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顾秋简直是杀疯了。£××搜?e搜_¤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1?-快+/
不仅仅灭了施家,连同依附施家的十几个小门阀,也一并抄家灭族。至于那个珈蓝寺,顾秋也没打算放过。只可惜当他赶到地方时,珈蓝和尚已经逃之夭夭。想来是看到四门封禁,察觉到了状况不妙,这才仓皇逃走……不过,珈蓝和尚人虽然走了,但东西大部分都留了下来。顾秋叫人清点查抄之后,便和苏小小直奔江陵大营。而因为黄昏后便是宵禁的缘故,城中百姓大部分都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次日,东方渐白,晨曦似一层薄纱,轻柔的披在江陵城中。微风悄然拂过,带着丝丝凉意,撩动着街边酒肆的幌子,发出簌簌声响的同时,带起一丝淡淡的血腥气。酒肆的陈老板起床后便发觉自家的疯婆子不知去向了…….这可把陈老板吓得不轻,他连忙穿上衣服,出门寻找。刚一出房门,陈老板便是脸色煞白,额头渗出丝丝冷汗。“糟了!”他猛地一拍大腿,冲出昨晚忘记锁上的大门,来到街面之上,搜寻疯婆子的身影。自从三年前芸儿被施家少爷祸害致死后,陈老板的夫人便得了失心疯,每天不停地咒骂施家。没办法,陈老板只能将她绑在床上,不让她出门半步。否则……不仅仅他们老两口活不成,陈家也得跟着遭殃!如今,这疯婆子竟然挣开绳索,出了院子,那还得了?陈老板一边擦着额头冷汗,一边四处寻找夫人踪迹。可附近几个巷子他都搜过了,全无夫人半点影子!而正在这时,一声惊呼从远处传来:“陈叔,陈叔不好了!”陈老板抬头一看,是卖油饼的张小山匆匆跑来。“呼,陈叔,呼呼……”张小山气喘吁吁道:“我,我刚才看见婶子拿着菜刀,朝着城南跑了。”“我想拦着她,可还没等到婶子跟前,她就拿刀追着我砍,陈叔您快去看看吧。”城南,正是施家大院所在!“完了!”陈老板悲呼一声,撒腿就往城南飞奔而去。他越跑越是急躁,越跑越是心慌…….万一没抢在这疯婆子之前,万一她冲撞了施家人…..那后果,陈老板简直不敢想象!“疯婆子,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可跑着跑着,陈老板就发觉有些不太对劲,怎么好多人都在往城南跑?他们平日里不会起这么早的啊……耳畔还传来一阵阵议论之声。:]完?3本*!]神~a站?? |??更§新?-*最?快=,“也不知道昨晚赈灾使大人如何了……”“呵,你们是没看到郡守府前发生了什么,顾大人他……”后面的议论陈老板听不见了。此刻,他的耳畔只有阵阵呼啸风声,以及从脑中传出的嗡鸣之音。渐渐地……陈老板的脑袋愈发昏沉,脚下的步伐也缓慢下来,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直到一个声音响起,才让他瞬间清醒!“那不是陈家酒肆的老板娘吗?”陈老板定睛一看,自己那个疯婆子发丝蓬乱的跪在地上,拿着菜刀的手臂剧烈颤抖。他连忙跑了过去,拉起夫人的手臂:“走,跟我回家。”“芸儿,芸儿的仇,报了……”陈老板如遭雷击,呆立原地,难以置信看着夫人:“老婆子你……”三年来,她口中只有咒骂施家,除此外不会再说其他任何话语。而今日却……这时,陈老板的夫人缓缓抬起手臂,指向前方:“芸儿的仇,报了……”陈老板缓缓转身,瞬间瞪鼓了眼睛!远处,施家大门破碎成渣,一具具尸体被吊在大门之前。而这些尸体之中,莫不是施家子弟……其中一个,便是残害芸儿的施家三少爷!除此之外,还有大批士兵正在一批批往外搬着木箱,以及许多愣在街头,瞠目结舌的平民百姓。忽然。陈老板的夫人扑倒他的怀里,嚎啕大哭…….…….此刻,江陵水军大营。水军主将霍风一脸疑惑的看着顾秋二人。“赈灾使大人,您何以一大清早,便来水军大营?”“这赈灾之事,与水军无关吧?”顾秋笑了笑:“当然无关。”“顾某今日前来,是想给霍将军送一份礼。”“哦?”霍风神情更显几分迷茫,这赈灾使好端端,给我送什么礼?莫不是想要收买我对付侯爷?呵……简直笑话!整个江汉谁不知道,水军大营上上下下都是侯爷的人,江陵水军的军饷器械,也是施家的钱!而自古以来,谁掌控军队的开资,那谁就是这支军队真正控制人。就在他疑惑之际,苏小小已经捧着木盒来到帅案之前,轻轻置放其上。霍风轻蔑一笑,伸手打开木盒,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映入眼帘。他眼睛瞬间一瞪,周身杀气涌动,武者气场急速攀升!“混账东西!”“你竟敢杀害侯爷?”“来人!”一声沉喝,帐外十几名亲兵当即涌入进来。?y.k*r_s?o~f-t¢..c~o!m+几乎同一时间,蚩尤天月抵在了霍风的咽喉之上。“霍将军,我能杀了施文庆,便也能杀了你。”“你……”霍风脸色剧变:“你是二品之上?”“刚入一品。”“哼,就算你是一品又如何?”“杀了我,你能离开这座大营吗?”顾秋反问:“那之后呢?”“杀害朝廷钦差,你觉得你会是何等下场?”霍风冷笑:“你无故杀害侯爷,已然犯了死罪,杀你只会立功,怎会犯罪?”“我不仅杀了施文庆,还灭了整个施家!”霍风眼睛一瞪:“你疯了?”“霍将军,你好好想想,什么样的人才能担任钦差?”“自然是皇帝的亲信……”话未说完,霍风猛然警觉:“你是奉了皇帝旨意?”顾秋没有正面回答:“施家在江汉日益做大,早已引起皇帝忌惮。”“而这只遵江陵侯命,不听皇命的江陵水军,则是皇帝忌惮之根源!”“施家覆灭之后,霍将军你该何去何从?”霍风冷汗涔涔,但依旧沉声说道:“你可听说过一句古话?”“自古以来,侍二主者不会有好下场。”顾秋:“那你也应该听说过一句古话。” “识时务者为俊杰。”“生与死,此刻都在你一念之间。”霍风呆立原地,沉思许久,终于挥了挥手臂:“你们先出去。”而顾秋也收起了蚩尤天月,坐回位置上。片刻后……帅营内传来阵阵郎爽大笑。“哈哈哈哈哈,顾大人够豪爽,我老霍与您真是相见恨晚。”“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走了,让我好好招待招待您。”“不行,江陵城还有许多事等我处理,我这就得赶回去。”“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强留,待过几日大人得空,俺老霍一定带着厚礼拜访。”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纵然霍风是施文庆的心腹,面对施家三成的田地,军费增加两成等等重利之下。他也只能暗暗感慨:“对不住了侯爷,顾大人给得实在太多。”“而且,我还不想死……”……事情果真就如顾秋预料那般。在施家覆灭之后,当地的小门阀,小世家纷纷拜访投诚,奉上重礼以及施家罪证。前来告状的百姓,更是排成一条长龙……顾秋桌案上的状纸,摞得简直如同小山一般。光是处理这些,他就没白天没黑夜的忙了将近半个多月。当然。江陵郡守周睿,自然也是难逃法网。在施家覆灭的第二天就被顾秋抓了起来,判处凌迟处死。而赈灾之事到了这一步,基本上就算大功告成。在封建社会,没有贪官污吏,没有门阀世家从中作梗,赈济灾民并不难……剩下的就是如何拉拢这些小门阀,小世家投效阴癸派了。这件事并不用顾秋出面,苏小小自会处理。他只需一面处理好赈灾事宜,一面发展自己的计划即可。顾秋把邹文靖调到江陵,统筹赈灾一事,而他自己则是以视察灾情为名,带着冷晖和陆彧每天都往乡下跑。......建康城,国师府。祝玉妍眉头微皱:“师父为何不同意顾秋入门?”站在她不远的边不负嘿然一笑:“还能因为什么,此子天赋太差。”“阴癸派何时收过这么差的弟子?”祝玉妍呵了一声:“择徒一定要看天赋吗?”“那只不过是当师父的偷懒,想要事半功倍而已。”边不负摇头笑道:“师姐,你这可是连师父都一并骂了。”祝玉妍没有理他,而是淡淡道:“我会再给师父写信。”“你就是写信也没用。”“阴癸派规矩一向如此,非武道奇才不得入门。”“顾秋这人还算懂事理,可他的资质实在是一言难尽,就连入汉水帮和阳兴会的资格都没有。”汉水帮和阳兴会,乃是阴癸派的外围势力。“阴癸派精妙武学,怎能传给他这种人?”咚咚咚…..正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启禀国师,江汉来信。”“进来吧。”吱呀一声,房门推开。一名表面身份为婢女,实则是阴癸派外围成员的女子走了进来,将信封递到祝玉妍面前。后者接过来一看,是苏小小写的。她挥了挥手,先是叫那名婢女下去,随即拆开信纸,低头阅览。“这个顾秋办事果真干练…….”看完第一张信纸,祝玉妍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喃喃自语一句。随后,又拿起第二张。目光落下,瞬间失色惊呼:“这怎么可能?”“师姐,怎么了?”“喏。”祝玉妍将信纸递给了边不负:“你自己看吧,这就是你口中资质极差之人。”边不负一脸茫然,拿起信纸,低头端瞧。当看到信上内容后,边不负的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一品境?”“还只用了一天?”“这小子还是人吗?”见边不负一副瞠目结舌模样,祝玉妍心中竟是感到十分开心,十分痛快。她嫣然巧笑:“我看,阴癸派应当重新认识这位武道天赋极差之人了……”说完,心中又是感到几分恼怒。这小子,学了我的敛气诀后,其修为进展竟然连我也瞒着?哼,就不该教他!不过……他天赋越好,对我越是有利。既然进阶一品,那也该《大阴阳真经》最后一篇传给他了。……与此同时,大隋境内。一座挺拔山峰傲立旷野,其型如倚天巨剑,直破云霄。山势险峻,峭壁千丈,却又不失雄浑壮美之态。峰间云雾缭绕,仿若轻纱漫舞,时而浓如泼墨,将峰峦隐于其间,时而又淡若薄纱,露出峰石嶙峋之貌。山脚立有一块石碑,上书: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沿着石阶向上千丈有余,可见一座青瓦白墙,古朴典雅,占地广袤的寺庙。庙门匾额之上,赫然写着四个篆字:慈航静斋。院内佛塔林立,古木参天,隐有阵阵梵音与花香弥漫而来,闻之心灵清净,静谧祥和。慈航大殿之前,那座足以十余丈的巨大佛像,又为这座清净佛门,增添了几分庄严气象。此刻,巨大佛像之前,一名白衣女子笑道:“清惠,此番下山,你辛苦了。”“为了佛门大业,这点事算不得什么。”梵清惠摆了摆手,又道:“只是…..”“我后来听闻那个顾秋担任了南陈赈灾使,而我们在南陈的人又断了联系。”“若是他胡乱作为,恐影响大隋日后招揽施家……”“哦?”白衣女子问道:“施家知道他是我们的人?”“施家还不知道,但我离开南陈之前,写信将此事告知的沈君理。”“此刻,沈家应该快接到信了。”白衣女子皱了皱眉,又问道:“那这个顾秋本事很大?”“呵。”梵清惠轻蔑一笑:“他武道天赋极低,终其一生也不会有太大成就。”“但……”“身为赈灾使,从陈叔宝那里要来一两个纸鸢卫不成问题。”“而在江汉赈灾,也用不到他来动手。”“就怕他真把此事办成了,触动了江汉世家的利益。”“到那时,江汉世家知晓他是我们的人,大隋再想招揽,定然会颇为困难。”白衣女子想了想:“他若真办成此事,倒也功德无量。”“师姐您怎能这么想?”梵清惠神情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统一大业与江汉灾民孰重孰轻,您应当心中清楚。”正在这时,一只信鸽从远处飞来,落在梵清惠的肩膀之上。“是最近派去江汉的人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