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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寒带生存法则

[1941年10月中旬,摩尔曼斯克港口]*

寒风裹挟着北大西洋的咸腥气息掠过码头,

朱丽叶特竖起大衣领口,深棕色的眼睛扫过停泊区——

不远处,漆着白星的M3轻型坦克正从货轮舱门缓缓驶出,钢制履带在结冰的码头上打滑,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秒=章D节)小?¨)说×>网¢ 3~-更@++新×最.t全÷??

"美国人管这玩意儿叫‘斯图亚特’,"西奥多吹散掌心跃动的火苗,照亮坦克侧面用俄文潦草标注的《操作须知》,"连说明书都贴心地用了俄语。"

他踢了踢脚边散落的弹药箱,里面黄铜色的子弹在薄雪中闪闪发亮。

安娜蹲下身,黑发从红军帽檐下溜出来,她捡起一颗子弹掂了掂:"这些能帮我们守住莫斯科,但最终..."

她突然发力捏扁弹壳,冰蓝色的眼睛盯着扭曲的金属,"决定胜负的还是握枪的手。"

广播突然刺啦一声炸开,俄语通告混着电流声炸开在冰冷的空气里。

迪亚哥下意识后退半步,戴着皮革手套的手猛地按向腰间的药剂袋。

埃里克无声地贴近朱丽叶特左侧,这个总被世界遗忘的隐身人此刻像一把出鞘的匕首,棕色的眼睛警觉地扫视西周。

"同志们!"

德米特里·米哈伊洛维奇·莫洛佐夫的声音压过了港口的喧嚣。两米多高的身影拨开人群,黑呢军大衣肩章上的红星还沾着新鲜雪粒。

他身后跟着三名红军士兵,枪管上凝结的冰霜显示他们刚从冰原巡逻归来。

阿拉里克吹了个轻佻的口哨,指尖窜起一簇火苗,慢悠悠地点燃香烟,故意用德语说道:“上校同志居然亲自当导游?”

跟着德米特里的三名士兵立刻条件反射地举起了步枪,但下一秒就像被冻住般僵在原地——

他们的手指还扣在扳机上,眼神却变得茫然。

朱丽叶特一巴掌拍掉阿拉里克唇边的烟,火星西溅。“这位白痴是我们的人。”

她转向士兵,流利的俄语里带着一丝无奈的安抚,“他德语说得好纯粹是因为脑子有毛病。”

德米特里低声用俄语吩咐了几句,士兵们的枪口这才缓缓垂下,但眼神仍警惕地盯着阿拉里克指尖残留的烟灰。·l_o*v*e!y+u,e~d?u,.,o·r′g¢

“别紧张,我认识这位阿什福德先生。”德米特里的嘴角微微抽动,像是想起什么荒谬的回忆,“几年前爱洛伊斯夫人的宴会上,他把伏特加点燃当鸡尾酒,结果被自己的侄子冻住了舌头。”

他的视线滑向西奥多,后者正抱臂站在一旁,神色平静得像块冰,"整整三分钟说不出俏皮话,真是奇迹。"

阿拉里克夸张地行了个军礼,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向您保证,上校同志,下次我会用俄语骂人。"

他忽然侧身凑近朱丽叶特,呼吸几乎拂过她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刚才那几个大兵突然发呆,是不是你悄悄动了手脚?"

朱丽叶特连白眼都懒得翻,径首走向德米特里:"带路吧,趁某些人还没被当成间谍枪毙。"

西奥多快步跟上,经过阿拉里克时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白发下的绿眼睛闪烁着促狭的光:"说真的,很高兴看到你恢复本色了。"

他压低嗓音,笑意里藏着警告,"不过下次玩火前,记得苏联人的子弹可比我的冰快多了。"

"那我改用意大利语?"阿拉里克转了转蓝眼睛,指尖又窜起一簇火苗,在寒风中摇曳,"听说墨索里尼的口音特别适合——"

"那我建议现在就冻住你的舌头。"西奥多抬手,掌心己经凝结出一层薄霜,寒气在空气中蔓延。

一只戴着皮革手套的手突然横插进来。迪亚哥无声地递过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晃动着诡异的紫色液体。

"用这个,"西班牙人阴郁的嗓音里藏着笑意,"至少能让你安静一周。我新调的神经毒素,副作用只有...呃,暂时性失明。"

阿拉里克夸张地后退两步:"医生!你的药剂师要谋杀我!"

走在前面的朱丽叶特头也不回,声音冷静得近乎无情:"我会在尸检报告上写'死因:活该'。"

空气中突然传来轻微的"啪"的一声,迪亚哥手中的药剂瓶凭空消失了。

埃里克的身影在众人身旁缓缓浮现,药剂瓶在他指间灵活地转动着。

他面无表情地扫了阿拉里克一眼,简短宣布:"这个,没收。"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又无声地融入了港口的阴影中,仿佛从未出现过。&?_咸§!ˉ鱼?×+看???书%<μ网÷ ¢免3?费o?!阅.&{读}

一行人跟上德米特里的步伐,穿过码头上繁忙的装卸区。

德米特里领着他们穿过忙碌的码头,压低声音说:"昨天侦察兵在列宁格勒外围发现了伊凡的踪迹。我们安排了专列,必须在他接近莫斯科前线前截住他。"

他握紧了拳头,"如果让他参与到莫斯科战役中..."

朱丽叶特从大衣内袋取出几支密封的试管,里面暗红色的液体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先拿着这个,"她将血样递给德米特里,"注射后能在短时间内抵抗契约控制。不过..."

她皱了皱眉,"如果对方信徒超过十人,或者信仰特别坚定,效果会减弱。"

"确实有用,"安娜突然插话,冰蓝色的眼睛闪过一丝阴影,"在英国时,娜塔莉亚用契约控制我,要不是朱丽叶特就在附近..."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德米特里立即转向安娜,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受伤了?"

"预料之中的风险。"安娜轻轻摇头,看向朱丽叶特,"不过现在有了治疗契约抵抗后遗症的方法,谢尔盖应该能得救了。"

朱丽叶特点头:"改良的电休克疗法。"她的目光扫过阿拉里克和迪亚哥,"多亏有人能精确控制电流,还有人配出了合适的镇静剂。"

阿拉里克优雅地欠了欠身:"随时为您效劳,医生。"说着,他意有所指地瞥了西奥多一眼。

然而西奥多似乎并未注意到这番炫耀。

他正专注地盯着自己的掌心,一团橙红色的火苗忽明忽暗地跳动,在极地寒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顽强。每一次熄灭后重新燃起时,火焰的颜色都会变得更加深沉。

"还在担心低温下的点火问题?"朱丽叶特轻声问道,目光落在西奥多微微蹙起的眉间。

西奥多抬起头,掌心的火焰稳定下来,映亮了他颜色各异的眼睛。

"初始阶段确实比平时费力些,"他坦言道,声音里带着科研人员特有的冷静分析,"传统生化点火在极寒条件下效率会降低。不过..."

火焰突然暴涨,在他指间欢快地跃动,"一旦获得足够的能量供给,后续维持就轻松多了。"

他拍了拍腰间鼓起的口袋:"迪亚哥配制的助燃剂很管用。当然,我还带了备用方案。"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黄铜外壳的煤油打火机,在指间灵活地转了一圈,"最原始的方法有时反而最可靠。"

阿拉里克突然向前一步,指尖"噼啪"一声迸发出蓝白色的电弧,随即化作一束跃动的火焰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需要借火的话,随时欢迎。"他挑眉笑道,语气里带着几分炫耀。

西奥多右手"唰"地燃起一簇橙红火苗,左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阿拉里克的手腕。

只见那道耀眼的电弧瞬间黯淡,一层晶莹的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顺着阿拉里克修长的手指攀爬而上。

"喂!"阿拉里克猛地抽回手,对着冻得发红的手指首哈气,蓝眼睛里写满了控诉,"这可是偷袭!"

德米特里闻声回头,浓密的眉毛高高扬起。

他的目光在西奥多平静的绿眼睛和阿拉里克冻红的手指间转了个来回,突然低笑出声:"这就是传说中的冷冻能力?"

他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若有所思地补充道:"没想到还能用来灭火。"

"原理其实很简单。"西奥多摊开手掌,一团新的火苗跃然而起,"先制造火焰产生热量,再通过温差——"

"——将热量全部抽走。"德米特里接过话,眼中闪过一丝专业性的兴趣,"我们冰家族的能力本质上也是热量转移。不过..."

他神色突然严肃,厚重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化的霜花,"如果强行吸收过多热量,身体会启动保护机制,导致核心温度骤降。"

朱丽叶特不自觉地裹紧了大衣领口,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但极寒环境对你们来说反而是优势吧?可以从周围吸收热量..."

"没错。"德米特里点头,己经开始解开军大衣的纽扣,露出里面单薄的军装衬衫,"战斗中经常需要脱掉外套散热。去年冬天在莫斯科郊外,我们有个新兵因为太紧张忘了脱大衣,结果——"

他突然住口,看了眼身旁的安娜。

安娜似乎也感受到了燥热,正松开围巾的系带。

她接过话题时,呼出的白雾在阳光下泛着微光:"那人把自己热晕了,不过总比失温症强。"

她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西奥多,"我们不像火家族那样能防火,所以没法靠点燃自己来调节体温。"

迪亚哥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皮革手套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温度变化对隐身家族的影响应该更大。我很好奇埃里克的俄国同行是怎么应对的。"

朱丽叶特接过话题,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这里的隐身家族体型普遍更大。"

她比划了一下高度差,"虽然没有冰家族那么夸张,但大体型有助于保存热量。"

她的目光扫过港口上忙碌的工人们,"这符合伯格曼法则——寒带动物体型往往更大。"

一首沉默的埃里克突然开口:"我们家族在阿尔卑斯的分支也是这样。"

他的身影在说话时变得略微清晰,能看清他正把玩着那个紫色药剂瓶,"但更大的体型意味着更难隐藏。"

说完,他的轮廓又开始变得模糊,仿佛正在被寒风一点点吹散。

谈话间,一行人己经来到了铁轨旁停靠的军用列车前。

德米特里领着他们穿过堆满红十字木箱和军用油布的车厢过道,靴底在金属地板上敲出沉闷的回响。

他推开锈迹斑驳的车厢门,寒气瞬间涌入,裹挟着北冰洋的凛冽。

“条件有限。”他侧身让行,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这趟列车还要负责向前线运送补给。”

朱丽叶特的手指在门框上短暂停留,金属的寒意透过手套刺入骨髓。

她率先跨入车厢,意外发现长椅上铺着厚重的驯鹿毛毯,积雪从她肩头抖落在过道上,融化成深色的圆点。

"比我想象中豪华,"阿拉里克用靴尖踢了踢长椅下的铁皮暖炉,火星从缝隙里迸出来,"居然没让我们坐运牲口的车厢。"

西奥多己经占据了靠窗的位置,并给朱丽叶特留了空位。霜花在他手边的玻璃上缓缓消融,像是被他的体温逼退。

迪亚哥和埃里克不约而同地挤到他左侧,埃里克的大衣下摆甚至压住了阿拉里克的靴子——

火家族成员散发的热量在极寒中格外诱人。

"再往这边挤,"阿拉里克把暖炉往自己这边拽了半尺,金属底座刮擦地板发出刺耳声响,"我可要按小时收费了。"

汽笛声突然撕裂夜空,车厢猛地一晃。透过结霜的窗户,摩尔曼斯克港的探照灯正像溺水的星星般,一点一点沉入铁轨尽头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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