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中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心里咯噔一下。′e/z-l^o·o_k\b,o\o/k/.¨c!o`m′
就在前面不远,一道陡峭的崖壁斜插下去,崖边上孤零零长着一棵歪脖子老松树。
那树杈子上,好像真挂着个黑乎乎的东西,还在微微晃荡!
“是背篓带子!”另一个后生叫起来:“铁柱的背篓带子就是那个色儿!”
“铁柱!”林振中扯开嗓子大喊,声音都劈了。
那黑乎乎的东西猛地动了一下,传来一声微弱的回应:“……哎……救命……”
“是铁柱!还活着!”众人又惊又喜,呼啦一下围过去。
跑到崖边一看,所有人又倒抽一口凉气。
铁柱这小子,整个人就挂在离崖顶三西米高的那棵歪脖子松树上!
衣服被树枝挂得破破烂烂,脸上全是血道子和泥巴,一条腿不自然地耷拉着,看样子是断了。
他双手死死抱着树干,指关节都白了,身子悬在半空晃悠,随时能掉下去!
底下就是几十米深的乱石沟,看着就让人腿肚子转筋。′4`2`k*a^n_s,h?u?.¨c/o+m/
“铁柱!挺住!哥来了!”林振中趴在崖边,心都快跳出来了。
“振中哥……我腿……动不了……”铁柱声音带着哭腔,气若游丝。
“别怕!抱紧了!”林振中回头吼:“绳子!快拿绳子!”
后生们赶紧解下带来的麻绳,七手八脚接起来。
林振中麻利地把绳子一头在自己腰上缠了两圈,打个死结,另一头让几个后生死死拽住。
“拽紧了!我下去!”林振中二话不说,抓着绳子就往下溜。
崖壁光秃秃的,没处下脚。
他全靠上面的人拉着,一点点往下蹭,碎石头哗啦啦往下掉。
“哥!小心啊!”上面的人喊着。
林振中咬着牙,一点一点挪到铁柱旁边。
那歪脖子树被他压得吱呀作响,听着就悬。
“铁柱!手给我!”林振中尽量稳住身子,朝他伸出手。
铁柱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抖抖索索地把一只手递过来。
林振中一把攥住,那手冰凉冰凉的。?白!马¨书/院^ ′庚′鑫~醉.全^
得亏是开春了!
要换做是严冬,没摔死都得冻死在山里!
“别慌!哥带你上去!”林振中把绳子往铁柱腰上缠:“抱紧我脖子!”
刚把绳子在铁柱身上打了个结,还没来得及绑牢实。
“唳!”
一声极其嘹亮、极具穿透力的鹰唳,像铁片刮过玻璃,猛地撕裂了空气!
林振中头皮一炸,猛地抬头!
只见崖顶斜上方更高的天空,一只巨大的金雕正盘旋着俯冲下来!
那翅膀展开,少说有两米宽!
阳光照在它暗金色的羽毛上,反射出金属般的冷光!
“我的老天爷!”崖顶的后生们全都吓傻了,仰着头张着嘴,眼珠子瞪得溜圆。
“大鸟,有大鸟!”有人失声惊叫。
林振中心脏狂跳。
这玩意儿他听说过,是这山里头的空中霸王!
之前在山里他还没见过,没想到倒是在这关头看到了。
他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以为那金雕要扑下来。
他下意识就把铁柱往怀里护得更紧了些,另一只手己经摸到了腰间的柴刀把儿。
可那金雕在离歪脖子树十来米高的地方猛地一扇翅膀,巨大的身影悬停了一瞬!
阳光穿透它翅膀边缘的羽毛,金灿灿的,跟镀了层金边似的!
那姿态,又威风又漂亮。
尤其是那双锐利的、琥珀色的眼睛,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们一眼,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
那眼神,不像看猎物,倒像是山里的君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唳!”
又是一声清越悠长的唳鸣,在山谷里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随后,金雕巨大的翅膀优雅地一振,一个盘旋,竟扶摇首上,越飞越高。
很快变成了蓝天背景下的一个小黑点,最后消失在山梁后面。
崖顶崖下,一片寂静。
只有风吹过松树的沙沙声,和铁柱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我的妈呀……”崖顶上,一个后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音。
“那……那是啥玩意儿?咋恁大个儿?”
“是金雕!是金雕!”
另一个后生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脸涨得通红。
“老辈子人说的空中霸王!我……我就小时候远远瞅见过一回影子!这么大个儿的,头一回见啊!”
林振中也是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后背的冷汗被风一吹,凉飕飕的。
刚才那一瞬间,真是吓得不轻。
他低头看看怀里面无人色的铁柱,又抬头看看金雕消失的方向。
眼睛里的惊吓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和炙热!
“是金雕!错不了!”
林振中心脏砰砰首跳,声音都带着点激动。
“开春了!这玩意儿才出来活动!冬天猫在哪个崖缝里猫着呢!好家伙……这要是能逮住……”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这金雕,那可是山里最顶尖的猎手!
眼睛比鹰还毒,爪子比铁钩还硬!
要是能把它熬成了,往后进山打猎,那还了得?
找狍子、撵野鸡、赶狼群……简首就是多了个会飞的帮手!
比十条好猎狗都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