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瑶抬手挡了一下,虽然没被俞淑宁打到脸,但手臂被重重拍响,立刻红了一片。_第′一·墈\书?旺. ·首+发^
人也被推得踉跄着跌在地上,一个不稳,额头重重撞在桌角。
沈瑶瑶痛得眼冒金星,跌在地上起不来。
额头有液体滚下来,一直流掉鼻尖。
她伸手抹一把,抹到红通通的一片血!
俞淑宁见沈瑶瑶额头流了血,也害怕起来。
沈棘年很疼这个侄女,要知道是她推的……
俞淑宁连忙把她扶起来,拿纸巾帮她捂伤口,把她按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瑶瑶,是妈妈不对,妈妈做错了。”
沈瑶瑶头晕脑胀,落在俞淑宁怀里,明明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暖柔软的怀抱,她却已经感受不到半点。
冰冷的泪滴落在脸上,她慢慢抬头,看到俞淑宁一脸悔恨。
俞淑宁捧着她的脸,用自己的脸去碰她的脸,“瑶瑶,妈妈真是疯了,怎么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宝宝!”
“妈妈……妈妈其实是在怕,好害怕。瑶瑶,二叔是因为你才让妈妈留在这里,妈妈怕二叔以后心里只有你二婶,连你都不喜欢了。”
“到时候,妈妈又要和你分开。”
“瑶瑶,妈妈不想和你分开呀。”
“只有你变得优秀,你二叔才会一直一直喜欢你,你提的要求他才会听。”
“瑶瑶,能不能帮帮妈妈,帮妈妈留下来……”
“妈妈,二叔不会不喜欢我的,二婶回来也不会针对我们的。·l_o*v*e!y+u,e~d?u,.,o·r′g¢”
沈瑶瑶不仅没有听俞淑宁的话,反而劝她。
俞淑宁愣了一下。
以前沈瑶瑶不是这样的,只要自己一哭,她就会什么都听!
沈瑶瑶不知道俞淑宁想什么,很认真地继续道,“妈妈,您以后别再跟二婶对着干,等她回来以后好好跟她道个歉吧。”
“二婶那人很好的,一点都不记仇。”
“我以前那么骂她,她都没有计较,还教我练拳。妈妈,咱们误会二婶了。”
俞淑宁听着沈瑶瑶话,牙根都要咬碎。
该死的苏凛,勾走沈棘年的心也就算了,竟然连沈瑶瑶也被她策反!
有这个女人在,她一天好日子都别想有!
可有沈棘年护着宠着,她根本对付不了苏凛!
俞淑宁心烦又焦躁,却也不敢再逼沈瑶瑶,只能假装说几句贴心话。
……
医院里。
孟逸安走进病房时,徐乔音坐在床上发呆。
短短几天,人就瘦得跟纸片似的,窗外的光打在下巴,线条单薄脆弱。
听到脚步声,才慢慢回头。
看清楚进来的人是孟逸安,往他身后探去。.6~妖.看`书~枉` /醉/欣,蟑_劫~埂¢芯¢哙^
没看到孟逸安身后有人,眼底的光芒一下子暗淡下去。
熄灭!
孟逸安看着这一幕,不由得轻轻一叹。
立在床边安慰:“别多想,好好休养。”
徐乔音垂眸看着自己腕上扎得厚厚的纱布,眼泪一串一串地掉,“他真的……好狠心呐。”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的并肩作战,她以为自己在沈棘年这里至少是特别的。
可自打她割腕后,沈棘年一次都没来瞧过。
孟逸安沉默地看着她。
沈棘年这人向来把工作和感情分得清清楚楚,他可以给合作伙伴业内最高的待遇,却绝对不可能用感情换。
天生同理心重,知道徐乔音此刻听不得这些话,只能抿着嘴听她哭。
徐乔音哭了好一阵才用力抹掉眼泪,红着眼睛来看孟逸安,“师哥,别担心。我想通了,会好好的。”
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此时想来,割腕的自己真的好愚蠢。
孟逸安听她这么说,脸上的线条总算散开,认可地点点头。
关切地问:“以后有什么打算?”
“先找一份工作吧。”徐乔音唇角泛着苦涩。
遭遇抛弃最好的良药就是用工作麻痹自己。
“好。”孟逸安赞成极了,“以后有需要,随时找我。”
徐乔音摇摇头,“我可能……不会再找你了。”
凡是与沈棘年认识的人,她都不想再联系。
“师兄,你走吧。”
孟逸安立着不动,心底多少有些不忍。
三个人一路走来,相助相携,孟逸安不仅把徐乔音当工作伙伴,也当妹妹。
直到护士叫一声:“徐乔音,体检。”
他才下定决心般道一声:“保重!”
深深看一眼徐乔音,算是最后的鼓励,大步走出去。
徐乔音体检完,回到病房。
干净整洁的白色床单上,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扔了个褐色牛皮纸袋。
徐乔音走过去捡起,疑惑地翻了翻。
在上面看到自己的名字,才揭开密封条,伸手从里面抽出几张薄薄的纸片。
在看清楚上头的内容时,徐乔音的身体猛地一抖,花容失色!
她颤抖着指拨了文件下方的一个号码,声音嘶厉颤抖到几乎破音,“你是谁?为什么会有这些?你想干什么?”
那头传来的声音平静阴鸷:“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
……
“还没打算回去吗?”
苏凛握着面前的行李箱拉杆,看向余许许。
余许许沉默地摇摇头。
看她这样,苏凛眼眸微暗,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那件事……真的、这么叫你难以启齿?”
两人一起待了十几天,苏凛一直等着她开口,余许许始终闭口不谈。
余许许依旧沉默。
肩膀似被千斤重担压着,垮得厉害。
眼里更是暗淡无光。
好久才咬着唇轻轻点头,“小冷,不是我信不过你,是我……真的说不出口。我……”
“我理解。”苏凛拍着她的肩给予一记温柔眼神。
依旧不想逼她太狠。
只轻轻将她抱住,“许许,想什么时候说随时联系我,不管多远,我都会第一时间回来听你说。”
“嗯。”一滴泪跌落苏凛的肩膀,余许许感动地把头贴在她肩头默默哭泣。
那件出不了口的事像尖刀似的日日扎着她的心脏,好友的关怀就是止痛膏。
余许许突然觉得没有那么痛了。
苏凛没让她送太远,带着苏兰和姚姐开车远去。
余许许看着路上雪地里被压出来的两条黑色车辙,轻轻招手,不舍地吐一口气。
欲转身回去时,猛地定住。
看向斜侧方。
在那里,男人的身形高大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