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暴毙
“她,她不会这样对我!”顾长青低喃,“你胡说八道,她是为了我好,她想治好我。¨c?n_x.i!u?b¨a¢o+.\n¨e!t.”
“哼,”李筱雅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的眼睛。
“顾长青,我当真小看了你,小看了你对秦婉容的真心。你若觉得她是为了你好,想治好你。”
她朝他身上扔去一个药瓶,砸在他的胸口,“那你一定要多吃点!”
顾长青哆嗦着手,拾起药瓶,慢慢放在他眼皮底下。
仔细看着药瓶,一眨眼,就掉出泪来。
“认出来呢?认出是秦婉容给你的药。”李筱雅低低嘲笑起来,“你还真以为你们的感情,忠贞不渝,心如磐石。”
“殊不知,你不过是人家能随意抛弃的人。
二十多年前,她不顾已与你谈婚论嫁,入了宫。
是因为你空有才华、虚有其表,你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安庆侯。
不得不说,她看人要比我准得多。这些年你也确实没有什么造化。
若非我苦苦支撑,你这安庆侯府一定不会有现在这么风光。
她真是聪明,入了宫,选了皇上,当上了贵妃,还生了皇子,将来或许会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顾长青,你的存在只会给她拖后腿。
你以为这些年她同你虚与委蛇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你这个当年她就嫌弃的人?
你脑子还能动吧,想一想,认真的想一想。!我\?[的¥书_城ˉ~ ±更aeˉ新?%¢最¤快′”
李筱雅转身,“再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我也觉得恶心,别人都不要的,我也不要!”
她朝外头走去,不去看顾长青那流满眼泪的脸庞。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转过身去。
“我要是你,就不会留着贱命来祸害其他人。
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秦婉容如此想,我也是如此想的。
想想跟你一样冷血的儿子们,他们若知道真相,会怎么对你?
顾长青,你大可不必活着!
倘若还不信,那就看看七安会对你做些什么?”
李筱雅这才走了出去。
至于房间的顾长青是怎么悔恨的,她不知道。
不过在次日清晨,就传来了顾长青暴毙的消息。
“长青!我的儿啊!”
老夫人抱着顾长青泣不成声。
“长青,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老夫人怎么也想不明白,昨日长青就算重病,那覃大夫也说了他还有一年的寿命。
不会突然死的,是被人害死的!
老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被夏桑半扶半拉着离开了床边。
其他孝子们,也声声泣下,跪了一排。
“爹!”哭着喊着,就是没有人往床前走上半步。
只因顾长青死相实在难看,而且蹊跷。
李筱雅被翠娥扶着来的时候,众人把目光都投向了她。?x·g+g¢d+x~s\.?c~o,m′
“何管家,给各家报丧,准备侯爷身后事。”只在门口,李筱雅就向何管家吩咐。
“是!”这一次何管家没有迟疑,也没有不听侯夫人的吩咐,抹着眼角走了出去。
侯爷死了,他等了许久也没有一个掌事的出来跟他说上两句。
满屋子里的人,除了哭,就还是哭。
可是哭,能把侯爷哭回来吗?
显然不能!
“李氏,你快过来看看。长青是被人害死的。”老夫人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从前她万般瞧不上的李氏,此刻成了她唯一能握住的绳缰。
“老夫人想怎么样?”李筱雅走到她身边。
“报官!一定要报官!”老夫人五官裂开,整张脸显得凶恶无比。
“老夫人确定?”李筱雅说完这话,又走到床边。
她看着顾长青狰狞的脸,突起的眼珠,死也没有闭上来。
嘴角留着一丝白色渍印,看样子是被擦拭过,可能是处理得匆忙,没有擦得太干净。
她坐在床边,伸长手过去。
“侯爷,你不甘心吧!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那人不希望你活。
她不希望你活,你的病就是能治,她也不会让你治好。
你要入宫请御医,为何要做这样冲动的事情?
她又怎么可能让御医把你治好。
侯爷啊!”
顾谨荣一听母亲这话,心提到嗓子眼。
赶忙把屋内的下人全都赶了出去,就是陈姨娘和陆姨娘也被他赶出去哭。
他知道,要让母亲闭嘴,比什么都难。
“不管你是被人害死,还是心死自杀。你总算没有连累侯府的其他人。
顾长青,这算是你替安庆侯府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你闭眼吧,如果恨那秦婉容,我报仇的时候,顺便也替你报了。
我只当你被她蒙骗!”
虽然顾长青并不是被秦婉容蒙骗,而是真真切切与秦婉容合谋。
可逆子们都在,她的日子还要过下去。
表面上还需要对顾长青有些维护。
她伸手过去,在顾长青脸上抹了一把。
没想到,顾长青真的闭上了眼。
老夫人颤颤巍巍地走近,她原是想要逼问李氏,为什么不听她的吩咐去报官。
但她看到长青闭上了眼睛,一时间看李氏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刚刚她见长青死相难看,闭不上眼。不是没有试过让长青闭上,她抚了好几次,但都失败了。
难道是李氏说要替他报仇,他才心甘情愿闭上的?
“侯爷已经去了,再报官只会多生事端。”李筱雅站起身,没有看老夫人,而是走到顾谨荣跟前。
“倘若你们坚持要替你们父亲主持公道,母亲也同意。
只是你们要顾虑后果。”
老夫人后知后觉,“是秦婉容干的是不?是不是她?李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老夫人还不明白吗?
七安不见了!
我早跟侯爷说过,七安不是好人。
他哄着侯爷吃药,吃秦婉容给的药。
他昨日还跑出去见了秦婉容身边的如意。
现在,他不见了,侯爷死了!
你还不明白吗?”
李筱雅提高音量,“要报官的就去报,只是你们要想清楚后果。”
“你们可否有与秦贵妃对抗的本事?
事情闹大了,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安庆侯这个爵位还能不能接任?”
四个孽子需要时间想,李筱雅也不逼他们马上回答。
转而又对瘫坐在地的老夫人说,“侯府漏成一个筛子,老夫人你的责任重大。侯爷虽是别人害死的,但这中间不是没有老夫人你的助力。”
“我?你怪我?”老夫人瞠目,“你不能把长青的死怪到我的头上!”
“老夫人,你还不承认!”李筱雅双目冒着怒火,“侯爷得了秦婉容的药,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为何不阻止侯爷乱吃药?
因为你宁愿信一个外人,也不信我。
你明知道侯爷与秦婉容苟且,你也不阻止侯爷,任由他们发展下去,就是不顾安庆侯府的安危。
倘若事情被人发现,死的就不是侯爷一个,而是侯府满门。
你什么都知道,你还纵容!
只要于你有益的时候,你就欣然接受。丝毫不替几个孩子考虑。
你敢说,侯爷的死,你没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