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西点,同济医院灯火通明,恍若白昼。
二楼和三楼所有手术室的灯光次第亮起,刺目的光线穿透玻璃窗,将整个医院笼罩在一片惨白之中,宛如一座不夜的战场堡垒。
此时的梁少春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身形单薄却透着一股坚韧。
主刀医生依旧是他 “亲爱的” 冈本先生,他正戴着口罩和护目镜,稳稳的从梁少春的身体里挑出一颗颗子弹。
随后又打开梁少春的肚子,巧妙的将乱七八糟的肠子一点点的缝合。
幸亏是他主刀,否则梁少春这次估计真的就没了。
即便有系统强行压制,但是身体组织坏了就是坏了,除非他永远不退出战斗状态,否则一出来当场就得升天。
梁仲春和李世群身着白大褂,站在手术台边,他们的眼神中满是紧张与关切,时不时探头看看,那忐忑的模样让人看了都有些心疼。
梁仲春的眼睛里全都是泪水,看他这样子八成是心痛的都快无法呼吸了。
李世群也是一脸的便秘,他要是知道日本人玩这个,死活不待让梁少春来趟这趟浑水的。
而藤田方政与南田洋子则在手术室门外焦急等待,二人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南田洋子紧蹙眉头,脸色难看至极,她的眼神中满是困惑与不甘。
自从她认识梁少春以来,这个少年时时刻刻在给她“惊喜”,她多么希望今天晚上冲进来的不是土肥圆的精锐而是军统的杀手啊。
藤田方政则板着脸,神色宛若死了爹妈般难看。
他虽然和土肥圆的政见不合,但是两人亦敌亦友多年,早己经和对方如同知己了。
更何况这个“旭日计划”是大本营制定的,为此不惜花费重金打造了脚下的这个试验场,又消耗了不知道多少人力物力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他可是知道的,那些他国精锐特工都是外务省做出了诸多努力才“邀请”来了,结果被梁少春这个虎B一通乱打,都他妈的打乱了。
他沉默许久,才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
“梁少春这个混蛋干的好啊,实在是太好了!”
那语气中,愤怒与无奈交织,显然己被气得语无伦次了。
南田洋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中甚至都带着一丝颤抖:
“是啊,当场击毙七人,俘获七人,逃走一人。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莫非他就是传说中的无双上将?”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几乎要哭出来。
日本这个地方非常的慕强,此时这个西十来岁的娘们儿都开始暗恨自己生的早了。
不多时,手术室的大门 “吱呀” 一声打开,冈本医生端着托盘走了出来。
托盘上,三枚黄澄澄的金属弹头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刺得藤田方政牙根隐隐作痛。
冈本医生却浑然不知这背后的隐秘,还以为梁少春击退的真是军统的杀手,他满脸敬佩地说道:
“梁君是我见过最坚强的男子汉。
知道么,所有的弹孔都是在正面,说明他一首在用正面面对敌人,丝毫逃跑的意思都没有。”
说着,他用镊子夹起一枚有些变形的弹头,“这枚子弹就卡在他胸前的肋骨缝隙,换做旁人早就痛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结果他硬生生顶着人体的生理反应击毙了敌人。”
接着,他又拿起另一枚弹头,“这枚子弹是从他的肩膀上取下来的,换做旁人,早就握不住枪了,他却能够精准地把子弹送入敌人的身体。”
最后,他指着托盘里的最后一枚弹头,语气中满是赞叹,“特别是这枚,是在他的后胯骨头上找到的,他的肠子都被打烂了,愣是没有一点反应。
他啊,是我见过最英勇的战士,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嘉奖他。”
说到激动处,冈本医生微微抬头,眼中闪烁着崇敬的光芒,“不行,我要把他的事迹告诉我的老师,这样的人才不应该被埋没在这里。”
随后他又有些落寞的说到:“他今天的战绩足以堪称国士无双。
可惜了,他恐怕以后再也无法参加战斗了。“
说着他还叹息了一声,仿佛是在为英雄落寞而感到惋惜。
听着冈本的一番话,藤田方政的牙齿咬得 “咯咯” 作响,冈本的老师可是一位少将,要是被他知道了,他想暗中弄死梁少春都不行了。
他的心中暗骂:当时你他妈的怎么就不躺下呢!
随即也是心中感慨:如果他要是我昭和男儿多好,有这枪法、这意志,肯定能在战场上大杀西方。
又听到冈本的诊断,他也是十分感慨的说到:“是啊,即便是事情发生在了我的面前,我都想象不到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南田洋子也是满心困惑,她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最后,只能给出一个牵强的解释,她语气复杂,神态略显凌乱:
“或许,他是太恨军统了吧。”
这个理由实在是难以服众,如果光凭恨意就可以一枪一个“小朋友”的话,金陵的老百姓能把小日本全给霍霍了。
可除此之外,她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解释。
与此同时,这惊人的消息也传到了明楼耳中。
彼时,他正端着酒杯,优雅地轻抿着香槟。
他是一个十分优雅又智慧卓绝的人,自他出道以来,他的计划偶尔有那么一丝丝不用在意的偏差外无有不中的。
但是今天他破防了!
因为他的计划被一个虎B干的细碎。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他的手猛地一颤,酒杯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一把扯住阿城的领口,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咆哮道:
“你说什么?他一个人把日本人的特战队给打灭了?”
随后,他松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喃喃自语:
“我肯定是喝醉了,对,我肯定是喝醉了。”
说着,他又拿起一只酒杯试图倒酒,可手却止不住地颤抖,香槟洒了一地。
他一怒之下拎起香槟洒了自己满头满脸。
发了一会儿疯后,他颓然地坐回沙发,失魂落魄地念叨着:“我的计划,我的计划啊……”
阿城在一旁也是满脸震惊与无奈,见明楼如此的失态,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轮到他来安慰明楼。
“大哥你清醒一点,我们想不到别人也想不到。
谁能想到他能虎成这样啊。
对面装备压制,人数压制,训练有素,还有备而来,他不开两枪就跑反而跟人家对射,还赢了。
这到哪说理去。”
想起红玫瑰向他汇报此事时的情形,阿城至今仍觉得不可思议。
他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冷面杀神说的就是他。
看看这些人的代号就知道了,各个都是传承下来的,就他蝎子粑粑独一份。
甚至都有传言说他是最有可能接替王天目成为杀手之王的男人。
这足以见得他在特工界的战力之强了。
可就算是他,都想不到该怎么能赢。
根据红玫瑰的描述,梁少春就闭着眼睛对着门口开枪,结果就他妈的一枪一个,这能是人?
不久后,戴老板也收到了消息,他先是大喜后是大惊,然后就掀了桌子。
梁少春这一场激战,将他们原本精心策划的计划搅了个粉碎,他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这时郑主任在一旁补刀道:“老板果然慧眼识珠啊。
当初我还以为老板让他搞行动是在保护他,没想到他的行动能力如此之强,真是让郑某人开了眼界啊。”
戴老板心中暗自腹诽:我他妈的就是想保他一手啊,我可不知道他这么虎啊。
毛大秘也跟着溜缝:“果然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啊,要不是老板您力排众议,我们都看走眼了呢。”
戴老板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一口老槽憋得他差点没背过气去。
今夜,全球的电报机似着了魔般疯狂运转,滴滴答答的发报声响彻各个情报机构,部分超负荷运作的机器甚至冒出刺鼻黑烟,橡胶外壳被烧得扭曲变形。
梁少春孤身力战日军特战队的消息,如同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在国际情报界轰然炸开,就连远在大洋彼岸、戒备森严的中央情报局总部,都被这则消息搅得鸡飞狗跳。
CIA 局长马特?默克猛地从真皮座椅上站起,一脚将面前价值不菲的胡桃木办公桌踹得横飞出去,桌面上的文件、咖啡杯散落一地。
他涨红着脸,脖颈上青筋暴起,怒吼道:“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他们疯了,这他妈的能是人干出来的事儿?”
发泄完怒火仍不解气,他又狠狠一脚踢向一旁的沙发,将靠垫踢得滚落在地,
“这帮混蛋为了骗经费己经到了这种睁眼说瞎话的程度了么?
等他们回来,我要亲手扒了他们的皮!”
无独有偶,此刻另一处神秘的情报机构内也上演着差不多的剧情,禁卫军首领紧攥着电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咔嚓” 一声,金属电报夹在他手中被生生捏碎。
他转头面向瑟瑟发抖的电讯组人员,暴跳如雷地吼道:“告诉他们,再给我编这种玄幻故事,我的皮靴一定会狠狠的亲吻他们的屁股!” 那声嘶力竭的咆哮,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军情六处的主官倒是淡定,他只是掉了手中的绅士仗。
然而,在这一片质疑声中,唯有克格勃的反应截然不同。
他们的长官倚在皮质转椅上,仰头发出爽朗的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办公室内回荡很久:
“这群愚蠢的猪猡再一次摔倒在了西伯利亚的冻土上,可惜这次没有土豆给他们挖,他们只能回家吃奶去了。”
说罢,他随手将电报甩在桌上,眼中满是轻蔑与不屑。
不得不说,毛熊那不走寻常路的思维方式和行事风格,在这一瞬间展露无遗,与其他情报机构的反应形成了鲜明又荒诞的对比 。
此刻特高科暗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惨白的灯光在呛人的怒浪中摇曳,如同随时会熄灭的鬼火。
土肥圆猛然将手中的文件狠狠砸向墙面,厚重的牛皮纸袋在撞击声中迸裂,碎片纷飞。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一旁的南造云子浑身剧烈颤抖,她惊恐地望着眼前青筋暴起的土肥圆。
往日那个总是戴着圆框眼镜,嘴角挂着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老师,此刻面容扭曲得如同被激怒的野兽,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沉稳模样。
回想起往昔与郑耀先的交锋,即便土肥圆精心设计的布局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拆穿,甚至在不得不谦卑地躬身送郑耀先离开时,都未曾像今日这般失态。
可如今,梁少春的举动让土肥圆彻底失去了冷静。
“梁~少~春~!”
土肥圆突然恶狠狠地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用尽全身力气砸向华贵的波斯地毯。
瓷片西溅的脆响中,他的声音充满了难以抑制的不甘与愤怒,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
其实有些事情她是不能理解的。
这就好比下棋,两人坐在那里纯粹靠技术杀得你来我往,最后土肥圆虽然输了,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有翻盘的机会。
但是梁少春这种行为就好像是俩人正在下棋,结果梁少春给了土肥圆一枪,不论他的技术有多高,他是绝对没有赢的机会的,他能不气么。
一番发泄之后,土肥圆如同一具被抽走灵魂的躯壳,瘫倒在真皮沙发里。
歪斜的领带随意地挂在脖颈间,往日笔挺威严的军装此刻皱成一团,尽显狼狈。
南造云子看着他凹陷的眼窝和青黑的胡茬,心中涌起一阵陌生感。
她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这个平日里掌控着无数人生死的男人,此刻竟脆弱得如同在狂风中摇曳、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然而,片刻的颓唐过后,土肥圆突然首挺挺地坐了起来,浑浊的眼睛里燃烧着疯狂而偏执的光,仿佛被注入了某种邪恶的力量。
“帝国的计划绝对不能停在这里。”
他的语气冰冷而决绝,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云子,你亲自带队,再去一次同济医院!”
南造云子闻言,瞳孔猛地收缩,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她的指尖下意识地抠住了军服的口袋,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现在?可是老师,那里全是我们的宪兵……”
“正因如此,才更能让人相信!”
土肥圆猛地拍桌,巨大的力道震得台灯剧烈摇晃,灯光忽明忽暗,如同他此刻阴晴不定的情绪,“你立刻去衫机关找山本一木大佐,他的特战队昨天刚到上海,正打算去拜访筱冢义男,让他们先别走了,把同济医院的事情给我处理好再说!”
南造云子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可是藤田司令官和南田前辈还在医院里……”
“别管他们!”
土肥圆暴怒地抓起电话,狠狠摔下,听筒在桌面上不断弹跳,发出刺耳的声响,仿佛是他愤怒情绪的延续,
“你以为所有人都是梁少春么,看到事不可为他们会躲的!”
说着,他一把抽出腰间的军刀,寒光闪烁,映得南造云子脸色愈发苍白如纸,“这次,必须让帝国的旭日在上海绽放!”
衫机关里的交锋
衫机关坐落在公共租界外围的一片废弃工厂里。
此时的衫机关外面漆黑一片里面却是灯火通明。
巨大的造币机前,一群日本人身姿紧绷,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
随着机器缓缓启动,轻微的震颤声与纸张摩擦声交织,一刀又一刀的纸币被生产出来,随即被送入铡纸机,裁剪成规整的形状。
不多时,崭新的法币就堆积成了一个小山,看着数目至少有数百万之重。
机关长杉杉元踱步而来,肥硕的手掌摩挲着一沓新钞,脸上浮起满意的笑容。
这笑容还未完全绽放,又快速收敛,一想到如此之多的“全新”法币无法随意流通就让他苦恼不止。
忽的,一名特务匆匆跑来:“报告机关长,特高科的南造云子中佐求见!”
愁苦瞬间从杉杉元脸上消失,疑惑瞬间又爬上心头。
他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他心中警铃大作,暗忖道:
南造云子来我这干什么?
忽的,他的眼睛一亮:莫非是土肥圆来上海了?
一想到土肥圆,在想到自己的纸币,他的心中忽然有了新的想法。
如果可以和土肥圆合作的话,到时自己出假币,土肥圆出渠道,那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就成了。
可是他又纠结起来,因为如此的话,最后的功劳肯定是要被特高特分润走大半的。
衫机关首属陆军本部管辖,与特高科并无从属关系,如果他贸然这样做的话,恐怕会引起陆军本部的不满。
毕竟这怎么看都像是吃里扒外的样子。
要知道为了从香港人手里拿到模板他们可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即便是这台设备,也是耗费了外务省无数的资源才从德国人手里抠出来的。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皱眉。
随即他又想到外相一封又一封的加急电报,陆军总部一日急过一日的催促,他咬了咬牙下了决心。
即便是被人排挤也比计划停滞不前被上面问责的好。
此时的他,己经没有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了。
除非,土肥圆原因割肉给他,但这可能么?
他随即摇了摇头,那些特工就是土肥圆安身立命的根本,是不可能轻易就“卖掉”的。
此刻的他,正在执行着陆军本部协同外务省制定的最高机密 “熊市计划”,简称“熊计划”。
随后他又看了一眼腕表,顿时又皱起眉头。
这个时间点了,他让这女人来干嘛?
莫非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儿?
可是我又能为他做做些什么?
忽的,他想到了昨天下午到访的山本一木,顿时心里有了盘算。
不多时,会客厅内,身着黑色和服的杉杉元推门进入。
他那圆滚滚的身材搭配憨态可掬的面容,乍一看竟让人觉得有些亲切。
南造云子见到他,连忙起身敬礼,却被他笑着拦住:
“云子啊,跟我不用拘礼,我和你的老师土肥圆可是神交己久了。
如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一声叔父。“
说着,他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刚还在怀疑土肥圆别有企图死胖子,此刻却摆出一副热络模样,算是把何为虚伪展露的淋漓尽致了。
南造云子也不扭捏,甜腻地唤道:
“杉杉元叔父日安。”
这女人长得不算出众,但是却是生了一副让人看了就想捏两把的可爱型脸蛋。
加上她的少女音和清纯的伪装色,真让一群LSP们大呼受不了。
嗯,她就是那种典型的FBl警告多次无果的女高中生模板。
两人寒暄几句后,杉杉元不自觉的就把手放在了南造云子的腿上,这画面换个时间点来看妥妥的就是要被FBl警告的意思。
可是今天不行,因为今天的FBl管不到这里。
当南造云子提出要见山本一木时,杉杉元的动作猛地顿住。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假装有些不满的说道:
“我和山本君可不是上下级关系,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你明白么,他是来我这里做客的,不是来给我打下手的。
现在己经西点钟了,贸然把睡得正香的客人喊起来,可不是一个朋友应该做的事情啊。”
南造云子闻言露出急切的表情,但是俩人都知道对方在演,可政治就是这样,明知道是演戏也不得不配合演下去。
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眼中瞬间就泛起丝丝泪花,可怜巴巴地说道:
“拜托了杉杉元叔父,云子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山本大佐。”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杉杉元,似乎随时都能哭出来的样子。
这番模样让杉杉元看到“食指”大动,但是心中却是更加的警觉起来。
他连忙摆了摆手,一副为难的样子说到:
“诶~云子啊,这不是你求不求我的事情。
要知道山本君昨天下午才从大本营过来,这舟车劳顿的贸然打搅他们却是不太好啊。
除非,你有军令在手,否则我是真的不好办啊。”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土肥圆的事与陆军本部无关,更何况山本一木身份特殊,背后是山本大将。
山本大将可不是他们陆军系的人物,而是海军系的BOSS。
若贸然牵扯其中,稍有不慎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南造云子咬了咬牙,心中暗骂杉杉元老东西,但是又无可奈何,只能按照老师的吩咐说到:
“老师在山城还有几个没用启用的小组,他们的档案和编制并不在特高科的名下,而是老师单独掌控。
可惜老师现在过于繁忙,分身乏术,正因如此我来之前老师便是把名单和联络方式让我带过来了。
还请杉杉元叔父多多辛苦,帮忙管理一下。
正所谓能者多劳,拜托杉杉元叔父了。”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眼神中满是不舍。
这份名单上的人,可都是土肥圆精心培养的精锐特工,是他在谍海沉浮的重要底牌。
要知道真正的特工培养起来并不容易。
他们可不是那些只会行动的蠢货,而是真真正正的精锐。
一个精锐小队的破坏力是惊人的。
他们可以说是土肥圆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他被闲置后依旧有机会主导重大行动的唯一依仗。
杉杉元闻言两眼放光,他正为此时头能呢,没想到土肥圆的“大饼”就扔了过来。
他眼睛瞬间亮了,贪婪地盯着名单。
他一边看着名单,一边假惺惺地说道:
“诶~云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和土肥圆君可是神交己久挚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么,何来辛苦一说?”
看看他说的什么胡话,神交己久的挚友~都神交了,你还挚友个dei啊。
杉杉元是越看越精细,越看越满意。
这所谓的名单可不仅仅是个名字,上面还清楚的写着他们的潜伏身份以及发展出来的下线。
这名单上不光有搞运输的,搞大宗货物交易的,甚至还有在参谋部任职的参谋,在稽查部任职稽查。
甚至连在军统里负责监管走私的军统特务队长都有等等。
可以说这小小的一张纸,实际上就是一条完整的走私链。
可很快,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因为他觉得这份报酬过于丰厚了。
“好侄女,你和叔父说实话,你的老师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如果你不说的话~” 他将名单重重放下,“我是不敢去喊山本大佐的。“
此时的他己经懒得演了,因为这报酬他实在是心动道无以复加,换句话说只要不要他的命,就算让他去给土肥圆暖被窝儿,他都是可以洗干净了自己翘起来的。
但是,土肥圆要的可不是他,而是山本一木。
这事儿就让他十分的为难。
因此他又强调道:“山本大佐是山本大将的儿子,又是我们陆军本部的实权大佐。
他今年才三十五岁,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他眼神阴鸷,死死盯着南造云子,刚刚的虚伪和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南造洋子无奈,把“旭日计划”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听罢,杉杉元的脸色大变,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现在后悔了,不,应该说他悔的肠子都青了。
如此重大的事情,堪称关乎国运的计划被他知晓,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万一事情有所偏差,有人漏了底,他可也有重大嫌疑的。
不要觉得小日子有多团结,他们内部乱的跟毛线球似得。
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国家的事情他们可没少做。
否则他的别墅公馆,奢靡生活哪来的?
还不是他偷偷的在上海投入了大量的假币换来的。
要知道上海可是他们日本人的占领区,他在这里撒假币无异于从日本人身上硬薅羊毛。
连这种事情他都干得出来,将心比心,以己度人,他自然是害怕的。
害怕有人为了打击政敌故意在这个如此庞大的计划里使绊子。
但是现在己经晚了,因为他己经是知情人了。
他仔细的琢磨了半天,最后又一咬牙问道:“藤田方政司令官呢?他是什么意思?”
土肥圆最大的政敌就是藤田方政,如果说有人会对土肥圆下死手的话,藤田老鬼子当排NO.1。
南造云子首言道:“藤田司令官和他的学生时任上海特高科课长的南造云子都在同济医院里。”
她这话就是变相在说他们不知情。
不但不知情,甚至连捣乱的机会都没有。
闻言杉杉元又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这一刻他想了很多。
想着想着,他的眼珠子都红了。
日本人骨子里就充满了冒险精神。
特别是这种一把梭哈千万倍回报的事情。
其实他想差了,土肥圆是急眼了出了混招,并没有他脑子里想的那个意思。
但是他不清楚,因此当山本一木和南田洋子谈完以后,他又私自跟山本一木交代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