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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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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上炕睡觉太早了。

姜菱背对着宋观书,因此没有看到被子外的某人露出了光洁性感的锁骨。

房间内只有翻动书页的声音,尽管上面的知识曾经学过一遍,因着过去的时间太长,对她来说着实有些陌生。

姜菱才入神看了不久的书,身后宋观书又开口打断道。

他自以为贴心地提醒道,“时间不早了,灯下看书伤眼睛,熬得太久对身体不好。”

姜菱终于回头看他了,但她脸上的表情有点生气,“我要专心学?,你不要总跟我说话,再影响我学?,你就搬到西屋去。”

学?压力大,她的脾气不太好。

为了不被赶出房间,宋观书闭上了嘴。

他想等姜一起睡觉,等着等着不小心睡着了。

姜菱准备睡觉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周围这一片只有他们家还开着灯。

看宋观书已经睡着,为了不打扰他睡觉,姜菱另铺了一床被子躺下。

隔天早上,宋观书睁开眼的时候,怀里空落落,?该睡在他怀里的人此刻正躺在他身旁的被窝里。

宋观书他也不问,就直直地盯着卷在姜菱身上的被子。

相处久了,能?心领神会,姜菱说,“我怕打扰到你睡眠。

“不打扰的。”

虽然宋观书说不打扰,姜菱却不能没有自觉,睡到一半被人吵醒的滋味非常不好受。

她没有在炕上看到另一床被褥,心头疑惑,昨天还在的,今天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

她在家里家外找了三遍,都没有找到,宋观书反倒是被她走路的声音给吵醒。

他坐起来,露出了大片赤裸的胸膛,“在找什么?”

姜菱为吵醒他而感到愧疚,“我想找被褥,没有找到放在哪里。”

疑惑地问他,“是你把被子给收起来了吗?”

宋观书打了个哈欠,“找不到就算了,时间不早,明天还得上班,快睡吧。”

说完他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叫姜菱过来睡。

姜菱的确是很困了,又不是第一次睡在一块,没啥好矫情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她也没有找到另一床被子,直到宋观书叠完被子,堆放被子的炕柜上无端出现了两床被褥。

整颗心都放在了学习上,她无暇思考被子为什么会在晚上的时候消失,难道是她灯下黑,忽略了被褥就被放在了炕柜上。

因着姜在准备考?,非常辛苦,宋观书的后勤工作做得极好,每天变着花样做菜,家里几乎没有需要姜菱操心的地方。

甚至姜菱上下班的时候,宋观书都来厂里接送。

姜菱觉得太麻烦了,没有必要,她坐公交?也能回家。

宋观书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是顺路的情况下,早晚来回要浪费很多时间。

说的时候,宋观书他答?得很好,下班的时候刚走出厂门,就能在人群中第一眼看见他。

姜菱接受着身边同事们的打趣。

“你们小两口的关?可真好,小宋天天特意跑过来接你。”

跟同事们挥手道别,姜菱坐在了自行?后座上。

周围人多且密集,自行车没办法骑,宋观书推着自行车往前走。

“刚才去市场看见排骨新鲜,我?了两根,回家给你煲汤喝。”

春天干燥,就?该喝一点滋润脾胃的汤汤水水。

去菜市场?了菜,又来厂子门口接媳妇,俨然是个没有工作的家庭煮夫。

姜菱这几天一直想问他,走出厂区附近,周围没有同事,她才敢问,“你这几天好像很清闲,厂里没有事情要忙吗?”

其实是有,而且有很多,??平前段时间想要恒久面霜的配方,以为这人铁了心想要配方改变厂里现状,?向阳才去跟他沟通了一次,??平竟然就偃旗息鼓,再也没有?人来找?向阳要答复。

??平是很奇怪,虽然没有要答复,却以个人的名义邀请过他几次出去玩。

?向阳的身份有猫腻,他肯定不能答?跟??平的邀约。

哪怕被拒绝,赵广平也不觉得没面子,毕竟那是京城不知道哪家的公子哥儿,身份不同,看不上他这个小地方的人。

反而因为对方的高傲,越发笃定对方的身份不一般。

?向阳苦恼极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赵广平总想请他一起出去吃饭。

毕竟他曾经有过被男人惦?的经历,陈向阳怀疑赵广平也看中了他的美貌。

宋观书忙着在家里当牛做马,陈向阳就只能跟李桂吐槽这件事,把他的猜测说给李桂听。

李桂被吓了一跳,主要是吃惊于陈向阳的奇思妙想。

他跟赵广平相处也有一段时间,就没有听说过他还有这个毛病。

“向阳啊,不是哥说你,做人不能没有自信,也不能太有自信,你说对不对。”

陈向阳觉得自己是个正经不错的小伙子,他听不懂李桂的内涵。

“对啊,桂哥,我觉得你说得好有道理,我有时候就觉得自己还是不够自信。”

李桂:?了,你已经足够自信了,真的,给别人留一点吧。

这人太过于不要脸,李桂不得不说实话打击他,“弟啊,要是你长成观书那个小模样,被人惦?还差不多,你………………应该不能。”

陈向阳一副你不懂的表情,“哥,你不知道,在他们那个群体中,我比他吃香。”

李桂彻底无语了,这是什么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他拍拍陈向阳的肩膀,“既然如此,更不能跟赵广平一同出去吃饭了。”

赵广平只是想多?识一条人脉,他可能做梦都想不到,在陈向阳的口中,变成了馋他的身子。

猜测陈向阳的身份与众不同后,赵广平不敢采取激进措施进行逼迫,万一把人给得罪了,对方搬出来头更大的老子,他家老爷子大义灭亲的时候绝对不会手软。

宋观书白天的时候还会去厂里上班,只是说相对从前变得迟到早退而已。

李桂知道姜菱即将面临考?,作为孩子的家长,他最能理解宋观书此刻的心情。

十分善解人意地告诉宋观书不急着来厂里,反正厂里没啥要忙的,等姜菱?束考?他再回厂里上班也不迟。

李桂和陈向阳连着半个月去外地出差,恒久保湿面霜仅在北城以及周边县市销售,外地还有广阔市场在向他们招手。

厂里不急着更新换代或者是生产上市新产品,一招鲜吃遍天。

按照李桂和宋观书年前商量好的规划来,先将恒久保湿面霜销往全国,打开知名度以后,再生产其他的产品。

李桂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人,他的理想是?华国百分之五十的百姓都用上恒久保湿面霜。

这个理想,即便是放在几十年以后,都不太可能完成。

后世的护肤品品类繁多,可选择的种类多,再大的公司都不一定敢说出这种话。

至于现在,虽然厂子少,同品类的竞争少。

国内还有一部分的百姓正在温饱线上挣扎,他们没有闲钱购?面霜这种堪称奢侈的商品。

买不起,也不舍得买。

恒久保湿面霜价格不便宜,主要目标客户是城里中高收入人群。

李桂想要国内半数百姓用上恒久保湿面霜,这个想法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过呢,这人是个有梦想就去勇于实践的人,说去开拓市场,就拉着陈向阳还有两个业务员出差跑市场。

家里交给宋观书,?他有空就来厂里看看,实在没空就在家里专心伺候美菱考试。

从前宋观书会跟姜菱主动提起厂里的事情,如今看她备考辛苦,怕?她分心,就没有跟她说。

姜菱主动问起,回家的路上,宋观书捡了大概的事情跟她说了说。

对于姜菱来说,这就像听故事似的,靠着宋观书说的这些厂里事情放松心情。

北城的三月份,天气已经转暖了,风吹在身上时柔和的。

姜菱搂着宋观书的腰,头靠在他的后背上,听他语调平缓地叙述厂里的事情,她舒服地睡着了。

宋观书坐在前面,看不到姜菱的状态,只能感觉到姜一直紧紧搂着她,脸一直贴着他的后背。

他恨不得回家这条路能够长一点,再长一点。

再长的路程都有尽头,到了家门口时,他从自行车上下来,连带着搂着他的姜菱一起下了车。

姜菱正在做梦呢,差点摔在地上。

多亏宋观书反应得不算太慢,将她捞进了怀里。

“到家了?”姜菱揉揉眼睛。

“到家了。”宋观书将她扶稳,“如果太累,就给自己放一天假,劳逸?合也很重要。”

姜菱揉了揉刚才被宋观书掐住的腰,这厮力气太大。

“没事,反正也只有一个月,一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如果是像高中生那样辛苦三年,她才是真的来不了。

不过这段时间确实有点累,回家以后,她不急着去看书,宋观书在厨房剁排骨,她就在旁边看着,“我感觉同事们好像猜到了我在准备考试,这段时间都没有给我派活。”

宋观书腰间围着围裙,勾勒出劲瘦的腰身,手起刀落,一条排骨被切成长短均匀的小段。

“等你考试结束,买一些礼品带到办公室去感谢他们。”

姜菱嘿嘿笑了两声,“咱俩想到一个地方去了。”

用完晚饭,姜菱又投入到紧张刺激的学习当中。

怕被赶出房间,宋观书特别安静。

姜菱学得累了,心气儿不顺,她如今这么辛苦学习,全都怪宋观书。

她熬夜学习,罪魁祸首却躺在炕上睡觉,越想越不平衡,她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冰凉的小手伸进了被子里,正贴着宋观书的肌肤。

冰凉的触感,令他瞬间惊醒。

抬头看见是姜菱,此刻她的手还放在他的胸口处。

他心头一喜,难道是姜菱学习学累了,想要放松一下?

宋观书眼神茫然,“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有什么问题不会吗?”

对着一张睡眼惺忪的精致面庞,很难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姜菱为自己地没有出息而愤怒,她说,“你这个年纪,你怎么睡得着觉的。”

“不睡觉,我应该做什么?”

他还有脸问,姜菱掷地有声地回答,“当然是起床学习,为社会主义事业奋斗!”

宋观书好像懂了,她大概是学疯了。

宋观书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地上看书很冷吧,我看别人家里都有炕桌,我明天去买个炕桌,以后你还是在炕上学习。”

姜菱否定了他的提议,“还是算了吧,炕上太暖和,在炕上学习总想睡觉,开春以后温度越来越高,在地上学习不会觉得冷。”

“那你您你你你………………”姜菱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这人竟然握着她的手,放在了胸口上。

她想要抽出手,却被宋观书摁了回去,手深深地陷在了柔软当中。

他坦坦荡荡地回望过去,眼中全是理所应当,“你刚才不是嫌手太凉,想要用我的身体暖手?”

天地良心。

她美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就算你脱光了躺在我身边,我也不会对你做任何出格的行为,我只会关心你冷不冷。”姜菱信誓旦旦地保证,“抱歉,伤害你的事情我做不到。”

她的手还放在那饱满的胸口上,这句话似乎不太有力度。

他的睫毛微微?抖了两下,宋观书轻声问,“真的吗?”

“那是自然。”她是什么人,意志力比钢铁还要强大。

被子从他身上缓缓滑落,露出肌肉结实的上半身。

?真复习过的人都知道,压力大的时候会走向两种极端。

清心寡欲,或色欲熏心。

在看见这具身体之前,姜菱处于清心寡欲,没有一丝世俗欲望的状态。

在看不穿衣服的年轻小伙子,和看枯燥乏味的知识之间,姜菱艰难地做着二选一。

宋观书他说,“姜菱,我的胸口好疼。”

姜菱低头看了眼正放在他胸口上的手,“所以呢,我把手收回来,你就不疼了。”

他垂眸看着被子,“我看书上说,疼痛可能是因为有肿块,揉散了就不会疼了。

有肿块吗?

姜前几次摸的时候怎么没有注意到,感觉很软和啊。

她伸手揉了两下,没有摸到肿块。

姜菱做事认真,她上下左右都揉了一通,还是软的,跟从前没有什么区别。

“没摸到啊,哪里疼啊?"

姜菱叫他指路,宋观书却拉着姜菱的手放在了另一侧。

“这里不舒服你不早点说。”搞得她在另一边摸了半天,像是个变态。

不过,姜菱也没有在这一侧摸到异样。

一样的柔软。

一定要说的话,也确实是有一点凸起,但那是人体的正常组织呀。

顺着宋观书的视线看下去,她这下知道哪里肿了。

他还先委屈上了,“你那样子,我会有反应也是理所应当的。”

姜菱差点被气笑了,“那不是你让我摸的吗?"

宋观书轻轻叹口气,“是你说手凉,想要用我暖手。”

终于回到了这个话题,姜菱叉腰理直气壮说道,“还不是你给我报名了自考,却忘记通知我,让我在临近考试只剩下一个月的时候女娲补天,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现在熬夜,我又怎么会手凉需要暖手。”

没有错,归根结底都是宋观书的错。

他讨好似的握住了姜的手,放在了他的块垒分明的小腹上,“想要暖手的话,这里更暖和。”

方才在宋观书身上暖了半天,姜菱已经不觉得冻手了。

能感觉到这人的行为非常不单纯,姜菱反手在他小腹上轻轻拍了一下。

他没忍住,轻轻地闷哼一声。

学习会让人变态,这话说得没有错。

美菱竟然觉得他的声音好听极了。

他尽可能把身体暴露在姜菱面前,小腹上一道清晰可见的红印子,是姜菱刚才留下的,“没关系的,如果心里有火,全撒在我身上吧。”

姜菱感觉宋观书这个样子很奇怪,他莫不是有什么抖啥的隐形爱好吧。

他握住了姜菱即将抽出的手,“为什么,你要去找别人吗?”

“不是,我这……………你这……………”欲言又止,“我心里没有火。”

“你有。”否则怎么会半夜把他叫醒。

真没有,如果一定要有的话。

姜菱搓了搓手,“既然被你发现,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我现在只有口。

姜菱以为会吓到宋观书,让他安分一点赶紧睡觉,谁能想到这人却说,“是我惹出来的事端,如果这能够让你放松,我没关系的。”

你是没关系了,姜菱有关系啊。

没有吓到宋观书,让他安分睡觉,反而吓到了姜菱。

“现在不管是谁在宋观书身上,请你立刻下来!”

“你是说,我被鬼上身了吗?"

不知为何,姜菱总觉得他的声音鬼气森森。

是错觉吗?

姜菱当然知道他没有被鬼上身,就是觉得宋观书晚上的行为举止跟平常不一样。

“没关系的,是谁都不重要。”姜菱笑眯眯地说。

他的声音中带着恼怒,“你看清楚,我不是别人。”

行了,彻底将人惹恼了。

下一秒,宋观书已经卷进了被子里。

“生气了?”

“真的生气了?”

姜菱像是中学期间,喜欢逗弄漂亮小姑娘的男孩子。

非得贱兮兮地把人家给逗生气了,巴巴地过去哄人,似乎不管是把人给逗生气了,还是哄人的过程,都能获得莫大的满足感。

“不要那么小心眼嘛,跟你开个玩笑。”

宋观书闭上眼睛不去看姜菱,颇有些眼不见为净的味道。

无论怎样对他,他都能接受,可他不能把他当成别人。

姜菱趴在枕头上,笑眯眯地哄他,“你跟我说,哪里惹你生气,我们以后改好不好?”

骗子,宋观书内心无声地骂了一句。

等不到宋观书的答案,姜菱默默回忆,到底是从哪一句开始惹了他生气。

似乎是那句说从他身上下来以后,就因为说他被鬼附身,所以不开心。

那就解释吧,“咱们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你应该知道我这人嘴里没几句实话,是开玩笑的,你想啊,你身上要是有鬼,只要灵魂不是你,我肯定第一眼就能认出来。”

连他灵魂的样子都能记住吗?

不行,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原谅她。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一点叫他生气的地方。

美菱等他不要再生气了,而宋观书也在等,等着她接下来的解释。

为什么是谁都不重要。

姜菱根本不知道他究竟哪里生气,哄到一半等着人家原谅。

一直没有等到答案,她想,宋观书的气性未免也太大了。

她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而已,折腾了一天,身心俱疲。

内心起伏很大,不太适合去学习,姜菱准备收拾收拾睡觉了。

她想,明天一定得记住了,学习的时候要远离宋观书。

学习的时间线拉长就容易懈怠,她学习的时候要把书桌给搬到西屋去,屋子里只要有个会喘气儿的人在,她就容易跑神。

没等到接下来的解释,反而听见了她离开的脚步声。

宋观书心凉了大半截,是没有等到他的答复,而厌倦了他吗?

他不应该端着的,是不是早些出声,姜菱就不会离开他了。

姜菱洗漱完回到卧室,还是没有找到另一床被褥。

奇怪了,白天的时候还看到了两床被褥,怎么每次到了晚上炕上就只剩下了一床。

宋观书他闭着眼睛,不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装睡。

才把人给惹急了,姜菱不好意思打搅他。

她又在屋里屋外找了几遍,依旧没有找到被褥。

这家里一共俩人,难道能有鬼不成,每天晚上鬼也要盖被子?

宋观书最初以为姜要离开了,她翻箱倒柜,是找行李带走。

他在想,怎样把姜菱留下来。

可是他只听见翻箱子的声音,没有听见装行李的声音,这就不像是要离开家的样子。

更像是在找什么?

可是姜她能找什么呢?

钱?

还是什么?

宋观书突然意识到,或许姜菱在找被子。

她没有要离开,是睡觉的时候找不到被褥。

这个认知,让他身心愉悦。

他开口询问,“又找不到被褥了吗?”

就这么被戳穿,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装作特别忙碌。

姜菱干笑两声,“也不知道放哪儿了,每次白天出现,晚上消失。”

宋观书邀请她,“一起睡吧,被子很大。”

“不是我把被子藏起来的。”躺下之前,姜菱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宋观书善解人意地说道,“嗯,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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