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动静在湛丞一句低声吩咐后,果然停了下来。(a?零?点{??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_快a
执刑的小厮收了板子,跪了一地的下人不敢起身,地上的血也还没擦干,但空气里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却像被什么无形之手压了下去。
沈姝趴在床上,耳尖动了动。
……真停了。
她眨了下眼,有点不敢信。
这疯子……竟然真的听她的了?
她心里有点高兴,至少那些人暂时保住了性命。
当然,也有一半是为了她自己。
但这点轻松只维持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因为湛丞并没有离开。
他一直站在床边,眼神落在她身上,不说话,也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太安静了。
沈姝从最初的感动渐渐转为莫名的紧张,她甚至不敢再装虚弱地咳了,生怕一出声就露了馅。
她悄悄抬眸瞄了他一眼。
这一眼,差点让她整个人缩回被子里。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湛丞现在看她的眼神,比以前都要深沉得多。
以前的他虽然也冷,也让人不寒而栗,但那种冷更多是压迫感。
可现在——
他眼里的情绪像是在发酵。`1.5\1′x_s.w\.,c,o~m?
那双漆黑的眼盯着她,像在琢磨、在掂量,甚至有种说不出的灼热与危险。
就像一只困了很久的猛兽,终于找到了一块“可以吞下”的猎物,正在慢慢确认——
她想跑怎么办……
正当沈姝加快节奏的时候,她正准备低头躲进被子里,却听到他那低沉的嗓音在耳畔缓缓响起:
“你该喝药了。”
沈姝一愣,刚抬头,就看到有个小厮端着药碗走进来,低着头送到湛丞手上。
她还没来得及说“我自己来”,他已经端着药碗坐在床边。
那衣袍有意无意扫过她皮肤,薄被之下掀起一阵轻微的波动。
沈姝呼吸一滞,整个人不敢动。
她:“……我、我现在其实还不太想喝……”
“嗯?”
他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却低头舀了一勺药汤,碗沿微倾,靠近她唇边,动作带着一种不让人拒绝的温柔。
那汤药热气升腾,在她鼻尖缭绕,沈姝被他这般近距离压迫得脑袋都快冒烟了。
她眼神下意识飘开:“我可以自己喝。”
“你不是病得很严重吗?”
他忽然低笑一声,声音轻得像羽毛扫过心尖,带着一点柔、一点缠。
“让我照顾就好了。!t.i.a-n¢x+i*b`o¢o/k~.^c¢o′www. ”
沈姝当然还想挣扎几句,拉拉扯扯地把这场“照顾”掰回她能控制的轨道。
可她话还没开口,湛丞已经俯下身来,手指指腹落在她唇角,轻轻一点。
“张嘴。”
力道不重,反而更像抚摸。
沈姝刚想松嘴就松嘴吧。
哪知道湛埕微微一笑,他语气温和得近乎体贴:“行吧,我用别的办法喂你喝。”
沈姝立马就知道他想干嘛,眼睛瞬间睁大:“我……”
话没说出口,她就被他俯身吻住了。
毫无预兆,毫无犹豫。
湛丞的唇瓣落下来时,没有试探,只有干脆利落地掠夺与逼迫。
那一瞬间,她连躲的机会都没有。
一股热气从他的口腔涌进来,紧接着,是微苦的药汤。
他没有给她反应的余地,指尖抬着她下巴,一股力道从他舌尖逼来,硬生生撑开她的牙关,将口中那口药强行渡了过来。
沈姝:“唔——!”
她瞪大眼,眼角一抽,脑袋里只剩一个念头:
卧槽啊!
她忘记他会这么干!
能不能再给个机会?
她肯定乖乖张口喝药啊!
可惜,湛丞没给她再开口的机会。
一口汤药喂下,他才慢慢松开,眼神沉沉地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眸子像刚吞完猎物的野兽,带着一种冷静到近乎危险的餍足感。
“乖点,不就好了?”
沈姝听见,连忙点头。
她再不点头,自己怕下一秒他能直接把整碗药都渡过来。
“我乖,我喝!我现在喝!”
沈姝连忙点头,像生怕再慢一秒,他又要搞这种骚操作。
湛丞看着她慌乱的动作,没吭声,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看。
她眼角微红,唇瓣还沾着薄薄的水光,抖着手把药碗端起来,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目光,仿佛下一秒他又要扑过来似的。
他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换做以前,他大概会觉得她是在演,嘴上乖,心里早打算盘怎么逃。
可现在,他却觉得——她这一副“怕得要命还不敢惹他”的样子,看起来……竟然意外地动人。
他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那张一直苍白着的脸终于染了些血色。
唇瓣因为被亲过,还泛着点湿意,红得不自然,像沾了蜜。
他唇角缓缓勾起,笑意不大,却是发自内心的满足。
这才对。
她现在这副样子,比什么都好看。
沈姝刚抬手,把那碗汤药端起来,正要借着这个机会自己喝了,顺便避开那道死死盯着她的目光。
可她才一动,湛丞就察觉了。
他轻轻侧身,避开她的动作,不动声色地将药碗重新握稳,目光仍旧落在她脸上,眸色沉静,却带着一点不容置喙的压迫。
“我来。”
他说得很温柔,像是在征求意见。
可下一句直接堵死了她所有退路:
“你要是拒绝,我就还是用刚才那种方式。”
沈姝:“……”
她本来张了张口,准备说“真的不必”,可那句“我还是用刚才那种方式”像是禁咒一样,把她所有语言系统都当场封住。
现在沈姝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了,硬生生把“我自己来”咽了回去。
她像个被驯服的小兽,乖乖靠回床榻,唇抿着,眼神四处飘,最后只好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湛丞满意地勾了勾唇角,坐在她床边,舀了一勺汤药,慢条斯理地送到她唇边。
“张嘴。”
沈姝慢吞吞地张了口,咬牙咽下去。
他一口一口地喂,她一口一口地喝。
每一口都苦得像在往胃里灌砒霜,偏偏他还喂得特别温柔,像是在给她喂什么甜蜜饯。
沈姝:“……”
这不是在吃药,这是在慢性精神折磨。
她坐在床上,眼神死寂,一边咽药,一边默默在心里哭喊:
再给她一次机会,自己再也不装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