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影西斜,菱花窗格将阳光切割成金色的碎片,斑驳地洒在空荡的床榻上。·3!0-1^b+o′o+k`..c!o-m*沈知楠撑着身子坐起,锦被从肩头滑落,露出点点红梅般的痕迹。她怔怔望着身侧凹陷的枕痕,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尚有余温的位置。
腰肢酸软得不像话,却奇异的不带疼痛,只有酥麻的余韵枕畔放着个打开的空药盒,边缘还沾着些许蜜色药膏床尾整整齐齐叠着套簇新的衣裙,连贴身小衣都是她惯用的软烟罗房门"吱呀"轻响,萧珩端着乌木托盘迈入,盘中羹汤的热气模糊了他锋利的轮廓。见她拥被呆坐的模样,他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饿了吗?吃点东西再睡。"声音比平日低沉三分,带着餍足的沙哑。沈知楠揪紧被沿的指节发白,垂落的发丝掩不住通红耳尖萧珩故意将托盘放在床榻边的矮几上,瓷碗与木案相触的轻响惊得她肩膀一颤他落座时带起的风里,有她昨夜沾染在他衣襟上的安神香"不睡了,已经...已经晌午了。"她声音细如蚊呐,低头时后颈露出一枚鲜红的吻痕。萧珩眸色转深,忽然伸手拂开她颈侧碎发:"那便起来用膳。"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那片肌肤。沈知楠去够衣裙的手被他半路截住,十指相扣按在锦被上萧珩另一手掀开锦被的动作堪称优雅,却惊得她像受惊的兔子般蜷缩着转过身晨光勾勒出她脊背优美的线条,腰窝处还留着昨夜他拇指按压出的淡红"我自已......"她慌乱的抗议被突然落在肩头的吻打断。萧珩慢条斯理地为她系着肚兜细带,指尖在每一处绳结流连:"王妃受累了。"明明是正经话,偏被他用气音说成暧昧的调情。中衣领口被他整理了三遍,每次都会"不小心"蹭过锁骨罗袜套上足尖时,他拇指故意摩挲她敏感的脚踝当沈知楠羞恼地瞪来时,他正低头认真穿着,眉宇间满是道貌岸然的专注最后系腰封时,萧珩突然将人揽到膝头。沈知楠隔着衣料感受到他仍未平息的情动,顿时僵住。.m!y.j\s,c¢h`i\n¢a^.′c`o¨m!却听他一本正经道:"抬手。"竟是真的在帮她穿衣。当沈知楠终于被"收拾妥当",她坐在桌前,小口啜饮着碗里的雪耳羹,甜润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却抵不过身旁那道灼热的视线。萧珩就坐在她身侧,手肘支在桌沿,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他向来凌厉的眉眼此刻竟透着一丝慵懒,仿佛餍足的猛兽,正闲适地欣赏自已的猎物。沈知楠被他看得耳根发烫,指尖捏着瓷勺的力道紧了紧,终于忍不住抬眸:"王爷……""嗯?"他嗓音低沉,尾音微微上扬,像是明知故问。"您……"她抿了抿唇,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吃过了吗?"萧珩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却仍没有移开视线:"用过了。"沈知楠:"……"她只好低头继续吃,可每一口都像是被他盯着咽下去的,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直到碗里的甜羹见了底,她才轻轻放下勺子,低声道:"我吃好了。"萧珩这才收回目光,伸手替她拭去唇角一点残渍,指腹温热,蹭过她的唇瓣时,惹得她睫毛轻颤。"还饿吗?"他问。沈知楠摇头。"那便去洗漱。"他站起身,却仍牵着她的手,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打算。沈知楠有些无奈:"王爷,我自已去……"萧珩垂眸看她,看出她的不自在,顿了半晌才道:"好。"等沈知楠洗漱结束出来后,就见自家大哥和萧珩正站在院中,两人之间仿佛有火花蹦出。沈知楠轻唤:“大哥,”两人听到她的声音同时转过头来。沈知宴走了过来:“楠儿,母亲有书信寄来。”沈知楠有些惊喜:“母亲?,信在哪?”沈知宴笑着看她:“在书房,走,大哥拿给你。”沈知楠点了点头,走到萧珩面前:“王爷,我和大哥去趟书房。ˉ.3???8@看|,?书??网?_ |\免,=费|.阅′读?”萧珩看了一眼沈知宴后,对她点了点头:“嗯。”沈知楠跟着大哥在去书房的路上,沈知楠看着大哥的脸色轻声说着:“大哥,王爷对我很好,你别总是和王爷生气,大哥你总是要回京的。”沈知宴听着妹妹担忧的话,叹了口气:“好,大哥心里有数。”沈知楠听后点了点头,没在多言。沈知宴转头看向妹妹:“大哥这边的事务很快就会结束,最晚明年开春,陛下就会调我回京。”“母亲知道大哥回去一定会很高兴的。”沈知宴看着妹妹轻笑:“母亲高兴,楠儿不高兴吗。”沈知楠不由失笑:“大哥回京我自然是开心的。”两人说笑着穿过回廊,秋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沈知楠从哥哥的书房出来时,有些哭笑不得,家书是真的,但却不是刚寄来的,哥哥特地把她从王爷身边骗过来,就是为了确认自已有没有受欺负。想到刚才哥哥满脸不高兴的样子,沈知楠就觉得有些好笑。穿过月洞门时,秋阳正好。沈知楠抬头就看见楚明澜蔫巴巴地趴在石桌上,往日神采飞扬的太子妃,此刻像霜打的茄子。孔雀蓝的劲装领口歪斜着,露出颈侧几处可疑的红痕。 "嫂嫂?"沈知楠刚靠近,就被拽着手腕按在石凳上。楚明澜有气无力道:“是知楠啊。”看着她恹恹的样子,沈知楠有些疑惑道:“嫂嫂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楚明澜叹了口气道:“还不是昨天催情香惹的祸吗。”沈知楠一愣,随即注意她脖颈处的痕迹,顿时反应过来,有些脸红,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楚明澜看着她脸红的模样,瞬间来了精神,从石桌上爬起来问道:“知楠,昨晚二弟是不是也........”"我...我不知道嫂嫂在说什么..."楚明澜看着她挑眉笑了笑。然后不知从哪摸出个小铜镜,精准照出她耳后一抹嫣红:"二弟倒是会挑地方留印子。"沈知楠有些羞恼:“嫂嫂!!”楚明澜见她羞的不成样子,也不继续逗她:“好~我不说了。”晨光穿过回廊的雕花栏杆,将两道颀长的身影斜斜投在青砖地上。萧景刚在转角处遇见萧珩时,险些笑出声——这个素来冷面如霜的二弟,今日步伐竟比平时还要轻快三分。玄色衣领间隐约露出道红痕,像是被什么娇小的生物挠的"这是铁树开花了?"萧景用折扇抵着下巴,目光扫过弟弟微扬的唇角。萧珩连眼神都懒得给,却在下个拐角处"不慎"踩碎片落叶——那声响刚好盖住兄长促狭的低笑。两人衣袖翻飞间,带起不同的熏香气味。萧景突然扶了下腰,惹来萧珩意味深长的一瞥。萧景用手抵住唇边干咳一声。"是去找弟妹?"萧景话音未落,就看见萧珩耳尖微动——这是默认的意思。他忽然想起今晨替楚明澜挽发时,她脖颈间那片与自已如出一辙的绯色,顿时了然:"巧了..."话未说完,萧珩突然转头。晨光恰好照进他眼底,将那份餍足映得明明白白。兄弟俩对视的刹那,萧景袖中的折扇"啪"地展开,遮住了自已颈侧一抹齿痕。凉亭里飘来楚明澜中气不足的抱怨:"...我这腰没有几天怕是好不了..."萧珩脚步猛地顿住,萧景的扇骨突然抵住弟弟肩膀,示意他看花丛——那里躺着个被捏变形的银酒壶,正是昨夜温柔乡的物件。壶身上还留着楚明澜的指印,深得能看见螺纹。萧珩突然从袖中掏出盒药膏,正是阿团给的“不伤根本”的那种萧景一本正经地接过,转而塞给他一包蜜饯两人在亭外同时轻咳,惊得里头的闺语戛然而止楚明澜的指尖刚碰到沈知楠的袖角,亭外青石板上便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瞳孔微缩——那刻意加重的步伐,分明是萧景惯用的提醒。"快走!"楚明澜拽着沈知楠就要翻窗,却见两道身影已堵在亭口。沈知楠抬头撞进萧珩深不见底的眼眸,昨夜那些荒唐画面骤然浮现,羞得她连耳垂都泛起珊瑚色,竟忘了行礼。"景哥,二弟。"楚明澜强作镇定,指尖却将帕子绞成了麻花,"你们怎么过来了。"萧景轻笑道:“自然是寻你们来的。”楚明澜闻言暗自瞪了萧景一眼,不正经的玩意。萧景见妻子的模样有些好笑。沈知楠低着头,能感觉到萧珩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她发顶。"殿下!"黑影倏然掠过花丛,暗卫单膝跪地呈上漆筒,"皇后娘娘密信。"空气瞬间凝固。萧景接过漆筒时,火漆碎裂的声响格外刺耳。萧景展信刹那,沈知楠注意到萧珩右手按上了腰间佩剑——那是他极度警觉时的习惯。萧景展开信笺看了一眼,面色凝重。萧珩见萧景脸色凝重,剑眉微蹙:"何事?"萧景抬眸,眼底闪过一丝锐光:"母后信上说,父皇新纳了个云嫔。"凉亭内静默一瞬。萧珩神色未变,走到桌边坐下,指节在石桌上轻叩两下——这是他们兄弟间默契的暗号,示意继续。果然,萧景展开密信,声音沉了下来:"那女子是父皇上月去京郊别苑途中遇到的。当时她孤身拦驾,自称是江南流落的官家小姐。"他指尖划过信笺上皇后加印的朱砂,"母后起初并未在意,但这一个月来——""父皇夜夜宿在云水殿。"萧珩突然接话,眸色幽深如寒潭,"连初一十五的祖制都破了。"萧景颔首,信纸在他手中微微颤动:"不止如此。云嫔入宫第七日,她长兄云铮便被破格提拔为兵部员外郎,三日前又升任武库司主事。"他目光转向沈知楠,语气放缓,"次兄云锐...被安插在丞相大人手下任录事参军。""半月前..."萧景的声音忽然变得极为谨慎,"沈丞相因谏言反对云锐接触北境军报,被父皇当庭斥责'倚老卖老',罚俸半年,停职思过。"一旁的沈知楠听完只觉有些晕眩,后退一步稳住身形,深吸口气道:“我父亲.....可还安好?”萧景将密信推过桌面:"丞相府被羽林卫暗中监视,但母后已派人看顾。目前...暂无性命之忧。"沈知楠听后松了口气,萧珩看着她听到父亲消息时苍白的脸色,想伸手去握她的手,谁知她竟自已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