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秋一觉醒来,便是察觉不对。′e/z-l^o·o_k\b,o\o/k/.¨c!o`m′自从昨日顿悟‘万物律动’之后,他便运转蠹玉元气,灌输蚩尤天月之中。十二个时辰过去了,阴阳五行,天地之元,三才之气皆已达至上限。可那种虚无缥缈的‘势’,还在缓缓凝聚蚩尤天月之上……“这东西竟然打破了‘天地一刹’的上限?”顾秋能够感觉得到,天地一刹的威力在缓缓上升。虽然上升速度很慢,但却给人一种没有上限的感觉……“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这张底牌可谓是越来越强了。”自从学会天地一刹以来,这门顾秋的压箱底手段,还从未真正的施展过……上次仙磕山一战,不过牛刀小试,根本不曾发挥天地一刹的真正威力。原因无他……顾秋至今还未遇到让他拿出全部实力的对手!忽然,体内又生异样。“通玄境中期了?”按照顾秋的预测,他最快也要一年方能进阶中期。可没想到,仅仅一夜过去,尚未稳固的通玄根基,便已浑厚扎实,且更上一层楼。仔细回想,在昨日雨中顿悟之际。似有天地元气,以及那种虚无缥缈之势,向着身体汹涌而来,灌输气海丹田,盘旋缠绕,以某种奇特规律运行……因运行缓慢,感觉微乎其微,当时顾秋并未怎么在意。如今这种现象消失,而修为却上升一步。顾秋这才察觉,定是那种‘势’的力量,再加上天地元气,将自己根基稳固。“嗯……”思量间,怀中忽然传来一声娇哼。顾秋低头看去,只见惊鲵发丝散乱,香汗淋漓的依偎怀中。此刻,她已然苏醒,抬起水汪汪的美眸,风情柔和的看着自己……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足足看了好一会,才站了起来,穿上外衣,出门而去。就在离开门口的那一刹,精致的俏脸浮现一抹绯红…..“她真的好会啊。”顾秋望着惊鲵的妙曼背影,喃喃低语一句。人家不仅仅是杀手,还是美色间谍。自幼学到的技艺可谓花样繁多,就连赵姬都有所不如……惊鲵那水平,那操作,也就张丽华能与之相提并论。祝玉妍或许也行,毕竟都是阴癸派出身嘛,应当也擅长此道。心中暗暗思量一番,顾秋站了起来,穿上外衣,推门而出,直奔张家小院。随后,二人给了张家人一些钱财,便是离开此处,直奔镜湖而去。一路上,两人游山玩水,品尝各地名吃,阅览红尘百态,体会天地自然。随着时间推移,惊鲵身上的人情味也越来越浓。已然不再是那个莫得感情的冷血杀手。当然了……这一路,双修心经是免不了的,几乎每天都要修行个两三次。而在此期间,顾秋发觉天地一刹似乎还真的没有上限……此外,他还发现,运转天地一刹之时,只需前十二个时辰灌输元气。十二个时辰之后,不用自己再管,‘势’就会自行流淌蚩尤天月之中,不断凝聚力量。这天地一刹,最终会有多强…….说实话,此刻的顾秋也没有底。…….数日后,镜湖。一轮碧波粼粼,笼罩薄纱烟霭的青色湖面浮现二人眼前。湖畔,几座草庐半隐于竹林深处。竹影婆娑间,黛色屋檐凝着朝露,于林中若隐若现。在草庐之前,各色药材铺垫石板之上,承着微光舒展......一名约有十一二岁的青衣少女,于屋檐下煨着药汤,陶罐内咕嘟作响,散发袅袅药香。二人款步走去,待来到草庐之前,顾秋轻声询问:“敢问小姑娘,此处可是医家药王,端木云舟居所?”青衣少女回过头来,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眸,打量顾秋二人一眼。[?搜°|搜$小÷说|+网?£% ]e°更[新?¥|最2~全?}{“你们是谁呀?”“在下顾秋,这位是我的朋友惊鲵。”“冒昧拜访,是想找药王先生,求取一些药材。”正说着话,少女眼眸瞬间一亮,惊呼出声:“爷爷!”说罢,便是提起裙摆,飞快的跑出草庐小院。顾秋回头看去,只见一白发老者,背着药篓,从远处缓步走来。老者看着年岁不小,但却面色红润,容光焕发,周身不见丝毫暮气,给人比小伙子还要朝气许多的感觉。“蓉儿,看看爷爷这次采回来什么?”老者含笑说了一句,将背上药篓取下,拿出几株草药。青衣少女瞬间瞪大双眸,一副瞠目结舌之状:“是雪魄芝,浮玉参,还有绛心兰?”“这可都是极为罕见的珍贵草药,蓉儿也只是在医书中看到过呢……”“爷爷,咱家的药田,又将多了一批臻品。”闻听此言,顾秋大有一种动手去抢的冲动……不过人家并无业力在身,他就算再想要,也不会做这种缺德事。老者嘿然一笑:“那是自然。”“蓉儿,这两位客人是…….”“是来求药的。”“哦。”老者点了点头,拿起药篓,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两位请进屋一叙。”“哈哈哈哈哈……”正在这时,一声郎爽大笑传彻而来。远处,浮现数人身影,一名黑袍男子,一名白发苍苍,装着机关手臂的老者,还有一名身着道袍的老道士。“端木先生何时改投儒家了?”老者笑了笑,上前拱手见礼:“六指先生,班大师,北冥子道长。”“孔圣之言,适用万民。何必拘于医家,儒家?”顾秋这才知道几人身份,少女为端木蓉,黑袍男子为六指黑侠,另外两人一个为墨家班大师,一个为道家天宗北冥子。北冥子捋了捋胡须,轻笑道:“一别三年,端木先生境界又高了。”众人见礼,寒暄,在院门前聊了几句,便一同了进去。顾秋和惊鲵对视一眼,也跟着进入草庐。“这位小兄弟是……”落座之后,北冥子看向顾秋,低声询问。“在下顾秋,来找药王先生求药。”闻言,六指黑侠和班大师眸光瞬间一凛,齐声惊呼:“阁下就是大秦长信侯?”“正是。”“哼。”二人冷哼一声,原本温和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至于北冥子和端木云舟,除去眸光有些好奇之外,并无二人那般对顾秋敌视态度。端木云舟看了看顾秋二人,随后给几人递过来刚沏好的茶水,笑道:“初见公子,便察觉气度不凡。”“未曾想,身份竟是如此高贵?”“今日老友造反,老夫不便多留,还请公子言明所求草药,随后便离去吧。”在来的时候,顾秋便已打探清楚,医家药王端木云舟悬壶济世,任何人求药都不会拒绝,也从来不收诊金。但……凡求药之人,只能带走三味草药。再多,端木云舟就不给了…..这和顾秋想要的,差距实在太大,他不仅要带走药田内所有种类的草药。还想学一些辨别草药的知识,培育之法等等……如果可以的话,医理,药理,毒理,他也想学。念及此,顾秋拱手作揖,低声道:“恕顾某冒昧,端木先生的药田之中,在下各带走一味。”此言一出,屋内众人顿时一怔。六指黑侠的脸色也更冷了几分:“哼。¨x*s\c_m?s_w·.?c^o·m+”“秦人果真都是贪得无厌之辈!”端木云舟苦笑一声:“公子,你应当知道老夫的规矩。”“这是自然。”顾秋点点头:“不过,在下方才尚未说完。”“顾某不仅想带走药材,还想与端木先生求学医理,药理,毒理。”砰~~!六指黑侠怒拍桌案,沉声喝道:“放肆!”“长信侯,纵然你修为奇高,身份尊贵,可这里不是虎狼大秦!”“镜湖医家,也不是你随意掠夺之所!”顾秋没理他,自顾说道:“当然,在下不会让端木先生白白赠药教学,而是想用几样东西,来与先生交换。”闻言,端木云舟和北冥子,也是脸色一黯,显得有些不大高兴。“混账!”六指黑侠再也忍受不住,腾然起身,沉声喝道:“长信侯,你将端木先生看做什么了?”“先生品格高洁,岂会你拿些世俗的黄白之物,便能在端木先生这里肆意掠夺的?”“你这不是在于先生交换,而是在羞辱先生!”顾秋真不太愿意搭理六指黑侠,也不愿太过参与诸天世界的各种纷争。他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收集资源,充实自身,修行变强等等,等等…….哪有那个闲工夫?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插话挑衅,就算是个泥人,也动了几分火气。“哼!”“堂堂墨家钜子,竟是连礼数也不懂?”“我与端木先生谈话,你插什么嘴?”“唉…….”“想当年,墨家先贤何等人杰,如今其门下竟是沦落至斯,背弃祖宗,背弃墨门。”“可悲,可叹,可怜!”六指黑侠和班大师一怔,继而勃然大怒!“胡说八道!”“墨家一向秉承非攻兼爱之念,何曾背弃祖宗遗训,何曾背弃墨门理念?”“今日长信侯不说个清楚,在下纵是明知不敌,也要与你拼上一拼!”北冥子和端木云舟,倒是没有他二人反应这么大,反而饶有趣味的看着顾秋,眸光颇为期待,似乎很想听听他有何高论?至于惊鲵……她没有那么多念头,只想拔剑宰了这两人!“呵。”顾秋嗤笑一声:“你说你墨家秉承非攻兼爱之理念。”“那你今日屡屡针对于我,无非因我是大秦长信侯而已。” “这算哪门子的兼爱?”“视人之国,若视其国,视人之家,若视其家,视人之身,若视其身。”“此乃兼爱之核心。”“墨家先贤,是以一种大胸怀,大度量,平等相爱每一个人,每一个国。”“你因我身份缘故,便仇视敌对,岂非有悖墨门理念?”这……六指黑侠与班大师神情一滞,一时语塞,找不出反驳之言。“哼。”班大师想了想,心知肚明的强行狡辩:“原来长信侯是出身名家,这诡辩之言,实在令人敬佩。”辩不过就扣帽子?顾秋一直都很喜欢墨家的理念,但眼前两位墨家门人之德性,属实让他有些失望…….墨家怎么落魄至此了?他呵了一声,冷笑道:“顾某今日所言,有理无理,天下人自有公论。”“如今墨家,非但毫无兼爱之念,更是有悖非攻之道!”“咳咳……”北冥子轻咳一声,缓缓道:“墨家一直协助六国抗衡霸秦,此举与当年墨家先贤‘止楚攻宋’如出一辙,何悖墨家非攻?”他不是反驳顾秋,而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听听顾秋的论述。“自周王室势微以来,天下刀兵不止,纷乱不休,已至黎庶受苦,荒野露骨,饿殍遍地。”“何故?”“皆因各国人人为私,争强争霸,不顾天下苍生,眼中只有利益纷争。”“人之本性,无可厚非。”“然……”“天下乱局至斯,应当解决纷乱之局?”六指黑侠冷哼一声:“若非暴秦贪得无厌,屡屡攻伐六国,天下岂会战乱纷纭,兵戈不止?”“谬!”“大谬特谬!”“在顾某看来,强秦才是结束乱局之关键,治世之良方!”“纵观六国百姓,土地被贵族兼并,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纷纷逃难强秦。”“何故?”“因秦国能让他们活下去!”“对于黎庶百姓来讲,活着才是第一要务!”“六国做不到的,秦国做到了!”“故而,秦国才会强大,才会远胜六国!”“阁下一口一个暴秦,实在可笑至极,暴秦二字,可对王公讲,可对贵族讲。”“可对在秦国求得活路的百姓讲否?”“再论天下之局。”“周室分封八百载,诸侯各自为政,车不同轨,书不同文,竟连丈量土地的步尺都要分作七国式样!”“农夫跨过国境便成黑户,商贾行商百里需换六道通关符节,学子游学列国竟要重学文字。”“这等支离破碎的天下,便是致乱根源!”“天下唯有一统,统一度量,方能解决田亩纷争,民间减少流血私斗,方能跨区贸易,减少商人损失,活跃经济。”“统一文字,方可政令通达。统一法度,方可抑制贵族。”“诸子百家也将不再困守门户之见,稷下学宫之术,不必困于桑海一城,可传天下,可教万民!”“墨家机关术,亦不必再为守城杀人,倒是能筑堤筑坝,安民济世!”“这才是非攻!”“这才是兼爱!”“试问天下,谁能做到一统?”“唯有大秦!”“尔等襄助六国,阻挠天下一统进程,岂不是有悖墨门之学?有违祖宗理念?”“你以为墨家先祖‘止楚攻宋’,便是非攻?”“你以为非攻,便是协助弱小,抵抗强大?”“大谬特谬!”“顾某以为,真正的非攻,当是结束战乱,是不杀,是和平,是天下百姓可在太平环境之中,安安稳稳生活!”“当年天下无一国能够结束乱世。”“在那等时局之下,墨家先祖才会尽力襄助弱小,尽力减少杀戮。”“而如今!”“时局已变,一统之期不远,若还故步自封,那就是在背弃祖宗之崇高理念!”“如今之墨家,襄助六国一日,便是作孽一天!”“便是做了一天六国贵族戕害黎民苍生的刽子手!”铿锵之音,振聋发聩!听得北冥子瞠目结舌,心中大呼:“彩!彩!彩!”“天下一统,世间大同……”端木云舟喃喃低语,医家悬壶济世,拯救万民,不正是与此道颇有相合之处吗?其实,要论辩术,顾秋也没那么牙尖嘴利,只不过大一统的理念远超这个时代。他是因为有超越这个时代的认知,才能说得六指黑侠和班老头无言以对。六指黑侠和班大师都听傻了……这等言论,过往闻之未闻!二人心中反复思量,试图找出顾秋的逻辑漏洞,可又越是琢磨,越是觉得顾秋所言颇有道理。甚至是……远超自己,远超这个时代的认知!“难道墨家真的错了?”二人心中,第一次对自己的坚守产生怀疑……惊鲵则是双眸放光,灼灼盯着顾秋,一副敬佩神色!虽然……她并没有听得太懂,但就是感觉好厉害……六指黑侠能担任钜子,绝非那等心胸狭隘之辈,敌视顾秋,也只不过是立场不同而已。沉思许久,他和班大师朝着顾秋深深作了一揖:“长信侯今日之言振聋发聩,在下受教了。”“哈哈哈哈哈……”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大笑:“何止六指先生受教?”“老夫也是对长信侯的主张言论,颇有领悟。”说话间,房门推开,从外面又走进来两名白发老者。“老夫王婵,见过长信侯。”“老夫荀况,见过长信侯。”鬼谷子和荀子?顾秋连忙起身回礼:“顾秋见过两位前辈。”鬼谷子呵呵一笑:“达者为先,长信侯何必以晚辈自居?”做人要谦虚,顾秋就是一个谦逊之人。哪怕今日言论让他们折服,可真论学术水平,自己还差人家十万八千里呢。几人寒暄一番,相继落座,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大一统理念’。顾秋有时耐心讲解,有时倾耳聆听,也从中获益良多。时间一晃,便是来到傍晚时分,端木云舟这才想起顾秋是来求药的。“对了长信侯。”“你此前要与老夫交换之物,究竟是什么?”顾秋从怀里取出几本书册,端木云舟低头看去,喃喃念叨:“伤寒杂病论,瘟疫论,千金方?”“这是医书?”“正是。”屋内众人均感有些奇怪…..拿医书换药王的东西?怎么有点班门弄斧的感觉?端木云舟迟疑了一下,随即拿起《伤寒杂病论》。他刚翻了几页,眸子绽放精光,眼睛就瞪得快要鼓出来了似的……顾秋仿佛在他眼睛里看到了‘卧槽’二字。“药田的药材你随便拿。”“想学医理,药理,毒理……学什么都没有问题!”众人:“????”他到底拿了几本什么书?…….此后,顾秋便暂居镜湖,从药理开始学习,如熬药,辨别草药种类等等…..而他也时常外出采药,亲自动手实践。学习药理,共有两点原因。一来,是他兴趣使然。二来,这是炼丹必备的知识,不学不行!顾秋并不全都在楚国境内采药,而是诸天世界各处闲逛。十几日后,天龙世界,某座县城之中。顾秋背着药篓,一边走一边琢磨最近学到药材搭配,会产生怎样效果的知识。砰~~!突然,脑袋上传来闷响,似有东西砸下。紧接着又是咣啷一声,掉下来一根竹竿。“对不住,官人,实在对不住,奴家一时失手,还请官人见谅。”顾秋抬头看去,只见街边小楼的二楼窗口之前,端立一个千娇百媚的美娇娘。她肌肤细腻,犹如如羊脂美玉,在光影交错下泛着莹润光泽,仿佛能掐出水来。乌发如瀑,几缕青丝沾着香汗垂落耳畔,鼻梁小巧挺直,不点而朱的唇瓣似含着晨露的樱桃。一双杏眸恰似浸了晨露的黑珍珠,盈盈流转间藏着春水碧波,眼尾处轻扫的胭脂晕染,犹如三月初绽桃花。仅仅一眼,顾秋脑海中便付出两个字。风骚!坦白讲,此女美则美矣,但还算不上绝美。但她身上透着的那股子风骚劲,却是生平仅见…..蹬蹬蹬…..一阵急促的下楼声响传来。不多时,那个美娇娘便拿着几串铜钱出了门,她一脸担忧惶恐的来到顾秋面前,轻轻作了一揖。“官人,奴家在这里给您赔罪了。”“这几吊钱您拿着,算是奴家给您赔偿。”顾秋摆了摆手:“无妨,不用了。”“这怎么使得?”美娇娘不依,又与他推辞几番,见顾秋实在不肯收,这才作罢,问道:“官人慷慨,不知如何称呼?”“在下顾秋,姑娘你呢?”“奴家潘金莲。”啊?顾秋一怔,我不是在天龙世界吗?冒出来个水浒人物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