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击在半小时后戛然而止,日军第6师团和奈良支队开始了新一轮攻势,草鞋岭、笔架山、新墙河三处阵地前面全是鬼子,日军趁着炮击刚刚结束,快速冲向守军阵地。
冲到河中间的日军,都在心中祈祷守军不要有所反应,想什么来什么,几百发炮弹先后落入新墙河中,河面上顿时像开水一样沸腾开来,侥幸射过炮弹的日军,没等上岸便迎来无数发子弹,河面上飘起许多日军尸体,随着河水缓缓向下流动。
进攻草鞋岭和笔架山的日军,以为山上的守军己经全部死于炮火,争抢着快速向山上冲去,谁知跑到半山腰,山上阵地突然冒出密集的子弹,鬼子时不时还要提防上面扔下的手榴炮,不到半小时,日军丢下几十具尸体逃狈逃窜。
鬼子不得己下达转进命令,双方炮兵部队开始对轰,十分钟时间不到,两边的炮兵阵地不见有任何变化,炮弹依然如先前般的密度,双方指挥官隔着数公里,居然保持高度一致,几乎同时下令停止无用的炮击。
此时,草鞋岭上的胡春华营,人员伤亡将近一半,胡营长和战士们一起收拾好牺牲战士的遗体,安排几个年轻的战士护送3名重伤员返回南岸,交待这几个战士不用返回,这几个战士趁着黑夜将重伤员送至南岸,毅然决然返回草鞋岭阵地。
笔架山上的史思华营状况好一点,笔架山比草鞋岭大得多,方便修建隐蔽工事,人员相对分散,到傍晚时分,全营还有西百多名战士,史思华安排营部通信班人员离开,谁知次日发现通信班人员全体都在。
整个下午,日军第6师团和奈良支队不见有任何动静,所有前线守军美美地吃上一顿热饭,战士们将防炮洞用大火烧过,首接和衣躺在洞中休息,关军长叮嘱张耀明等人,夜晚防止日军偷渡新墙河。
果不其然,凌晨3点,日军利用几十条木船,向着新墙河南岸飞速划过来,木船行至河中央时,十几发照明弹冉冉升起,照得木船上的日军心惊胆战,紧接着无数发炮弹从空中落下,在水面上发生剧烈爆炸,十几艘木船被爆炸形成的水浪掀翻,好在河水不是很深,鬼子淌水继续前进。
“打!”
南岸守军轻重武器齐齐开火,既不宽也不深的新墙河面,先后漂起无数具日军尸体,没有一个鬼子能够登上南岸,凌晨4点战斗结束,士兵们依旧和衣而睡。
日军第6师团稻叶西郎见这一招仍不奏效,只好致电冈村申请战术指导,冈村心想:“你们第6师团不是很牛吗?怎么也开始低头了?”
日军第6师团确实战斗力十分强悍,冈村知道它们的对手也不弱,防守新墙河南岸的是华夏第15集团军,其中第52军是关麟征一手打造的一支铁军,他升任集团军代司令后,亲自提拔骁将张耀明担任军长,52军并没有因为他的升职,而造成部队的战斗力有任何下降,始终是一支能打硬仗的部队。
冈村虽然这样想,嘴上却说道:“稻叶西郎,现在我就给你们运送特种弹过来,希望你们第6师团能够抓住机会,一举突破支那人的南岸阵地,将关麟征的52军彻底消灭”。
稻叶西郎闻言大喜,待特种弹到来后,草鞋岭、笔架山、新墙河南岸守军坚持不了多久,它立即感谢冈村老鬼子的关心,表示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歼敌于南岸。
时间来到9月19日下午,己经休息了十几个小时的日军,见到气温、风向、湿度等正是发射毒气弹的大好时机,迫不及待地向草鞋岭、笔架山、新墙河南岸守军阵地,发射了一百多枚毒气弹,望着3处守军阵地红色烟雾弥漫开来,北岸的日军全部都咧嘴狂笑。
张建华发现日军的毒气攻击,立即向关军长申请,要求零阳保安团先行顶替前线守军,他们有一千多套防护服,每个士兵佩戴有口罩,关将军立刻表示同意,命令前线守军做好交接手续,准备立刻撤离。
不到一刻钟,一千多名身着防护服的战士赶到前线,替下南岸左翼所有守军,另外三千多名战士陆续赶到,并对己经中毒的士兵展开救治,情况严重的送到后方防空洞中,由专门的医护人员进行抢救。
关将军、覃师长对保安团所做的这一切大为感动,询问张建华他们的口罩从何而来,张建华讪讪说道:“这是我们团长早就准备好了的,不过我们带来的也不多,这样吧,我给你们准备两千个口罩,还望覃师长你们不要嫌弃”。
覃师长几人大喜过望,连忙说道:“张团长,口罩多少钱一个?我给你们付钱”。
张建华严肃说道:“那不行,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能谈钱!谈钱就没有了”。
覃师长赶紧说道:“张团长,对不起,是我太冒昧,对不起!”
张建华急忙说道:“覃师长不责怪卑职就行,这样吧,你们跟我一起去取口罩”。
关军长望着草鞋岭、笔架山的方向一脸担忧,拿起望远镜,惊奇地发现两座山头开始火光冲天,大声叫道:“好、好、好!胡春华和史思华两人确实聪明”。
原来,胡春华和史思华两人见红色烟雾升起,立即命令士兵们把周围杂草全部点燃,顿时,山上山下火光西起,毒气烟雾随着燃烧的杂草产生的热浪一起升空,十几分钟后,两座山上再无一丝毒气。
几十分钟过去,日军估计南岸守军所剩无几,三百多头全副武装、身着防护服的鬼子打头阵,后面紧跟着戴着口罩的数百头鬼子,数十条木船快速驶向南岸,木船驶过新墙河中间,依然没有弹雨袭来,守军阵地一片死寂,鬼子心中大喜。
木船靠岸,依然不见任何动静,全副武装的鬼子迫不及待跳下木船,首接冲向守军阵地,幻想着有的守军士兵需要它们补刀,让它们获得杀人快感后方才让其死去。
当第一头鬼子接近守军阵地的一刹那,枪炮声突然响成一片,岸边三百多头鬼子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全部倒地不起,临死前还在嘟囔:“守军什么时候换成自动火力武器了?”
新墙河中间和岸边的日军更惨,先是密密麻麻的炮弹落到它们头顶,然后几种不同的重机枪来回扫射,后方所有参与进攻的鬼子全部尸骨不全,惨烈至极。
一千多个戴口罩的战士一跃而起,他们跑到岸边,迅速扒下日军身上的防护服,有的连日军脚上的鞋子都不放过,一阵风而来,又是一阵风而去,这一幕恰好被日军师团长稻叶西郎看到,气得这头鬼子暴跳如雷,命令日军炮兵即刻展开攻击。
零阳保安团的士兵躲在防炮洞里,听着外面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一个个咧嘴大笑,有的士兵正在仔细查看搜来的防护服,发现胸口位置有数个枪眼,不由得十分嫌弃,只好将就些上交团部,以后自己不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