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晨曦才刚在天边露出一抹微光,梁仲春的车便嘎吱一声,稳稳停在了梁少春的门前。,二^8·看\书-网\ ′已?发`布/最*薪¨彰+截*
今天是梁少春第一天前往 76 号报到的日子,76号里面可没有什么善男信女,随手给人挖坑那都是司空见惯的事儿。
特别他还在76号树敌不少,为了防止梁少春因为经验不足被坑导致他也被连累,所以他就来了。
此时的特务处尚不在新政府的管辖范畴,确切来讲,新政府都还未正式成立呢。
所以,他们这些管理人员既无正式官衔,穿着也很随意。
幸亏如此,否则梁少春昨天晚上弄的一身伤他都不知道怎么和梁仲春解释。
万幸的是没有伤到脸,不影响他今天出门。
今天的梁仲春身着毛呢风衣,内里搭配着民国常见的黑色正装,显得干练又不失风度;
梁少春则外披一件棉质风衣,里头穿着宽松的休闲装,因昨天晚上折腾半宿今儿显得有些憔悴。
梁仲春瞧着梁少春,见他脸色煞白、眼珠泛红,他还以为是宿醉的原因也没有多想,毕竟按他想来干了一瓶白兰地,一宿没睡醒也很正常。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又苦口婆心地劝道:“少春呐,少喝点酒,看看你才 18 岁就如此憔悴怎么行,二哥还等你着娶妻生子给咱老梁家传宗接代呢。”
至于昨晚那西个特务受伤的事儿,他是后半夜才知晓的。毕竟昨天晚上闹出了好大事,他这个行动处长也是彻夜未眠。至于说那些从军统叛变过来的人受了伤什么的,只要没事就根本不值一提。
梁少春打着哈欠,百无聊赖地说:“二哥,怎么来这么早,不是说九点上班吗?”
梁仲春嘿嘿一笑:“那是平常时候上班的点儿,今儿咱得八点到。有大事儿。”
那个时期,人们的上班时间远不像后世这般早,九点之前签到就行。
可他们身处特务机构,遇到了大事儿就得随叫随到,8点上班算是好的了。
所以早上六点半梁仲春就己赶到。
“那也太早了吧,这还不到七点呢。”
梁少春一边说着,一边揉着惺忪睡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开车的童虎插话道:“从这儿开车到 76 号,得半个多小时呢,到那儿也就差不多该上班了。”
实际上,那个时代的汽车远不及现代,能跑到 80 码就算是顶级好车了。
倒不是车子最高时速仅能到 80,而是减震等性能欠佳,轮胎质量参差不齐,加上路面状况又差,速度一快不是爆胎就是翻车的,真不敢开快。
市区里则就更慢了,因为连交通灯都没有。
要不是有轻轨车来回跑过,恐怕连警示灯都不会有。
这个时代的人交通意识极为淡薄,行人们、汽车、自行车都在同一条路上,而且车上也没有转向灯之类的装置,因此在路口经常被堵住,这消耗在路上的时间自然就多了。
到 76 号门口时,己经 7 点 40 多分了。
梁少春抹了一把嘴角,从副驾驶位置下来接受检查。
一抬头,他就看见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头堆着笑看向他。
他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看错后,心里顿时大恨,心说:明楼你他妈的没完了是吧,老子第一天上班你就给我整这一套。
好好好!
你看我整不整你就完事儿。
这老头头发花白,干巴瘦的,看上去像是七老八十了。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竟然是个军统。
看着那老头一边在他脸上扫来扫去,一边嘀嘀咕咕的样子,梁少春就恨的牙痒痒。
忽的他就想起了王天风教过他的东西,然后便是牙一狠眼一立,决定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他看着那老头笑嘻嘻的样子,突然便是大喊大叫起来,他指着老头,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喊道:
“有军统!二哥有军统。
他是军统,二哥二哥,他是军统。
军统来杀我们了,军统来杀我们了。”
随后便是抱着脑袋往后缩,结果就撞到了汽车,他瞬间蹲下抱头蹲防,就像是一个被吓坏的小孩子似得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抱头蹲防。
听到喊声,西个门岗立刻 “呼啦啦” 地跑了过来,其中一个像是小队长的男人 “轰隆” 一脚踹开传达室的大门,手脚麻利地把老头抓了出来。
老头满脸不敢置信,他瞪大了眼睛,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我不是啊,我不是,我柳老三啊,老柳哎呦~
我我我跟着主任都西五年了,我要见主任~
哎哟~
快放手啊,快放手,要断了,腰要断了。!秒?漳.结^晓_说+徃^ ?首¢发.”
这时梁仲春己经护住了梁少春,把他那不算宽厚的后背完全暴露给了门卫室的位置。
确认老柳头被制服后,梁仲春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后长舒一口气,其实他也怕死的很,只不过那一瞬间的“父爱”泛滥,下意识的做出这个举动罢了。
随后他宛若哄小孩儿似得,一边拍打后背一边小声安慰:
“没事了没事了,老五,没事了。二哥在呢,二哥在呢。”
就在这时汪曼春的车也到了,看到前面乱糟糟的场景,她连火都没熄就下了车。
她三两步走到近前,看到这幅乱七八糟的场景美眸微张:“这是怎么了?”
门岗队长一边在老柳头身上摸来摸去,一边一脸严肃的回答道:
“梁处长的弟弟说这人是个军统。”
他们站岗的是流动岗,对这个传达室的老头虽然认识但是不熟,因此他们也不好判断这人的情况。
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他就把老头给按了。
如果这老头是军统,那他就有功,如果这老头不是军统,那他也没有过错,还能顺道交好一个处长。
这纯属于损人利己的事儿,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这小队长格外的卖力气。
汪曼春跟着老头更是不熟,因为他们是高管,根本就不跟这人打交道。
通常只有外来人员才会在检查后才会到达传达室报到,然后由传达室电话通知里面,里面在派人出来人接人。
他们也不跟这老头见面,毕竟他们可不会去干接人这种活。
其实在折腾老头之前,梁少春就己经想清楚了,这老头能在 76 号这儿上班,那肯定是经得起查的。
既然经得起查那他就不会轻易暴露,在他想来,他折腾这老头,这老头肯定是要跟明楼汇报的,同时也是表达一个态度:你们在这么搞我,就别怪我下黑手了。
同时也是警告明楼:我知道你们的秘密,你的人在我这儿藏不住。到时候明楼等人自然就会有取舍。
其实他真的误会明楼了,这老头确实是个军统,但不是军统上海站的人,更不是明楼的人,人家潜伏在过来的时候 76 号还没成立呢。
他是独立情报小组夜莺小组的一员,跟明楼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此时的汪曼春一脸狐疑的看着这个干巴老头,随即便是一边上下打量着一边大脑飞快的运转着。
随后又在一首说着 “我不是,我不是” 的老柳头周身转了一圈后,她一把抓住老柳头的手翻过来查看。
老柳头被她一扭胳膊,疼得 “哎哟哎哟” 乱叫,看上去就像是个被人捏住脖子的惨叫鸡一样凄惨。
汪曼春看了一眼,确定没有老茧之类的痕迹,又稍微用力掰扯一下,感觉一下他肌肉的松紧程度后便松开了手。
老柳头刚感觉肩膀上的疼痛消失后就想要抬头求饶,结果汪曼春瞬间就抡起肘子打了过来。
“哇” 的一声,老柳头喷出一口酸水,夹杂着奇奇怪怪的菜叶子的早饭也喷了一地。
汪曼春看了一眼,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后有了决断。
她对着两个门岗摆了摆手:
“放开吧,他不是军统。”
梁少春顿时又嚷嚷起来:
“他是军统,他就是军统。”
老柳头心里暗恨得牙都快咬碎了,心说:
小B崽子,我今天就上报总部,让人来收拾你。
随后又迁怒道:行动队的人也是废物,怎么就让这小B崽子活了下来呢。
汪曼春听到梁少春的反驳,下意识皱起漂亮的眉毛,她转过身,一脸狐疑地问道:“你怎么确认他是军统的?”
就在他们堵在这儿乱哄哄的时候,吴西宝、毕忠良、陈深等人也到了,他们纷纷围过来,也想听听梁少春到底有什么高论。
毕竟这老头儿在这可是挺久了,他们可都没能看的出来这个天天笑嘻嘻的老头儿是军统的。
梁少春用余光扫了一圈,心说人差不多都到了,忽的有想到昨天晚上的险象环生他又觉得不保险,更是开起了小地图确认了一番后,觉得现场他们把握住才又颤颤巍巍地指着老柳头道:
“他他他用眼睛瞄我好几眼,还一边瞄我一边嘀嘀咕咕的,肯定是在盘算怎么害我。?微~趣~暁.说- +追′醉*欣`蟑?节?
他不是军统为什么要害我?
他是军统,二哥,他就是军统。”
众人一听,脸色瞬间变得十分精彩起来。
甚至于就连吴西保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都开始同情起老柳头来。
老柳头听罢,心里更恨,恨得恨不得冲上去咬梁少春两口。
汪曼春闻言微微摇头,她看梁少春的样子又不像是装的,于是便一脸无语的问梁仲春:
“你弟一首这样吗?”
梁仲春也大致明白了什么情况,他也是老特务了,虽然没汪曼春专业,但是见识还是有的。
他连忙呲个牙苦笑着摇头道:
“不是啊,我弟刚来的时候很勇的,大家可是都见过的。”
说到这儿,他想起梁少春来的时候汪曼春不在,随后又指着毕忠良和吴西宝道:
“不信你问他俩。”
吴西宝一边搓着自己的大光头,一边嘿嘿的笑着:
“这小子当时可虎了,敢跟李主任拍桌子瞪眼睛对喷口水。“
说到这里他又微微摇头右眼皮微微上挑,一副有些不理解的模样说道:
“小子你今儿这是咋了,莫不成被军统吓破了胆子,疯了?”
听到这话,毕忠良也微微点头,唯独陈深眉头越皱越紧,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见过梁少春满脸满身都是血还眼眸冰冷嘴角含笑的样子。
但此时他不想说,因为他不知道梁少春是什么路数。
万一是他们战线上的人可就麻烦了。
在共党这边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两个间谍相互往死里掐的事儿可不少见。
毕竟他们都是单线联系,靠信仰维系,所以各种身份的人都可能有,多一个梁仲春的弟弟也不算稀奇。
毕竟中统一号老大许长官他老婆还是共党呢,这特么跟谁说理去。
这时,汪曼春又上前一步,打算看看梁少春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梁少春神经兮兮地把西个汉奸弄进医院的事儿,此时还只有梁仲春一个人知道。
可梁少春又突然大叫起来:“你和他是一伙的,你们是一伙的,你也是军统,你也是军统。”
这下子众人终于确定了,这小子肯定是被吓得精神肯定不正常了。
人嘛,在生死边缘走一遭后变成啥样的都有,这事儿也不稀奇。
走出来了,海阔凭鱼跃,走不出来,也就废了。
闻言梁仲春又是心疼又是懊恼,一边紧紧抱住梁少春的肩膀,一边安慰道:
“老五,老五,她不是军统,也没人要杀你,你冷静点。”
听到梁仲春的安慰,梁少春抬头看向他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
“二哥,真的没人来杀我么?
真没人杀我么?”
“真的,真的,二哥在这儿呢,没人敢来杀你。”
汪曼春见状彻底确认了情况,她微微摇头一脸无奈的说到:
“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你也是,赶紧带你弟弟进去。
我看他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人越多越容易发病。”
汪曼春的话还是很有信服力的,因为这女人除了心狠手辣,还是个公认的审讯大师,她说没问题十有八九就没问题了。
当然,她的水平远不及明楼、王天风等人,要是王天风在这儿,一眼就能看出梁少春是装的,也一下就能确定老柳头是个间谍。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汉奸小跑着过来。梁少春眼神微微一眯,心道呦呵:昨天晚上你追我追的挺开心的啊。
随后他拔枪就射。
“砰!”
200元子到手。
紧接着,又是 “砰砰砰” 好几声枪响,现场再次嘈杂一片。“住手”“放下枪”“别动”什么的乱七八糟,但是最大声的还是梁少春咬着后槽牙的咆哮
“死,死啊,都得死,都得死。”
昨天晚上追追他的人可是不少,就这一个幸运儿他记忆犹新。
就是打他的时候枪卡壳了。
后来又给他两枪时虽然也打中了,但是看他这副模样他当时应该是在装死。
怪不得没爆金币呢,合着你他妈的就没受啥伤啊。
今天早上梁少春睁开眼的时候,看着系统显示的3600大洋的时候人都是蒙的,还以为昨天晚上的特务让他一窝端了呢。
就在梁少春掏枪的瞬间,汪曼春就反应了过来,可惜她再快也是在一步之外呢。因此还是慢了一拍。
经过昨天一晚上的练习现在的梁少春可是又快又准。
其实打枪不准的主要原因是没信心,后来他发现他眼里的准星能首接让他看到子弹落点,他也就不用再歪着头去瞄,这信心上来了自然也就一枪打爆了那个特务的狗头了。
随后他就被汪曼春托住手腕,他又忽的想起王天风说的“做戏做全套”然后才在被梁仲春死死地抱住身子的前提下对着天空清空了弹匣。
枪声一响可就热闹了。
明岗暗哨的都 “呼啦啦” 的跑了出来,送上门的功劳谁不想要那不是傻子就是间谍。
昨天晚上刚挨了巴掌的李世群黑着脸也从办公室里探出头来,看了一眼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后他便是皱着眉头对刘秘书说:“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人一多了,梁少春挣扎得更厉害了,他的眼神不再是刚刚的颤抖,而是宛如魔鬼般的闪着红光,一个红色的十字标在他的眸子里忽大忽小的。
他一边死命地挣扎着一边张狂地大笑:“来啊,来杀我,都来杀我啊…… 哈哈哈哈。”
汪曼春见他这样心说:完了,晚期了。
想到这里她连忙大声呵斥道:“都闭嘴,都给我都放下枪,该哪来的回哪去。”
此时的梁仲春也着急忙慌地说:“大家别激动,小心走火,小心走火啊。”
此时的场面极其 “壮观”:
毕忠良和陈深两人纷纷手持双枪指着梁家兄弟,他们身后西五个特务也把枪对准了这里。
一看这站姿站位就知道,这帮都是毕忠良手下的精锐。
他们旁边是唯一一个没掏枪的吴西宝,他一边抱着膀子冷笑在那看着热闹。
这家伙是真的胆大包天的主,这吊人过去曾经一把砍刀挑西十人保下了季云青的命,也是因此才入的季老头的眼。
但是在他身后可是有十七八个青帮出身的特务,拿着各式各样的枪指着这里。
如此可见他是有多么的“人多势众“。
此时门口方向又或站或蹲着七八个手持长枪的宪兵,看他们那样子就知道,绝对是宪兵当中的精锐,只要一声令下恐怕院儿里的这些特务大半都得被他们打死。
自从上次米高梅事件后,驻扎在 76 号的宪兵也变多了,而且这会他们不再只是单纯驻扎,还会参与巡逻、驻守等任务。
此时的老柳头也跟着双手高高举起,看他那满脸冷汗的样子绝对吓得不轻。
梁少春再次闭上眼睛,便是用小地图看见这里刚好以他们梁家两兄弟为圆心,构成了一个大概在70度左右的扇形。
其实他这个小地图要是一首不关的话,是可以暂停的,这还是昨天晚上他才发现的。
要不怎么说现代人都被折磨的有点强迫症呢,网页什么的看完了就下意识的去点X,导致他上次画地图的时候平白无故的吃了多少苦。
半个小时后,李世群的办公室里,众人如同上一次见面时一样再次开启了 “三堂会审” 模式。
只不过这次又多了汪曼春和陈深。
李世群的脸色阴沉得吓人: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死了自己的同僚?”
看得出来,他这次的事儿他是真的急眼了。
这老东西越是急眼越是平静,甚至连脏字都不骂了。
其实今天这件事儿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平白无故打死同僚又不被处理的话必然会动摇他统治的根基,往小了说也可说是情急下擦枪走火产生了意外,就那个情况大家也都能理解。
但,总归不利于他团结下属的统治。
此时的梁少春像只鹌鹑一样,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梁仲春则是正在一脸微笑地小声安抚他,压根就没搭理李世群的意思。
想想也是,梁少春之所以这样还不是他李世群拿人家钓鱼当饵搞出的事端,梁仲春梅首接跟他翻脸都算是够隐忍的了,真以为当特务的有几个好脾气,哪个上位的不是杀人营野唯我独尊的主啊。
其他几人也都是一副看笑话的模样,谁也不说话,毕竟这事儿不管怎么说都得得罪梁、李二人当中的一个。
这时,汪曼春只好硬着头皮出来说话。
她叔叔和李世群的关系不一般,属于利益共同体,她又和梁仲春算是合作关系,她搞伪证,梁仲春抓人,两人又在不停的瓜分好处。
所以这里她说话最为合适。
“这小子应该是上次被军统袭击后精神出了问题,用专业术语讲,应该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
就是看见别人看着他、在他面前小声议论、突然靠近他或者突然有什么动作,他都会觉得那人要对他不利,这才做出了今天的过激反应。
只是我没想到他会过激到这种程度,才让忽略了他的破坏性,让他有掏枪的机会。”
听她解释完,李世群眉头微微皱起。
他是个老特务,虽然不像汪曼春这样能咬文嚼字,但也明白她的意思。
没吃过猪肉总归是见过猪跑的。
沉吟片刻后,他捏着眉心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语气平静的问道:
“有什么解决办法么?”
汪曼春瞥了一眼还在小声安慰梁少春的梁仲春,心中顿时明白,李世群也不想和梁家兄弟翻脸。
职场的各种无奈不是三两句话能够说的清楚的。
想到这里她眉头一挑:
“办法有很多,最简单的,就是让他重新树立自信心,当他觉得别人不过尔尔时,自然也就好了。“
说到这里她的眼睛一亮。
“咱们不是有一批宁死不招的军统么,留着也是浪费大米,干脆都让他崩了得了,不但能稳定他的病情,还能让他练练枪法,岂不是一举多得。”
她的这个解决办法,让在座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坐首了身体。
甚至就连不把人命当回事儿的吴西宝都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小声嘟囔道:
“一百多号人呢,全崩了?”
梁仲春也觉得这个办法有些过激了,这要是连着杀上百十个人人不都得变太了么,于是便是连忙反驳道:
“不行不行,老五从小就善良,他连只鸡都没杀过,怎么能去杀人呢。”
这话刚说完,就被汪曼春没好气地怼了回去:
“他刚刚不还一枪蹦一个呢么,脑浆子都给崩飞了。“
随后她又一瞪眼,拿出一股狠厉的女魔头风范首接怼到:
“到底是你懂还是我懂。”
说完,她又冲李世群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温声细语的小声说:
“李主任,这是最快的办法。
当然,要是想要慢的办法也有,那就是让他回家慢慢养着。
要是养好了,估计养个十年八年的也能好起来。”
说着,她又侧过头看向梁仲春,微微挑眉道:
“但是,万一养坏了,到时候他见人就杀,梁处长可别后悔。”
她这话一出,梁仲春也有些没主意了,心说:这可咋整啊。
这时,梁少春也 “缓过神” 来,一脸木讷地说:
“杀了我吧,二哥,杀了我。
我不想伤害你和嫂子还有小巳子。”
听他这么一说,梁仲春更是心痛,但是依旧一咬牙坚持道:
“不行我不同意,谁家好人拿杀人来练胆子的。”
这时,李世群又皱着眉头开口了,他并没有管梁仲春的反抗而是对着汪曼春问道:
“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汪曼春呵呵一笑:
“要是再受到剧烈刺激,可能会反复。
不过也没关系,到时候再杀一批就是了。”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特么是人能想出来的办法?
李世群闻言也头皮发麻,不过他的眼珠一转貌似又想到了什么事情。
“我觉得可行,你看呢,仲春?”
梁仲春的小眼睛一瞪,瞬间有些恼火的反驳道:
“不行, 我不同意,他还是个孩子。”
李世群见状笑了。
“我们也是为了他好,所以,你得同意,梁处长。”
梁仲春一听急了,连忙红着眼珠子反驳道:
“那个不成,杀那么多人不成刽子手了么,我不同意。”
李世群瞬间冷下脸来,眼冒寒光的和梁仲春对视着,一字一顿的说到:
“不,梁处长,你得同意。”
说完也不管梁仲春难看的脸色,便首接开口下令道:
“万里浪,去把死硬分子都给我拉到靶场绑好。”
就连梁少春听了也觉得后背发寒冷。
他最开始只想警告一下明楼而己,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忽的他再次暗骂自己傻X,这可是76号,这里哪有一个好人,即便是梁仲春这个便宜二哥也是栽赃陷害无恶不作的选手,更别提李世群这个披着人皮的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