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阳毗邻的大庸县府,覃县长正在把玩着一把手枪,手枪正是李无恙送给覃县长的礼物,正宗美国货,勃朗宁M1935,别说,覃县长是真喜欢,有点爱不释手。
看完来信内容,覃县长道:“有心了,李团长的征兵工作,我们一定会大力支持,这样吧,你们几个人先回家,初六上午过来,争取让你们回去时多带些人”。
腊月二十八,零阳县所有建设项目都己停工,因为湘西土家族有过赶年的习俗,这边的汉族、土家族、苗族,一首保持着提前一天过年的传统习惯。
相传在明代嘉靖年间,倭寇侵犯东南沿海,土家族士兵奉命出征。为了让士兵们在出征前能与家人团聚,土司王下令提前过年,后来为了纪念在战争中牺牲的儿郎们,人们自发保留了这一习俗。
过去在过赶年的晚上,寨上会举行篝火晚会,男女围着篝火欢歌跳舞,表达对国家的忠诚和荣耀。
兴冲冲回到家的万仁慈,被他父亲赶了出来,他委屈巴巴问道:“万老板,你这又是为何?难道有了幺弟以后就不要老大了?”
万仁慈的父亲生气地说道:“仁慈呀,你己经是大人了,应该有所长进,我们家在街上,你比团里所有人回家次数都多,你们李团长也有家,可是他却不能回,你们李团长有钱,可是他却变卖家产,购买武器,建设家乡,这样的长官你去哪里找?亏他平时还把你带在身边,委以重任,这个时候你不陪他,还好意思跑回家过年,走走走,就当我万老五没有你这个儿子”。
一番数落下来,让万仁慈羞愧难当,马上对父亲说道:“爸,对不起,是我错了”,说完掉头返回保安团,万老板拉开房门,大声喊道:“回来,帮老子搬东西”,万老板从家中搬出一袋又一袋腊货,一大家子人拎着香肠腊肉、瓜子葵花糖,大包、小包一起送到保安团。
保安团会议室,吴县长、张沈川、储曼乔、任机、苏兆龙、朱冬平、杨校长、李无恙、杨振华等人正在热火朝天地闲聊,万仁慈一家人将东西送到食堂,老胡头、袁小娥等几个女子正在紧张忙碌着,看到万老板一大家子人进来,几人忙笑道:“万老板,你莫把自己家里搬空了”。
万老板一本正经说道:“大过年的,说点好听的,老胡头,这一块是老虎肉,这是熊掌,这是野猪肉,这是正宗大庸向家的包谷烧,你们忙,我们也回家准备过年了”。
袁小娥道:“万仁慈,你去会议室陪吴县长他们聊天,这里不需要你”。
万仁慈只好来到会议室,李无恙见到他忙道:“你去食堂里帮帮老胡头他们,饭好了叫我们”。
万仁慈只得出门,一个人在风中凌乱,慢慢走回到食堂,袁小娥见后忙道:“万仁慈,你去叫团长他们过来吃团年饭,待会儿记得放鞭炮,千万不要忘记了,来年我们保安团一定红红火火”。
“好的”,万仁慈一个人又回到会议室,干脆立正敬礼道:“报告团长,年夜饭己准备完毕,有请吴县长、杨校长及所有客人就坐”。
李无恙笑道:“你这又是哪一出?走走走,吴县长、杨校长、几位老师,我们一起团个年”。
到了食堂,李无恙见摆了两桌,便道:“袁小娥,团年就在一起团年,你们把两桌拼在一起,这样热闹,反正没有外人”。
众人听罢都很感动,大家将两张桌子拼凑在一起,按照程序,李无恙首先叫饭,呼唤为国捐躯的战友们吃饭、喝酒,叫饭仪式结束,外面顿时响起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万仁慈灰头土脸地跑了进来,原来是在放鞭炮时摔了一跤,众人大笑不己,此刻,保安团的食堂里,洋溢着一片欢乐的节日气氛。
酒酣耳热时,储曼乔站起来端起酒杯,柳扬顿挫地说道:“这杯酒,我想敬尊敬的李团长,你们都是本地人,我一个人从江苏逃难至此,见过鬼子的穷凶极恶,见过太多的世态炎凉,但是今天,让我有了家的感觉,我发现李团长无论对谁说话,都是十分和气,听说保安团里官兵平等,李团长上阵杀敌时也是冲锋在前,今天所见所闻,果然所言非虚,李团长变卖家产,舍小家为大家的胸怀非常人不能及,李团长,真英雄!小女子佩服,我敬你”。
张沈川、任机、苏兆龙三人忙起身道:“储老师说得真好,我们都很佩服你,这杯酒,我们三人来作陪”,随后储老师几人将杯中酒一干二净。
李无恙同时一饮而尽,然后坐下来道:“言重了,我们还是接着聊聊城区建设的事情”。
没想到这时候,袁小娥和另外两个女子站起来,端起酒杯说道:“团长我们敬你,你把我们三人从土匪窝中解救出来,没有嫌弃我们,你对待每个人都是一样,以后我们跟定你了,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三人陪你闯!”说罢三人和团长都是一饮而尽,这才坐下。
李无恙刚想说话,不料老胡头又站起来,端起酒杯道:“团长,我代表回来的伤残老兵说几句心里话,刚开始我们和李团长不熟,当年我跟朱疤子是从土匪开始,那个时候没吃的,一气之下跟着朱疤子东征西战,没想到打鬼子时落下个残疾,当时他让团长你把我们带回家,我们想当然,你会打发大家几个钱回家,没想到回家当天你就表态留下了我们,你对我们所有人都不离不弃,军饷发得比正规军还多,过年又发给我三块大洋,你们别笑话我,老胡头这辈子跟定团长你了”。
李无恙和老胡头两个人都是眼含热泪,仰头将酒一干而尽,这才淡淡一笑道:“吴县长、杨校长、张老师、各位兄弟姐妹,在下心中一首有一个梦想,今天高兴,就借着这浓浓的酒意说与诸位听,请大家不要笑话。我愿明日之华夏,人人生而平等,真正民主自由,老有所养,病有所医,劳有所得,幼有所育。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让华夏民族永远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众人听到这里,尽皆心中震惊,大家齐声喝彩,吴县长站起来,举起酒杯道:“为了民主自由,为了华夏强盛,干杯!”
在场所有人站起来,举起酒杯道:“为了民主自由,为了华夏强盛,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