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菱哦了一声, 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着睡,她侧向了宋观书所在的位置。免费看书就搜:齐盛小说网 qishenxs.com
宋观书发现了规律,姜菱喜欢侧睡,入睡前她总是面向墙壁,她睡觉又极其不老实,一晚上数不清会换多少姿势,最后总会变成面向他。
姜菱睡容恬静,嘴巴微微张开呼吸,枕巾的印花在她?上印上了道红印子。
宋观书的视线从姜菱?上,移到了门边上的?盆架上,那上面挂着条喜庆的擦脸毛巾,原本是枕巾,跟她枕头上的是一对,却被美菱当毛巾用了。
这段时间姜菱已经形成了准时的生物钟,准点睁眼,虽然睁开眼睛的时候,人还非常地不清醒。
她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才爬起来穿衣服,要去上班。
“我说你身体不舒服,给你?了一周的假,先在家里歇一歇再去上班吧。”
姜菱哦了一声,便重新钻回被窝,“那我再睡一会,等会要喊我起来吃早?。’
她又睡了个回笼觉,被宋观书叫起来的时候,房间内全是豆腐脑的香气。
“好香啊,你出去?豆腐脑了。”
宋观书把豆腐脑端到了炕上,他下地的时候把被褥叠起来放在角落。
"小心,不要撒到被子上。”
姜菱何曾享受过这种待遇,在被窝里吃早?,就是上辈子也只有生病的时候,才能享受到。
但凡有洁癖的人,大多都有?微的强迫症,宋观书也不例外。
他规律得就像是个假人,固定时间做计划好的事情,不允许计划外的事情发生。
坚持在?桌上吃?,不仅是他的强迫症,还因为在炕上吃饭容易弄脏被子。
这很吓人了,姜拉住他的手,眼含热泪,“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刚从被窝里出来,她的手很热乎,宋观书没舍得把姜菱的手拍掉,“别胡说。”
宋观书扯出两张报纸垫在她腿上,“你该去?毛巾了。”
姜菱也有这种感觉,她现在只有一条毛巾,还是枕巾充当的。没有能换洗的毛巾,每次洗澡的时候如果顺便洗头,就非常不方便。
她现在的工资都是握在自己手里,两条毛巾还是能?起的。
嘴里有饭,姜菱含糊的应了一声,“喔,找时间去?。”
宋观书已经吃完了早饭,他看着姜菱吃,在她吃完之后,把用完的碗端出去。
姜菱听见厨房内哗啦啦的洗碗声音,意识到宋观书正在刷碗,她赶紧喊道,“你别刷碗,污水碰到伤口就不好了,放着我来刷。”
门外水声不停,姜菱披好衣服下地,他已经把碗刷干净,放进了碗柜里。
姜菱到厨房时,他认真的往手上打香皂。
她殷勤递上毛巾,“辛苦啦。”
宋观书擦干手上的水,姜菱拿出自己擦脸的雪花膏,抠出一坨放在他手背上。
“油脂伤手,这么好看的手要好好保护才是。”
宋观书的手长得那是真好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刚碰过凉水,指节处泛着淡淡的粉。
他没有拒绝美菱的好意,将雪花膏均匀的涂在手背上,十指交叉慢条斯理的涂抹在指缝以及掌心中。
不知为何,姜菱觉得这个动作色气满满。
没有一处漏点,却看起来十分少儿不宜。
姜菱接了一盆水,跑去洗脸。
宋观书问:“今天有事要忙吗?”
“没事。”
“家里有一些?西需要添置,如果你有空,我们可以一起去买吗?”他又补充道,“你不方便的话,我自己去也没关系的。”
既然是家里的?西,那他们两个人都会用到,怎么好意思?宋观书一个人去买。
不说废时废力,还要掏钱呢。
姜菱毫不犹豫应下,“好呀,被关了两天,我也想出去逛逛。”
雪花膏香味浓郁,只靠着熟悉的味道,姜菱能感觉到宋观书就站在她身后。
出发之前,姜菱还从她存钱的小盒子里捏了两张大团结出来。
宋观书瞄见了她掏钱的小动作,唇边的笑容淡了两分。
出了门,正遇见从上房端着盆衣服出来的刘老太,盆里的衣服是老头款式,她给谁洗衣服不言而喻。
“小姜,听说你前些天被关进派出所里了。”
刘老太真是一点没变,故意捡别人不爱她的说。
“确认我是清白的,就把我给放了出来。”姜菱笑意盈盈看她,嘲讽意味很明显,“公安是公正的,不会冤枉好人,更不会放过坏人。”
刘老太的脸色唰一下变了,端着盆扭头就走。
出了门,姜菱才小声问宋观书,“看来我不在家的这两天,刘老太和?老头进展飞速啊,咱俩距离被赶出出租屋,无家可归的日子又近了一步。”
“不会,他俩不会在一起。”
姜菱:“为啥?不是都给洗上了衣服吗?”
宋观书觉得她真是单纯的可爱,他问,“你接受我做饭做家务,难道是你对我有多深的感情?是因为你需要一个免费的保姆。”
他对自己的定位倒是很准确,姜菱心虚的?咳两声,“没有这回事,我不是那种人。”
不过宋观书这个比喻倒是很贴切,好像看懂了?老头的想法。
姜菱的反应坐实了宋观书免费保姆的身份,他脸上却未有不虞神色。
兴平路聚集着许多摊贩,售卖着各种各样的小商品。
不是假期,买?西的人不多。
姜菱在街角看见了个熟人,是陈向阳。
“你不是在………………菱手指了另一个方向,是清明那天,三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那块人太少了。”陈向阳约莫比前些天更黑了,“我就换了个人多的地方。”
"你这样修自行车,能赚到钱吗?”现在骑自行车的人不少,同样修理自行车的摊位更多。
回城的知青找不到工作,又没有顶班,大多数就会开个修理自行车的小摊。
至于说能赚到多少钱,那也仅限于饿不死。
?向阳诚恳说道,“我就会修理自行车,再没别的手艺,只能干这个。”
姜菱给他提建议,“你去南边批发些小商品,不管是去农村大集上,还是去车站附近人流量密集的地方,你长了一张巧嘴,应该都能卖出去。”
?向阳天天出来修自行车,周围全是做小生意的。
来修车的顾客少,他有时候会帮着旁边摊位忙不过来的摊主收钱卖货。
他只看着,就能计算出这人一天的营业额。
看别人赚钱,说不眼红是假的。
陈向阳也想摆摊卖?西,只是他没有本钱。
他从家里出来得太急,带的钱早就花光了,他租房子要花钱,日常生活也要花钱,修理自行车赚到的钱,只能勉强维持生活。
姜菱那是多么善解人意的一个人啊。
她说:“你要是本金不够我借给你。”
不是什么人都能?易从美菱手里借到钱,她很在意钱财。
在这本书中,她只愿意借钱给终婉月和陈向阳。
陈向阳再是缺心眼,也不好意思跟才认识两次的人借钱。
“不用了,太麻烦了。”姜菱的好意他心领了,哪怕没有接受她的好意,陈向阳还是很感激,他身无长物,没有能够报答他们的,就问道。“你俩没骑自行车来吗,我帮你们检查一下吧。”
宋观书手臂受伤,两人坐公交车来的这个地方。
“我们没骑自行车出门,自行车好着呢,有空来家里吃饭啊。”
拜别陈向阳,走出很远,姜菱才听见宋观书说,“也没听说主动借钱给我。”
姜菱转过头,上下看了他两遍,总感觉她听错了,宋观书这话什么意思?
但是目的为何,这是个送命题,回答不好容易得罪人。
姜菱选取了最不容易出?的一个回答公式,“拜托,他哪能跟你比啊。”
宋观书刚刚翘起唇角,就听又说,“他没有你有钱,我甚至需要被你扶贫。”
虽然姜菱没有说什么话,可这心里莫名觉得很不爽。
姜菱兀自不觉,继续说道,“我刚才算了一下,我那点钱,借给他可能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他要是来咱家借钱的话,可能......”
她的声音中带上了两分赧然,“可能需要你来支援一下,我会?他写借条的,他肯定会还钱。”
姜菱信誓旦旦保证道,“他要是不还,我就替他还。”
宋观书话里带上了两分他和姜菱都没有觉察出的酸味,“才见过他几次,就愿意主动借钱。”
这要怎样解释呢,姜菱于是说道,“我觉得他有点像,我异父异母的亲弟弟,有一种亲人的感觉,你能懂吗?”
其实是,姜菱每次看见她,想起原著中他的尸体长眠于冰冷的江水之下,觉得他可怜,忍不住心生怜悯。
宋观书微笑,“我是孤儿,不懂。”
这一不小心说错话,往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姜菱身手自己的嘴巴,怪它没有把门的。
“我只知道,你连他家在哪儿都不知道,却愿意借钱给他,他带着钱远走他乡,即便手里拿着借条,也再也找不到他。”
宋观书很快想到了陈向阳卷钱跑路的后续,他会成为姜菱的债主。
这样想来,这种情况倒也不是很差。
他突兀的说,“好,我可以支援你借钱。”
想起网上看过的一个段子,非常符合当下这个场景。姜菱笑了,她跟宋观书说,“我想起了一个书上看过的笑话,朋友找你借钱,不借会失去朋友。借了会失去朋友和钱。”
宋观书顿时莞尔。
经过卖小物件的摊子,上面挂着毛巾,宋观书停下步子,“你不是想要买毛巾?”
摊主见到顾客,卖力的吹嘘。
“想买毛巾吗,客人您真有品味。您看看这都是从南方来的新货,好看着呢。”
她拿出几条款式不一样的毛巾,有的是格子,有的带着花纹....都非常有时代特色。
姜在白毛巾上摸了两下,确认是纯棉的,她说:“我要三条。”
“三条白毛巾,收您一块五。”
宋观书递钱的手比她更快,摊主看见小两口都要付钱,觉得有意思,她只收了宋观书的钱,笑着跟姜菱说,“女同志的钱留着买雪花膏新衣裳。”
在街上逛了一圈,姜菱只需要毛巾,宋观书买了些家里要用到的日用品。
这人付钱速度太快,姜菱揣着两张大团结出门,又把钱原样带回了家。
回家以后,姜菱立刻用新毛巾换掉了充当毛巾的花枕巾。
宋观书正在归置出去一圈买到的东西,突然来了一句,“我没有枕巾。”
美菱手里刚好拿着从毛巾岗位上光荣退居二线的枕巾,她低头看看枕巾,又抬头看看宋观书。
她干笑两声,“这枕巾是我用过的,我如果没有用过,肯定给你。”
宋观书可是有洁癖的,别提多嫌弃被别人碰过的东西,姜菱说,“下次找机会出去,给你买条枕巾。”
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低头继续收拾东西,姜摸不透他的态度。
在家歇了两天,姜菱就回去上班了。
她一连?了几天假,办公室少了个干活的人,同事们没有不高兴。
看见她回来,纷纷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当初宋观书来给姜?假的时候,用了是她身体不舒服的理由。
?里生产的产品库存积压,不少工人都经常?假。请假不会扣工资,那为什么不请假呢。
姜菱从前没有请过假,她这次身体不舒服还是病号宋观书来给她请的假,同事自然不会怀疑什么。
再说了,财务科的工作?松,?里处于半停工状态之后,要入账的内容更少了。
关于姜菱身体不适,同事们都各有猜测。
出纳大姐问,“姜菱,你跟小宋结婚也有一段时间了,你是不是有了,我跟你讲头三个月最关键,你们两个小年轻没有长辈在身边照顾,更得小心一点。”
“要不然,你回家跟你?服个软,?她照顾你这几个月。”
姜菱瞪大眼睛,过了好久,才意识到这几位大姐都想什么呢,她哭笑不得,“不是的,不是那个原因,我只是单纯的身体不太舒服。”
听说姜菱不是有了,魏明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他不是怕姜菱怀孕影响他勾搭,而是姜菱和宋观书这对晚结婚的都怀上了孩子,要是?丁格知道,那他这半个月的晚上都别想消停了。
考虑到姜菱身体不舒服,老唐又让姜菱提前下班回家。
姜菱刚回到院里,?老头的?女孙敏抓了几块糖给她,“请你吃喜糖。”
孙老头比较抠门,不光对外人,就是对自己家人也是一样,卖菜不舍得放肉,更不会给孙敏零用钱买零食吃。
姜菱吃零食的时候看她可怜,会给她递过去一些。
小姑娘也是要面子的,知道不能总吃别人的东西,可她又没有能还礼的东西。
姜菱大惊失色,“你才几岁啊!”
宋观书听到声音,从屋子里走出来,“不是她,孙大爷要跟方大娘结婚。”
“这么快?”姜菱脱口而出,才意识到孙敏还在。
她笑着说,“那恭喜你爷爷了,祝他和方大娘恩爱到白………………”她想说恩爱到白头,想想这对新人头发都已经白了,姜菱迅速换换了个词,“呃恩恩爱爱,天长地久,百年好合。”
还有个早生贵子的祝福语也被姜菱隐去了,时人都喜欢听早生贵子,可孙大爷和方大娘孙子都有了,再祝人家早生贵子实在是不好听。
不过孙大爷才五十来岁,这年龄放在后世还能再生。
孙大爷从理发店把头上的白发染黑了,这么一看年轻了七八岁。
他们俩年纪都不小了,这么大年纪再婚本来说出去就容易被人讲究,商量说以后就不像小年轻那样办酒席,给身边人发两块喜糖,大家高兴一下就行。
姜严重怀疑,孙大爷不办酒席不是害怕被人背后议论,他是单纯为了省钱。
听见院子里叽叽喳喳的声音,一盆洗菜水从东厢房的窗户里泼了出来。
姜菱和宋观书经常能够遇见,两人又年轻,能够迅速躲避,孙大爷就不行了,他刚染的头发就这样被泼上了脏水,他头上还粘上了片菜叶子。
姜看的忍俊不禁,在孙大爷去找刘老太说道说道的时候,她还在背后说,“幸亏只是洗菜的水,不是洗脚水,要是洗脚水,那才真是晦气。”
"刘三妞,院子里还站着人呢,你就忘外面泼水,脏水全都泼在了我身上,我刚去染了头发,你要陪我染头发的钱。”
“我往院子里泼水,又不是故意往你身上泼,别人都能够躲开,你躲不开赖谁。”
孙大爷气死了,刘老太简直是胡搅蛮缠,亏她这几天还装出了一副通情达理的贤惠摸样,多亏他没有上当。
“我看你就是刻意针对我,就因为我没看上你,不愿意跟你结婚,你就恼羞成怒,想要报复我,我就没看过像你一样不知羞耻的老太太,主动跑到男人家里,要跟他结婚,我看你家儿媳妇李君就是跟你这个婆婆学的。”
刘老太在屋里气得跳脚,透过小小的厢房门,姜菱能看见的内容不多。
“我再是不要脸,还能不要脸过你吗?你要是不愿意跟我好,为什么吃我送的饭,还让我给你洗衣服。”
“又不是我让你干的,是你主动要给我洗,拦都拦不住。”
刘老太:“我不跟我结婚,吃了我的饭,还让我给你洗裤衩子,你不给我结工钱,就是耍流氓,我们去派出所!"
刘老太还记得自己儿子在保卫科工作,不能给儿子添乱,于是跳过保卫科,要去派出所说理。
刘科长在?里忙了一天,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他老娘说给孙大爷洗裤衩子的事儿。
他差点昏了过去,“?,你能不能消停一点。”
孙大爷拉着刘科长,“建设,你是讲理的孩子,你过来说说理,你?做的对不对,你要说你?做得没错,大爷愿意吃这个亏。”
刘科长还能怎么说呢,他不能向着自己家人,传出去没得让人家议论他徇私。
而且他妈和刘彤刘磊还得继续租住在孙大爷家的西厢房,不能把房东给得罪了,万一不把房子租给他们家怎么办。
如今房源紧俏,能够需要租房子的人多,家里有多余房子能出租的人少。
孙大爷不缺房客,他们家离了孙大爷,却不一定还能租上房子。
刘建设跟孙大爷道歉道,“刘大爷,千错万错都是我妈的错,您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块钱,“你再去理发店重新修理一下头发,这钱当做我妈赔给您的。”
如愿要到了赔偿,孙大爷满意了,被泼了脏水就能赚到一块钱,值了。
他不可能再去理发店修理头发,让孙女在家里烧点水,洗一下头发就行。
韩瑞雪就在家里听呢,听到刘科长为了给她妈解决烂摊子,又搭进去了一块钱。
她就又跟刘科长吵了起来,这段时间为了他前妻的事情,为了他妈的事情,家里不知道搭进去了多少钱。
又过了两天,方大妈跟孙大爷领证之后,就搬进了这间小院。
这下,这院子里,被刘老太不喜欢的人就又多了一个。
方大妈丈夫刚去世没多久,就又找了一个老伴。
刘老太就以这一点攻击方大妈。
刘老太丈夫去世了十多年,一直没有再找,在这一方面,她认为自己很有资格指责方大妈。
方大妈也不是个好惹的,一时之间院子里热闹非凡。
姜菱买收音机的需求都没有从前那么强烈了。
就在方大妈搬进院子之后,钢铁厂也发生了件大事。
在厂里还没有着手调查副厂长肖振华被举报的事情,上面下来了专门调查的工作小组。
工作组是省里下来的,肖振华不是没有想过用钱收买,但是那群人油盐不进。
他就知道,这次可能要完了。
不仅副厂长的位置保不住,还会锒铛入狱,但至少要保住他非法所得的钱财。
调查组肯定会检查家里,包括他岳父岳母家里。
就是没有出他老婆给他带绿帽子这件事,肖振华都不敢把钱让她媳妇藏。
更何况,他现在不相信这女人。
调查组肯定不会去外人家里搜钱,可他又信不过外人,他怕外人收了钱转头把他给举报了,更怕外人会带着钱远走高飞。
不光是藏钱,还得等他入狱之后,有人能拿着钱走关系捞她。
媳妇大哥都骗了他,他还能相信谁呢?
他唯一能相信的人只有淑华了,这是个死心眼的蠢女人,一直爱着他多年未婚,偷偷摸摸为他生下了亲骨肉。
淑华会去家里来闹,也是为了能有个名分。
于是,肖振华就把钱都交给了淑华,包括告诉她日后应该找什么人疏通关系。
工作组的效率很快,因为举报信上他的非法行为十分详细。
工作组下来后不到一周,肖振华的处罚结果就下来了,开除副厂长的职务。
除此之外,他还将面临着十年的有期徒刑,没关系,只要有钱在,就可以疏通。
此时正被肖振华寄予厚望的淑华在哪里呢?在肖振华把钱交给她以后,她带着父母女儿和肖振华麻烦她代为保管的巨款来到了深城。
至于还等着她捞的肖振华?那就等着吧。
在淑华离开北城后的第二天,肖振华大哥肖振邦家也发生了一件稀奇事儿。
清早,粮食局家属楼外的树上,被挂上了一具白骨化的尸体。
过于骇人听闻,这一栋家属楼被迅速封锁。
警方对楼内住户进行调查的同时,确认尸体身份。
原本只是正常的盘问,在问到肖大嫂的时候,她却一下子瘫在地上,反应过大,公安不得不怀疑她。
将她带到局里审讯,还没等问,她就全招了。
那尸体是他丈夫的情妇,怀上孩子来家里闹,肖振邦怕影响前途,就把人给杀了,连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尸两命。
肖振邦立刻被带走。
肖大嫂不只供述了这一件事,杀人、贿赂、清除异己、栽赃陷害……………肖振邦干坏事不会跟妻子和弟弟隐瞒。
肖振华虽然也不是个东西,比起肖振邦来,他至少还有些许的良心。
肖振华至少还能跟人分享,把事情都说出来,就像是把心里的垃圾给倒出来,心里能好受一些,淑华还会安慰他两句。
肖大嫂不敢跟任何人说,就连亲生女儿都不敢说,事情憋在心里,一直在拷问着她的良心。
案子太大,牵扯到的人太多,一直没能结案。
佟婉月却在听说树上“长”出了尸体,迅速想到了一个人。
在上辈子,宋观书也用过类似的手法。
虽然现场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指向宋观书,佟婉月已经认定了他就是凶手。
这一次,宋观书又想要干什么!
明明已经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为什么他还能做出这种事。
带着一腔的愤怒,佟婉月去到了菱和宋观书家。
彼时,宋观书正在灶台前炸肉丸子。
邻居们闻到了油炸的香味,顿时香的快要流出口水来。
大家都是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舍得过油。
尤其是住在对门的刘家祖孙三,刘磊这个小胖子非常馋,又不敢上门跟姜菱要。
在家里打滚哭闹,让刘老太炸。
刘老太气的在屋子里骂美菱和宋观书,都是他们惹出来的事情。
显着他们了,不年不节吃这么好的东西,不怕烂舌头。
“磊磊乖,好东西吃多了要害牙疼的,咱不吃。”
“不!牙疼我也要吃。”
姜菱就坐在小板凳上烧火,她面前摆着个小碗,刚从锅里捞出来的肉丸子放凉了才能吃。
佟婉月进门的时候,心急吃肉丸子的姜菱被烫得龇牙咧嘴。宋观书就站在一旁笑。
十分家常烟火气的一幕,佟婉月莫名平静下来。
姜菱抬头时看见站在门外的她,“婉月姐,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们。”
姜菱招呼她进来,“宋观书做的炸肉丸,可好吃了,你来尝尝。”
姜菱实在热情,佟婉月拗不过她,从美菱的小碗里拿出一个肉丸。
这炸肉丸确实好吃,咬开后肉丸内部爆出鲜香的汁水,肉质紧实弹牙。
姜菱期待着她的反应,“好吃不?”
佟婉月轻轻点头,“还不错。”
像是自己受了夸奖一般,姜菱笑道,“宋观书他很聪明,学什么都快,做饭也是。”
“真的太好吃了。”姜菱又忘自己嘴里塞了一个炸肉丸。
姜菱和佟婉月在一旁聊天,宋观书就站在灶台前默默干活,捞起浮在豆油表面的炸肉丸。
这样的宋观书,跟婉月印象中的完全不同。
到底哪个才是真是的他?
思索间,听见姜说,“晚上留下一起吃饭吧。”
"我晚上还要回去值班,时间上不太允许。”
宋观书淡笑着说:“前段时间你照顾姜菱,我们夫妻一直想感?你,苦于没有机会,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13: "......"
姜菱继续所说;“吃完饭再去值班嘛。”
这时院子外有个大嗓门在喊:“姜菱,宋哥,你们在家吗?”
这道声音传婉月再熟悉不过,是她上辈子的丈夫?。
?朗轻车熟路进了院子,看见厨房里还多了个人,他愣了愣。
他声音里带上了两分油腔滑调:“小佟公安也在。”
?明认识传婉月,源于谢作为肖兵被打一案的证人,佟婉月要向他求证。
她本以为这辈子没有在分局继续工作,应当没有跟谢朗再见面的机会。
这样也好。
却没想到,命运最会捉弄人。
佟婉月正色道,“请叫我终指导员。”
不管命运再怎样安排,她这辈子不想跟谢朗在一起。
被下了面子,谢朗神色讪讪。
不知道男女主什么时候认识的,但这俩人之间的关系好像不太好,女主似乎有些抗拒谢朗。
厨房气氛尴尬,姜菱打哈哈,从中调节,她关切的问谢朗:“你受伤了?”
谢朗头上缠了一圈绷带,他满不在意说道,“追捕犯人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小伤。”
“那你可得注意点,千万不要碰水,很容易感染。”她指了指宋观书的胳膊,“他那伤口好好坏坏,等天气炎热之后,伤口痊愈的速度就更慢了。”
谢朗呲牙笑,“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宋观书站在灶台前,听着这熟悉的叮嘱,他受伤的时候,也说了一样的话。
胸腔被油锅的温度炙烤,微微发热。
谢朗他不过是个外人,他凭什么能得到姜的关心。
他们不是夫妻吗?他跟外人应该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