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杉长了张很清秀的面孔,眼鼻唇都如工笔似的秀丽,只有眼尾,是微微上挑的形状,双眼皮是小鱼摆尾似的开扇,藏着狡黠,给那白描的秀丽中平添一份英气。*微`趣+晓,说? .追¨最′歆!漳~踕·
怎么跟游真一样……
让人莫名火大。
叶柴西靠在椅子上,心底有几分升腾的烦躁。
谢逢杉倒没那么多心事。她妈给她起这个名字,就是为了让她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至于为什么没用山字,因为她妈最喜欢的树是云杉。
随着几声吸引注意力的拍掌,英语老师踏进教室。
“来,同学们,占用几分钟时间啊。这是转校过来的新同学,孟一饶,她是美术生,专业成绩非常优秀的,以后就跟着我们一起上课了。”
一个身量瘦长纤细、羞涩的蘑菇头少女被英语老师拍了拍肩。
很快,孟一饶开始做自我介绍。
谢逢杉眉头微蹙,转笔的速度都慢了点儿。
这是那天的重复吗?又有很细微的不同。
无论如何,离她的猜测越来越近。
砰——
在孟一饶在讲台上用蚊声介绍自己时,后门突然被人不轻不重地踢开。+8`6*z?h_o′n¨g·.-c!o*m,
一时间,吸引了全班的目光。
身形颀长的少年单肩拎着书包,迈开长腿,面色冷淡阴沉地往班级里走。
英语老师正欲发火,看清来人后,又把怒火咽了下去,清了清嗓子:“游真,怎么迟到了?快回座位上!”
游真的座位在倒数第二排,他垂着眼,把椅子拉开,坐进座位,桌板下的位置都快塞不下他两条长腿。
他姿态散漫,把书包扔到脚边。
“我靠,拽什么拽!”
刺猬头李耘小声吐槽道,伸长脖子冲邵煜道:“煜哥,跟你比差远了!”
游真身上是洗得发白的校服,也不影响校服下宽肩窄腰的骨架,还长了张令人过目难忘的脸。
青春期的男生谁也不想承认嫉妒,于是需要拉个更亲近的兄弟压对方一头。
按照平常,邵煜那种天之骄子的性格早让他滚了。
今天却只是扫了李耘一眼。
“转过去吧,别说话了。¢q\i!u*s-h¢u?b·a′n¢g,.¢c_o¨m`”
“……噢。”
李耘悻悻地转过身,乖乖听话。
但还是不死心,余光盯上了另一个安静的倒霉蛋。
等第一节 英语课下了课,刚好是个十五分钟的大课间。
七班大部分人都要起身活动活动,但谢逢杉还坐在座位上,在纸上专心地写写画画。
正好。
李耘鬼头鬼脑地晃到谢逢杉桌边,突然怪叫一声,从她桌上虚抓了一把,抓到张信纸,提高声音道:“情书?哇塞——是给游真的吗?!你喜欢他呀?你俩挺配的哈哈哈哈哈哈!”
很多人闻声回头,包括新来的转学生,孟一饶都怔愣了下,也转头看向她的方向,又不自觉地看了眼游真。
游真眼皮都没掀一下。
李耘的想法很简单。
开始不听话不买早餐的跟班,喜欢装逼的助学金穷鬼。
把他们俩凑一堆,供人娱乐,很逗。
虽然槟中不乏地下恋情,但这种只能暗中来的事,谁也不会拿到明面上大肆宣扬。
在沉闷的题目无尽的考试淹没的海洋中,最能让人兴奋的,总是一些被明令禁止的事情。
而且这次的主角也略显猎奇:
一个长期坐在角落的小透明,新来的惜字如金大帅哥。
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一个天生就是被拒绝的命,一个是等着高考鲤鱼跃龙门,很明显压根不会在高中阶段浪费时间在没用的事情上。
“哎,你说话——”
李耘嬉皮笑脸地推了谢逢杉一把,突然感觉脸上有点痒,摸到了凹凸不平,想也没想,跟平时抓破痘痘一样,他随手一抓,那块凹凸的皮肤碎片,就那样轻轻掉落。
掉在地面上,变成了墨水碎片,搞得跟他本来皮肤有刺青似得。
李耘呆愣了一下,再一摸脸那块,已经空了。
短暂的死寂后,一声凄厉的尖叫穿破的班级屋顶。
“啊——!!!”
*
西教学楼五楼,门闩紧闭的废弃美术室内。
谢逢杉、叶柴西、江越燃、谭宿、游真。
五个人坐在五个方向,遥远到像隔着一道银河。
叶柴西看向谢逢杉,很无奈地再度重复了一遍:“我确定,跟你合作,我发誓在合作期内,不会背后捅你一刀——你现在可以解释这地方怎么运作的吗?”
谢逢杉慢腾腾拿出一张A4纸,她在上面写了几行简短的内容,在最后一行留了摁指纹和签字的地方。
“不急,你先签了这个再说。”
叶柴西拿过来就要摁,被江越燃按住了,他瞪她一眼:“别急,谁知道这里有没有鬼?别到时候是签订什么契约,那天中午还播过那个鬼广播,没听见啊?”
谢逢杉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疑惑地皱起眉头:“什么鬼广播?”
谭宿插嘴,她记忆力好,雀跃地为谢逢杉复述:“就是播放大家心声那条啊!有人说‘教学楼怎么还没倒塌,要是地震就好了’,播了一首童谣,还有不知道谁说爱你爱你爱你的——我们私下里讨论呢,是不是跟系统签订了契约,就会被那样公放出想法,啧啧,太可怕了!”
“噢。”
谢逢杉想起来了,面色也严肃了不少。
“我觉得,最后那一条不可能是心声。说不定是规则制定者的……挑衅。”
“说起这个,”
叶柴西想了想,在最后按指印前,又再度确认了一遍。
“虽然那刺猬头不靠谱,但你对游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