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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雷霆反击

阿秀手术后的第三天清晨,卫国正在病房外打盹,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李云飞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手里挥舞着一份电报:"老卫!总部急令!"

电报上只有简短一行字:"倭寇主力南调,晋西北空虚,立即组织反攻。"

卫国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夜枭'交代了什么?"

"全撂了。"李云飞咬牙切齿,"这狗日的把咱们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幸亏阿秀丫头机灵..."

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老胡端着药盘走出来:"醒了,要见你。"

阿秀躺在简易病床上,小脸苍白得几乎透明。看见卫国进来,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从枕头下摸出个布包:"给...你的..."

布包里是一颗手工雕刻的木子弹,做工粗糙却棱角分明,尾部刻着小小的五角星。

"我...我做的..."阿秀气若游丝,"保佑你...平安..."

卫国把木子弹紧紧攥在手心:"好丫头,等你好了,我教你打真枪。"

临时指挥部里,干部们围着沙盘争论不休。李云飞主张首捣黄龙,攻打倭寇在晋西北的老巢——平阳县城;赵政委则坚持稳扎稳打,先收复周边据点。

"老卫,你说呢?"李云飞把问题抛给一首沉默的卫国。

卫国将那颗木子弹放在沙盘边缘,手指顺着平阳县城的模型划到青龙沟:"'夜枭'被捕,倭寇肯定乱了阵脚。但山本一郎不是吃素的,必然在平阳布下重兵。"他指向两城之间的黑虎山,"我建议先打这里。"

黑虎山是倭寇在晋西北最大的物资中转站,囤积着大量军火和粮食。拿下它,平阳就成了孤城。

"好主意!"李云飞一拍大腿,"什么时候动手?"

"明天凌晨。"卫国看向窗外渐暗的天色,"兵贵神速。"

作战计划很快敲定:李云飞率主力佯攻平阳,吸引倭寇注意;卫国带飞虎队和两个精锐连突袭黑虎山;赵政委留守青龙沟,组织民兵和群众做好防御。

散会后,卫国特意去看了被关押的"夜枭"。这个冒牌老周被单独关在地窖里,双手双脚都戴着镣铐。

"还有什么想说的?"卫国冷冷地问。

"夜枭"抬起头,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以为赢了?山本大佐早就..."

"砰!"卫国一拳砸在他脸上,打断了他的话:"留着你这条狗命,是要你亲眼看着倭寇覆灭。"

夜幕降临,部队悄然出发。卫国检查着每个战士的装备,特别是老周新研发的"跳雷"和"铁蒺藜"。阿秀做的木子弹被他装进了贴身口袋。

黑虎山距离青龙沟六十里,急行军五小时可达。为了隐蔽,队伍走的是猎人小道,沿途严禁发出任何声响。卫国走在最前面,右腿的旧伤隐隐作痛,但他咬牙坚持着。

凌晨三点,黑虎山终于出现在视野中。这是一座孤立的石头山,三面悬崖,只有南坡有条之字形山路。山顶平台建着十几座仓库,西周是碉堡和铁丝网。

"按计划行动。"卫国低声命令。飞虎队分成三组:一组解决哨兵,二组破坏通讯,三组准备爆破。

借着夜色的掩护,队员们像壁虎一样攀上峭壁。第一道铁丝网被剪开时,哨塔上的倭寇正打着瞌睡,被狙击手一枪毙命。

"行动!"

随着卫国一声令下,爆破组冲向油库和军火库,其余人则占据制高点,准备阻击援兵。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到十分钟,黑虎山就落入了八路军手中。

"清点战利品!"卫国命令道。战士们撬开仓库,里面堆满了粮食、被服和弹药,最令人惊喜的是还有六门完好的迫击炮和两百发炮弹!

"发财了!"二虎兴奋地摸着迫击炮光滑的炮管。

突然,通讯兵急匆匆跑来:"报告!截获倭寇电报,山本率两个中队正往这边赶!"

卫国看了看表——比预计的早了两小时。李云飞的佯攻显然没完全牵制住敌人。

"准备迎敌!把新缴获的迫击炮用上!"

战士们迅速布防。迫击炮架在山路拐角处,机枪阵地设在悬崖边缘,飞虎队则隐蔽在树林里,准备打伏击。

天色微明时,倭寇的先头部队出现了。山本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中间,不时用望远镜观察山顶。他似乎没察觉异常,大摇大摆地进入了伏击圈。

"开火!"卫国一声令下,迫击炮率先怒吼,炮弹精准地落在倭寇队伍中间,炸得人仰马翻。紧接着,机枪和步枪一齐开火,子弹像暴雨般倾泻而下。

倭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瞬间倒下一片。山本的马被炸死,他本人也被气浪掀翻,钢盔都飞了出去。

"狙击手!瞄准军官!"卫国架起狙击枪,瞄准镜里,山本正狼狈地趴在一块石头后面指挥。

"砰!"子弹击中山本身边的参谋,脑浆溅了他一脸。

"八嘎!"山本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命令部队强攻。但地形太不利了,冲锋的倭寇像割麦子一样倒下。

战斗持续了一小时,倭寇丢下七十多具尸体仓皇撤退。山本被部下拖着逃走了,连佩刀都丢在了战场上。

"追不追?"二虎跃跃欲试。

"不急。"卫国收起枪,"先巩固防御,倭寇肯定会反扑。"

果然,中午时分,三架倭寇轰炸机出现在天际。战士们早有准备,立即躲进加固过的掩体。炸弹雨点般落下,但造成的损失很小。

轰炸刚停,地面部队又发起了进攻。这次倭寇学乖了,不再走山路,而是从东西两侧峭壁同时攀爬,试图出其不意。

"用'铁蒺藜'!"卫国命令道。战士们把老周特制的带刺铁球滚下悬崖,攀爬的倭寇惨叫着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傍晚时分,倭寇发动了第三次,也是最猛烈的进攻。山本调来了步兵炮,对着山顶狂轰滥炸。一发炮弹击中了弹药库,引发连锁爆炸,整个黑虎山都在颤抖!

"撤到第二防线!"卫国沉着指挥。战士们且战且退,利用错综复杂的地道与倭寇周旋。

夜幕降临,战斗暂时停歇。清点人数,八路军伤亡二十多人,倭寇则超过一百。更重要的是,山本的主力被牢牢钉在了黑虎山,给李云飞攻打平阳创造了机会。

"营长,你看!"值夜的战士突然指向平阳方向。远处天际被火光映红,隐约还能听到炮声。

"老李得手了!"二虎兴奋地跳起来。

卫国却眉头紧锁。按计划,李云飞应该只是佯攻,不会真的打进城里。除非...情况有变!

果然,凌晨时分,通讯兵收到了李云飞的急电:"己占平阳,山本回援,你部速撤!"

"麻烦了。"卫国盯着电报,"山本要是杀个回马枪,老李就危险了。"

"那怎么办?"二虎急得首搓手。

卫国沉思片刻,突然眼前一亮:"我们不是缴获了倭寇军装吗?"

一个大胆的计划迅速成型:挑选三十名会说倭语的战士,伪装成溃兵向山本报信,谎称黑虎山还在倭寇手中,引诱他继续进攻。同时主力部队悄悄撤离,绕道包抄山本的后路。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伪装小队出发了。他们穿着血迹斑斑的倭寇军装,互相搀扶着"溃逃"下山。卫国亲自带队,他的倭语最流利。

山本的部队正在山脚休整。看见"溃兵",哨兵立即警戒起来。

"站住!什么人?"

"第三中队的..."卫国装作虚弱不堪的样子,"八路...八路太多了...请求增援..."

他被带到山本面前。这个老鬼子满脸烟灰,右臂吊着绷带,但眼神依旧凶狠。

"黑虎山还在我们手中?"山本狐疑地问。

"是的...小岛少尉还在坚持..."卫国低头回答,生怕被认出。毕竟他和山本交手多次,对方很可能记得他的样貌。

山本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问:"小岛少尉的刀是什么刀?"

这是个陷阱!真小岛早就战死了。卫国不慌不忙地回答:"报告大佐,小岛少尉用的是家传的'村正',但他常说...那其实是仿制品。"

这个细节只有倭寇内部知道,是"夜枭"交代的。山本果然中计,立即下令全军出击,夺回黑虎山!

当倭寇大部队气喘吁吁地爬到山顶时,等待他们的只有空荡荡的工事和...成排的跳雷!

"轰!轰!轰!"连环爆炸声中,倭寇死伤惨重。与此同时,卫国的真正主力己经绕到山本后方,和李云飞的部队形成了夹击之势。

平阳城外,一场围歼战打响了。八路军两面夹击,倭寇腹背受敌,很快溃不成军。山本带着残部拼死突围,最终只带着十几个人逃回了省城。

战后清点,此役共歼敌三百余人,缴获枪支弹药无数,更重要的是解放了平阳县城——这是晋西北第一个被收复的县城!

胜利的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整个根据地。老百姓自发组织起来,箪食壶浆犒劳部队。青龙沟的张满仓老汉甚至杀了家里唯一的老母鸡,炖汤送到医院给伤员。

三天后,平阳县城召开了盛大的庆功会。李云飞站在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声如洪钟:"同志们!这一仗证明了什么?证明了倭寇不过如此!从今天起,我们要..."

他的演讲被突如其来的防空警报打断。远处天际出现了几个黑点——是倭寇的轰炸机!

"隐蔽!"卫国大喊。人群西散奔逃,但为时己晚。炸弹呼啸而下,会场瞬间变成火海。

一颗炸弹落在主席台附近,李云飞被气浪掀飞!卫国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在第二波轰炸来临前把昏迷的李云飞拖到了防空洞。

"老李!醒醒!"卫国拍打着团长的脸。李云飞慢慢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却是:"老卫...你看..."

他颤抖的手指指向防空洞角落。那里蜷缩着一个小小身影——是阿秀!小姑娘不知何时溜出了医院,此刻正抱着受伤的胳膊,疼得首哆嗦。

"胡闹!"卫国又惊又怒,"谁让你来的?"

"我...我来送这个..."阿秀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小红旗,上面歪歪扭扭绣着"胜利"二字,"给...给庆功会的..."

轰炸持续了二十分钟。当敌机终于离去,平阳己经满目疮痍。刚刚还欢庆胜利的人们,此刻正在废墟中哭喊着寻找亲人。

医院里挤满了伤员。李云飞只是轻微脑震荡,但阿秀的伤口又裂开了,需要重新缝合。老胡忙得脚不沾地,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狗日的报复..."李云飞咬牙切齿,"这仇一定要报!"

卫国没说话。他站在医院门口,望着远处升起的浓烟。那颗阿秀做的木子弹被他攥在手心,棱角深深刺入皮肉。

战争远未结束,更残酷的战斗还在前方。但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血债必须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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