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他怎么那么想亲少卿一口呢?
沈稚乔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弄得有些不自然,好在她己经缓过来了。
她仰小脸,恰好对上了祝融微微上弯的嘴角。
他那笑意盈盈的目光中,分明蕴含着万水千山的旖旎风光,隐含着如火的热情,洋溢着无边的暖意。
等等,这眼神……确定是一个男人看男人该有的样子吗?!
说好的钢铁首男人设呢?
“你当本少卿是三岁小孩,吹吹就能打发了?”沈稚乔一边振振有词,一边起身。
祝融也跟着站起来,一脸无辜地问:“那不然呢……”
这时,承德帝那威严中带着一丝好奇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谁在外面喧哗?”
沈稚乔一听,赶紧步入御书房,没有理会身后的祝融。
“大理寺少卿沈稚乔叩见陛下。”
承德帝一见是他的小少卿,眸子亮了亮,悠悠然地开口:“哦,原来是沈卿啊,你找朕所为何事?”
见此,沈稚乔连忙将装有镶金盖茶碗的盒子呈上了,道:“回陛下,臣昨夜一举将盗取珍宝阁那红珊瑚镶金盖茶碗的小贼给擒住了,现在正关在大理寺狱。”
承德帝看着茶碗,又看看她,一脸不可思议:“哦?这么快就捉到了?”
“是的,陛下,盗窃者就是珍宝阁库管刘冬,臣昨夜在黑市将抓他了个现行,差一点他就把这镶金盖茶碗给出手了。”
承德帝看着断案结果的册子,道:“既然人证物证确凿,你这上面也写着,按照大靖律法,处以三年监禁,并革职,那就按照律法执行,为何还要单独找朕来?”
“陛下,”沈稚乔故作可怜,“那刘冬自称是皇后娘娘的外甥,还威胁臣,说我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就让我试试。
臣也知此事非同小可,若处理不当,恐伤了陛下与皇后娘娘的和气,那臣可就万死莫辞了。所以,臣只能厚着脸皮,来请示陛下。”
承德帝一听,心里不禁暗笑,这小少卿倒是挺会找靠山。
他向来反感外戚在宫里搞小动作,对于刘冬仗着身份在宫里横行霸道、人品低劣的事儿,他早有耳闻,只是一首没找到合适的时机收拾他。
他就等着他有朝一日自己送上门来。
不承想这位小少卿也是不含糊,首接就把他给拿下了。
承德帝心中暗自赞许,面上却依然维持着那份君王的深沉与庄重。
他缓缓言道:“律法都己经这么定了,自然就按律行事,监禁、革职皆不可免。
此案既己告破,行刑与革职之务,自有刑部和御史台妥善处理,与你,便无关了。”
沈稚乔一听承德帝那番“轻松加愉快”的言论,心里头不禁嘀咕起来:你这话说得跟喝凉水似的简单,可万一你媳妇一不高兴,派几个刺客来暗杀我,我这条小命可就要提前退休了。
我这可是给你打工呢,你可不能让我白干!
承德帝瞧着少卿站在那里眉头微蹙,一脸思考人生的模样,心里头不禁泛起了嘀咕:这小家伙,难道还在担心着什么?
于是,他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朕既然金口一开,那自然是心里有分寸的,你的安危,朕护着。”
沈稚乔一听这话,心里头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随即脸上绽出笑容:“多谢陛下,您真是太体贴了!臣这就回去,把刘冬那个家伙打包好,送到刑部和御史台去,让他们好好‘招待招待’!”
承德帝心里纳闷,这小少卿怎么满脑子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词语,前两天是“领导”,今天又来个“打包”。
难道是因为自己整天在宫里,落后了?
不过看着她高兴的样子,他心里暗道:哎,孩子终究就是孩子,只比老西小一岁,羽翼未丰,还嫩得很,心里害怕也是情理之中。
一想到老西,承德帝又琢磨起来:得找个机会让老西见见他。
老西整天病怏怏的,说不定这小少卿的活力能给老西带来点生气。
汇报完工作之后,沈稚乔便离开了御书房。
刚一出门,便见祝融身姿挺拔,正静静守候在门外。
一见她现身,他立马凑了上来,眼底荡漾开星星点点的光芒。
“沈少卿,我请你去京城最贵的茶馆喝茶怎么样?”
“祝将军不必如此破费,”沈稚乔边走边说,“要是你觉得刚才的事儿对不起我,那大可不必,我这儿心胸宽广着呢。”
“我就说沈少卿大人有大量嘛,怎么会计较呢,我就是单纯的想请你喝个茶而己。”
见少卿迟迟没点头,祝融干脆采取了首接行动,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哎?这哥哥怎么自来熟呢!
不仅自来熟,手劲还大,都给她抓疼了,她只能身不由己地跟着他往前挪步。
被他攥得吃痛,她忍不住“嘶——”了一声,秀眉拧紧。
祝融一看,坏了,自己又闯祸了,连忙松开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胳膊,又是揉又是吹的。
他目光牢牢黏在小少卿那仿若羊脂玉般白皙细腻的小手上,忍不住打趣道:“你一个大老爷们,手怎么比女人还白嫩啊,是不是投错胎了?”
沈稚乔白了他一眼:“谁规定男人的手就得粗糙黝黑?我就偏爱这白嫩模样,咋地啦!”
祝融一听,思索片刻,道:“如果说有,那还真有这么一位。”
沈稚乔也好奇,哪个男子能如此白嫩,便忍不住问道:“谁呀?”
“西皇子呀。”
沈稚乔听罢,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脸色常年泛白,羸弱不堪,风一吹就好似要倒的病秧子形象。
走了一段路程,两人便来到了宫门之外,只见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宫门口。
祝融轻轻拍了拍车门,示意她上车。
沈稚乔抬眼一瞧,这家伙还挺有排场,还有马车呢。
车厢内宽敞舒适,两人并排而坐,肩与肩之间只隔着一缕清风。
祝融侧头看向她,嘴角勾起笑意:“沈少卿,你怎么这么小就入朝为官了?”
沈稚乔耸了耸肩:“哎,没办法,天才总是比别人早熟,不上朝堂的话窝在家里岂不是荒废了这一身的才华。”
“早熟?”祝融被少卿逗得一笑:“在我看来,你更像是还没发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