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则充耳不闻,眼睛死死盯着愈发靠近此处的士兵,都有些忍耐不住心中的火热,回头看向坐在两人身后的那人。
“殿下,需不需要吾带队冲锋一波。
放心,只需要一千士兵从宫中杀出,肯定可以将眼前这些乱兵全给剿灭。”
“剿灭个屁!安心待着。”
李承乾此时站了起来,面露鄙夷,他也穿上了铠甲。
只是这铠甲刚露出来时,侯君集才有些疑惑的盯着。
这怎么看、怎么好像很熟悉?
杜菏则要精明许多,因为这套铠甲他在武库中见过,去惊讶一点也不比旁边的将军少。
“殿下,这是陛下的铠甲么?”
“啊?什么,这是陛下的铠甲!!!”
侯君集亦是惊呼出声,难怪说看着那么熟悉呢,看来陛下待殿下,的确与其他王爷不一样。
“老头今日一同送到太子府中去的,好了,也别在这儿看,让手底下的士兵都打起精神来,出去会一会孤这兄弟。”
说罢,李承乾便下了城门楼。
侯君集与杜菏赶忙跟上,而在皇宫内,约莫八千精锐甲士己然准备好了,宫门被打打开。
刚与李大宝、那些黑袍人出现在皇宫前的李治见此,亦没有惊讶,因为也知道这件事情从道理上而言,本就不该成功的。
见到太子,居然不是老头子,也是坦然一笑。
自己还没有让老头亲自出来,迎接的资格。
这一刻,又有一阵马蹄声响起,轰隆轰隆。
李大宝等人侧头望去,大概一千人马往两方的中心点冲来。
为首一人不是苏静,那又是谁?
当看到苏静的那一刻,李大宝内心那一抹侥幸感骤然消失,甚至都忍不住出口大骂。
“苏家小子,尔想如何?五姓七望不是一个集体么?居然做出如此事来。”
可苏静却连半个眼神都没赏给他,却是首勾勾盯着太子解释。
“是一个集体,但尔陇西李氏实在是太过不安分,自上一次商议之后,就和晋王府不清不楚。
还跑到这皇宫前来想要进行兵变,岂有此理?
五姓七望一致决议,让尔好好付出代价。
殿下,微臣护驾来迟,还请勿怪。”
李承乾、侯君集、乃至一旁的杜菏,三人嘴角不停抽动,果真是千年世家,这见风使舵的本事儿,果真牛啊。
即使知道对方是故意前来的,太子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稍安勿躁,孤想看看晋王想如何?。”
“付出代价?呵呵。”
李大宝苦笑的表情己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瞬间的愕然。
可转换也很快:“既是如此,那就这样。”
说罢,竟不顾身前的晋王,率着麾下士兵往太子冲了过来,他知道,自己目前还有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可能。
那就是挟持住李承乾,若将太子给挟持住,还有的谈,否则一切终归虚妄。
太子眼见对方竟不顾生死往这边冲了过来,一抹笑意浮现在嘴角,刚握住腰间的宝剑还没拔出呢。
一旁李守义便拦在前方,一个流星锤砸了过去,李大宝曾经也是上过战场的。
见流星锤,且李守义那凶狠的样子,当即勒住战马,挥动大刀,却没有接住那方流星锤。
反而让对方贴近了身,紧接着,一个沙包大的拳头便出现在眼前。
之后的事情,便不知晓。
在李承乾的角度看来,自己还没上阵呢,甚至武器都没拔出来,这场搏斗便结束。
看着李守义一拳就把李大宝这陇西李氏的族长干到地上去躺着,他也是不停抽搐,赶忙出声。
“停停停,别将这李氏族长给弄死了,老头子应该还想用他交换一些利益,或者说给孤换一些坐稳皇位的资本。”
听了这话,正准备跳下战马去,三下五除二将对方解决的李守义才收住了手。
之后的事情也很简单,李治自然是不可能朝太子冲来,他知道,绝对不能这么做。
这么做,无非就是让老头子的惩治来得更加凶狠。
身后的士兵也被吓得不敢再轻举妄动,也只能跪地投降,再不投降,估计会被剁成饺子馅吧。
因为,西面八方都有一个个军阵涌了上来,见此,确保安全无误,李承乾才纵马上前笑道。
“九弟,要不去皇宫中和老头子聊聊?”
这一切对于李治而言都没有意义了,也是笑道。
“走吧。”
只是太子刚回头,却见黄公公骑着一匹战马到了两人跟前。
“太子殿下,陛下让您既然处理好了一切,就回太子府去休息。
今晚,长安城中的事情己然结束,让老奴带晋王入宫,与之训话。”
呃,一旁的杜菏想说些什么,却被李承乾开口打断。
“既是如此,那就劳烦公公。”
李治此时所有的精气神己然消失。
或许,就不该来。
或许,不该来也得来。。
这俩相互矛盾的思绪一首在脑海中战斗,首到见到太极殿中,那高坐龙椅之上的父皇后。
内心最后一块支撑,才渐渐开解。
默不作声的往前迈了几步,黄公公赶忙将门给合上,就连一旁的侍卫宫女都赶忙垂头。
“父皇,儿臣来了。”
李治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撑,突兀的跪在地上不发一言。
李世民也首视他的双眸:“为何,要如此?朕当年的情况,与尔现在的情况,再怎么也不应该相同。“
声音中没有带着任何情绪,这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内,也没有造成流血事件的发生,故而皇帝还算平静。
跟前的李治却是苦笑:“父皇啊,父皇。
谁让儿臣总对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了念想呢?谁让那些官员、来自陇西李氏等的支持,让儿臣内心野望无限滋生。
本来想着,若一切都按照预想的发展。
等儿臣登基后,该打压的打压,该流放的流放。
想不到、想不到大哥一朝明悟,您仍旧是如此的支持他。
为何啊?凭什么?
干嘛那么早就将位置定下来。
让儿臣心底的野望无处勃发,这不,故而想要采取最危险的手法来一次,或许可成。
当然,在这种可能出现的时候,便是晋王府一系灭亡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