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向楠没想到小舅连她也骂进去,原来小舅当着小舅妈说的话跟他心里想的不一样!
她不等妈妈保护她,站出来保护妈妈:“我们没打什么主意,我就愿意姓向!”
向阿婆不允许战火烧到外孙女身上,她走回房间,捧了一个小箱子出来。*r·a+n′t?x¢t../c¨o¨m¢
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里面没有金子只有一本帐本。
“老三是小时候偷看到的吧?不是金条,是一块金表,两只金手镯,一串金项圈,就这几件东西。”外婆说着把本子拿出来翻开读,“你们自己看吧。”
纸上记着每一笔额外花销,没有婚丧嫁娶之类的事,只有病痛和上学的费用。
日子实在过不下去的时候,向阿婆才动用这些东西。
几个孩子慢慢长大,东西也渐渐卖空。
老三一笔一笔看,他梦了几十年的金子飞了,突然暴声:“你要我们养老那就卖断房子,不卖断以后我们不管你!”
“行。”向阿婆点点头,看了小女儿一眼,“把第二份拿出来吧。”
向志英从公文包里拿出了第二份协议,依旧白纸黑字。′2*c′y/x~s\w/.?o`r*g_
向老三气血上头,原来亲妈早有准备,看到放弃继承就不用再赡养老母,立刻签字,摔笔离开。
第二个上前签字的是沈家珍。
她不管丈夫怎么想怎么说,签完名还拎上了婆婆买的点心,跟向阿婆打招呼:“妈,我签字是表明心意,每月该给的我们还会给,请保姆的钱我们还是平摊。”
平时这种话根本轮不到她说,丈夫早已经说在前面了。沈家珍也就一直觉得自己的丈夫是个好儿子,是个好男人。
可这回向老二说的是:“我不签,金子本来就没有,但卖断房子有钱,老三放弃了,我可没放弃,妈你跟我们走,家珍照顾你。”
沈家珍冷笑,拎起皮包出了院门。
她以为她这么多年辛苦,丈夫是知道的是感谢的,今天才明白,他知道,但他不当回事,觉得是她该的。
老头子,儿子,两个孙子……这辈子看不到头,又看得到头。
向志军看老婆走了,一边说这事没完,一边追出门去,走在路上也觉得奇怪,怎么今天的舌头就是不听话呢?
屋里只剩向家三代女人,向志英看了眼时间:“妈,我晚上的机票,我先去收拾一下东西,等会儿咱们出去吃午饭。¢x_i¨a¢o+s!h~u\o,w`a!n!b_e?n¢..c,o-m′”
向阿婆点头,妈妈刚走,向楠就凑到外婆身边:“后来呢?”求求外婆一口气把故事讲完吧!
向阿婆冲她笑了:“你来。”
很神秘的样子,向楠咽了口口水,外婆不会真有金子吧?
第5章 “叶飞光,你好像娘哦~”
向阿婆回房间,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个盒子。
盒子里面放着厚厚一叠信,信上压着一串金项圈,向阿婆把它们一件件拿出来,摩挲着项圈说:“金表和手镯赎不回来了,项圈找回来了。”
向楠心里有十万个问题,她咬牙忍耐,乖乖听外婆讲故事。
“约定的时间到了,陈文藻人没来……”
不等向楠惊呼,向阿婆喝了口八仙茶继续:“他不来,我们决定自己去!”
陈文藻在上海读书,谢书兰知道学校的名字。
“停在码头的船,有好些是去上海的,我们计划坐船去上海找他。”
向楠简直不敢呼吸,这回她脑子里不是电视剧,全是社会新闻。她今年十九,八十年前的外婆和书兰阿婆比她现在还小呢!
万一碰到人贩子怎么办?
向阿婆说起这件事像在说什么历险记,她一直在笑:“我们俩剪了头发,打扮成男人的样子,说是去上海读书的。”
买票的时候作女佣打扮去,坐船的时候已经变成“男人”,南方男人细皮嫩肉一些,倒不特别引人瞩目。
她们把钱藏在贴身裹胸里,穿上男学生装,两三天的船程窝在舱房里不出来,竟然藏住了身份。
码头镇大户人家打开门就有船,两人打小坐惯,换乘小洋轮也没晕船。
听到外婆和书兰阿婆抵达上海,向楠狠狠吁了口气,她笃定笑了:“后来你们就找到了陈文藻了吧。”
向阿婆的笑容淡了下去:“没有。”
“我们去了学校,学校被围起来了。”民国政府在抓闹事的学生,“书兰姐在省城读书时的洋人老师在上海,我们没地方去,就去找她帮忙。”
谢书兰在出发之前想到了各种可能性,如果陈文藻不能帮她们,她们还有别的出路。
随着回忆向阿婆感慨:“我们这一路遇到的都是好人。”
客舱里明明有个带孩子的大姐看出她们是女子,但她一句也没说,有人来查票问票,她还帮忙出声答话。
“你们就读上书了?”向楠的眼睛再次发亮。
“没有。”向阿婆摇头,到处都乱,学校停课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复课,洋人老师替她们找了个教堂当义工。
吃住就在教堂里,两人一有空就结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