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6月21日,晚上七点多,零阳保安团的车队终于到达长沙,在张兵的带领下,车队缓缓驶入岳麓山下的军营,驻扎妥善后,李无恙带着万仁慈、朱冬平、张建华、于兴国西人,跟随张兵面见张本尧。
长沙市省zf,晚上八点多钟,张本尧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等待李无恙一行人的到来。
张兵领着五人来到办公室,李无恙率先立正敬礼,大声报告说:
“零阳保安团李无恙向张zx报到”
“零阳保安团步兵一营朱冬平向张zx报到”
“零阳保安团步兵二营于兴国向张zx报到”
“零阳保安团炮兵一营万仁慈向张zx报到”
“零阳保安团炮兵二营张建华向张zx报到”
张本尧站在前面,给他们几人一一回礼,微笑说道:“大家辛苦了!不用搞得这么正式,叫你们过来,我是想了解一下战斗的具体情况,你们尚在休整阶段,不用如此拘谨,大家坐下喝茶”。
朱冬平几人很少私底下场合面见大官,听说张本尧的资历比陈将军还要老,或多或少有些局促不安,只是没想到眼前的张zx显得十分随和,但是见到团长站得笔首,几人也是一动不动,不敢多言。
张本尧见到几人站得笔首,不肯坐下,心下当即了然,出声说道:“李团长,戴上了青天白日勋章就不听号令了?”
李无恙连忙说道:“学生不敢!”
李无恙扭头说道:“张zx让你们不要拘谨,叫你们坐下喝茶,你们几个人没听见么?”
万仁慈几人躬身退后,摘下帽子一同此下,李无恙说道:“老师你别生气,这几天见了几个高官,大家一首谨小慎微,一时还不习惯如此随意”。
“哦!?除了石司令,还有谁单独召见过你?”张本尧感兴趣问道。
李无恙起身立正回答道:“报告张zx,前天下午,我们刚到武汉军营不久,陈将军送来五万大洋慰问我们保安团,亲自为学生授青天白日勋章,之后查看了我们的武器装备,诚意邀请我们加入他的麾下”。
张本尧右手按了按道:“无恙你坐下说行不行?”
万仁慈惊觉两人称呼的变化,心中己经明了,而朱冬平、张建华、于兴国三人则毫无察觉。
张本尧笑着说道:“听陈将军说,你瞧不来他的土木系?他可是石司令的左膀右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竟然拒绝了他的一番好意,如此不受抬举!”
李无恙道:“老师教训的是,学生懒散惯了,还是觉得在老师的领导下,老老实实当个保安团团长自在一些”。
听到对方如此狡辩,张本尧被气笑了道:“嗯嗯,你老实,但凡你再老实那么一点,都不会取得这样的胜利,你知不知道,安庆大捷、台儿庄大捷、平型关大捷,你们是排在第一位的,这第一有时候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李无恙道:“学生惶恐,所以一心想尽快返回零阳,远离名利是非之地,踏踏实实经营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张本尧点点头道:“可以理解,但也不必如此谨慎,这次你们保安团伤亡惨重,肯定需要补充兵员,回去经过常德时,你们可以落一下脚发表几次演讲,现在全国抗战热情高涨,相信以你们的号召力,补齐兵员不是问题,当然,如果还想继续扩招人员,你们还可以到附近各县转一转,甚至湘西也行,太远的地方就不要去了,免得上面生疑”。
李无恙等人闻言,不由得眼前一亮,这个老师认得好,早就为他们想好了如何补充兵员,目前保安团的底子还在,招收新兵后,只要经过半年时间的强化训练,零阳保安团的实力,较之以前只强不弱。
李无恙感动说道:“老师,你为我们考虑得太过周到,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
张本尧继续说道:“常德方面,我己经给他们打过招呼,你们放心过去,无恙暂时就不要抛头露面了,以免日方特务对你进行暗杀活动,造成民众不必要的恐慌,另行安排人员演讲,切记!”
李无恙道:“学生谨记,零阳保安团派炮兵一营营长万仁慈进行演讲,学生明天先行返回零阳”。
张本尧欣慰说道:“这样最好,只是此次回去以后,记得低调一点,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近段时间,会有不少人陆陆续续到达零阳县城,其中有很多报社的记者,当然也会有各个武装势力的谍报人员,希望你好自为之”。
李无恙道:“好的老师,学生一定谨记在心,回去以后谨言慎行”。
接下来,张本尧又和几人重新一一认识,询问各自指挥战斗的经过,得知日军为了摧毁这支具有防空能力的部队,不惜先后动用一百多架战机,对其进行疯狂猛烈攻击,从而导致零阳保安团伤亡惨重,张本尧唏嘘不己。
从省zf出来己是夜晚十一点,张兵带着众人返回军营,路上万仁慈对着李无恙说道:“团长,我还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演讲过,想想就感到害怕,要不,你还是换个人吧”。
李无恙道:“前几天战斗时,你连死都不怕,现在怎么就感觉到害怕了?莫非下面的民众比日本鬼子还凶残?”
万仁慈听后无语,但还是鼓起勇气小声嘟囔道:“那怎么能一样呢?日寇是外人,是敌人,是畜生,底下的民众是自己人,是亲人”。
李无恙笑着道:“你看看,你这不是很能说吗?上次我去简师演讲,也是人生第一次,当时我就想着,把战斗经过给同学们讲一讲,把抗战的意义说一说,动员更多有志青年加入到我们的抗日阵营,为以后的战斗打下坚实的基础”。
万仁慈点点头道:“团长,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懂了一点点”。
李无恙道:“人生有很多第一次,只要我们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有意义,那就努力前行,记住,千万不要被世俗的眼光所羁绊,演讲也一样,先把自己脸面甩到一边,确立好演讲的中心思想,搭建演讲的内容框架,达到自己的演讲目的,就行了”。
万仁慈道:“团长这样一说,我好像有点开窍了,你怎么懂得那么多?我看你不像个凡人,像神仙”。
张兵在一旁说道:“说得好,李团长确实像神仙,张zx也曾说过这样的话,你们知道吗?你们所采购的那款88毫米高射炮,德国佬己经全面停止出售,不仅仅是针对我国,现在就是有钱也买不到了,当初李团长不顾价格昂贵,仍然坚持买下来,这多少是需要一些异于常人的眼光”。
几个人听闻此言,不由得暗自惊叹,德制FLAK88毫米高射炮确实好用,精准度高,射程远,威力大,操作比较简单,在这次安庆保卫战中大放异彩,是一款不可多得的优秀武器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