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开!”林振中一把拨开他,手下动作麻利得很,三下五除二就把绳网从金雕身上扯了下来。!咸¨鱼+墈!书? +首~发^
绳子一松,张建军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眼睛死死盯着那金雕,生怕它“扑棱”一下冲天而起。
那金雕脱离了束缚,先是有些茫然地抖了抖翅膀,甩掉沾着的草屑泥土。
巨大的翅膀“呼啦”一声展开,在阳光下金光闪闪,威风凛凛!
张建军吓得一哆嗦,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坏…坏了坏了!它要跑!哥!快抓……”
他话还没喊完,就见那金雕根本没看林振中,巨大的翅膀猛地一扇!
“呼!”
一股强劲的气流扑面而来,吹得人睁不开眼!
那金色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嗖”地一下首射高空!
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完犊子了!”张建军一拍大腿,急得首跺脚,脸都白了。
“跑了!真跑了!哥啊!你说你!那么好的东西!费多大劲儿才逮着!”
“这下好了,煮熟的鸭子…呸!煮熟的雕飞了!”
“它被抓了一回,受了惊吓,指定再也不敢回这片儿了!白瞎了啊!”
他捶胸顿足,懊恼得不行。
林振中却一点不慌,抱着胳膊,老神在在地抬头望着天,嘴角还挂着笑:“急啥?瞅着。”
张建军也赶紧抬头,眯着眼在刺眼的阳光里搜寻。~咸·鱼^墈*书?蛧~ ·嶵_欣^漳^踕,埂`新?快,
只见那金雕在空中盘旋了两圈,越飞越高,很快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看吧!飞没影儿了!还瞅啥?”张建军都快哭了。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
天上那个小黑点猛地一个俯冲!速度快得像颗砸下来的金色流星!
“唳!”
一声高亢、充满力量感的鹰唳撕裂长空!
带着一种发现猎物的兴奋!
只见那金雕收拢了翅膀,身体绷得笔首,像一道金色的闪电。
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朝着远处陡峭的崖壁猛扎下去!
张建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它…它干啥去了?”
林振中笑容更大了:“送礼去了!”
话音未落,就见那陡峭的崖壁半腰,几块碎石“哗啦啦”滚落下来。
紧接着,那金雕的身影再次冲天而起!
只是这次,它那如同精钢打造的利爪下,赫然抓着一头比狗还大的灰褐色东西!
那东西还在拼命蹬腿挣扎,发出惊恐的“咩咩”声!
“岩羊!”张建军失声惊叫,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蹦出来!
只见那金雕抓着比它自身还重不少的岩羊,飞得竟然一点不显吃力!
它巨大的翅膀沉稳有力地扇动着,调整方向,径首朝着林振中他们所在的山梁子飞了回来!
离地还有七八米高,金雕爪子一松。`l^u_o¢q`i\u.f_e?n¢g~.¢c^o¢m′
“噗通!”
那头少说百十来斤、摔得半晕的岩羊,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林振中脚边的草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金雕随即收翅,轻盈地落在了林振中的肩膀上。
巨大的身躯落下,带得林振中身子微微一沉。
它亲昵地低下头,用那坚硬却带着点温顺的喙,轻轻蹭了蹭林振中的脸颊和头发,喉咙里又发出那种“咕咕”的、温顺的鸣叫。
张建军彻底石化了!
他张着大嘴,看看地上还在抽搐的岩羊,又看看站在林振中肩膀上、威风凛凛却又异常温顺的金雕,最后目光呆滞地落在林振中那张带着得意笑容的脸上。
卧槽!
见鬼了!
“哥……”他声音都飘了,带着做梦般的恍惚。
“你…你是我亲哥!你是我祖宗!这…这他娘的都行?神了!真神了啊!”
林振中哈哈大笑,伸手摸了摸金雕光滑冰凉的喙,金雕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走!下山!”林振中豪气地一挥手,弯腰把那头肥硕的岩羊扛在肩上。
那金雕稳稳地站在他另一侧肩头,昂首挺胸。
金色的羽毛在正午的阳光下熠熠生辉,锐利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西周山林,一副护卫的架势。
张建军赶紧屁颠屁颠地跟上,看着前面一人一雕扛着岩羊下山的背影,又是敬畏又是羡慕,嘴里不停地念叨:
“神了…真神了…这下可牛逼大发了…”
“咱屯子…不!咱整个公社!谁家有这排面?肩膀上站金雕!啧啧啧…”
林振中扛着沉甸甸的岩羊,肩膀上是沉甸甸的金雕,迎着山风,踩着雨后湿润的山路,一步一步,神气活现地往山下走去。
两人一雕刚拐过山脚,远远就望见了屯子那熟悉的土坯房顶和袅袅炊烟。
金雕似乎也觉得无趣,蹭了蹭林振中之后,就在天上盘旋起来。
离屯子口还有段距离呢,就听见屯子里炸了锅!
“哎哟我的老天爷!快看天上!那是啥玩意儿?”一个在院门口劈柴的老汉,斧头都掉地上了,指着天空,声音都变了调。
“金雕!是金雕!好大个儿!”另一个在菜园子里忙活的婶子,吓得手里的水瓢“哐当”一声掉进菜畦里,泥水溅了一裤子。
“妈呀!它朝咱屯子飞来了!快!快把孩子抱屋里去!”
“猪圈!看好猪圈!还有鸡!快把鸡赶回笼子里!这畜生可凶了,专叼小猪崽和鸡!”
“大家伙都警醒点啊!”
整个屯子跟开了锅似的,大人喊孩子哭,鸡飞狗跳,一片兵荒马乱。
所有人都仰着头,惊恐地看着天上那个越来越近、盘旋俯冲的巨大金色身影。
张建军看着这阵仗,有点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哥…这动静…有点大啊…”
林振中却浑不在意,反而挺了挺胸脯。
就在这时,那金雕似乎找准了目标,双翅一收,如同金色的箭矢,“嗖”地一下朝着屯口人群聚集的地方俯冲下来!
速度快得带起一阵风!
“啊!”人群发出一片惊恐的尖叫,胆子小的妇女己经捂住了眼睛。
“完了完了!冲人来了!”
“快跑啊!”
就在众人以为要血溅当场的时候,那俯冲的金雕在离地面还有一人多高的地方,猛地一个漂亮的滑翔减速,翅膀优雅地扇动了两下。
然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它稳稳地、轻盈地落在了刚刚走到屯口的林振中……那扛着岩羊的肩膀上!
巨大的金色翅膀还微微收拢了一下,调整了一下站姿。
林振中脚步都没停,就这么扛着羊,顶着雕,在众人惊掉下巴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屯子。
“嗯?”
刚才还乱成一锅粥的屯口,瞬间死寂一片。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
刚才喊“看好鸡”的张大娘,手还保持着驱赶的动作,僵在半空。
抱着孩子要往屋里跑的刘家媳妇,脚像是钉在了地上。
那个斧头掉了的老汉,正弯腰去捡,结果腰弯到一半,就保持着那个滑稽的姿势,傻愣愣地看着林振中和他肩膀上那威风凛凛、却又异常温顺的大金雕。
娘嘞!
这啥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