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的灰尘,扑了骆宁满脸,她用巾帕轻轻擦了,半晌才问:“方才是何人,四嫂?”
魏王妃:“……谁知道!”
“从魏王府跑出去的,抢了我的马车。^x^i!n·2+b_o!o,k\.*c*o/m_我那辆马车价格不菲,你与四哥总得给我一个交代。”骆宁道。
又看向抚司衙门的衙役,“你们也瞧见了,我的马车被魏王府的人抢跑了。”
“是,王妃。此事小人会协助魏王府查清楚,早日送还您的马车。”衙役道。
骆宁:“我现在怎么回去?”
魏王妃倏然心中快意:“你慢慢走回去吧!”
她转身回了魏王府,吩咐家丁和管事嬷嬷等都回去,关进了大门,把骆宁和抚司衙门的人全部扔在门口。¨卡?卡′暁.税~蛧, _芜\错\内~容\
骆宁身边两名跟车的护院,有条不紊告诉她:“王妃稍待,小人去隔壁街上弄来马车。”
又对抚司衙门的人说,“有劳,护一护雍王妃。这是小小心意,请弟兄们吃酒。”
他塞了一个银锭子。
抚司衙门的人谁不敬畏雍王府,又有钱拿,连连点头:“有我等在,王妃娘娘安全无虞。”
骆宁就在魏王府门口等了半晌。
邻近派了家里的婆子或者小厮出来看热闹,就瞧见魏王府大门紧闭,把雍王妃拒之门外。
马车来了。
骆宁没有回府,而是进宫了。
她直接去了郑玉姮的坤宁宫,而不是太皇太后的寿成宫。¨兰*兰~雯`学? ,追+醉^辛?章\劫,
郑玉姮微讶,笑容温婉:“七弟妹怎么来了?”
“无诏进来,打扰皇嫂,着实失礼,皇嫂恕罪。”她屈身行礼。
郑玉姮笑容不变:“不必跟哀家客套。怎么,急慌慌有事?”
骆宁就说了她与魏王妃的冲突。
“……是她在清和郡主府骂我。自家嫂子都骂,外人还不知怎么诋毁我,我着实气不过。
去旁人家闹,是我粗鲁无礼,可四嫂跟前,我总要替自己分辩几句吧?四嫂很生气,还故意想假装摔倒。
我想请皇嫂帮个忙,派了太医去看望四嫂。给她诊脉,看看她胎相如何。
若她腹中胎儿有个万一,我恐怕担待不起。况且动怒之下,只要医治及时,不会出大事的。
我与她再如何不和睦,也是妯娌,她腹中怀着萧氏子嗣,万不能有闪失。”骆宁道。
郑玉姮瞳仁一缩。
她知道,骆宁在利用她。
骆宁上门去折辱魏王妃,却又怕魏王妃用“滑胎”算计她,故而利用郑玉姮。
前后不到一个时辰,又没有明显外伤,不太可能出事故。这个时候,派个太医去请脉。
要是往后魏王妃的胎儿再有什么不妥,是太医的责任,连带着派太医去的郑玉姮也受牵连。
骆宁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可这件事,郑玉姮不做,骆宁可以去找太皇太后,甚至找陈太后——她应该很愿意巴结骆宁。
郑玉姮很清楚知道自己被骆宁算计了,然而骆宁打的是明牌,郑玉姮不接也得接。
她作为太后,也是萧氏长嫂,两位弟妹闹矛盾的时候,还牵扯到了萧氏子嗣,她没有拒绝骆宁请求的理由。
她只得捏着鼻子,把所有不悦忍下,笑了笑:“哀家这就派人去。”
又说骆宁,“七弟妹怎气性这么大了?不太像你。”
骆宁叹了口气:“皇嫂见笑了,我只是急了。我没有皇嫂这样的心气,不免浮躁。”
郑玉姮:“……”
她的话是恭维,态度也无问题,可郑玉姮愣是觉得被她羞辱了。
屋中盘旋一条蛇,渺小又滑手,随便往哪个角落一钻就抓不到,时刻叫她恶心。
甚至,有点害怕。
骆宁便是郑玉姮心中的那条蛇。是否有毒,郑玉姮暂时无法估量,瞧见她就想暴怒、非得极力压住的情绪,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