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3月28日晚上7点,重庆统帅部石司令住所,陈将军和三名部下觐见石司令,石甚感诧异,这三人都是他相当倚重的战场将领,尽管现在都是副职,但随着战事的不断升级,这三人都是担任正职的第一人选。
三人之中个子最矮,胆量却最大的李天霞率先说道:“报告石司令,职下刚刚与零阳保安团并肩作战,对他们的特种作战方式十分感兴趣,卑职想利用这难得的战斗间隙,亲身感受一下他们的作战理念、训练方式,为了以后更加精准打击日军而做好准备,请司令恩准”。
石司令点头表示认可,笑着对中间比较敦实的军官说道:“邱疯子,你又是为何?”
邱疯子原名邱清钱,后改名邱清泉,他上前一步,立正敬礼道:“报告司令,职下从各种途径获悉此次会战的经过,得知零阳保安团坦克集群开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日军第101师团予以重创,当时就心痒难耐,卑职虽学有所成,但实战经验有所欠缺,故此想请司令恩准,卑职想深入零阳保安团坦克部队学习,沉下心来弄懂装甲部队作战的关键所在”。
石司令此刻心情大好,接着又询问边上的儒雅眼镜男:“安澜,你呢?”
戴安澜立即上前立正敬礼道:“报告司令,此次奉新、安义、靖安的战斗经过,卑职己从各方详细了解,零阳保安团的防空火力配置、相互之间的配合、机械化部队实战运用、装甲集群的主动出击、特种部队首击敌军要害等等,统统都感兴趣,卑职觉得很多东西正是心中所想,但又无法达成的战术及方法,故此想请司令恩准,让卑职跟他们一起作息,一定要学习到其中的精髓所在”。
此时,石司令心中乐开了花,十分欣慰说道:“你们三人的请求本座全部批准,暂定时间一个月,希望你们能够沉下心来虚心学习,万不可因为他们只是一个地方保安团,而自带优越感,另外,学习期间,一定要服从李团长的管理,毕竟我们没有给他发过一块银元的军饷”。
三人闻言大喜,这代表他们三人不会因为追求骨子里的这份热爱,而导致仕途受阻,相反,石司令的愉快表态,他们只要在零阳保安团学习有成,回来以后前途一定更加光明,三人立正敬礼道:“是!请司令放心,卑职等一定竭尽所能,学有所成”。
三人相继离开石司令住处,石司令留下陈将军说道:“辞修,我打算让胡靖安跟他们走一趟,一来看看零阳保安团里有无受到gd影响,二来帮他们解决发展中的实际问题,这样就不至于将李团长主动推向gd那边,而能达成此事之人非靖安不可”。
陈将军附和道:“司令考虑十分周全,卑职觉得如此甚好,这对于今后随时征用零阳保安团,起到十分关键的作用”。
3月28日晚上9点,李无恙接到电报,命令停车原地休息,找来朱冬平、张建华、万仁慈、杨振华、张磊、于兴国、郑小兵、万有堂等人,一起商量后天参加表彰一事,最后决定由杨振华率领所部人马连夜赶回,李无恙、朱冬平、张建华、万仁慈、张磊、于兴国六人赴长沙参会。
3月30日上午10点30分,第九战区司令部作战室,只剩下零阳保安团的人还未到,会议定在11点举行,薛将军安排先到的这些人员先就座,由于通知上没有详细到人,只是通知此次赣北会战中主要有功人员,所以各个部队派出了很多人前来参会,作战室本来可以坐下六十多人,现在来了一百多人,此时座位显得相当紧张。
薛将军、吴参谋长两人都没有料到出现这种情况,好在作战室够大、够宽敞,急忙安排人员往作战室内搬椅子,由于不知道零阳保安团究竟有多少人,待众人全部坐下后,好家伙,几支部队一共来了一百多人,吴参谋长只好命人候在一旁,等零阳保安团的人一到,马上把椅子搬进去,不能多,更不能少。
坐在最前面靠近主席台的俞军长,此时看着薛学岳等人的窘态,心中不由得暗自好笑,暗道通知师长或旅长级别的人参加不就行了?刚好在这时,李无恙等6人一起进入作战室,不认识的人看到他们身上的军装,不由得暗自好笑。
谁知李无恙等人一进会场,74军和滇军184师所有人立刻起身,纷纷上前与之热情招呼,吴参谋长立即命人搬上六张椅子,俞军长热情邀请李团长等人坐在他身边,李无恙等人哪里肯坐。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他们就是零阳保安团的大佬,再也不敢有任何轻视之举,纷纷上前与之招呼,正待六人准备坐下之时,发现刚刚摆上的椅子己坐满了人,仔细一看,原来是万师长一众滇军兄弟。
万师长上前拉着李团长就要往前面坐,李无恙不肯,推让道:“万师长、各位长官,卑职等人己经迟到了,本应受到责罚,怎么还能够坐到前面呢?万师长,求求你们滇军兄弟,就饶过我们这一次吧”。
众人闻言尽皆发出笑声,大家都觉得李团长为人谦虚低调,这要是与他们一样,凭他的战功和谦逊,在正规部队中怎么也能混个师长当当。
“万师长,我看你还是饶过他吧”,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人说道,众人闻听此言,尽皆大惊失色,全部立正敬礼道:“司令好!”
万师长、李无恙等人急忙跟着一起敬礼,石司令快步走上前来道:“李团长,现在是10点51分,你们零阳保安团并没有迟到,哪个又敢责罚你们?”
这时,一众人从外面陆续走入会场,众人又齐声敬礼道:“夫人好!”
宋夫人微笑说道:“各位将军好,美龄一介女流之辈,未担任军职,大家不用给我敬礼”。
宋夫人又对着石司令说道:“达令,这位就是零阳保安团的李团长吧”。
李无恙立即大声说道:“报告夫人,卑职零阳保安团李无恙向您问好!”
石司令笑着对夫人说道:“美龄,你说我们怎么能把本次会战的头号大功臣,安排在这个角落里呢?”
宋夫人忙说道:“李团长,石司令说得没错呀,既然没有错,那李团长可要服从石司令的号令,达令,就让李团长坐在我旁边吧”。
石司令马上安排道:“佐民!”
74军王师长立刻起身道:“卑职在!”
石司令说道:“麻烦你带领几个弟兄坐在这里”。
“是!”王师长即刻点齐五个人坐在后方面,石司令拉着夫人的手先坐下,对李团长说道:“李团长,夫人虽然没有军职,可她为了这个国家,一天也不曾闲过,该听的话还是要听的”。
李无恙无奈,只得在夫人旁边坐下,石司令又对着俞军长说道:“良桢,坐在我旁边来”。
俞军长顿时满面春风,脚步十分轻快地在石司令身边坐下。
好不容易待众人全部坐下,薛将军严肃说道:“此次赣北会战表彰大会现在开始!”稍显热闹的会场顿时一片安静、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