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的初雪将山脊勾勒出锋利的线条。¨比-奇¨中*文\蛧^ ,醉¨鑫￠彰′劫`埂^辛,快/李云龙蹲在断崖边，望远镜里那座挂着"梅香园"木牌的温泉山庄正冒着袅袅热气。山庄外围的巡逻队每十五分钟经过一次，岗哨的日本兵呵出的白气在寒风中凝成霜花。
"团长，查清楚了。"魏和尚从雪地里匍匐过来，眉毛上结着冰碴，"每天卯时有辆运煤车进去，车上藏着这种箱子。"
他掀开棉袄，露出内衬里夹着的一块木箱碎片。李云龙接过来闻了闻，有股淡淡的酸味："不是煤，是化学药剂。"
王喜奎的狙击点设在三百米外的松树上。透过瞄准镜，他能清晰看到山庄后院的活动——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在给笼子里的动物注射什么，那些兔子很快就开始抽搐。
"生物实验。"李云龙咬着草根，"比'松'计划更毒的新花样。"
侦察持续了五天。第五天凌晨，李云龙发现山庄东侧围墙有个排水口，结了厚厚的冰凌。他轻轻敲下一块冰，发现后面是空的。
"和尚，去弄套鬼子军服来。"
第二天傍晚，化装成日军的李云龙和魏和尚大摇大摆走向山庄大门。/嗖?艘-小/税￠蛧/ ·追?蕞_歆`璋*結*站岗的士兵刚要盘问，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王喜奎准时引爆了预设在路边的炸药。
趁着骚乱，两人混进山庄。走廊里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每隔十米就有一个卫兵。李云龙假装醉酒，撞开一扇虚掩的门，里面堆满了标着"梅"字的金属罐。
"化学武器！"魏和尚倒吸一口凉气。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李云龙迅速躲到门后，进来的是个穿和服的女子，正在摘手套——她的左手缺了无名指。
"秋山雅子？"李云龙眯起眼睛。女子转身的瞬间，他看清了那张脸——不是秋山，但眉宇间有七分相似。
女子敏锐地察觉到异常，刚要喊人，魏和尚的飞刀己经抵住她后心："别动！"
审讯在储藏室进行。女子自称梅子，是秋山雅子的妹妹，负责"梅"计划的临床试验。
"'梅'是什么？"李云龙用刺刀挑起她的下巴。
梅子突然笑了："你们己经感染了。"她指了指通风口，"从进门那刻起，孢子就进入了你们的肺..."
李云龙一把扯开她的衣领，锁骨位置纹着朵含苞的梅花："解药在哪？"
"没有解药。~q·u`s·h.u¨c*h,e`n¨g..^c\o?m`"梅子狞笑，"只有疫苗，在山田博士手里..."
话音未落，外面警报大作。李云龙一掌劈晕梅子，和魏和尚冲向后院实验室。走廊尽头，一个白发老者正在销毁文件，脚边是打碎的培养皿。
"山田！"李云龙举枪瞄准。
老者缓缓转身，手里举着支试管："再靠近，我就摔碎它！这是唯一的疫苗！"
对峙间，梅子突然踉跄着冲进来，手里攥着引爆器："为了天皇..."她按下按钮，整座山庄开始剧烈震动。
"撤！"李云龙一个箭步抢过试管，拽着魏和尚往外冲。身后传来山田的惨叫——梅子引爆了预先埋设的炸药，整个实验室陷入火海。
特战队在预定集合点清点战果：缴获十二支疫苗样品和半本实验日志。李云龙翻开日志，最后写着："...梅计划最终阶段...春节投放..."
"还有七天就过年了！"赵刚脸色煞白。
日志末尾的地图标着三个红圈：黑水河源头、赵家峪粮仓、边区医院水库。
兵分三路。李云龙带人首奔黑水河源头，在冰层下发现了二十个密封金属罐，罐体上结着层白色霜状物。
"不是霜，是孢子！"防疫专家惊呼，"低温休眠状态！"
赵刚那组在粮仓的夹层里找到上百袋"特供面粉"，掺着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黑色微粒。最危险的是医院——所谓的"新式消毒剂"桶里，装的竟是激活孢子的培养液！
"好歹毒的计划！"旅长在紧急会议上拍桌，"要让咱们在过年时集体中毒！"
唯一的希望是那支抢来的疫苗。军区医院的德国医生汉斯连夜化验，发现疫苗居然是用一种罕见的地衣提炼的。
"太行山只有鹰嘴崖长这种地衣！"老药农指着地图说。
鹰嘴崖是处近乎垂首的绝壁。除夕当天，李云龙亲自带队攀岩采集。崖顶上，寒风中摇曳的灰绿色地衣比金子还珍贵。战士们用刺刀小心翼翼刮下地衣，装进贴身的布袋。
下山时遭遇了日军特种部队。激战中，王喜奎为掩护战友，身中三枪仍击毙了对方狙击手。李云龙背着他走了二十里山路，鲜血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红痕。
"团长...俺不行了..."王喜奎气若游丝。
"放屁！"李云龙怒吼，"医院己经准备好药了，给老子挺住！"
大年初一，第一批抗毒血清研制成功。王喜奎和上百名危重患者得救了。病房外，李云龙蹲在台阶上啃着冷馒头，眼里布满血丝。
"团长，睡会儿吧。"魏和尚递来水壶。
李云龙摇摇头，掏出那半本日志："你看这个。"他指着页脚的批注："梅后是竹..."
"还有'竹'计划？"魏和尚瞪大眼睛。
开春后，情报证实了这一点。日军在南方启动了"竹"计划，利用竹子开花的特性制造饥荒。总部命令独立团立即南下支援。
临行前，李云龙站在黑水河边。河面的冰层己经开始融化，流水声像大地苏醒的脉搏。老乡们送来新纳的布鞋和腌好的咸菜，孩子们往战士们口袋里塞煮熟的鸡蛋。
"敬礼！"李云龙一声令下，全团官兵向送行的乡亲们庄严敬礼。
马蹄声碎，朝阳如血。队伍最前方，李云龙的背影挺拔如松。黑水河的水声渐渐远去，新的战场在召唤。更南方的竹林里，另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正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