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打湿衣服,能感受到水滴冰凉的触感通过布料渗透到皮肤。免费看书就搜:搜搜小说网 soeo.info
感官传递的冰凉触感只是错?,人的皮肤是有温度的。
在姜菱搂住宋观书的腰时,两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灼?的、滚烫的、不属于自己的体温。
春雨越来越大,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但似乎没有雨滴刚落下时那般地冷了。
两人一身狼狈地回了家。
李君伺候一家老小用过饭以后,就躺到了炕上,听见外面有开门的动静,她起身向着窗外看了一眼,看到对门的小两口这个时候才回家,她没忍住撇了撇嘴,还不知道去哪儿鬼混了呢。
被雨水浸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宋观书倒还好,男同志的衣服料子厚,看不出什么来。
姜菱爱美,早早换上了轻薄的春衫,贴在身上勾勒出身体轮廓,藏在宽松衣装下的好身材顿时一览无余。
宋观书只看了一眼,就匆匆移开目光,“你先换衣服。”
在姜菱换衣服的时候,他往灶坑里添了一把柴,两人都淋了雨,需要洗个热水澡。
姜菱急着换衣服,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在走光的边缘。
她在卧室匆匆换好衣服,就去换宋观书。
彼时宋观书正坐在灶坑前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换好了,你去吧。”
锅里烧着的水几近沸腾,宋观书顺便打了盆?水,去到卧室里将身上擦洗?净。
他洗漱换衣服的速度很快,姜还没把凳子坐?乎,他就手拿毛巾,顶着湿漉漉还在滴水的发梢出来了。
灶坑里烧着火,坐在灶坑周围,身上烤得暖暖的很舒服。
宋观书帮着姜菱把装着热水的盆和暖壶搬到卧室,姜洗澡废水,她头发长,洗澡需要至少两盆带一暖壶热水。
宋观书进厨房前询问她的意见,“今晚简单煮点挂面,凑合一下。”
奔波了一天,姜菱也没有吃大餐的心思,简单吃点就行。
“没问题,辛苦你啦。”
姜菱头发湿漉漉得难受,她先洗头发,将洗发水挤到手心,眯着眼睛没有注意到洗发水的质地跟往常大有不同。
等将手上的洗发水抹到头发上时,她才感?到哪里不同,怎么有一股怪味。
这味道越来越大,她没忍住哕了一声。
正在做饭的宋观书听到动静,站在卧室门边问道,“发生了什么,是身体不舒服??”
门边的窗户上挂了一层布帘子做遮挡,俩人洗澡的时候把布帘挂上,平常就会放下布帘。
“这洗发水一股臭味。”说话中,闻到头发上的味道,她又“哕~”
“洗发水怎么会有臭味呢?”
“我怎么会知道!”姜菱头发沾到了臭味,本来就生气,听到他那疑问的语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话时的语气都重了两分,“前两天用的时候还是正常的。”
站在门边上的宋观书沉默两秒,又说道,“许是不小心沾进了什么脏?西,变质了。屋里的水??,我再烧一锅吧。”
姜菱闷闷地嗯了一声,“不?。”
锅里的热水本来准备用来煮面条,现在全都给她洗头发都不?。
“水开了,我把热水放到门边,你开门自己取?我不会回头。’
“不用。”还没到脱衣服的那一步,用不着他避开。
姜菱一手捏着湿漉漉的头发,另一手开了门。
她憋着嘴,看起来有些可怜。
宋观书鬼使神差说道,“要我帮忙??”
说完,他是有点怪自己多嘴的,然而姜菱已经答应了。
“好。”
姜菱蔫哒哒地蹲在盆前,一整个脑袋埋在水盆中。
她没有洁癖,但受不了自己头发上有臭味。
任由宋观书将水倒在她的头上,她这人没有自?。
他只是帮忙,姜菱直接把对方当成理发店的洗头小哥,她也不伸手自己洗。
宋观书为数不多的恻隐之心致使他一手拿着水瓢浇水,另一手揉搓她的头发。
美菱倒也不是等着伺候的大爷,啥也不?。她至少稳稳拽住了衣领,不??净衣?被水溅湿。
宋观书他做事认真,既然答应了她,就没有糊弄的道理。
顺滑飘逸的墨色长发在他手中划过,有几缕发丝缠绕在一起,需要手指仔细疏通。
发丝在指尖缠绕,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突然有些痒痒的,像有什么?西要破土而出。
又用清水洗了三遍,为了确保没有味道,宋观书微微低头闻了闻,现在头发上只有水还有一些只有美菱身上的味道。
“可以起来了,已经洗好,没有其他的味道。”
宋观书的话,在姜菱这里可行度还是蛮高的。
她站起身,宋观书顺手将搭在脸盆架上的毛巾盖在姜菱头上。这原本是枕巾,被美菱充作毛巾用。
姜姜擦头发的时候,宋观书默默用拖把将地面擦?,又打了两盆热水进来。
“你先洗澡,我去做饭。”
一直到吃饭的时候,姜菱还是闷闷不乐的。
饭桌上格外平静,宋观书有些不习惯地多看了她两眼,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在饭后,他把被美菱扔在角落的洗发水拿出来。
从瓶子里挤出来一点,仔细观察,又打开了家里没有开封过的洗发水与之对比。
姜菱的心情很差劲,但看见宋观书坐在桌前捣鼓,她很好奇宋观书在做什么。
好奇心打败了她的坏心情,她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是有人偷偷往我的洗发水里加了脏?西??"
家里总共就俩人,要说有人偷偷往她洗发水里加?西,那她倒是有个怀疑对象。
“不是。”宋观书言简意赅道,“这些洗发水都有问题。”
迎着姜菱疑惑的目光,他又添了一句,“质量上面的问题。”
宋观书看着几瓶洗发水的生产日期,陷入了沉思。
姜菱铺好被褥,迅速钻进被窝里,“所以这段时间,厂里生产的产品销售困难,是这个原因吗。”
姜菱在财务科工作,厂里的进账情况她很清楚,进账少出账多,厂里的账很难看。
“你先睡吧,这些事会有人管的。”宋观书看了眼被子里只露出半个头的人。
姜菱从没想过把看见丁厂长开房的事情告诉别人,她没有证据,说出去就是诽谤。
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情她不会做。
她以为丁厂长会当作无事发生,没想到第二天打着找魏明的名头来了财务科。
这是自打魏明来财务科之后,丁厂长第一次主动找他。
财务科其他科员都觉得蓬荜生辉与有荣焉,更何况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魏明,胸脯都比平常更加挺直了。
丁厂长找魏明聊了两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艳儿脾气不好,你多包容她。”
魏明连连称是,他心里却开始打鼓了,他平常经常能够见到丁厂长,两人一起应酬吃饭,他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
难道是自己哪里伺候得不到位,丁格回去跟丁厂长告状了,丁厂长这是特意替妹妹撑腰来的?
除此之外,魏明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他赶紧说,“她脾气很好,对我也好,要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您直说。”
丁厂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个好的,我相信你能照顾好她。”
交代完魏明后,丁厂长的目光在科室其他人身上转了一圈。
先是落在科长老唐身上,“昨晚没喝酒?"
这下老唐怀疑领导过来是敲打他的了,他陪着笑脸说道,“喝酒误事,工作时间不敢喝酒。”
丁厂长哈哈笑道,“酒是粮口,越喝越年轻,喝点酒也没事的,别工作时间喝就行。”
老唐弓着腰点头,"您说得对。”
丁厂长伸手下压,“坐下坐下,别整那一出。”
他看了眼众人,"我是来找魏明的,你们大家伙该干嘛干嘛,不用管我。”
话是这么说,谁也不敢忽视领导啊。
打毛衣的几个女同志在丁厂长进来之后,赶紧将毛线和毛衣针塞进了抽屉里。
“小李是吧。”丁厂长伸手点了点李春娇,“我对你的印象很深刻,在货仓着火时,及时?救了厂里的物资,挽回了重大损失,你的这份精神,值得厂里其他工人学习。’
这几个都是丁厂长能够喊出名字的人,他林林总总说了很长时间,把大家感动得不行。
每天带薪织毛衣的李春娇被感动得不行,恨不得为厂里燃烧自己。
丁厂长最后才看向姜菱,“我记得小姜上个月才结婚,还是我给证婚的。”
李春娇刚被勉励了一番,此刻十分热情地帮忙回答道,“您的记性可真好,小姜小宋这对小两口都是咱厂干事。”
“小两口男才女貌感情好,真不错。”丁厂长连连点头。
"我俩感情确实挺好,只是我俩都懒得很,平时上班累得很,下班之后直奔家里,压根不愿意出门动弹。”这话说得亏心,姜菱和宋观书通常下班之后直奔供销社。
她在变相告诉丁厂长,我们晚上不出门,自然不可能在外面遇见你。
她这话说的突兀,像是为自己工作认真而邀功,也像是在秀恩爱。
科里其他人听不明白,丁厂长却听懂了。
见姜菱如此上道,她十分满意。
“你们年轻人能在上班时认真工作,这真是再好不过了,咱厂以后还得靠你们年轻人,我听丁艳说过你,说你干活利索,好好看,我看好你。”
这下除了姜菱外的其他人都看不懂了,这是想要提拔姜菱?
只有姜清楚,这是画饼。
她要是能够守口如瓶,就能够受到丁厂长给的好吃。
魏明的面色不太好,丁厂长进来之后先是敲打了他,夸奖了跟他平级的财务科副科长李春娇火灾中?救物资的壮举,然后又说看好他的属下姜菱。
跟着两个人的聊天,透露出来的都是想要提拔和重用这两个人。
李春娇跟他同为副科长,是晋升为科长的竞争对手,从前魏明从没有把她放在眼中,毕竟他大舅哥是丁厂长。
可现在,听到这俩人的对话之后,魏明不敢肯定自己一定能够当上科长。
至于说姜菱,一定是丁艳在她哥面前说了不少好话,丁厂长想要?姜菱在李春娇升职之后,坐到李春娇现在的位置。
魏明怀疑,丁厂长后面跟李春娇和姜菱的谈话,也是在敲打他。
这还真是他多想了,丁厂长没有其他意思。
他只是想要隐藏自己来财务科的真正目的,才拉拉杂杂跟财务科众人说了不少的闲话。
丁厂长之所以跟李春娇和姜菱聊天,那是因为整个财务科,他一共就认识这几个人。
跟美菱说看好她,也并不是真的看好美菱,只是为了?她保守秘密罢了。
丁厂长画的饼除了姜菱没有当真,其他人都听进了心里。
科里其他人对待姜菱的态度隐隐有变化,都把她当作了下一任的副科长看待。
下班时,姜菱将丁厂长来财务科敲打她的这件事当场笑话讲给宋观书,问道,“他今天又去找你吗?”
“夫妻一体,你既然告诉了他不会在外宣传,他便没有必要找我。”宋观书说,“再说了,同一天时间去了财务科和技术科,这样的举动本身就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在,这种蠢事他不会做。”
马路上浩浩荡荡,全是骑着自行车回家的人。
这场景很壮观,姜菱盯着自行车大军,问道,“你说,他会给我升职吗。”
宋观书轻笑出声,“没想到你这么天真。”
就这样被嘲笑了,美菱没忍住锤了他一下,“还不许人家对未来充满幻想。”
“他提拔了你,然后呢?他会担心欲壑难平,你会捏着他的把柄,要求一步步向上爬,这对他来说始终是个威胁,提拔你只是他的下下策。”宋观书的声音很轻,“他的上上策是,除掉你。”
姜菱搓了搓被他吓出来的鸡皮疙瘩,“不至于吧,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怎么说得像是解放前的事儿,他还要除掉我?我不过是看见他跟别人一起进出招待所,我又没有他搞破鞋的证据,不至于吧。”
“这就要看他的想法了。”
姜菱被他给唬住了,“我要是哪天突然死了,凶手肯定是丁厂长,你一定得替我?仇啊。”
想起这人在原文中的一些阴损手段,姜菱继续说,“咱俩毕竟夫妻一场,这段时间大家相处得还是比较愉快的,你不能让我枉死!”
说话间,自行车骑进小院。
宋观书将车子停好,转头看她,“我胡说的,你不用当真。”
美菱变了脸色,忍不住伸手打他。
宋观书一脸无辜,“你也经常跟我开玩笑。”
这能一样吗,他利用了她的信任!
两人打闹间,菊香嫂子端着盆进来了。
“下午的时候,我家那口子去摘了些榆?,我们家吃不完,不知道你跟小宋爱吃不?”
姜菱把她往家里领,“??嫂子,宋观书最喜欢吃榆?了。”
莫名其妙就被安上最喜欢吃榆?的宋观书:…………………
他点头,“对,我喜欢吃。”
菊香嫂子顿时十分高兴,“你们喜欢吃就成,榆?这玩意只有四月份才有,你们平时要上班没时间弄这个,什么时候想吃就告诉就让我们家苗老三去弄。”
这小两口大方,经常给他们家孩子分糖果吃,菊香不愿意占人小两口的便宜。
姜菱一口应下,“行,什么时候想吃,就麻烦苗三哥了。”说归说,姜菱并不会去麻烦外人。
她喜不喜欢吃榆钱还两说,家里就有现成的劳动力,何必麻烦别人呢。
菊香端着盆高兴地出去,迎面正撞上李君。
她就在厨房做饭,自然听见几人的对话内容。
明明菊香跟她们家当邻居的时间更长,姜菱和宋观书都是后面才搬来的。
李君对于菊香有东西先想着姜菱两口子的行为十分不满,虽说榆钱算不上什么好东西,跟肉没法比,至少是不要钱的。
不要钱的东西,在李君心里全是好东西。
“这是给小宋两口子送榆钱吗,我刚才听了一耳朵,你说老三摘了不少的榆钱,能给我一些吗?我们家老的老小的小,没人能爬树摘榆钱,俩孩子想吃榆钱,我只能干着急没办法。
她说得言辞恳切,菊香想起他们家的确是可怜,没忍住同情心泛滥,“我回家给你拿点。”
“那就??你了。”
答应之后,菊香就后悔了,她每次都被李君所迷惑,回过味来就后悔。
姜菱第一次吃清蒸榆钱饭,因为新鲜感,觉得榆钱味道不错。
她对菜不像对待肉那样,有着强烈的渴望。
姜姜没有麻烦苗嫂子,也没有让宋观书去摘榆钱。
倒是半月之后,苗嫂子又送来了一盆榆钱。
许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她这次进院子的时候静悄悄,生怕惊动对面的蝗虫一家。
“一年也只有现在能吃上榆钱,现在不吃,下个月想吃还没有呢。”
这时候的人,跟后世的很不一样,除了李君这种喜欢占便宜的奇葩外,很多人都特别地热情,应了那句远亲不如近邻的老话。
“谢谢嫂子。”
“谢啥谢,我们家也是要吃榆钱,也不是特意为了你们去摘的,这都是顺手的事儿。”
在离开之前,菊香突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拉着姜菱到一边,神秘兮兮说道,“家属院后面的坟山上闹鬼,你跟小宋最近不要去后山。”
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就又闹鬼了。
前一阵子于家姑娘鬼魂作祟的时候,大家也没说不敢上山,甚至有不少色胆包天的小伙子仗着自己年轻火力旺,想要一睹女鬼真容,晚上成群结队去上山。
菊香把她的沉默当成怀疑,“真的,我没骗你,我公公前两天过生日,我们全家带着祭品上山去给他过生日,结果清明时候带上山的祭果不知道被谁给吃了,只剩下了果核。”
她说着说着反倒把自己给吓到了,“你听说了没,肖军被放回来了,依我看就是于家那丫头看到不能依靠法律?仇,只能靠自己,就是她出来找人的。”
即便发生了穿书的灵异事件,姜菱也是不信神鬼存在的,她说,“大概是哪个饿极了的人路过吃掉的。”
菊香不信,更苦的日子她也经历过,都没想过跟鬼?吃的,她不信会是这种原因。
当初是不是于家姑娘向肖军?仇,姜菱和宋观书夫妻二人最清楚不过。
他俩犯不着跟菊香解释这个,只说不会上山。
笑话,他无缘无故去坟山上干嘛呀。
那山上又没有他俩的先人,闲着没事干给别人家的祖宗烧纸?
姜菱和宋观书都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菊香素来是个嘴巴大的,在多方添油加醋地传播之下。
几天之后,风向变了。
菊香的于家姑娘报仇论被另一种说法取代,就说家属院后山上埋着一个王姓的地主,地主在解放前就死了,他无儿无女,死后没有把万千家财送给侄子侄女,金银财宝宁埋山里不留后代。
解放之前,钢?厂这片原是乡郊,确实属于一位姓王的地主,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
开局一张图,下文全靠编。
这地主埋宝的传闻,除了王姓地主的存在,其余内容全是大家在传播过程中编的。
王姓地主其实有一个儿子,后来参加了革命,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失去了儿子的地主在去世之前,把家财都捐给了解放军,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家产留给其他亲人,但当时就有一些人认为他是将钱埋在地下了。
菊香的于家姑娘报仇论,反倒是勾起了某些人的回忆,把这件事翻了出来。
因为这种说法迎合了普通人想要快速致富的心理,便更加广为流传。
都说不是于家姑娘出来报仇,是有人晚上偷偷去山上挖宝。
加上确实有家属看见半夜有人扛着“?锹”上山,那这不是挖宝是什么?
只要是人,就会想要一夜暴富。
钢?厂的工人赚着死工资,饿不死但是也不富裕,周围有一些人偷偷做小生意赚到了钱,他们也想赚钱又不想冒险,去山上挖地主留下的金银财宝,就是最好的选择,哪怕只找到个瓶瓶罐罐,也能够让全家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于是说干就干,钢铁厂的大半家属结队去山上“挖宝”。
菊香作为闹鬼事件的传播者,明明到处告诫周围人不要上山,在听见山上可能会有宝藏之后,就忘记了前头自己说的话,还特意跑来问姜要一起去不?
这事情的发展,是姜菱始料未及的。
她不信山上有宝贝,婉拒了菊香的好意。
姜不去,李君想去。
她听见宝藏的传闻,眼馋得很,如果能挖到个金元宝,她就不用上班了。
心动归心动,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没人陪着一起去,她不太敢去坟山。
听见菊香去对面邀请姜菱,她立马冲到西厢房的门口,“小姜不愿意去,我愿意啊,咱人多还能够彼此装个胆。”
菊香自然不愿意跟李君一起去,李君跟她大伯子的关系不清不楚,她把李君带上,她大嫂要生气的。
再说了,李君喜欢占便宜,万一自家挖到了好东西,她跑过来占为己有怎么办?
李君的想法非常明确,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错过菊香,下次还不知道能遇见谁,她就是赖也得跟紧菊香,至于说菊香的想法,那不重要。
李君就这样跟着菊香一起回了家。
菊香男人看她竟然把李君给带了回来,没忍住多瞪了她两眼,今天别说挖到宝了,就是消停别打起来,他就偷着乐了。
菊香男人本来不准备跟着一起上山的,但是李君和俩孩子都跟着一块去了,他怕在山上闹起来,只得跟着一起去。
姜菱在家也是很忙的,她跟李春娇借了织毛衣的书,准备学习下做手工。
织毛衣倒是其次,主要是能够打发时间。
开始之前,她跟正在看书的人立下雄心壮志,“等我给你织个围脖冬天戴。”
只是姜菱手笨,总是不得要领,一上午时间都没能成功起针。
她烦闷地想把毛线扔到一边,听到了外面喧闹的声音说,“刘科长,山上打起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韩家三姐弟在家,刘科长出去跟朋友喝酒了。
韩瑞雪本来已经站起身了,听说打架的人里还有李君,她就又坐了回去。
至于说苗家老三问刘科长现在在哪?
不知道呢,他去哪里又不会告诉我。
苗老三没办法,只能一家家去找人。
坐在家里的姜菱也听见了这话,她兴奋地说,“走走走,咱们也去挖宝。
说是挖宝,连个工具都不带,究竟是挖宝还是看热闹,也只有姜菱知道了。
姜菱和宋观书不像是家属院的人对坟山熟悉。
两人中只有姜菱一月前来过这里,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走,就按照上次去于家姑娘坟头的路线。
一路上,姜菱有些怀疑自己走错了,一直没有遇见拿着铁铲铁锹挖宝的人。
已经看到了于家姑娘的坟,却一直没看到人,姜菱尴尬笑笑,“好像走错了。”
“回去吧。”
转身之前,姜菱看到于家姑娘坟头似乎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坟包上有新土。
对于这个可怜的姑娘,姜菱十分怜惜她。
她没忍住骂了句,“什么人啊,挖宝怎么能挖到人家的坟头上,也太缺德了。
姜菱走过去想去看看有没有被挖漏出棺材,伸手帮忙压实一点,免得下雨时被冲刷漏出棺材板。
结果刚伸手,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宋观书就站在姜菱身后看她忙活,就看美菱摸着摸着,从土里摸出了被雨布裹着的东西。
打开一看一把猎枪,还有一把手枪。
要说这两把枪,也是大有来头,隔壁胡城不久前发生了杀害民警?枪的恶性事件。
这时谢朗还曾经跟美菱和宋观书说过,就因为抢抢事件的发生,谢朗父母不许他晚上在外逗留,生怕他也成了那个被抢的倒霉蛋。
那劫匪叫陈麻子,不久之前,就带着抢来的枪去储蓄所抢钱,一共抢了三万。
胡城全城戒严查人,彼时劫匪陈麻子已经带着钱和枪跑到了北城。
他原本没想把枪藏起来,毕竟北城还没有封锁查检查人。
在市井游荡的时候,陈麻子听说了于家女鬼报仇事件。
能做出抢劫杀人的凶犯,骨子里都有股逞凶斗狠的劲儿,听说这件事之后,他就想着去那座有名的坟山上,看一看到底是厉鬼更凶,还是他手里的枪更厉害。
他带着枪,摸黑爬上了坟山。
由于是夜间行动,对坟山十分不熟悉,他找了一晚上,才找到于家姑娘的坟。
要说清明过后的坟山,着实物种丰富。
这些人都封建迷信,宁可自己吃得差一点,也不能让祖先亏嘴。
祖先亏没亏嘴不知道,陈麻子是没有亏嘴的。
他饿了渴了就吃人家坟头供奉的供果供饭,遇见带了白酒,他也一点没放过。
吃饱喝足,在于家姑娘的坟头睡了一觉,心道也没有传说的那么厉害嘛,看来恶鬼也怕恶人,他对女鬼怕自己一事很是得意。
天光大亮,他才起身,山下家属院的烟筒中飘出了袅袅炊烟。
虽然内心狂妄,认为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却不敢叫人看见自己拿着枪出门。
于是他干脆把枪埋到了于家姑娘的坟头,反正现在于家姑娘闹鬼的传闻,全北城都传遍了,不会有人来她的坟前。
宿醉状态的时候,脑子是不清醒的,他忘记了,自己就是特意过来找刺激的。
反正他在北城没有用到枪的地方,他离开北城之前,再来坟山取枪就行。
于是他自信满满地下了山,还十分嚣张地穿过家属院,就像是个真正的行人。
当然了,陈麻子把枪埋在山上的时候,不会想到,钢铁厂家属院会兴起坟头挖宝的活动。
他更不会想到,自己再想要拿到枪,是如此地艰难。
姜菱第一次看到这东西,往常都是在影视作品中才能看到。
她用手掂了掂,还挺沉手的,看到这铁疙瘩,姜菱的第一反应是上交。
“这?”她抬头看向宋观书,“交到派出所吗?”
“犯不着。”
宋观书从她手里取过枪,他手上的动作很快,拆开的枪支很快被复原,姜菱眼尖看到,这人往里面塞了什么东西。
第二把枪,被同样的如法炮制。
“你放了啥?”
宋观书轻轻笑了笑,“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