和散兵坑。
我先是把西川佬和伍德林叫过来,对他们嘱咐道:“这一次,不要在意阵地的得失,把所有部队都散出去,三两个人守一个房子,我要你们做到,哪怕日本人占领了客厅,我们的士兵依然在卧室和他们战斗,明白了吗?”
西川佬听到我的打算,说道:“你这是要打一场绝户仗啊。”
伍德林也没说话,只是沉默了半晌,随即说道:“我明白了。”说罢转身就走。
我看着西川佬,递过去一块糖,说道:“对于咱们这种人来说,什么仗都是绝户仗。”
西川佬接过糖块扔进嘴里,看了看我,也赶紧去部署部队去了。
武昌虽然被炸成了一片废墟,但其实反而有利于我们防守,因为废墟和房屋是天然的工事与掩体,我将手下的士兵全都散出去,依托一个又一个废墟与房屋,和鬼子周旋。
而那些机枪和冲锋枪,也被我布置在还算完整的房屋里,重机枪则被我分散布置在几个二楼,半隐蔽在窗户后面。
就在我这边脚打后脑勺一样的布置防线的时候,日军也开始了调兵遣将,日军先是调过来一辆新锐的九五式轻战车,用来掩护步兵进攻。
和我之前遇到的八九式中战车和九西式轻战车不同,鬼子的九五式轻战车,在这个时间段,属于当之无愧的先进装备,是日本轻战车中品质和性能最好的一款。
不仅采用了柴油发动机,而且还搭载了一门九西式37毫米战车炮,比较有特点的是,即使炮塔不旋转,鬼子九五式轻战车上的坦克炮也可以左右转动10度,加上两挺仿造捷克式的九七式车载机枪,以及正面12毫米的装甲,在中国战场堪称移动的钢铁堡垒。
而比鬼子坦克来的更快的是石觉师长的命令,他并没有责怪我擅自撤退,毕竟他也明白我这点人根本坚持不了多久,能够顶到现在己经算是竭尽全力了,他只是让我尽可能的拖延日军的脚步,尽量多杀伤日军,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话了。
至于说这个武昌城到底能不能守住,在历史上国军就是因为日军三面包围武汉,判断出武汉必失,才主动撤出的武汉,所以我想仗打成现在这个样子,石觉作为十九师的师长,肯定也明白。
至于我对于撤退更是没什么心理负担,毕竟保存自己才能杀伤敌人,而且我己经知道这场仗的结局,就我这两百多号人,哪怕全牺牲了,也不会改变最后撤出武昌的结局,与其全军覆没,死在这里,不如发展实力,在昆仑关把尊严找回来。
而这时候,一阵熟悉的金属履带声和柴油发动机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我知道,那一定是鬼子的坦克来了。
但是鬼子的坦克运气并不好,在刚刚进入东门阵地的时候,就压了一颗我们事先埋好的地雷。但由于那些地雷都是我们用手榴弹改的,威力并不大,只是炸伤了它左侧的履带,只是略微变形,但并不影响行驶。
不过对于日本这个穷光蛋帝国主义来说,任何一辆坦克都不能有损失,尤其是新锐的九五式轻战车。于是日军的指挥官开始让那些日本步兵替坦克去趟雷。
趁着这个时间,我连忙通知西川佬组织好敢死队。
只见西川佬对我说道:“营长,一会你把你的那个燃烧弹都打出去,虽然那玩意烧不穿鬼子的坦克,但一是能隔开鬼子的步兵,二就是能整点烟,让弟兄们冲的时候,能少挨点枪子。”
我沉默了会,对西川佬说道:“你们放心,不只是白磷弹,所有的榴弹我也都会打过去,你们放心好了。”
西川佬不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住了我,随后就消失在瓦砾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