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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李桂兰的嘱托

第82章 李桂兰的嘱托

李桂兰接受不了相依为命的儿子,就这么离她而去,也不忍心把儿子葬在荒郊野外,孤苦伶仃,于是就把她儿子的尸骨,埋在了自家院子里,每天都能陪着儿子说说话,甚至有时候,李桂兰晚上干脆就趴在棺材边,一待就是一宿。?z¨x?s^w\8_./c_o.m-

经历了这些磨难之后,李桂兰有一天突然就捆了窍,开始顶香出马。

渐渐的,她看病准的名声传开了,而且越传越响,十里八乡甚至更远地方的人,都慕名而来,找她看事,直到前两年,她感觉老了折腾不动了,这才封了堂口,不再看事。

李桂兰这20年来,守着这具棺材,守着对儿子的回忆,在这深山里慢慢变老。

她说,院里的这几棵老桃树,是当年她跟儿子刚搬到山里时,一起栽下的,现在已经长成了碗口粗。

每年到了春天,这几棵桃树,都会开满桃花,风一吹,花瓣簌簌落下,儿子的棺材上,会盖上满满一层桃花。

恍惚中,她好似又看见了儿子,小时候满地追桃花的场景,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她儿子也并未被水淹死,而是一直都陪在她身边。

说到这,李桂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人老了就爱回忆过去的事,容易念旧,也爱啰嗦,还问我是不是听烦了。

我笑着说没烦,就是感觉她这辈子太苦了。

李桂兰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她早就习惯了,人的命从出生那刻起,就已经注定了,该走什么路,不是自己决定的。

我鼻子一酸,轻声问李桂兰:“这20年,他没来找过你吗?就没想过看看你和孩子?”

我说的他,指的是老中医。¨c*h*a`n/g~k`a¨n`s~h-u·.?c¨o,m,

“来过几次吧,都被我拿着菜刀吓走了。”李桂兰说的云淡风轻,好像那个人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吧,他们之间,也的确早就没有关系了。

“你还恨他吗?”

“恨?或许吧!不过我觉得他根本不配用这个词!从他跟那个护士搞破鞋,从我儿子被水淹死,这个人也就跟着在我心里死了,他这种人,一辈子都不会好过,每时每刻心里都会承受无休止的折磨!”

李桂兰叹了口气,话锋一转,不再提老中医,开口对我说:

“你为了帮朋友治病,肯跪在地上磕那么久的头,我从你身上看出了善良,所以想让你帮个忙。”

我扭过头去,背对着她轻轻擦了擦眼泪,让她继续说下去,想让我帮她做什么。

李桂兰说,她想让我,等她死了之后,把她和她儿子,一起埋在这几棵桃树下,这样她就可以一直陪着她儿子了。

面对她的要求,我没有拒绝,点点头告诉她放心吧,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一定会按照她说的做,把她和她儿子埋在桃树下。而且每到逢年过节,还会给她们烧纸,让她们在那头有花不完的钱。

听我这么说,李桂兰一扫脸上的阴翳,笑得褶子都撑开了,说有我这句话,她就放心了。

话都聊开了,李桂兰让我扶她回屋里,强撑着身体开了堂口,给二牛治病。-k/u`n.l,u^n.o*i*l,s\.¨c·o+m·

只见李桂兰盘腿坐在供桌前边,一连抽了三袋烟,抽着抽着就开始犯困,嘴里不停的打着哈欠,两手摊开,往脸上猛搓,像是困的不行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突然间,就感觉李桂兰好像来了神,被附了身一样,身子猛地一震,眼睛翻成白瞳,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这是……上神了!”

柱子低声说了句,攥紧了我的衣襟。

只听李桂兰嘴里开始快速念叨着什么,像是对我们说话,又好像是自言自语,速度太快了,具体说了啥根本听不清楚,只能模模糊糊听清一半句,好像在自报家门,大概意思应该是说,这次来给我们看事的,是胡家的哪位仙姑……

紧接着,李桂兰的声音陡然变尖,压根儿不像是六十多岁的声音,反倒像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指着二牛的腿尖声叫道:

“造孽啊!动了别人的阴宅,遭了报应了,那东西吸了千八百年的阴毒,厉害的很!”

“大仙您看还有办法救治吗……”

柱子的话还没问完,只见她突然从盘腿坐地的姿态,直直的跳了起来,动作灵活得根本不像个老太婆。

紧接着,她从供桌上的香炉里,猛的抓起一把点燃的香,在二牛身上不停的绕圈,香燃烧带起的烟,久久不散,一直围绕在二牛身边,那些燃烧后的香灰,精准的抖落在二牛的伤口上。

说来也邪门,半点不扒瞎,那些抖落的香灰落在二牛的伤口上,把二牛疼得浑身抽搐,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要知道,二牛在来这之前,可一直都是处于昏迷状态,被香灰一激,竟然反应这么大!

我甚至能清楚地看见,二牛腿上伤口周围的皮肤,开始猛地收缩,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皮下爬。

真是邪了门了!

紧接着,李桂兰不知道从哪凭空抓出来一张黄色的符纸,速度飞快的凑近供桌上的蜡烛,把符纸点着了,接着熟练的抓起供桌上一只瓦盆,把符纸烧过之后残留的余灰,尽数泡在了瓦盆中的水里。

“撬开嘴,喂他喝了!”

李桂兰尖声尖气的冲着我和柱子吩咐道,我俩不敢怠慢,麻利的撬开二牛的嘴,接过那只瓦盆,就开始给二牛灌符水。

玄乎的是,添了符灰的水,竟然变成了红色,从二牛嘴角溢出的符水,顺着脖子往下流,红了吧唧跟血似的。

更瘆人的还在后头,只见李桂兰变戏法一样,不知道从哪又掏出一大包白花花的糯米,不由分说直接撒在二牛的伤口上。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那些落下去的糯米,竟然瞬间“滋滋”冒着热气,转眼功夫就变成焦炭色,还散发出一股烧头发的焦臭味。

随着一大包糯米尽数洒在二牛伤口上,供桌上的蜡烛突然爆出了灯花,“嘭”的一声,吓了我一跳,李桂兰也跟着“哎哟”一声,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我赶紧一把抓住她,想把她扶起来,结果发现,她浑身无力,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而且浑身湿乎乎的全是汗,就连那件贴身的黑棉袄,也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我暗道不好,赶紧把李桂兰架到了里屋炕上,刚一进屋,就看见那几只黑猫蜷缩在窗台上,对着我虎视眈眈,原来那几只黑猫,就是李桂兰养的,我说为啥那么听她话呢!

刚把李桂兰平放在炕上,就听她开口跟我说话,声音不再是之前那个十几岁的女童音,而是变回了符合她年龄的沙哑嗓音。

“阴毒暂时逼出来了,这药膏每天敷三次,记住,子时不能见光!”

随后,李桂兰双手哆嗦着,从棉袄袖子里,摸出了几包药膏,又递给我一个荷包一样的东西,说是里面装的是符,让我给二牛戴上,还嘱咐我那道符千万不能沾水,平时要一直戴在身上不能摘下来,七七四十九天之后,用火升了就行,也就是烧掉的意思。

我谢过了李桂兰,打算带着二牛回去休养,临走之前,李桂兰叫住了我,说是刚才给我掐算了一卦,说让我以后要少干有损阴德的事,否则的话,恐怕下场凄惨,不得善终!”

我点了点答应了她。

离开的时候,山坳里起了浓雾,车灯只能照出两三米远。

柱子一边开着车,一边揉着发酸的肩膀,突然骂了句:

“操他马的,小远你说这世界上真有阴德报应这回事吗?”

我望着后视镜里越来越模糊的土坯房,想起了今晚经历的种种遭遇,心里七上八下的,后背一阵阵发凉。

说不信吧,好多事情就那么明晃晃的摆在那呢,思来想去,我没接柱子的话茬儿。

回朝阳的路上,二牛在后排睡得很沉,甚至打起了咕噜,中途我打着手电检查了几次,二牛身上的伤,明显好了不少,那些之前化脓流黄水的部位,开始有紫黑色的污血往外渗,腿上的红肿也消了些,看来李桂兰的治疗真起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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