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栓被那眼神看得心里发怵,那点小九九也盘算不成了。^w\a.n\o¨p+e~n¨.?c-o!m!
他现在信了,眼前的葛大哥,真不是以前那个好拿捏的软柿子。
这眼神凶得很,是真敢下狠手的。
“葛大哥,我记住了,保证按您说的办。”
“一个字都不带差的。”
王小栓赶紧表态,就怕慢一步,脖子上就得吃家伙。
葛文军这才收回目光,站直了。
“记住就好。”
“去吧,路上机灵点,别让人看出问题。”
“办好了,十块钱少不了你的。”
“要是办砸了…”
葛文军没再说下去,但王小栓明白那意思。
“明白,明白,我这就去。”
王小栓松了口气,狼狈地站起来,捡起地上的破柴火背篓,头也不回往山下跑。
他心里怦怦直跳,一半是怕,一半是激动。
十块钱,够他爹还不少赌债,家里也能缓口气。
这葛文军,看着吓人,出手是真大方。
他得把事办好,不能出岔子。
葛文军看着王小栓的身影消失在林子里,面无表情。
利用这种人,有利有弊。
用好了,能省不少事,还能迷惑别人。
用不好,第一个反咬你的也是他。
不过,葛文军自信能管住王小栓。
穷怕了的人,只要给足好处,再敲打敲打,就听话。*s¨i¨l/u?x_s?w·./c?o\m~
他转过身,开始收拾地上的桑树木料。
他把最好的那段弓臂料,还有几根箭杆料,拖到附近一个更隐蔽的石头缝里。
用枯枝败叶仔细盖好,又在周围做了几个只有自己能看懂的记号。
这地方偏僻,一般猎户都不会走到这儿。
等下次叫上王老五他们,就能把木料弄回去了。
做完这些,葛文军才背起装着狼皮狼肉的背篓,提着长矛,往山下走。
天色已经不早,他得尽快赶回去。
他现在心里惦记着两件事。
一是家里的柳清兰,怀着身子,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
二是钱老鼠那边,熊胆的买卖。
那是一笔大收入,关系到他尽快盖房,彻底改善生活。
他一路走得很快,抄小路避开村里人。
快到家时,天已经擦黑。
远远看见自家院子烟囱冒着烟,昏黄灯光从窗户透出,他心里暖了一下。
他加快脚步,绕到屋后,翻墙进了院子。
柳清兰正在灶房忙活,听见动静出来,见是葛文军,脸上有了笑意。
“文军,你回来了。”
柳清兰走上前,顺手从葛文军手里接过长矛,还想帮他卸背篓。
“我自己来。”葛文军把背篓放下。
“今天怎么样,路上顺利吧?”柳清兰问。+微^趣+小~说- ?最`新-章+节*更/新*快*
“挺顺的,还带了点好玩意回来。”葛文军抬下巴示意背篓。
柳清兰凑过去一看,里面卷着一张狼皮,带血的狼肉,还有根粗狼筋,顿时有点吃惊。
“这真是狼?”
“嗯,让夹子扣住了。”葛文军语气仍旧平常。
“正好家里缺根好弓弦,用这筋再合适不过。”
柳清兰望着那张狼皮,略有些担心。
男人进山总叫人揪心,亏得这次还是平安回来了。
她默默收拾东西,把背篓里的全拿进屋。
“累了吧?饭快好了,先歇着。”
葛文军觉得挺满足,坐在炕沿边,看着媳妇儿在灶房忙活。
有个安稳家日子,这种平常最让他舒坦。
晚饭很简单,就是棒子面粥、炒咸菜,还剩了点熊肉配着。
葛文军又拿了块新割下来的狼后腿肉,下锅炖了汤。
狼肉汤味道野点,但比想象的好喝。
柳清兰吃了几口,整个人暖了不少。
饭后,葛文军动手搛弄狼皮和狼筋。
处理狼皮是细致的活,得先刮掉油,再反复揣揉,加上烟硝软化。
狼筋要锤打、浸泡、晾干,一点都不能马虎——这些都是他老手艺了,懒不下来。
柳清兰在边上看,有点心不在焉地想着白天的事。“文军,下午村里有些古怪的动静。”
葛文军当即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看她。
“怎么了?”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好几个人在我家门口转悠,探头探脑的。”
“王婆子她们几个,又聚在一块小声议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柳清兰有些不安。
葛文军心里有数,王小栓那边开始行动了。
也可能是三叔公他们不死心,在背后搞鬼。
“甭理她们,一群长舌妇,见不得别人好。”葛文军安慰她。
“咱们把院门锁好,她们不敢进来。”
“我倒要看看,她们能闹出什么花样。”
他眼神冷下来。
要是真有人敢找麻烦,他不介意再收拾一次。
接下来的两天,村里气氛果然有些不对劲。
关于葛文军的传言多了起来。
有人说,他上次打熊,不是运气好,是用了什么歪门邪道。
有人说,他打到的那头熊,其实是山神的坐骑,动了山神的东西,迟早要遭报应。
还有人说,葛文军卖熊掌熊肉的钱,来路不正,是偷了公家的东西换的。
这些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越传越离谱。
源头,多半是三叔公和治保主任他们几个。
想用这种法子败坏葛文军的名声,孤立他。
王小栓按葛文军的吩咐,也在村里散布了些消息。
但他散布的,是葛文军让他说的版本。
比如,葛文军在山里又碰到了狼,差点没回来。
还说葛文军上次打熊受了重伤,现在身体还没好利索。
又说葛文军把卖熊掌的钱,大部分都拿去买药治伤了,手里根本没剩几个钱。
这些半真半假的消息,混在那些恶毒谣言里,让事情更复杂了。
村里人听得迷迷糊糊,也分不清真假。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葛文军确实不好惹,而且他好像也没像传说中那样发大财。
嫉妒和眼红的情绪稍微降了点温,但怀疑和观望的气氛更浓了。
王婆子和赵香秀这几个嘴碎的,最是起劲。
她们逮着机会就聚在一起嚼舌根。
“看见没?我就说他那钱来路不明,指不定哪天就让公安抓走。”
“可不是,打个熊就把尾巴翘上天了,我看他得意不了几天。”
“还有他那媳妇,看着老实,也不是省心的,说不定俩人合伙干啥坏事呢。”
这些话,偶尔会飘进柳清兰耳朵里。
她气得不行,却不知怎么反驳,只能回家偷偷掉眼泪。
葛文军知道了,把她搂在怀里安慰。
“嘴长在别人身上,让他们说去。”
“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等咱们的瓦房盖起来,过上好日子,看他们还怎么说。”
他心里清楚,光靠嘴硬没用,得拿出实实在在的东西,才能堵住那些人的嘴。
瓦房,必须尽快盖起来。
钱,还是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