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体会,就已经消失了。
他喜欢得到父母的宠爱,最后只有父亲的厌恶虐打和母亲的离去, 他想念母亲, 母亲却死在了他眼前。
想要什么,越得不到什么。
无论什么, 都太容易失去了。
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喜欢的, 就疯了一样想抓在手里。
白闵京喜欢躲起来, 也是因为幼年的经历, 造就了他一旦情绪不对就喜欢把自己藏起来。
而他为什么一直对自己的一切闭口不谈, 陈禹想他应该是害怕自己知道他有一个神经病的杀人父亲, 他害怕陈禹也认为自己是一个神经病。
他一直是一个自尊感极强的人。
上辈子在白闵京死后, 陈禹才从经纪人口中知道白闵京的一些事。
白闵京进到模特圈之后,就疯了一样的工作,那时候陈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那么忙, 他有些心疼,便劝他不用那么拼命工作,他只要随便开心玩玩就好,陈禹有很多钱,养活他是足够的。
白闵京没有说话,只是眼皮颤了颤。
某天白闵京在宴会上不小心喝醉了,和经纪人人说了这件事。
经纪人又转述给陈禹,他说白闵京之所以那么拼命,是因为他想有足够多的资本和自己站在一起。
“他很有钱……”白闵京喝的迷迷糊糊的,“我什么也没有,没有他那么有钱,也没有家人朋友,就连我进这个圈子,也是他帮了我,总是比不上他。”
白闵京想法很天真,朋友家人他没有办法争取,只有金钱他能得到。当初他进到这个圈子,陈禹借用了一点家里关系,让他走这条路不会那么艰难。
但白闵京心里其实很不平衡,他想和陈禹站在同一个位置,所以他想要更多的资本,能够还掉陈禹对他的帮助,然后再和他站在一起。
陈禹知道这件事时,白闵京已经死去很久了。
他想骂白闵京一句傻子,都找不到人。
就是这样一个在金钱上都保持高自尊的人,更别说让他主动提起他不堪的过去。
陈禹心里特别想笑,是被自己的愚蠢和自私蠢笑的。
他与白闵京其实从来就不存在不信任与隐瞒。
他们所有罅隙的背后,只是很简单的一句“有苦难言”
实在太苦了,太不堪了,无法令白闵京说出口。
他是为了自己那点自尊,也是害怕陈禹心生厌弃,从而毁了这段感情。
于是,为自己,为陈禹,他选择沉默。
他不禁想,如果当初自己不和他置气,自私强硬一点,暗暗地去调查一下,他的内心或许就不会再有对白闵京的失望与疲惫,他也会彻底地了解白闵京,会想着“啊,原来是这样,那我知道了。”
陈禹会给他找补。
没关系,白闵京的隐瞒是有理由的,他没有不信任我。
陈禹的猜忌也会随之破碎。
然后他会偷摸摸地把这件事烂在心里,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之后以一直更为包容的态度去消融白闵京所有的恶劣与古怪。
因为他知道了白闵京背后的潮湿,怎么可能会残忍地丢下他呢。
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陈禹却一直自以为理智地耗着,以至于生出一堆愚蠢又傻逼的猜忌与失望。
最终,将白闵京带上了死路。
陈禹没法不去怪罪自己,从始至终,他才是那个莫名其妙的人。
他总是说白闵京自我,其实他也是,他只顾着自己的纠结和那一点该死的底线,无视了白闵京一次又一次的哭泣。
白闵京的整个世界里只有陈禹一个人,而陈禹本人却似乎忘记了这点,漫不经心地玩弄他,又捡起他,丢丢捡捡,漠然又恶劣。
原来自己是这么一个糟糕的人。
闵京。
陈禹双手掩面,眼眶干的厉害,却一点也哭不出来,他的脊背深深地弯了下去。
路人只看见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坐在长椅上,脊背弯下去,似乎在发抖。
像极了正在哭泣。
-
陈禹回到了家,客厅没有人,房间也没有,陈禹心里一跳,生怕他又出事。
想到了什么,他跑到另外一个房间,房间的窗帘被拉的死死的,一片漆黑,他开了灯,打开了衣柜。
果然,白闵京坐在衣柜里,他个子太高了,只能将自己缩成一团,整个人埋在膝盖里,听到动静也没动。
“闵京。”陈禹轻轻地开口,生怕吓到他一样,“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闵京抬起一点下巴,偏着脸,用潮湿的眼眸看了他一眼,他的眼尾都是红的,长长的睫毛还挂着泪珠,脸色苍白绝望。
“你想和我分手吗?”白闵京的喉咙哑的几乎听不清楚。
陈禹听清楚之后,眉头一竖,“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白闵京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