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净风、鬼童、尤府……
众人扑朔迷离的复杂关系如蛛网交织,鹿稔一时理不清其中的隐秘。+1_8+0~t·x-t~..c_o\m,
听得净风不靠谱的解释,鹿稔也没否认,敷衍地点点头:“嗯嗯,不必多谢,这是身为大师的我应该做的哈。”
额角处忽然感觉痒痒的,鹿稔抬手一挠,却有一丝疼痛传来。
“嘶——”她低头一看手指,上面几抹血红。
什么时候弄破的?
一旁的净风端起茶盏,挡住了唇边的弧度,但却不自觉地咽喉微动。
唔……好香的味道,好久没吃到这种“美味”了吧。
不过这两天之内肯定能吃上。
净风一如既往的笑容多了几分情真意切。
突然感觉背后发凉的鹿稔左右看了几眼,却发现玄灵道长一脸赞叹地看着净风,疑似己经被他昨晚的术法深深地折服。
鹿稔向众人告辞,并表示中午的宴席她定然尽量赴宴。
回客舍的路上,她静静地顺着被打断的思绪重新整理线索。
鬼童消散之前,说了一句“我看你是怕我们告诉……”。
告诉谁?
昨夜鹿稔未想明白的是假如鬼童和净风相识,那净风为何反水?
而子时的异样疑似是苏墨造成。-4·0¨0!t+x_t?.*c~o¢m,
今早鹿稔对净风发问,提及昨夜情况,净风满口胡言乱语。
假使苏墨和净风相识,且鬼童原为苏墨的人,而此刻苏墨行动受限,那净风的行为就很好解释了。
他趁苏墨受阻,杀了对方的手下。
那玄灵道长和李力的异样呢?向苏墨求饶,为什么?
好奇怪。
苏墨明明还在骨灰盒里……
不对。
鹿稔脚下一顿。
苏墨,己经是[金级诡异]了。
一道凉气从足底升起,鹿稔不禁抬手搓了搓脸颊,来缓解紧张的情绪。
是啊,苏墨头上的标注,一首都是[金级诡异]啊……
她又想起贵德镇每个角色头顶的标注。
全都是诡异。
鹿稔不禁思考,如果她在尤府外待到午夜子时,那些镇中居民会不会也像玄灵道长和李力一样对着不知名的某人道歉?
整个贵德镇,都很奇怪。
鹿稔的思绪飘回那几次外出的经历。
明明她向他们询问的是“这镇上李东家的布庄、越老板的茶楼还有刘老板的首饰店在哪”,可所有镇民都不知道布庄的李东家和首饰店的刘老板。|′白§?马·书=$_院? ]?最,%-新¥章?.节′×更D1新>?|快>ˉ¨
不,应该说像被屏蔽掉了,他们接收不到关于这两个人信息。
而越老板的浮香阁,里面的茶客谈论内容十分低俗。
与此类似的,还有“戏班子”这一话题。
贵德镇居民上一句刚说了“苏墨的老相好是戏班子的人”,下一句就又说“贵德镇没有戏班子”。
这些居民非常不对劲。
鹿稔走在尤府池塘一侧的走廊上,遇到几名脚步匆匆的仆人,便又想起自己第一次进入尤府时的感叹。
那时她觉得,尤府宅内的仆从并不多,只三三两两的。
但随着后期深入接触尤府,鹿稔觉得,这样喜好奢靡物什、院中尽是奇花异草的尤家,不可能这般低调,仆从绝不可能这般少。
再说回尤府外的镇中居民,他们无一不对苏墨的评价呈消极态度。
鹿稔每次出去打听,皆是装了一耳朵贬低苏墨的难听话回来。
无论何时何地什么事情,不可能所有人的看法与态度都大差不差。
就像阳光普照大地,有人觉得温暖,也有人觉得刺眼;春雨滋润万物,有人赞叹其“贵如油”,也有人厌其泥泞道路。
副本内居民们相同的态度与莫名其妙消失的被屏蔽人物,很容易可以推测出,此刻贵德镇内的居民,都是被“挑选”出来的。
整个贵德镇,是残缺的。
毫无疑问,挑选他们的,就是苏墨。
她早就是[金级诡异]了。
现在的一切,或许只不过是“旧事重演”。
而戏本的书写者,毋庸置疑就是苏墨。
但净风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如果整个“贵德镇”都是苏墨的戏台,那同为金级诡异的净风是什么人?
鹿稔觉得自己要被绕晕了,想清楚一个问题之后,新的疑问接踵而来。
苏墨,净风……
她望向左前方湖中亭内,苏墨的骨灰盒,攥紧双拳,心中下了决定。
临风居内,管家李力与玄灵道长离去,净风一人端坐在树荫下的石椅上,喝着茶,轻握胸前的黑珠。
黑珠表面不断有突起刺出,又在净风攥紧的掌心中重新收回。
如果鹿稔在此处看到这等场景,或许会感叹这珠子真挺实用,居然还附带按摩功能。
“乖孩子……”
净风口中轻柔安抚,掌心里,黑珠表面的起伏越来越小,逐渐融入到珠子内,那黑珠居然圆润了几分。
“还不够,还不够啊……”
净风想起某个被他“圈养”的“美味”,不由得舔了舔唇。
只是可惜因为副本限制,某人并未帮他打破封印,自己还需多费些功夫。
不然他马上就能如愿以偿了。
净风眼中笑意愈显,手中把玩着珠子,心中暗自嘲讽。
副本啊……搞那么多限制,倒也方便他最后全部吃下,不过就是要多费点心思罢了。
他颇具意趣地哼起了一曲不知名的轻快小调,一个一个地检查黑珠。
等珠子们差不多了,他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也不知道,那孩子发现自己被骗了会是什么表情呢?不过这样轻而易举地相信他人会竭力帮助自己,也是有些天真啊。
净风摸摸下巴,心情美妙极了。
忽然,一道乌黑的阴影以极快的速度向他飞来,净风看也没看,指尖弹出茶杯,与那物相撞,二者皆摔了个粉碎。
“扑哧。”
院落旁边己然干枯的槐树上,传来一声轻笑。
净风抬头,却见鹿稔眼睛弯成月牙,笑意盈盈地盯着他身侧那处茶杯与不明物体坠落的地方。
他猛然转头,只见一道袅袅红衣身影从碎裂的陶罐中缓缓升起,舒展成了他熟悉的模样。
“净风大师,好好跟你的旧友聊聊天吧。”
语重心长的话,却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的恶意。
净风齿关紧咬,下颌线阴影处微微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