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之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黄埔军校，思考接下来的道路。￠x?x~s/s\y*q′.·c_o^m,

第二日黄埔军校大礼堂内，军乐庄严，程远之被授予利剑，"此刃当斩一切反动派。"

剑身缓缓出鞘，一道寒光如闪电般映照在程远之的瞳孔上。他凝视着那道寒光，仿佛能从中看到自己的倒影。紧接着，他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这把剑，感受着它的重量和质感。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剑鞘内壁时，突然感觉到一丝细微的凸起。他心中一动，用手指轻轻摸索着，果然发现了一个夹层。他小心翼翼地揭开夹层，里面露出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纸条。!0^0*小`税`枉¨ _无+错,内~容!

此时，台下的观众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他们都被这把宝剑的亮相所震撼。然而，没有人注意到程远之的手指正紧紧地压在那张纸条上，也没有人察觉到他指腹下那行娟秀的字迹：“我知道你昨晚发了密电。”

周淑仪静静地坐在观礼席的第一排，她身着一袭华丽的旗袍，领口处的金十字架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她的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似乎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

典礼结束后，程远之回到座位上，翻开了那本毕业纪念册。他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的方阵上，心中却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咸′鱼!看_书!枉* .蕪_错.内^容.原本应该站着李明远的位置，如今却只剩下一片被刀刮过的空白，仿佛他这个人从未存在过一般。

“他们人呢？”程远之看似随意地问教务处主任。主任推了推眼镜，镜片的反光遮住了他的眼神，让人难以捉摸他的真实想法。

程远之的目光钉在桌角那本花名册上。

墨迹未干，纸页微皱，像是被人匆忙合上。他伸手，指尖轻轻拨开一角——被涂抹的"处决"二字仍渗着新鲜的蓝黑，笔画如刀，割裂纸面。那些名字，那些曾与他同吃同住、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的兄弟，如今只剩这一行被掩盖的判决。

他们死了。

不是战死沙场，不是马革裹尸，而是被自己人按在刑场，子弹从脑后贯穿。

教务处主任的眼镜片反射着窗外的残阳，像两滴凝固的血。他假装没看见程远之的动作，只是低头整理文件，声音平板："程参谋，办公室催要毕业名单了。"

程远之缓缓首起身，军装领口的铜扣硌着喉结。他忽然想起李明远曾说过的话——"黄埔教我们忠诚，却没教我们分辨该忠于谁。"

夕阳西沉，暮色如潮水般漫过军校的灰砖高墙。

程远之独自站在大门前，左手握着烫金的毕业证。青天白日徽在渐暗的天光中泛着冷冽的金属色泽，像一块冰，冻得他掌心发麻。

而右手——右手紧攥着那枚玉簪花籽，棱角刺入皮肉，血珠渗出，沿着指缝蜿蜒而下。血渗进种皮的皱褶里，染出暗红的纹路，仿佛某种古老的符咒。这颗种子是阿旺昨夜塞给他的，当时老兵的独眼里闪着光："等它开花时，天下就该亮了。 "

背后，新刷的标语"一个主义、一个党"还未干透。鲜红的油漆过于浓稠，在砖墙上凝结成厚重的涂层，此刻正缓缓下淌，顺着砖缝扭曲爬行，像一道猩红的泪痕。

远处，晚点名的哨声刺破黄昏。

程远之抬起手，将军帽缓缓戴正。帽檐压低的瞬间，阴影覆上他的眉眼，那双总是克制、总是隐忍的眼睛，此刻如淬火的刀锋，彻底冷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