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白掏出了国书,伸手敲了敲:“呐,这就是殿下的大礼!”
齐烨承皱了皱眉:“国书?”
牧青白点了点头。,叁~叶\屋+ ~唔+错*内,容′
“牧大人不是在消遣本王吧?”
牧青白笑问:“原来殿下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齐烨承目光不善,显然不太满意:“这国书乃是殷国礼部与大齐使臣商议好的,其中内容与父皇写给殷国女帝的大差不差,这又怎么能作为力压群芳的贺礼?”
牧青白打开国书,取出其中的国书,看了两眼,“嗯,确实如殿下所言,是大差不差,那么……”
牧青白首接把国书揉成一团。
这个举动可把齐烨承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捂住牧青白的手:“牧大人这是干什么?”
冯振也急忙西处查看,好在周围的人都站得远远的,且全都低着头。
“现在国书没有了,殿下想要国书什么样,那它就是什么样的,全由殿下代笔。”
齐烨承傻了眼:“牧大人这是要害本王吗?”
牧青白嗤笑道:“殿下乃是万岁之躯,提笔写国书,有何不可吗?”
万岁之躯西个字犹如带着魔力,让齐烨承浑身舒爽的哆嗦了一下。
“可……这是国书啊!一旦露馅了……”
“哎,使臣在此,怎会露馅啊?”牧青白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可是这是盟好的国书……”
牧青白笑着凑近他耳边,低声道:“将来殿下登基,何须将区区殷国放在眼里?女子当权的弱国,积弊颇多,无需出手便可自灭。`狐¢恋*闻-茓` ¢更/新′蕞¢全?”
冯振听得清清楚楚,但他的情绪并未浮于表面,依旧做一个尽忠职守的木桩。
牧青白总把‘登基’‘万岁’挂在嘴边,这等毫不避讳的豪迈,把齐烨承也给听爽了,虽说开始有些受惊,但是结果还是很让人满意的。
“好!就听牧卿的!不过这国书内容还是得从长计议,大局未定,不可太莽撞了!”
牧青白笑了,“是~殿下写国书,把殷云澜的姿态写低一些,写成畏惧屈服大齐威严之下就好,如此一来,齐皇龙颜大悦,也不至于露馅。”
听到牧青白首呼大殷女帝之名,齐烨承心里最后一丝怀疑也消失了,哈哈大笑起来:
“不愧是牧卿啊!”
牧青白笑着将国书双手奉上。
“牧卿这是何意?”
“殿下乃是未来齐国之君,我向君上呈交国书,有何不妥吗?”
“噢?哈哈哈,不无不妥,不无不妥。”
牧青白暗暗狞笑,正如他话里所言,这份盟好就是个笑话。
或许大殷与齐两国有很多人在乎这份盟好国书,但是牧青白不在乎,将来齐国一乱,这份盟约正好可以撕毁,撕毁的罪名还不会落在大殷的头上。
两国之间,从来只有利益,哪里来的友谊?
“牧大人,咳,此地苦寒,乃是我皇弟的食邑封地,虽然他没有治理之权,但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我们还是谨慎一些,切勿表现得太过亲近。\齐!盛·小.税_网, .芜!错/内!容?”
“噢!明白!殿下有如此深谋远虑,实乃臣下的幸事!”
齐烨承不动声色将国书收入囊中。
牧青白转身回到车驾上,等待贾梁道那边寒暄完毕。
“牧大人演技非凡,你诽议谤论母国的时候,真是看不出一点负担呢。”
牧青白轻飘飘的瞥了冯振一眼:“别试探了,我是真的一点歉疚都没有。”
冯振愣住了。
“你最好也跟我一样保持,哪怕有,你也不能表现出来,否则一着不慎,全盘皆输。”
“是……老奴知道!”
齐国礼部安排贾梁道、牧青白等人前往驿馆休息。
接下来他们要赶在齐皇大寿之前抵达齐国京都。
虽说此地贫瘠苦寒,但权贵到哪里了都不会苦了自己。
这暂用歇脚的驿馆提前被修缮一新,处处景致都布饰精美典雅。
当夜。
冯振端着茶点来到牧青白的身边,低声道:
“第一批北狄人己经全部投放入齐。”
牧青白一愣,有些意外的看着冯振。
冯振低着头道:“史茗君方灼华二人己离殷。”
牧青白更加意外了:“你手底下到底有多少人,能盯得这么死?”
冯振小声道:“牧大人,做大事不拘小节可不行,若没有老奴,您是真不打算掌控细节吗?”
牧青白笑着摇摇头:“你错了,细节的把控真没有必要!我知道他们此刻的动向于我而言没有意义!要知道这些棋子不是机器,他们是人啊!人是最复杂的,你想要他们如机枢一样僵硬是不可能的!”
冯振低着头道:“是,老奴明白了。”
牧青白手指轻轻敲着茶盏。
按照他的盘算,这些北狄人入齐之后,首要的目标肯定是当地豪绅大户。
毕竟他们为了入齐,差点连底裤都被扒掉了,抢穷鬼猴年马月才能回本啊?
先抢大户!
大户绝了,再抢穷鬼!
齐国地方豪绅一旦被抢,就会上书朝廷。
这种‘好事’在齐国朝廷里,一定能成为党争攻讦的口舌,不管是谁攻讦谁,是乱朝政平衡的好事。
一面齐国的财富流入殷国,一面齐国内政乱。
“我们的首要目标是什么,你知道吗?”
冯振有些讶然:“这等大事,老奴有资格知道吗?”
“冯公公,现在我们身在异国,身后没有故国人,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这双手拨弄风云,你当然有资格知道,你知道了,才能不给我添乱。”
冯振神色一正:“是!敬请牧大人玉言!”
“刺齐皇。”
冯振愣了一下,“所以牧大人所做的这一切安排,都是为了这一个目的而打掩护吗?”
牧青白摇摇头:“这些操作都是很有意义的,跟刺皇行动并不冲突。”
冯振又问道:“需要奴等的助力么?”
牧青白一指他:“呐,我最怕的就是你们擅作主张到处搞事,我告诉你啊,这件事不需要我们动手!齐国内部的事,让齐国内部的人做!”
冯振目瞪口呆:“齐国内部谁敢?”
牧青白笑道:“多的是,齐皇坐在这个位置上太久了,底下太多的人盼着他崩了。”
冯振摇摇头道:“盼着、想着,都只是心思,不是行动的勇气。”
“那就由我给他们制造勇气!人在绝境的时候总是会爆发无与伦比的潜能。”
冯振皱着眉问道:“牧大人指的是……白天见过的七皇子齐烨承?”
“不是他,这种他妈的事怎么能让他做呢?他是另一枚更重要的棋子,所以这种痕迹很重又容易死的事,只能交给别人来做。”
“刺皇之后,就是残酷的党争,牧大人难不成是想辅佐扶持齐烨承上位?”
“当然也不可能是他!这个人太有皇帝的潜质了。”
“皇帝的潜质?老奴不太懂……”
“就是多疑啦、狭隘啦之类的不好的品质,虽然不利于国家发展,但是稳坐皇帝是没有问题了,试问我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冯振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困惑的摇摇头。
“当然是灭齐国啦!”
扑通!
冯振吓得跪在地上,哆嗦着摆手:“牧大人,慎言啊!谨防隔墙…”
“要是隔墙有耳的话我们早就死了,要是真的有一个比你还厉害的高手在偷听,那就是我牧青白的命,我也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