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和小二哥退下后,这偌大的客栈二楼就只剩下七人,那几条粗汉子听到容家庄的名号都惊得呆了,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倒霉,惹到一个惹不起的人物,这下惨了,莫非要在此地死无全尸---
“姓容的,你不必在这里故弄玄虚,老子可不怕你,老子就是要那小美人陪怎么样?你有胆子就放马过来,老子等着,没有胆子的话就放你一条生路,把大,小美人都留下,你可以滚了。-我*的¢书*城¢ -首`发·”中筷的汉子佯装镇定的说道。
容鹤荀半眯起眼睛,须臾,那汉子的另一条手臂也中筷了,模样惨不忍睹。
“你---你竟敢对老子动手,你活得不耐烦了---”汉子忍着痛,对同伴猛使眼色,要他们一窝蜂的帮他上,可惜那几只怕死的乌龟连退了几步,就是没有人愿意拔刀相助。
“啧啧,朋友,你真是勇敢,不见棺材不掉泪!”容芷笑盈盈的对着他,挑衅无比的说道:“附送你一句,你做人可真是失败啊!瞧瞧你的这些朋友,他们能称之为朋友?一点胆识也没有,充其量只不过是一堆败絮其中的懦夫罢了,奉劝你日后交友要注意点,才不会死到临头无人相助,死的不冤不白,我说的有道理吧!”
那几个被容芷称为‘败絮其中’的大男人挂不住面子,卷起衣袖,各个摆出一副准备为友情而战的滑稽样子,看得容芷又忍不住想笑。
“丫头!你笑什么笑?最好快闭上你的嘴,否则别怪本大爷刀子不长眼睛!”其中一个恼羞成怒的低吼。
容芷才又准备再来撩拨撩拨他们几个的怒意,还没开口,汪暮虹便扫了那几人一眼,不轻不重的说道:“飞天寨的名号若对你们毫无意义的话,你们想动手就动手。-6,腰?墈_书?枉\ ^冕_废-跃?黩!”接着,她又徐缓的继续说道:“不过,有什么眼中的后果就要让你们自行负责。”
此话一出,不只那几个大男人脸色一变,暗自咒骂起这娘儿们来,就连容芷也深感不以为然,轻轻哼了哼。
谁不知她飞天寨是靠什么营生的,不就是拦劫过旅富贾,要人留下买路财吗?说到卑劣程度,恐怕也和这几个粗汉不相上下。亏汪暮虹还说的一副好像飞天寨是什么县府衙门似的,好笑!真好笑!
更好笑的是,不知她爹眼睛是出了什么问题,竟会对这门亲事如此的中意,又对汪暮虹这位匪寇头头的女儿这般礼遇,简直莫名其妙。
越想越不平衡,容芷骤然挑拨离间,眉飞色舞的笑说:“哈哈---你们几个听到了吧。人家堂堂飞天寨的大千金都说话了,你们还有胆量逞英雄吗?飞天寨啊,你们算哪根葱!”
容鹤荀的眉微微蹙了起来,他眼里的看了容芷一眼,既讶异又难解又不舍,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是他的亲事给她打击太大了吗?否则过去那个俏皮可人的芷儿到哪儿去了?
“你别看我。”容芷其实被他瞪着苦涩至极,却又咬住牙根,故作不在乎的回瞪着他,“我说的可没错,你未婚妻的飞天寨名号确实伟大的不得了,难道你不这么认为?”
她耍着嘴皮子,但心中那股隐隐作疼的感觉却是在四肢里游走,不停地提醒着,容鹤荀是汪暮虹的夫君了,当然会护着自己的妻子,他在众人面前对汪暮虹的家世出言不逊,他不瞪她又瞪谁?
容芷,你死了心吧!容鹤荀再也不是那个处处爱你,护你,疼你,怜惜你的可靠怀抱了,这怀抱他只会给汪暮虹,护汪暮虹,怜惜汪暮虹,你这容貌身材都比不过人家的大姑娘,可以去准备个大抱枕,有苦就自己吞下去吧!别奢望他会再来关怀你一句!
觉得自己委屈极了的容芷忽然一股脑儿的站了起来,她突兀的往那几个汉子身边靠了过去,乱说道:“喂,你们几个,不如将刚才的恩怨放下,咱们一起出去游城吧!”
那几个汉子被这飞来的艳福弄得傻眼,才刚要干戈四动,怎么会来个大逆转,这刁钻丫头竟说要跟他们一起去游城?莫非这个丫头有隐藏性疯癫症---
“喂!到底要不要?一句话,游城的花费全都由我来出,你们尽管负责玩乐就行,不必---”
容芷还没利诱完,她那轻盈的身子就被凌空提起,下一秒,她人已安好无缺的回到了容鹤荀的身边。`优-品~晓_说/徃\ *首`发!
她表情转冷,十分不满意,“干嘛捉我回来?你没看见人家正计划得好好的吗?你和你亲爱的未婚妻先回去吧!我和他们几个出去玩,不会妨碍你们的---”
容芷说不下去了,因为顷刻间转变令她惊愕得说不出话来,犹自目瞪口呆。
容鹤荀连发四筷,每一筷都由那四人的颈子边擦肤而过,坚实有力的穿射在墙上,那四人吓得推都软了,没命的瘫在了原地,然后,他一拳击落,将座椅前厚重的实心木桌震得碎裂,目光如火,愤怒的气势叫人胆战心惊,不寒而栗。
容鹤荀没理会她,他站了起来,目光如炬的扣住容芷的手腕。
“要让你跟他们走。”容鹤荀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除---非---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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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风波落幕后,容芷被容鹤荀丢回来容家庄的闺房里,接着,他命小三子看紧她,然后什么也不说,望也不望她那可怜兮兮又烦躁无比的模样,就立刻带着汪暮虹出庄,亲自快马加鞭的将汪暮虹给送回了飞天寨。
夕阳的余晖默默映照着马背上的两个身影,汪暮虹相当淑女的横坐在容鹤荀的身前,她左手紧紧搂住他结实的腰际,将头颅依着他健硕的胸前。
拉缰停马,容鹤荀寻常地开口:“你早点休息,如果明日要来庄里,派人通知我,我会让庄里的弟兄来接你,不要独自上路,这你应该知道。”
汪暮虹凝视着他,她抿了抿唇,“为什么?”
他用眼神询问着她的疑问句。
“我指的是你的心。”她将修长柔美的纤纤玉手指向了他的心脏部位,哭笑着说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温柔和细心?但是你知道吗?你越是这样就越让我感受到我们之间的距离---那种永远不能进一步的距离,永远比不过你和芷儿感情的距离。”
“你是什么意思?”容鹤荀猛然一震。
“问你自己。”汪暮虹勾起嘴角那一丝漠然的微笑,干脆点破的问:“你和芷儿究竟是什么关系?你们不是兄妹,我猜对了吗?”
他以冷冷地眼神看着她,“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会不懂。”她有点恨意的说,“你很明白,你在客栈里的震怒是为了芷儿,不管她是怎么误解你爱我有多深,但是你很清楚,你绝不是为了我这个虚有其名的未婚妻。”
容鹤荀对她那番重话不加以辩解,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如果你执意要这么说,我没有办法。”
汪暮虹那向来柔美至极的脸庞出现了一丝嘲讽的笑。“鹤荀,我们就快成亲了,你为何不坦白向我承认,说你爱的是容芷,根本不是我,而我只是个代替品,代替你不能得到她的空虚而已,对吗?”
汪暮虹这时的自觉连她自己都感到可悲,多不值啊!她倾慕了他三年,愿意与之共度白首的男子,居然一直深爱着另一个女子,就算她汪暮虹不是那么心高气傲,恐怕也难平此怨,更何况自小丧母,爹对她极其的溺爱和珍视,他不把心给她,要她如何甘心?
她不会放弃的,纵然容鹤荀不爱她,她也绝不会放手,她要牵绊住他,不会让他到容芷的身边去---
她在心中轻笑一声,没错!到秋末她就是他正式的妻子了,哪怕是死,她都要留住他。
面对汪暮虹犀利以及带着几许研判意味的眼光,容鹤荀淡淡地撇撇唇,定定地说:“不存在的事,你要我如何承认?”
“不存在?”汪暮虹脸上的讥讽更浓,“如果你吻我,我就相信你和芷儿没有任何不明确的关系,否则我会向爹求证,我还会告诉他,我们这么亲密的未婚夫妻,很可笑的,你居然连碰都没有碰过我,你想,如果你爹知道了这件事,他会怎么想?”
容鹤荀的下颚紧缩了,他瞪视着汪暮虹,吻她---这辈子他没吻过任何女子,而他想吻的女子可望而不可及,现在她却要求自己吻她,如果自己吻了她,就视同背叛了对芷儿的感情---
“不想吻我是吗?”汪暮虹讥诮地扬起了下巴笑了,笑得有点苦涩,一丝黯然闪过她的眼中,但她很快的又恢复了嘲谑,“没关系,闭上眼睛,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爱的人,我不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