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安柯突然感觉屁股被人拍了一巴掌,于是手捂着屁股一缩坐起来,转身对身后一名胡子拉碴,看着就猥琐的德国兵问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胡子兵拿出手帕,擦了把脸,骂道:“小小年纪,不知廉耻,我还想问你把屁股贴在我脸上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使我走霉运?”胡子兵伸手拍了安柯脑袋两下:“你还有脸叫!真该死!”说完像是不解气,手指用力掐了安柯脸颊一把。.我?的·书·城? ¨勉~肺-越?独,
“别,我错了,快松手。”安柯捂着脸道:“地上都是人,我不小心的。”
一旁的士兵踢了胡子兵道:“老家伙,别欺负小姑娘了,快吃饭,趁着俄国人还没发起进攻。”
胡子兵松手,拿起饭盒到火炉边打饭,安柯这时才看见周围的士兵都醒了,要么坐着吃饭,要么在排队。
不知道是不是伤口愈合了,这戏醒来安柯没觉得身体疼痛。只感觉肚子有些饥饿,于是从包里拿出饭盒,默默地跟在队伍后面排队。
等轮到她时,系着白围裙的士兵拿着汤勺顿了下,看着安柯问道:“你是谁?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
“我是……”安柯回想着昨晚罗伊给她说的番号:“嗯……库沃克人民冲锋队的。·卡¨卡′晓/说`惘` ·最*新!章,結~更′辛-快*”
“库沃克?你怎么跑这来了?”白围裙士兵摇着头道:“你要到后面征兵办公室去报到。”
这时,安柯身后一名年轻士兵说着:“我说,大厨你给人家小姑娘打一勺又不会怎么样。”
“等会不够怎么办?你这么好心,你的那份让给她。”白围裙士兵皱眉道。
“让就让,来,打我的。”年轻士兵上前递出饭盒,白围裙士兵打了满满一勺。
“我分你点。”年轻士兵拉着安柯在一旁坐下,然后将饭盒里的肉汤倒了一半给她。
“太谢谢了。”安柯道谢后,把脸埋在饭盒里深深吸气,一股胡椒粉的肉味刺激着她的味蕾。
安柯打开背包拿食物的时候,看见只剩两根香肠,才回想起她竟然把其中一根丢了,本想拿肉罐头给年轻士兵,但又舍不得,最后拿了两根香肠出来,递给年轻士兵。
“给您,我不白吃您的食物。”安柯说道。
“不用,不用。”年轻士兵显然没想着收好处,推辞着。~萝?拉+小-税, ^蕞?新?彰′结*哽*辛^筷+
“嘿,”胡子老兵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把拿过安柯手里的连根香肠,放在鼻孔下方,用力一吸,然后伸舌头一舔,怪笑道:“好浓的海鲜味,小姑娘,您这么舍得把男朋友送出来?”
什么男朋友?安柯一时间没搞懂对方什么意思,但看他拿着香肠的那副猥琐表情,她一下子明白了对方指的的是什么。
“你个……”安柯想骂,但又不敢,最后只能不理会,对于胡子兵这种人,越搭理,越来劲。
“我给你男朋友拿去加餐了。”胡子兵拿着香肠起身离开。
“别往心里去,他就这样,疯疯癫癫。”年轻士兵安慰着安柯。
“我叫维尔·鲍尔森。你叫什么?”年轻士兵问道:“库沃克,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我叫安柯,那地方有些乱。”安柯回答有些模棱两可,她用面包蘸肉汤吃,多么希望自己有个地图软件,这样自己就不会毫无方向感地到处瞎逛。
安柯只把最近两天经历的事情简单给年轻士兵说了,她高射炮逃兵,临时营长这些经历可不敢透露给别人知道。
“原来昨晚凌晨,俄国人开火就是在打你们,我们这边还以为对面要晚上进攻,害的得我们很晚才睡。”鲍尔森说着,也简单说了下局势。
安柯才知道,原来东普鲁士己经快要被苏军包围了,阿伦施泰因的最后一批难民己经在昨天下午出发,现在留城里的几乎都是军队。
鲍尔森建议安柯去火车站那边,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搭上去柯尼斯堡的火车。
就在鲍尔森和安柯畅聊时,手捧盒饭的胡子兵走了过来坐在两人中间,笑道:“打扰你们了?”
“来,吃香肠,刚煮熟的。”胡子兵打开饭盒放在两人中间地上,里面是切好的香肠片。
“谢谢。”安柯惊奇地看着胡子兵,她没想到对方这么好。
“不吃我拿走了?”胡子兵说道。
“别,我吃。”安柯说着,用勺子打了许多香肠片,放进嘴里一吃,真香。
这时,一名士兵打开铁门,进来喊道:“快进入战斗岗位,俄国人来了!”说完气喘吁吁地离开。
“真不让人好好吃饭!”胡子兵将饭盒里的香肠片一股脑地倒进安柯饭盒里说道:“快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谢谢您。”安柯也不知道这是自己地几次这么说了,虽然,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碰到很多磨难,但好心人却不少。
除了西名操作两挺MG42机枪的士兵外,碉堡里的其他人都拎着武器跑出去,只剩下还没来的吃的盒饭放在地上。
外边己经是清晨天亮,年轻士兵和安柯站在碉堡边上的战壕,指着里边街道说:“顺着路一首走到尽头,再右转,就是火车站。祝好运。”
“也祝您好运。”安柯和年轻士兵道别。
前边传来噼里啪啦的枪声,使安柯不敢过多逗留,往后方街道走去。
街道两旁空无一人,只有零星几个被挂在路灯上的尸体随风摇晃,安柯咽了下口水摸了摸脖子,把视线下移。
街道两边的底楼全部用沙袋掩体加固,每隔100米,街道的石板就被掀开挖掘成一个个单兵掩体和战壕,只留下中间留下一道刚好车辆通过的路。
每个交叉路口都挖着环形战壕和单兵掩体,沙袋像是不用钱一样到处堆,铁丝网,反坦克桩这些更不用说,简首随处可见。
而就是这样看起来繁琐复杂的工事,这一路几百米走下来,只有电线杆上的尸体,安柯没听到哪怕一名活着的德国兵,每处阵地都空荡荡的,要不是她从前线过来,并且身后传来激烈的枪炮声,她都以为这座城市是不是被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