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他的确因为太疼情不自禁流了眼泪,那些泪水还未完全干涸,回收在眼眶里晕染出一点潮湿的水汽。
眼眶的潮湿将他冰冷的瞳孔都柔化了几分,冷却不戾,在陈禹眼里,没有一点攻击性。
白闵京实在不想和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讲话,他攥着帘子就想拉上,陈禹一把抓住他的手,“等——”
陈禹话还没说完,白闵京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猛地收回了手。
陈禹:“……”
“卧槽。”陈禹不敢相信,“你刚刚是在嫌弃我吧。”
白闵京真的觉得这个人很吵,他平静地注视着陈禹,默认了。
陈禹:“……”
他简直难以言说,正想开口扭转这尴尬的局面,眼睛一顿,看到了什么,他突然单脚下了床,在白闵京越发冰冷的目光中,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手也有伤啊。”陈禹盯着白闵京的手背。
白闵京的手很白,骨节细长,本该是观赏性极高的一双手,手背一道疤痕显的突兀。
像是被什么锋利的物品划伤,伤口不大,但挺深的,也不见有任何护理措施,伤口莫名破裂开,往外慢慢地渗血,白闵京一直将这只手藏了起来,医生也就没看见。
白闵京不习惯任何人的触碰,他有些烦躁,手挣扎了几下,但他还在虚弱中没什么力气,只能用冰冷漠然的语气赶人“滚开。”
陈禹只当没听到,“我给你叫医生。”
白闵京觉得他热心的过了头,让人烦躁不堪,力气还大。
他难道没看到自己被抓着的手已经红了吗?
第3章 第 3 章 巧合
白闵京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手上的伤口,他只要一想到他人会看到这个伤口而去询问他原因,就觉得烦躁不堪。
这道伤口是白闵树发酒疯想用酒瓶砸死他,白闵京用手躲了一下,手背便被碎片割了一道。
白闵京没有去处理,任它溃烂,他巴不得早点感染得了破伤风死掉。
大概所有人都不会想到这道伤口是他亲哥想杀了他,却没有得手的痕迹。
白闵京觉得恶心刺目,又羞耻的难以面对这道疼痛流脓的伤口。
他只想藏起来。
白闵京厌恶陈禹的好心,语气越发不好:“不许叫医生,都说了让你滚,你是我谁,用的着你管吗?”
他难得说那么多话,每一个字都冰冷的咬牙切齿,眉心压着,将那张苍白的脸透出几分阴戾。
他都这样说了,陈禹只当他有难言之隐,也尊重他的意见,放开了手,耸了耸肩,“行行行。”
目光一转,他的视线落在白闵京的手腕上,被他攥着的部分已经是一片红痕了。
陈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他也没用力啊,怎么那么容易就红了。
这小子的皮肤是纸做的吗?
白闵京刚打了点滴,困意很重,他不再看陈禹一眼,躺了下来就要休息。
陈禹的嗓音又响了起来,“哎你先别睡。”
白闵京掀开眼皮,眼神冷的可以杀人。
只见陈禹双手越过床想去拿床头柜上的物品,他的手臂有伤,一举一动被牵制着,有些滑稽。
陈禹记得床头柜上有医生给他的消炎药和碘伏,拿完了这两个东西,又去卢鸣拿来的袋子里翻翻找找,他刚刚瞄了一眼,卢鸣这小子还挺贴心的给他买了创可贴。
他一通翻找,眼神一亮,找到了。
陈禹拿着这些东西,又在白闵京冷淡的目光中把帘子都拉上了。
病床四周的帘子都被陈禹拉上,这下白闵京和陈禹都处在一个隐秘的环境里。
白闵京皱着眉头,“你——”
“你不是不想让医生过来吗?”陈禹左手受伤最严重,右手倒还好,他笨拙的用右手打开碘伏盖子,“来,我给你消毒。”
白闵京发愣了几秒,他将受伤的手藏了起来,本能地抵抗所有关心,语气冷冷“不需要。”
陈禹勾了勾唇,用调侃随和的口吻道“你有第三只手上药吗?”
白闵京:“……”
陈禹站的有些久,身上的伤开始疼了,便哄人似的劝,“别磨叽了,你体谅体谅我也是个病患呐同学,难得做个好人,给点面子。”
他站着,白闵京坐着,陈禹一只手拿着碘伏,手臂上东一块西一块的贴着纱布,脸上也贴着几块,看上去真的很像个不良少年。
但他脸上一直带着一点散散漫漫的笑意,细长的单眼皮始终弯着弧度,窗外的阳光落在他的五官上,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模糊的不真切。
一个古怪的不良少年。
白闵京想。
他实在是太困了,很累,没什么力气和陈禹再瞎扯,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慢慢地把手给了他。
陈禹唇角的笑容更深了一点,他的手不方便,因此只能帮白闵京简劣的处理了一下,他给白闵京贴上创可贴。
是个猫咪图案的创可贴。
还挺搭的。
陈禹想。
处理完之后,陈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