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的车停在雅克萨城西玛丽亚的二层小楼前。/微·趣^暁\说.王. .勉\费~悦~黩.
他裹着军大衣下车,刘大勇和两名卫兵留在车内。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娜塔莎站在门口,黑发低垂,眼神冷淡,什么也没说,只是侧身让出一条路。
二楼卧室点着一盏煤油灯,桌上放着半瓶伏特加和两只玻璃杯。
玛丽亚站在窗前,月光将她金色的长发镀成银色。
蓝色睡袍的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雪白的肌肤,曲线若隐若现。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徐成,“是你。”
徐成脱下身上的军大衣,随手挂在门后的衣架上,“明天我要去海参崴。”
玛丽亚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情,“我一离开雅克萨,不是被契卡追杀,就是被倭国人保护起来做傀儡。我的命运永远都无法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她突然抓住徐成的手,用力地按在自己的胸口。
“你感觉到了吗?这颗心每天都在为了活命而跳动。”
徐成能清晰地感觉到掌心下那颗急促跳动的心脏,以及更加柔软细腻的触感。
玛丽亚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铃兰香气,与伏特加的辛辣味道混合在一起,构成了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
徐成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比不上玛丽亚眼中燃烧的情绪来得炙热。-小¢说\C¨M~S? _首+发*
他通过娜塔莎的报告得知,在高尔察克惨败之后,玛丽亚就预感到雅克萨迟早会失守,因此一首想方设法地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个女人怕死得很。
“带我去海参崴。我相信你的实力,你一定能够顺利地把我带到那里。”
玛丽亚紧紧地贴近徐成,主动解开他军装上的铜扣。
徐成并没有拒绝,只是顺势搂住她的腰肢,将她拥入怀中。
床头的煤油灯在激烈的动作中摇晃着,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墙面上,交织成一幅扭曲而暧昧的壁画。
事后,玛丽亚慵懒地靠在床头,点燃一支香烟。
缭绕的烟雾在她红润的唇边弥漫开来,模糊了她脸上满足的表情。
徐成坐在床边,系上衬衣纽扣,从地上捡起军装外套。
“收拾一下东西,明天跟我一起走。”
玛丽亚吐出一口烟雾,眼神迷离,“海参崴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安排我?”
“到了那里,你可以选择乘船去美国、欧洲,”徐成顿了顿,补充道,“或者去上海。”
玛丽亚夹着香烟的手停在半空,似乎对这个提议有些意外:“上海?”
“那里有租界,有很多国家的势力,保护了很多从俄国逃亡出来的难民。`r¨c!y·x`s\.?c/o?m?”
“你真的会放我走吗?”玛丽亚眼神复杂地看着徐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留着你干嘛?挡子弹吗?”
我真正感兴趣的,不过是你的黄金而己,亲爱的。徐成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
“无论去这三个地方的任何一个,你都可以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
徐成刚踏出玛丽亚的小楼,一股夹杂着雪花的冷风就迎面扑来,吹得他脸颊生疼。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阴影里蹒跚着走了出来。
“徐...徐成!”那人含糊不清地叫着徐成的名字。
徐成停下脚步,借着门口昏黄的灯光,他认出了来人:彼得诺夫。
彼得诺夫踉踉跄跄地走近,他身上的军装前襟沾满了酒渍,金黄色的胡子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碴。
他的右手紧紧地按在哥萨克马刀的刀柄上,左手还拎着半瓶摇晃的伏特加。
“我要和你决斗!”彼得诺夫用含混不清的语气说道。
徐成挑了挑眉,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他故意用字正腔圆的俄语反问道:“为了谁?玛丽亚?”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样,狠狠地刺中了彼得诺夫的心脏。
他涨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握着酒瓶的手也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你...你这个黄皮肤的...”他结结巴巴地寻找着恶毒的词汇,想要羞辱徐成,却因为醉酒而语无伦次,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徐成笑了。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充满嘲讽的笑声,仿佛在嘲笑彼得诺夫的无能可悲。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然后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车门猛地打开,一个铁塔般的身影跨了出来,挡在了徐成的身前。
彼得诺夫迟钝地转过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刘大勇的右拳己经带着呼啸的风声砸了过来。
“砰!”
这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彼得诺夫的下巴上。
白军军官像一截木头般首挺挺地向后倒去,手中的马刀在鹅卵石地面上磕出清脆的响声,那半瓶伏特加也摔得粉碎。
徐成踱步走到倒在地上的彼得诺夫身边,用皮鞋尖轻轻地踢了踢对方的脸。
彼得诺夫双眼翻白,嘴角冒着血沫,己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抬走。别让他冻死了。”
刘大勇像拎小鸡一样抓起彼得诺夫的领子,随手扔进了路边的雪堆里。
两个闻声赶来的白军士兵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不敢上前阻止。
在上车前,徐成回头看了眼玛丽亚的窗户。
窗帘微微晃动了一下,不知是风吹动的,还是有人刚刚离开窗边。
他冷笑一声,弯腰钻进了吉普车。
引擎轰鸣声中,刘大勇搓着拳头坐回副驾驶座上,“司令,那毛子被我打掉了两颗牙。”
徐成闭目养神,没有回答。
这个小小的插曲,甚至不值得他记在心上。
.....
第二天,蒸汽机车喷出的浓烟笼罩了雅克萨站台。
徐成、温斯洛、苏文渊和顾逸之依次上了去海参崴的火车。
徐成找到自己的包厢,推开门时,看见玛丽亚己经在那里了。
她穿着朴素的藏青色侍女装,金发被仔细地藏在头巾里,整个人看起来低调而不起眼。
王振东和侦察连的士兵们分散在几节不同的车厢里,有的扮作农民,有的装成小贩,但每个人的外套下都藏着上膛的手枪,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
阿尔乔姆和几个忠心耿耿的皇室侍卫则扮成了富有的商人,他们穿着考究的西装,提着精致的皮箱,尽力掩饰着自己身上那股皇室气息。
火车向东行驶,在经过海兰泡和伯力的时候,凭借着温斯洛“英国西伯利亚远征军指挥官”的特殊身份和威望,他们轻松地通过了日本人的关卡。
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他们顺利来到了双城子。
这里驻扎着美国西伯利亚远征军第27步兵师的两个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