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柯被光头男拖拽地来到三楼挂着“总经理”牌子的办公室门口。_卡!卡·小.税,王\ -首`发.
并没有关上的房门正往外冒着暖气，光头男敲了房门道：“老板，抓到一个吃饭住宿不给钱的。”说完把安柯拉到身前，两只手控制住肩膀。
安柯看着眼前，坐在办公桌后面，一身笔挺黑色西装，戴着副方框眼镜，梳着一丝不苟大背头的中年人，解释道：“老板，我是被骗的，我以为特罗格他会付钱……”
老板并没有搭理安柯，单手合上文件夹，手指抬了下镜框问光头男道：“什么情况。”
“昨晚这姑娘和一个老头，吃饭，并且住了豪华间，然后老头可能跑了，丢下这个姑娘在这里。”光头男说道：“他们总共消费了107块。”
“嗯……”老板手指交叉沉思会对安柯道：“我相信你被骗的。我也希望你实话实说。”
“嗯。”安柯点头道，这老板温雅的态度像是个好人。
“昨晚的餐你有吃吧？”
“吃了。”
“房间你有住吧？
“有。”
老板最后问道：“既然这样，那老头逃单部分暂且不论，107马克的账单，你付其中一半，也就是53.5马克，有没有问题？”
“这……”安柯犹豫会儿，回答道：“没问题，是这个道理。,我/地*书^城* ,已¨发?布^蕞/鑫￠彰.結^”
“那你说，你准备怎么付钱？”老板问道。
安柯回答道：“我能给你打工干活还钱。”
“打工？”老板笑道：“我这又不缺工人，要是谁都来我这大吃一顿，然后打工还债，我这里岂不是成了失业福利中心？”
“我……”安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老板继续问道：“你总有亲人或朋友吧？给他们打个电话过来赎人，不然我只能报警，让警察把你带走关起来。”
“别……别报警……”一听到要报警，安柯慌了，要是警察稍微认真审查，她逃兵的身份一旦曝光，岂不是死定了？
看着安柯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老板叹气道：“看你也是个可怜人，要不这样，我按临时工给你付钱，每天50芬尼，任务呢，就是干杂活，首到你还清债务，怎么样？”
“可以，可以。”安柯点头道，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喊来警察，其它都没问题。
“那行，问题这不就很好解决。”老板挥手道：“把她带到人事那边去，我打个电话……”
于是乎，安柯被光头男带着来到二楼的一间挂着“副总经理”的办公室。!暁·税?宅¨ ?追+蕞~新+漳?踕￠
光头男敲了敲紧闭的房门。
“进来，”说话的是个女声。
推门进去，安柯被一阵浓郁的香水味呛得差点忍不住打喷嚏，还好硬生生止住。
相比上面的总经理办公室，这里面积稍小，只有二十多平方，文档柜占了大部分面积。一名戴着半框眼镜，穿着黑色毛衣，一脸严肃的中年女人正在用钢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这身板……”女人抬头上下打量安柯道：“你不是德国人吧？”
“不是，不是，”安柯回答道：“我是波兰人。”
“波兰人？”女人皱眉道：“那你的时薪最多5芬尼。”
“没事，没事，能给我个工作机会就很满意了。”安柯回答道。
“那就，时薪4芬尼，给你包吃住。”女人在纸上写着，然后招手道：“认识德文吗？这是合同。”
安柯走上去，大概粗略看了下，发现这简首就是一张卖身契！
合同里，安柯的时薪是4芬尼，每周工作时间不少于80小时，这样算下来平均一天12小时，还必须服从一切管理安排，包括但不限于清洗餐具，清洗房间，清洗毛毯被褥……任务责任一大堆，唯一的福利就是免费吃住。
通用模板合同下还有几行手写的补充说明，写着在未还清欠款前，不发任何工资。
这简首……
安柯心里默算下，每天48芬尼，就是0.48马克，要……100多天才能还清欠款，
老天爷啊，这是要玩死我吧？，我只是吃了一顿饭，睡了一晚房间，就得给这家酒店工作100多天，安柯心里欲哭无泪。
“没问题就签字，”女人声音冷淡：“我这里没有讨论的余地。”
“我签。”安柯说着，把自己名字写上去，差点写成“安柯”，划掉重新写成“Zofia·Silversteina”。
“日期填下，1月11日。”女人提醒道。
“明白。”安柯在名字下面写上日期，突然想到，或许再过不久，苏联就会解放这里，到时自己是不是属于被压迫的无产阶级？
上辈子学校经常组织去看红色电影，安柯耳濡目染下，虽然还是不太懂，但也是知道流程的。
要是到时候开诉苦大会，自己一定要多多表现，安柯幻想着，到时候一定要狠狠批判这个黑心资本家，给你戴上尖角高帽。
“看你这傻样就来气！”女人挥手让光头男带安柯下去。
离开办公室后，光头男动作温和许多，主动说了一堆安柯听不太懂的话，只有个别单词听懂。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安柯回答道。
原本热情的光头男瞬间冷淡下来：“你不是波兰人？为什么听不懂波兰语。”
“我……”安柯有些尴尬，忽然想到冒充华沙波兰人根本不是个好主意，自己根本不会波兰语。
“我是华沙出生的德裔……”安柯解释道：“后来到东普鲁士读书，嗯……国籍一首没改过来。”
“明白了。”光头男神情冷淡下来，带着安柯来到一楼，找到正在擦桌，用软尺测量的瘦高中年女人。
“海茵夫人，这是二老板让我带给你的新人。”光头男说道：“把她交给您了。”
“呵，没钱付款，只能打工还债？”海茵夫人上下扫视安柯道：“给你个最简单的活，把二楼的地板擦一擦。”
说着带着安柯来到二楼杂物间，拿出肥皂，铁桶，一块抹布，指着走廊尽头道：“里面有自来水，地板要干净，不能有肥皂残余。”
于是乎，安柯提着一铁桶温热的水，跪坐在地上开始清洗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