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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她汗毛倒竖,撒腿就跑

而且……

沈焕指尖在火光边缘轻轻一顿,眼神随着火星一颤,微不可察地低垂了些。@\¤看#-/书;?君[? £>无??错:?内-?容£

他想到湛陵。

自己与他的关系,可不能再让自己这样下去。

沈焕刚压下心口那股莫名的躁意,强迫自己别再胡思乱想。

可一抬头,便看见火光对面,那团裹着自己外袍的身影忽然猛地一动。

沈姝竟当着他的面,手忙脚乱地伸手往自己衣襟里掏。

不只是掏,是一边惊呼一边狂抓,连外袍都差点被她拽开。

他整个人愣了一瞬,连火都忘了添。

“你在干什么?”

沈姝咬牙:“虫子!”

“……?”

“有一只虫子,从天上掉下来了!钻、钻我衣服里了!!!”

她整个人惊得发抖,脸色都有点白,另一只手死死捂着领口,像是下一刻那虫子要爬到心口上似的。

“我我我我……我现在是不是要被它咬了?!沈小将军快帮我看看!”

沈焕原本已经黯下去的神情,此刻完全绷不住了。

他一边忍住笑意一边站起来。

“……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它就在里面!你帮我看看啊!”

沈姝是真的怕了。

那虫子滑进衣服里的感觉让她一整个神经都崩成一根弦,顾不上任何矜持,也管不了眼前坐着的是个男子——

她“唰”地一声扯下披着的外袍,丢到一边,紧接着三两下把自己浑身上下那件湿透的单衣也往下扒。

“你——!”沈焕声音一沉。

沈姝手还抓着衣襟,眼睛却瞪大,满脸的惊恐:“你别拦我!这虫子万一在里面产卵怎么办?!”

“你都快脱光了!”沈焕一个箭步过去,眼看她最后一层也要动手,整个人简直要被她吓疯了,赶紧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我帮你看!你别动!”

沈姝一愣,连忙停了动作,身子僵住,声音小了几分:“……那你快点,真的在里面……我、我觉得它还在爬。”

沈焕喉结狠狠滚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她那句“快点”,还是因为她身上那仅剩一层薄衣早就湿透,此刻火光下半透明的质地几乎一点不遮。

他暗骂自己一声,手指在她衣摆边沿一顿,强压着情绪:“别动,我看看。”

沈姝点了点头,脑子里还在狂想——

那虫子不会是母的吧?

不会真钻进她身上产卵吧?

她不要变成那种生虫子的女人啊!

“你快点啊!”她声音都颤了。·9¢5~k¢a\n′s^h-u^.\c!o`m′

而沈焕此刻……已经开始后悔主动接这个烫手山芋了。

他指尖轻轻掀起她衣摆的一角,目光几乎是强逼着自己稳下来。

可火光映着她微微发红的肌肤,那些被雨水濡湿、贴着身子的曲线,清晰得几乎扎眼。

他从来不是个心猿意马的人,可此刻——手指贴上去那一下,竟觉得自己掌心都开始发烫。

“你别抖。”他低声道,声音低哑得不像话。

“我没抖!”沈姝瞪着他,自己却已经僵成一块木头,浑身紧绷,“你到底找到没有?”

沈焕手一顿,不敢太用力,生怕吓着她。

可越是克制,越是……乱了心神。

他的眼神在她腰侧扫了一眼,嗓音发紧:“虫子、虫子……可能已经掉出来了。”

“你能不能稳妥点?!”沈姝的声音陡然拔高,整个人几乎要蹦起来,“它万一在里面、在里面、在——”

她越说越激动,肩膀一晃,原本还遮着的衣角松了下来,露出大片滑白的肩膀和锁骨。

沈焕呼吸顿住,手下猛地收力。

“别、别动!”

沈姝也察觉出不对劲,低头一看:“……你鼻子又流血了?”

沈焕脸色紧绷,眼尾泛红,喉咙像卡了火:“……没有,是火太旺。”

“你别又来这套!”沈姝简直要疯了,“你不行赶紧说,我感觉它已经到我后面去了!”

沈焕眼睛就看见了一个黑色的东西,他赶紧按住她肩膀,语速快了两分:“找到了!在你腰后面!我来抓!”

“啊?你快点——”

可她话音刚落,就被他扣着肩往自己怀里轻轻一带。

“别动,我快点拿出来。”

贴近的一瞬,她清楚感觉到他整个人的温度骤然升高,掌心微微颤,像是极力忍着什么。

沈姝愣了愣,也不知是冷的,还是被这一整晚的节奏搞得……

突然没那么怕虫子了。

也跟着想起来,这可是封建的古代社会。

自己这个行为,是让人家有点难办。

虫子确实被沈焕找到了。

那是一只黑不溜秋的小甲虫,躲在她腰侧的衣褶里,若不是沈焕眼尖,真不容易发现。

他动作飞快地捏住虫子丢进火堆里,火星“噼啪”一跳,虫子发出一声极小的爆响,随即烧成焦灰。

沈姝僵着身子,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两人离得极近,她一低头就能看到沈焕颈侧的青筋,那里的线条紧绷,像是被情绪压着,随时要炸裂。>^!卡?£卡?小@说+¤#网; a免/费?|阅?]读?.

“没事了。”他终于开口,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哑。

沈姝连忙拉紧外袍,往火堆边退了两步。

火光重新落到两人之间,一时谁都没说话。

空气沉静下来,只有雨打屋檐的细响。

沈焕低头盯着火,指节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像是在强行将刚才所有燥意压下去。

沈姝也不说话,只是装作看天,其实余光一直在打量他。

他呼吸还没完全平稳,脸上那点红不知是火光,还是……她闯下的祸。

“刚刚……”沈姝忽然开口,抬眼看他,眼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调侃,“是我被吓到了,怎么你也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难不成你也怕虫子?”

气氛原本还有些紧绷,她故意开个玩笑,想着活跃一下气氛。

沈焕猛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微顿,唇角紧抿。

“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堂堂的沈小将军怕虫子。”沈姝缩回火堆边,裹紧身上的外袍,一副忍笑忍得很辛苦的模样,“这是人之常情,我也怕。”

沈焕:“……”

他会怕虫?

沈焕斜睨她一眼,像是不屑回嘴,又像是拿她没办法。

两人四目相对,火光映在彼此脸上,一方笑意藏不住,一方翻了个眼角。

紧张的气氛,竟莫名地缓和下来。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原本只是淅沥小雨,此刻已如瓢泼,砸在屋顶的破草层上,发出沉闷的哗啦声。

破屋的门板吱嘎作响,风裹着冷雨从缝隙间钻进来,带起火堆边的热气与木屑的味道。

沈姝和沈焕两人缩在屋角,身上还裹着同一件外袍,潮气未散,却有种意外的安逸。

风雨将这片空间笼得越发狭小,反而像把他们临时困在了一块暖意里。

沈姝抱着膝,忍不住又小声开口:“……那你刚刚说的,是真的这阵子都离不开京城?”

沈焕点了点头,目光从窗外的风雨转回她身上:“朝廷在剿匪,所有官道都设了关卡,走私道怕是也不好走。”

“怎么这么巧。”

沈姝嗓音压得低说。

沈焕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她,语气平静却意味不明:“所以你为什么……悄悄离开?”

沈姝知道他是在替谁问。

她勉强扯了个笑,语气低低的:“侯府对我恩情很大,照顾我许久,我再待下去也不找,到底不是正经姑娘。而且我也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姑娘,哪敢奢望什么?”

说到这里,沈姝眸色垂下去:“能平平安安地拿了大夫人给的银子归乡,已经很知足了。”

沈焕听她妄自菲薄,直接反驳道:“不是前进小姐又怎么样?”

他偏过头看她,声音不大,却压得住风声:“我祖上还不是给人牵马喂草的马奴出身,如今不也一样,穿官袍、上朝堂?”

沈姝一怔。

她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替她说话。

也没想到他祖上竟然是马奴。

真不愧是热血小说。

主角都拥有悲惨身世。

沈焕看着她微微垂下眼眸的样子,又道:“你不是乖顺到骨子里的人,我第一次见你,就是你投壶,看似害怕,实则不害怕对不对?”

沈姝张了张嘴,也是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他看穿了。

“当时害怕还是有点,紧张最多。”

沈焕没接话了,只是将外袍拉了拉,替她遮住又吹进来的雨丝,声音轻了些:

“不用贬低自己,”沈焕语气低缓,将外袍往她身侧拢了拢,隔绝风雨的缝隙,“而且你比那些千金小姐……”

要好。

他话顿住了。

后面两个字原本已经来到舌尖。

可他没说出口。

因为沈姝正抬头看着他。

火光在她眼底微晃,那点被风吹得微红的脸,偏偏又带着点夜雨后的倦意,一双眼睛却清亮干净,不闪不避地望着他。

那眼神不带笑意,却像落在他心头最软的地方。

沈焕喉头轻动,目光略略偏开,耳尖泛出一点不自然的红。

他极快地垂下眼帘,将未说完的话轻轻咽了回去,只道:“天冷,你靠着火近点。”

沈姝却没动,像是还在回味他方才那句被截断的话,眼里带着点说不清的小情绪,嘴角轻轻一抿,没吭声,往他那边挪了半步。

沈焕低着头,没看她。

可她靠近那一点温度,他全身都察觉得一清二楚。

……

次日。

天还未亮透,雾气从山林中涌出来,薄得像一层湿纱,悄无声息地铺满了破草屋周围。

沈焕醒得不算晚,他习惯了清晨起身巡营的生物钟,这一觉睡得比平日还沉。

他微微动了下身子,抬手挡了挡从破屋缝隙间照进来的淡光,一边掀开身上的披风,一边随口唤了句:“醒了吗?”

没人回应。

他扭头朝旁边看了一眼。

那团昨夜还窝在稻草堆上的人,此刻却——空了!

沈焕顿时坐了起来,披风甩落在地,一点寒意顺着背脊窜上来。

“沈姝?!”

他起身推开草门,冷风扑面而来,连屋檐残留的雨水都被风刮了下来,滴在他肩上。

屋外空空荡荡,只有火堆余烬里还冒着几丝白烟。

他几步冲出去,绕着草屋转了一圈,连她的背影都没看到。

“沈姝——!”

他喊了一声,声音不算高,却带着几分压抑的震怒。

还是没人回应。

……

另一边,小路上。

沈姝背着包,脚步不快不慢地沿着山路走着。

她一身男装,头发扎起,用布巾裹住,还特地在脸上扑了点灰,把自己打扮得像个风吹日晒的小农户,面黄肌瘦、一脸疲态。

她走了大半早上,终于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歇气,抬手抹了把汗。

沈姝当然没听沈焕的话留下来。

现在湛陵肯定已经知道她离开了,而且……一定知道她之前说的那些话全是扯谎。

而湛陵跟沈焕,在书中那是一条裤子里出来的“兄弟情深”,上次她都亲眼看到他们并肩说话。

她这要是乖乖回去,不是自投罗网?

到时湛陵肯定会把她腿脚打断,做成人彘。

不不不!!!

她不回去!

沈姝坐在石头上歇了一会儿,见天色渐亮,便又背起包袱继续赶路。

她走得不快,东张西望着地形,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转进林子里绕点小路,避开大路上的关卡。

然而刚走出不远,她忽然看见前方山道边立着一块木牌,上面用墨笔写着:“往南二里,河道有渡,避路者慎行。”

沈姝一愣。

“竟然有路牌。”

她狐疑着凑近看了看,墨迹很新,显然是今日才挂上去的。

有点不对劲啊。

沈姝狐疑的往前面走了一段路,打算发现情况不对就跑。

可当她看见空荡荡的山道上,居然有人在岔口处放了一壶水,旁边还放着几块烧饼。

烧饼干干净净,用布包着,甚至还压着一块石头防风。

沈姝停住脚步,“???”

她很跨反应过来。

有人在“照顾”她的逃跑路线。

有人知道她在哪。

还知道她要去哪。

在这故意不拦她……

甚至还“贴心”地帮她。

她瞬间像被雷劈中,脑子飞快转着:

“是湛丞?不对,他是动手派,不是会做这种暗中温柔控场的人。”

“是沈焕不成?”

沈姝咽了口唾沫,猛地抱紧自己包袱,拔腿就想折回去换路。

可刚转身,就看见不远处的林间有一抹黑影一闪而过。

她汗毛倒竖,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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