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端瞧片刻,便已看出端倪。|:$天£禧tt小{说ˉ网~ £;更D新-?¥最2~快2+
这老者虽为得证巅峰,但却大限将至,身体形同枯槁。若不催动体内真元,肉身就与普通人无异。“他妈的,老疯子。”“下次再敢偷老子的东西,非把你剁碎了喂狗!”思量间,那些人已经打够了,踢了老者一脚后,骂骂咧咧的离去。来到鸯伽国后,顾秋还发现一件令他较为意外之事。这里虽地处西域,但风俗,文化,语言等等,皆与神州中原一致。或许,是神州太过强大,引得周边国家纷纷效仿吧?顾秋缓步上前,来到那个已经鼻青脸肿,浑身血雾的老者身边。“魔!”“你是魔!”“你是苍璩!”“苍璩来了!苍璩来了!”“你终于来了!”他正要伏下身子,查看老者伤情,对方却是眼眸一亮,抓着顾秋衣领吼了几句让他颇为诧异之言。“老人家,你知道天魔苍璩?”“不…..”老者手臂一软,又是松开顾秋衣领,无力的耷拉下来。他挪动身子,缓缓向后退去,喃喃道:“不,你不是苍璩,你是谁?”“你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在下顾秋。”“顾……”话未说完,老者身子一歪,当场昏倒于街面之上。顾秋看了看他,心中泛起嘀咕:“这老头到底是什么人?”“看他的样子,似乎认识苍璩……”“可如果他真的认识苍璩,那得活了多少年啊?”思量一番,他走上前去,抓起老者衣领,运转瞬间转移大法,消失原地。…….一个时辰后,城外。“呼……”顾秋撤回抵在老者背上的手臂,缓缓吐了一口清气:“你大限将至,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这老头寿元殆尽,即便他用三元混一造化典,也是无力回天。最多,也只是延长他一两刻钟的寿数而已……随即,他将老者平放地面,自己坐在一旁暗暗分析目前已经掌握的线索。其一:那玉台中的人是为了窃取神州气运,以此来达到某种目的。其二:这些人篡改佛经,在经文之中埋下手段。引得阅读经文之人发疯癫狂,迷信佛法。其三:慈航静斋的圣女也曾中招,再加上地尼那个神秘使命,说明对方布局多年,至少可以追溯千年之前!那么……地尼的神秘使命究竟是什么?她与玉台中的人,有没有关联?这些人,如今又藏身何处,在做什么?“当下可查的线索有两条,一个是地尼的家乡。”“另外一个就是慈航静斋。”“先在这鸯伽国调查一番,实在查不到线索,再去慈航静斋吧…….”正思量间,耳畔忽然传来老者的呓语:“太晚了,太晚了……”“灭佛!灭佛!灭佛!”随着最后一个音节吐出,老者腾然起身!他正要从地上爬起来,却是目光一滞,疑惑的看向顾秋:“你是何人?”“为何……”“为何你身上有着似曾相识的气息?”“在下顾秋,曾有幸得到过苍璩前辈的手札,悟得苍璩前辈之道。”老者一脸茫然,反复念叨:“苍璩,苍璩,苍璩……”“哦。”“我想起来了,是曾经血屠西域的那个大魔头……”血屠西域?这应该就是苍璩手札之中,那句‘嗤,明日当屠尽西域佛国试之’的由来吧?顾秋想了想,又问道:“敢问老人家如何称呼?”“我?”“我是谁?我是谁啊?”这个问题仿佛刺激到了他,老者神情满是疑惑,反复低语:“我是谁,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老者眸光骤然一亮,浑浊的眼眸竟在此刻澄明清澈了起来?他抬头看向顾秋,缓缓起身,双手合十,躬身作揖:“阿弥陀佛……”“贫僧摩柯迦叶,见过公子。”摩柯迦叶?佛陀的十大弟子?顾秋微微诧异,这老头得活了多少年?“缘……”“真是缘……”“想不到,当年佛门遭逢大难之际,被苍璩拯救。”“如今,佛门彻底覆灭之时,又是苍璩传承之人来到此处,救下贫僧......”顾秋一脸不解,询问道:“老人家,这究竟何意?”话到此处,摩柯迦叶双手合十:“施主,贫僧寿元将至,时日无多。”“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且听好。”“大日普照,如来常住,无相无我,万法唯心。”“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念念自澄明,如日破昏晓。”“烦恼即菩提,五蕴本非牢。”“佛光映照处,心垢自然消。”“如来常住如虚空,不增不减不动容。”“大日光辉十方彻,万象森罗掌心中。”“诸法从缘生,诸法从缘灭。”“缘起性空处,神力自无穷......”随着摩柯迦叶的话语落下,系统的提示音及时响起。【检测到可修行功法《大日如来真经》,是否修行?】大日如来真经?那不是佛门至高武学吗?顾秋曾经听碧秀心提起过,大日如来真经分作三篇。一篇为如来真经,可灭世间一切邪法。一篇为如来印诀,可破除心中恐惧邪障。一篇为如来神掌,乃是佛门之中威力最大,亦是最难修行的绝学。但……大日如来真经早已随着释迦摩尼涅槃而失传了。想不到今日竟会在摩柯迦叶口中重现。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摩柯迦叶缓缓说道:“贫僧方才所述,乃是世尊所创的大日如来真经。”“请施主务必牢记于心,苦修真经之法,以此来灭尽天下佛门!”顾秋一脸茫然:“老人家,你既为佛陀弟子,何以要灭佛?”“因为……”摩柯迦叶一字字道:“现在的佛门,根本就不是佛门!”“不是佛门?”摩柯迦叶点点头:“佛门虽被苍璩救过一次,但依旧没有更改命运,早已湮灭于历史长河之中。”“如今的佛门…….”“已经被婆罗门教取而代之!”“他们假借佛门之名,暗中篡改佛经,以邪法蛊惑人心,甚至还派出帕尔瓦蒂潜入神州。”“意图颠覆神州中原,在那里建立永恒不灭的达摩罗闍。”顾秋:“帕尔瓦蒂是谁?达摩罗闍是什么?”摩柯迦叶:“在婆罗门教之中,帕尔瓦蒂是湿婆的妻子,历代婆罗门教的教主夫人,皆以此称呼。[2小?÷.说[?C?M%?£S?·$ ?!追{§=最??新^!章?]节,μ2”“至于达摩罗闍,便是鸯伽国,也是婆罗门教的起源之地,更是婆罗门教的理想国度。”“是以四姓之阶铸就秩序,使污浊的尘世重归纯净的理想国!”妈的!种姓制度!顾秋眸光一寒!他终于明白地尼的使命是什么了?如果没有判断错的话,地尼就是婆罗门教的教主夫人,帕尔瓦蒂!她进入神州的终极目标,是建立达摩罗闍,把神州中原打造出一个种姓制度,政教合一的国家!但……这不可能实现啊。神州不比西域,有着自己的文化传承。只要是儒,道,法,墨等百家学术流传于世,就不可能变成一个政教合一…….等等!有可能!只要佛门在历代天下之争中,站对了队伍,便会凭借功劳不断提升佛门的地位。便可打压对手,使得伪佛法广传天下,并在佛经之中动手脚,以此来蛊惑万民……此外,他们还可以向高层渗透,逐渐操控神州的上层建筑。经年累月下来,虽无法打造一个种姓制度的国家。却可以弄出一个等级森严的畸形玩意出来!最重要的是!婆罗门教的理念,符合门阀世家的利益!要知道,如今的神州就已经是等级森严,一切都看出身了!出身好,便是身份尊贵,地位崇高,天生就高人一等,享有数之不尽的荣华,数之不尽的资源。出身差,即便你再有本事,再有能力,都会被人瞧不起!就拿自己来讲,被削为平民之后,纵然在很多人眼里是个归元高手,罕有怪才。可那些上等人,身份高贵之人,从骨子里还是瞧不起自己!眼下的婆罗门虽然还没有成功,但给神州造成的影响却是极大!这方世界的史书记载。一千年前,佛门弟子的身份地位,就和普通江湖门派没有多大差别。五百年前,凡是出身佛门之人,便会被视作小贵族出身。如今,似慈航静斋,净念禅宗等声望极大的佛门,其核心成员虽然不比五姓七望,却是几乎相当。照此发展下去,五百年后会如何?一千年后又会如何?届时……受‘伪佛法’影响,民众愚昧不堪,毫无抗争精神。那神州将不会出现大同行会这等理想主义者,也不会出现敢反抗之人。真是连反抗的念头不会有……真到了这一步,神州就真的没救了!即便自己弄来再多的资源,再多的武道功法,再强大的兵家武道,也毫无用处!“千年过去……”摩柯迦叶的声音,打断了顾秋的思绪:“婆罗门不知已经发展到何等地步?”“如今,整个神州的佛门,都尽数操控其手,都是伪佛门,真婆罗门…….”“这,这也是……我为何求你灭佛的原因…….”“而且,他,他们还酿造……更……更大的阴谋……”摩柯迦叶寿元已至,每说一句话,身子就会干瘪一分。“去,去昆仑……麒麟崖……”“再晚就来不及了…….”随着话音落下,摩柯迦叶的身躯彻底枯萎,化作了一具干尸。紧接着,干尸体表开始随风剥落,散成一堆飞灰…….“昆仑?”“麒麟崖?”顾秋双眸微眯:“那里有什么东西?”“莫非是龙脉?”昆仑乃万山之祖,又是神州龙脉之源。那些人也在昆仑潜藏玉台,窃取气运?不应该啊……向雨田说过,他在发现玉台之后,便去过昆仑山,并未发现那里有何异常,也没找到玉台……且不管了,去看看再说吧。念及于此,顾秋双手合十,念了一篇《拔一切业障根本得生净土陀罗尼经》,继而转身离去。大日如来真经他并没有消耗业力修行。原因无他,在闻听这部真经之后,体内真元便自行催动,自行修炼。就和当初修炼天魔大法的状况一模一样!唯独就是慢了点………….数个时辰后,另外一边。暮色浸染的帝踏峰后山。云雾如轻纱般缭绕在苍松翠柏间,引得树影婆娑摇曳。地上铺满经年累月堆积的枯叶,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声响,与山涧潺潺流水声交织成曲。白玉石阶之上,一名身着月白色广袖长裙的女子款步而来,手中拂尘垂落的银丝流苏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许诺蓝眉目如画,眼波流转间透着岁月沉淀的睿智,唇角似有若无的浅笑,尽显慈航静斋长老的端庄威仪。其后,碧秀心莲步轻移,一袭素白长裙随风飘动,梵清惠则身姿挺拔,神情清冷,眉眼间透着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淡然。“许长老,你为何要带我们来后山禁地?”面对碧秀心的询问,许诺蓝停下脚步,轻声叹息:“唉……”“现已查明,陆斋主陨落于南陈境内。”“今日带你们来此,是要从你们二人之中,选出一位新斋主。”那个魔头死了?碧秀心心头一喜,太好了!自从她疯了之后,看自己的师父,看许诺蓝长老,以及慈航静斋的所有弟子,都是入魔极深,无可救药之人!但碧秀心并未声张,而是打算先熬死师父,接掌斋主之位后,在慢慢渡化这些魔头。“阿弥陀佛……”梵清惠微微一怔,露出悲伤神色:“师父她竟然…….”“师父!”碧秀心悲呼一声,嚎啕大哭:“呜呜呜呜呜…….”“师父你怎么就去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舍徒儿而去?”“到底是谁害了你?”“徒儿他日定会给你报仇雪恨…….”佛门弟子,一向看淡生死,即便你心中悲痛,这反应未免有点太大了吧?许诺蓝看了碧秀心一眼,暗暗嘀咕了一句,随后上前劝慰。劝了好一会,碧秀心才缓和许多,擦着眼泪说道:“多谢许长老,我好多了。”许诺蓝点点头:“走吧。”“今日,也该让你们知道慈航静斋的使命了。”三人继续前行,很快就来到一个名为‘慈航普渡’的山洞之中。洞内空间宽阔,石壁上嵌满夜明珠,映得此处宛若白昼,视线毫无受损。碧秀心抬头看去,只见三十丈开外立着一尊白玉雕像。雕像栩栩如生体表流转月华光晕。·w*o*d*e_s,h!u-c/h?e+n?g,.!n*e^t\刻画的乃是一名眉若远山,微启唇畔的绝代佳人。碧秀心和梵清惠知道,这个人就是慈航静斋的开山祖师地尼,连忙跪伏于地,双手合十,参拜先祖。就在跪地参拜之时,碧秀心注意到地尼祖师雕像的底座上,刻着一排小字:‘当星辰坠于东方,在那‘佛光’伪耀之地,流淌着被遗忘的创世之息。’‘唯有以四姓之阶铸就秩序,使污浊的尘世重归纯净,’‘于此地,建立永恒不灭的达摩罗闍。’碧秀心微微皱眉,回头问道:“许长老,这段话是为何意?”“阿弥陀佛……”未等许诺蓝回话,洞内深处便走出一名女子。此女周身布满流光溢彩,容貌仿若被月光亲吻过的美玉,端是倾国倾城。她眉如新月,眼若深潭,眼角点着细小的鎏金钿花,发间玉簪镶嵌的夜明珠。其腰肢袅袅,步履轻盈,盈盈走到二女身前,随后双手合十,缓缓说道:“这是我佛门的终极目标,也是慈航静斋的使命!”碧秀心微微挑眉,她从未在慈航静斋见过此人,问道:“你是何人?”“吾乃明妃。”传说中的无生佛母?她竟然还活着?“她二人均为百脉俱通,罕见奇才,或可打破常规,设立两个斋主。”“如此,行事也就更为方便了…….”这时,洞内深处又走出数名身着锦襕袈裟的僧人。其中一个肥头大耳,肚子高高隆起,宛若怀胎十月。另外一个干瘦如柴,长了一张苦大仇深的脸,让人一看到他,就难免生出悲伤情绪。最后一人,则是身材和相貌都颇为正常,但却穿着打扮则是中原格格不入。此人的一身首饰极其夸张。他额间垂下金玉璎珞,耳垂坠着拇指粗的金链银铃,颈间七重金项圈层层叠叠,内层嵌孔雀石。十多只金镶玉手镯裹满小臂,指尖套着镶钻金护甲,举手投足间金光耀眼,叮当作响,尽显张扬奢靡。碧秀心双眸瞪得滚圆!在她的视线之中,这些人和师父,和梵清惠,许长老一样,身上都萦绕着浓郁黑气…….不!他们身上的黑气,比梵清惠他们更为浓郁,更为阴邪,更为寒冷,更为恐怖!甚至……那些黑气已经凝聚成型,化作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魔影……魔!魔!这是一群魔头!碧秀心只觉如坠冰窖,通体冰寒,脊背嗖嗖冒起凉风,手脚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许长老,他们是谁?”梵清惠神色间露出一抹不解,疑惑着询问许诺蓝。“吾乃明王。”“吾乃弥勒。”一胖一瘦的两人报上名号,唯独最后一个笑而不语。“这些都是我佛门的前辈高人。”许诺蓝一边扫视二女神情,一边沉声说道。她目光落在碧秀心脸上,心中暗暗嘀咕,她在害怕?莫非这丫头察觉到了什么?“哦。”梵清惠哦了一声,连忙伏地参拜:“清惠见过各位前辈。”“许长老,我慈航静斋的使命究竟为何?”“胡说八道!”碧秀心突然暴喝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拉起梵清惠的衣袖就往洞外狂奔。“师姐,你这是……” “傻子!”“他们根本就不是佛门前辈!”“达摩罗闍!达摩罗闍啊!”“那是婆罗门教的起源之地,他们是……”砰!不等碧秀心说完,许诺蓝已欺身而来,一记手刀砍在她的脖颈之上。碧秀心应声倒地,昏迷不醒。梵清惠则是一脸错愕的盯着眼前众人:“婆罗门?”“婆罗门不是早已覆灭了吗?”“没错。”许诺蓝点了点头:“婆罗门早已覆灭,现在的我们,是佛门!”“清惠。”“比起她,你更为开明,更有悟性,应当知道婆罗门之法,才是世间正法,才是真理!”梵清惠怔了一下,继而微微点头。她也曾阅读过婆罗门残留的典籍,对婆罗门构建的理念和理想世界颇为认可。“很好。”明妃浅浅一笑:“看来,你才是最适合接任斋主的人选。”弥勒点点头:“现在,也该告诉你慈航静斋的成立初衷,以及今日‘佛门’的一切了。”梵清惠心头一颤,隐隐猜测自己将触及一桩天大隐秘,将迈入一个全新世界!明王:“当年,我婆罗门教在西域繁盛昌荣。”“以四姓之阶铸就秩序,打造了一个纯净国度。”明妃:“奈何,释迦摩尼出世,创建邪法佛教,融我婆罗门部分教义,却将其篡改。”许诺蓝:“自此,婆罗门与佛门争斗连连,水火不容。”弥勒:“起初,佛门占据上风,压缩得婆罗门几乎毫无生存空间。”明王:“幸好此时释迦摩尼涅槃,我教才得以喘息,并一举反攻,近乎灭了整个佛门。”许诺蓝:“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蹦出一个天魔苍璩,将我教精英近乎屠戮殆尽,还救走了释迦摩尼三弟子,摩柯迦叶。”“那苍璩还放出豪言,他虽即将飞升,但门下弟子必定会覆灭我教。”明妃:“我教这才发觉,更大的威胁来自东方。”弥勒:“我教为求生存,也为求更为广阔天地,教主与教主夫人亲赴神州,图谋发展。”“他们,便是净念禅宗先祖天僧,慈航静斋先祖地尼。”许诺蓝:“天僧与地尼潜伏多年,发觉我教理念与神州信念格格不入。”“而佛门已在此地生根发芽,且有不断壮大之势。”“至于那苍璩留下的圣门,更是会视同我教为洪水猛兽,绝不会允许我教进入中原。”明妃:“于是,天僧与地尼做下决断,一面分裂圣门,一面化入佛门。”“混入佛门宝殿,穿上佛门袈裟,篡改佛法经义,破坏佛门戒律,在经文中暗藏我教圣法。”许诺蓝:“千年过去,我教已正式取代佛门。”“不论神州中原,亦或万里西域,将再无释迦摩尼之佛,而是一个全新的佛!”梵清惠恍然大悟,暗暗赞道:“好手段!”“先祖地尼,果真厉害!”她沉思片刻,又问道:“所以,慈航静斋一直视魔门为头号大敌,便是由此而来?”许诺蓝点点头:“没错!”“但……”“又不仅仅如此。”“儒,道,法,墨等等邪说,皆不会容忍我教在神州立足扎根!”“所以,我们的敌人还有儒家,道家,法家,墨家等等诸子百家!”“而魔门又是除道家和儒家之外的百家余孽。”“他们一日不除,终为我教之心头大患!”闻听此言,梵清惠心中顿觉恼怒愤恨,恨声道:“原来这帮孽障,才是阻碍我教发展之根由!”明妃:“还有儒家和道家,都应该彻底覆灭。”弥勒:“但眼下还不是时机。”明王:“神州人顽固愚昧,我教想要在此立足扎根,繁衍昌盛,广传于世,并非那么容易。”许诺蓝:“好在如今神州世道,已颇合我教理念。”“皇族与门阀之理念,世间等级之森严,与我教的‘四姓之阶铸就秩序’不谋而合。”始终没有开口的那个人,沉声说道:“受诸子百家影响,四姓之阶铸就秩序之念,在神州无法实现。”“然而…..”“我教却可以贴合当今皇族与世家构建的制度,创立一个贴近‘四姓之阶铸就秩序’的理想国度!”“在这个理想国里,每个人都划分不同等级,而不同等级之人又各安天命,不逾矩,不乱为。”“如此,世间便会纯净,世界便会大同!”是啊…..梵清惠点点头,如果每个人都各守本分。上等人做上等人的事。下等人做下等人的事。而不是如陈胜吴广,张角,大同行会那些蠢材一样,明明是个下等人,却想要跻身上等。试问:陈胜起义,犯下多少杀孽,引来多少战争?张角起义,又害得多少人无辜惨死?大同行会,又何尝不是如此?如果每个人都顺从出身,顺从命运。那么……世间将再无纷乱,再无战争!世界,将会变得前所未有的纯净,实现真正的大同!释迦摩尼的众生平等错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错了……儒家错了,道家也错了…….诸子百家全都错了!唯有我‘佛门’,才是对的!才是正法!其他各派,均为歪理邪说!梵清惠眼眸绽放一抹精光,抬头问道:“那弟子应当如何做?”许诺蓝:“当年,天僧地尼,已制定详细计划。”“这第一步潜入佛门,第二步取得神州和佛门武学,已然得以实现。”梵清惠不解问道:“为何要取神州武学?”“唉……”许诺蓝悠悠一叹:“我教虽为正法,但在武道一途却不如神州和佛门。”“迄今为止,也未有破碎级武学。”“即便先祖地尼舍身饲魔,以妙法手段取得《魔道随想录》,可也无法开创破碎级武学。”“反观神州,这里的人虽愚昧顽固,却能开创《龙魂天书》,《道法自然》,《天魔策》等数十部破碎级功法!”“而佛门虽仅有一部《大日如来真经》,却也远胜我教。”明王:“故而,取得神州与佛门武学,便是我教首要之务。”梵清惠恍然点头:“那第三步呢?”明妃:“铲除魔门,以及协助真命天子争夺天下。”“获取权力,财富,地位,以此来让‘佛门’得以广传。”“现在,你们所做的,就是这第三步。”梵清惠:“明白了……”“可我们至今都没有破碎级武学啊。”“而且,据弟子所知,神州气运昌隆,风华物茂。”“这气运一日不消,便始终会有抗争天命之人出现。”明妃笑了笑:“放心,这也在天僧和地尼的计划之中。”“我们已从百家武学和魔门武学之中,创出一门摄入神州地脉之气的法门。”“此法不但可以破碎飞升,亦能不死不灭,大幅增强实力。”“还可以削减神州气运,断绝抗争天命之人的出现!”梵清惠心头一惊:“不死不灭?”“正是。”“修行此法,即便死上百次,千次,也能凭借昆仑龙脉之气复活。”“即便化作飞灰,亦可重塑身躯。”顿了一下,明妃叹道:“只可惜,我们至今都没有练成。”“但……”“却可集我们数人功力,灌顶于你,助你练成此法!”“届时,你将是直接成就得证巅峰!”“只需再联合门阀世家,便可覆灭魔门,完成第三步计划。”梵清惠摇摇头:“联合世家,覆灭魔门,何其艰难?”“须知,魔门与各大世家也有往来。”许诺蓝摆了摆手:“换做以往确实不行。”“但现在情况却不同了……”“哦?”“为何?”许诺蓝:“大同行会的出现,让两大皇族与世家感受到了威胁。”“他们迫不及待想要铲除大同行会,而南云因天然大阵守护,谁也进不去。”“想要破解奇门大阵,唯有我们佛门可以办到!”顿了一下,许诺蓝看向洞外,喃喃道:“鸯伽国那边,再过十几日,应该开始接洽了……”……十几日后,鸯伽国附近。“你说什么?”陆辞镜一脸诧异的看向身旁那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卫公,我以为你只是佛道双修而已。”“没想到你竟然入了佛门?”卫听潮嘿然一笑,点点头:“我这门摄入地脉之气的破碎之法,便是从佛门高僧手中学的。”“从那位高僧口中,我也知晓了什么是真正的佛法。”“哦?”陆辞镜顿时来了兴趣:“那你说说看。”卫听潮点点头,款款道来,但所言所述,皆为被篡改的佛门经义。闻听过后,陆辞镜暗暗嘀咕:“这压根就不是佛法啊……”“不过。”“却符合门阀世家与皇族共治天下的理念。”“呵。”“管它是什么教呢,只要符合家族的利益,就应该全力推广。”“待回去后,与五姓七望,两大皇族,还有另外六家好好议议此事。”两人又走了片刻,待来到一处挺拔山峰之前,陆辞镜抬头眺望山巅,低语道:“这弱水真的如此金贵?”“要那么多气运宝物,才能兑换九滴?”卫听潮摇摇头:“并非弱水金贵,而是它需要气运宝物凝化而成。”“否则,以佛门之慷慨,又怎会向我等索要气运重宝?”“原来如此…..”陆辞镜回头看了一眼:“各大世家与皇族准备的气运宝物,也该运过来了。”“为何还没到?”说话间,一道身影从远处疾驰而来。卫听潮抬头看去,只见来人正是卫家子弟,卫长恭。只是……他怎么弄成这幅模样?此时,卫长恭一身名贵罗衫破烂不堪,身上还多了十几条剑痕刀伤,脸色苍白无比。“老祖!老祖!”“出大事了!”待来到陆辞镜和卫听潮面前,他噗通一声跪伏地面,哭道:“死了,死了……”“负责押运气运宝物的卫家子弟,全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人逃了出来…….呜呜呜,老祖,您要给我们报仇啊!”卫听潮眸光一凛:“什么人干的?”“大同行会!”“他们也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派了很多了拦截运送队伍。”“把所有气运重宝全都抢走了!”陆辞镜心头一动,连忙问道:“那我陆家子弟呢?陆家的车队呢?”“也,也遭到了大同行会那群畜生的袭击,抢走了所有重宝!”“我在逃亡途中亲眼所见!”陆辞镜眸光一沉,喃喃念道:“看来,这大同行会是非灭不可了……”“卫公,你可还有其他办法破解楚恒山脉的大阵?”卫听潮摇摇头:“除了弱水之外,别无他法。”“可是。”“这回采集那么多地脉龙珠,神州气运已然削减不少,没有一两百年怕是难以恢复。”“不能再流失了……”陆辞镜想了想:“为今之计,也只有把气运宝物追回来。”“可泥牛已然入海,想要追回来太过艰难。”“若是被他们运送回楚恒山脉,将再无追回可能。”正在这时,山上忽然响起一声苍老佛号。“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何必忧心?”“贫僧可给二位指一条明路。”陆辞镜抬头看去,只见一黄衣老僧脚踏虚空,缓步走来。仅仅数步,便是落于山脚,来到二人面前。“大师是……”“贫僧缘觉,乃是上代净念禅宗禅主。”“两位施主不就是想要弱水吗?”“这有何难?”“据贫僧所知,慈航静斋便存放一些弱水。”“哦?”卫听潮连忙问道:“有多少?”“不少于十滴。”…….数日后,阴衢山。祝玉妍伫立山脚,有些出神的眺望远处。“玉妍,你喜欢那个顾秋?”忽然,身后传来师父的声音。她连忙转身回头,躬身作揖:“弟子见过师父。”雁归浅摆了摆手:“不必多礼了,回答为师的问题。”祝玉妍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没错。”“难怪你一直想法设法让他入门呢。”“若非我逼问丽华,至今还是被你蒙在鼓里,不知你的心意。”顿了一下,雁归浅看向远处,柔声说道:“玉妍,你记住为师一条训令。”“师父请讲。”“为师不禁止你和他的关系,但……”“不准让他和阴癸派生出半点瓜葛!”“你二人将来不论怎样都好,不可以被第三个人知晓。”祝玉妍:“师父还在忌惮他得罪了太多世家?”“不仅如此……”雁归浅摇了摇头:“我方才盘问丽华,从她口中得知那顾秋性情。”“此子性情坚韧,固执,因出身太低,仇视皇族,世家。”“一个不懂得低头的人,迟早都会惹下祸端。”“出身太低不可怕,怕的是他不知天高地厚,不懂审时度势,不懂委屈低头…….”“如此性情,不容于世。”“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了。”祝玉妍:“可他已经进阶归元。”“那有何用?”“为师敢断言,他这辈子已经到头了,往后不会再有任何成就!”“呵。”“你一向心高气傲,小觑天下英雄。”“为师很是奇怪,你怎么就喜欢上他这种没天赋,没前途,没头脑的蠢人?”祝玉妍皱了皱眉,没回雁归浅这句话。而是在心底里默默说道:“或许,我也是个蠢材吧……”虽然说话的,是抚养自己长大,自己尊敬有加的师父。可听她这般说顾秋,祝玉妍心中还是颇为不忿,异常恼怒。想了想,她反问道:“师父,若是有朝一日,顾秋突破归元又当如何?”“不可能!”“若他能突破归元,为师就给他磕头认错,承认我老眼昏花,看错人了。”……与此同时,昆仑山。“原来......”“这就是麒麟崖下的秘密......”顾秋眉头深锁,眺望远处的三尊雕像。左侧雕像乃是一尊四首八臂,每只手中都握着不同的法器,额间的第三只眼微微闭合的佛陀。中间雕像,是通体散发着冷冽的银光佛陀右侧为一尊神态安详,蓝色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神秘的光泽,四只手臂姿态各异佛陀。它们虽为佛像,却又不全是佛像。似乎掺杂了三相神部分特征……“嗯?”“好浓重的地脉龙气!”“而且就在这三尊雕像之下......”顾秋心头一动,催动真元,铺开风后奇门局。霎时间,天地万物变得无比清晰!即便藏身地下深处之物,亦能清晰感应,瞧见。“这是......!”三尊掉下的脚,竟是深入地下百丈。他们脚踩着一条蜿蜒盘旋,双目圆睁,似有不甘与愤怒的苍龙之上。而龙躯之上,还悬挂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地脉龙珠。这些宝珠本应璀璨夺目,散发着柔和而强大的光芒,此刻却黯淡无光,表面布满裂痕,如同即将凋零的花朵,正在渐渐枯萎……一排小字,刻于龙躯,上书:‘慈航静斋历代先祖,协力镇压神州龙脉于此!’“王八蛋!”顾秋双眸泛起一抹血红,手中蚩尤天月发出锵的一声脆响,脱鞘而出,握于掌心。他暴喝一声,化作离弦之箭,劈向佛陀雕像脖颈!轰~~!巨响如九霄雷霆炸响,整座山谷剧烈震颤,连绵雪峰簌簌滚落雪崩。那佛陀四首八臂的庞大身躯上,裂痕如蛛网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蔓延,金色光晕在裂痕中明灭闪烁,似垂死挣扎。随着‘咚’的一声闷响,佛陀头颅如陨星坠落,重重砸在祭坛上,溅起的碎石竟将地面砸出丈许深的坑洞。顾秋双足踏裂地面,真元尽数灌注刀身,一刀劈开劈开中间雕像胸膛!轰隆隆......庞大身躯碎裂成渣,无数碎石乱飞激射,迸溅出滚滚尘烟。顾秋手中长刀顺势横扫,灌入最后一尊佛像心脏,继而双手用力一拧!只听轰的一声!佛陀的蓝色身躯如破碎的琉璃,瞬间四分五裂,漫天碎块中,竟传出似有若无的凄厉惨叫......顾秋收刀归鞘,不理身后的尘烟滚滚,大步向着谷外走去。“灭佛?”“好啊!”“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