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良自从收留了阿娜斯塔西娅和奥尔加姐妹后,因为俞二姐的阴阳,加上自己忙于练兵并不能很好地照顾姐妹俩,所以就委托“瓢虫会”七巨头之一宋耀川护送两位小女士到了白毛最多的城市哈拉滨定居。+三+叶_屋\ ^蕪~错_内+容*
宋耀川原本就是关外财神爷内部分爷,专门为薛天龙做些不方便露面的事,现在又为人儿子办同样的事也算是驾轻就熟了。
虽然现在早没了总管太监的职务,但聪明人办事就是周到,宋耀川能不清楚薛良心里的那点道道?这不在道里区早就买下了原来一家白毛贵族的别墅,还贴心配齐了卫兵、男女执事、夏语教师、医护、中西厨子、贴身侍女、司机园丁仆役等等。
“两位小姐,这幢别墅是一年前才建好的,原主人家出身于圣彼得堡,因为他们计划搬到桑海去,所以这才同意转让……”
最高明的谎话就是实话实说,但人为地给你设置点认知障碍,让你有种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感觉,从而得出完全不一样的结论来。
这幢别墅的原主人确实去了桑海,但却是被YT资本给忽悠去的,本来贵族地位因为国内变天没了,现连在大夏东北的根基也没了,最后甚至人死在哪都成了一桩悬案。
宋耀川由于常年和这些境外资本打交道,原本也并不看重这些悲欢离合,但上次开会薛良实在给的太多,5000万的奉票里面有3000万是单给自己的好处。
“这薛先生的恩情真是还不完啊……
“宋先生,感谢您和薛将军为我们提供了这么华贵的住处,请一定替我们向薛将军致谢~”
华贵?就这?嗨哟,别寒碜人了,原主人那憨批现洋10万就卖!折合成奉票才15万的东西,你跟我说华贵?算上一个班的卫兵、男女执事、教师、医护、厨子园丁杂七杂八的一年开销也就1万现洋算顶着南天门了……
宋耀川真想告诉姐妹俩,你们造不造薛大王给他六妈起的那幢楼价格比这足足贵10倍呢!?
“一定,一定”
在宋耀川眼里洒洒水的10万现洋,其实足可以供镇威军一个营一年的军费。!咸.鱼?看,书- _首!发/而宋总办现在觉得自己还是太嫩,人薛良是拿着沙皇的国库买金屋来藏这对白毛的娇,就这你还得谢谢咱,最后搞得自己对薛总的恩情还不完,高,实在是高!
“我在府上己设有专电,两位小姐如果有任何需要,可随时与我沟通。另外,府上每年的开销预算是8万大洋,我这边会按季提前一周足额发放,两位倘有特别花费时请差人随时联系,我也会提前做安排……”
奥尔加由于年纪尚小,还不大清楚8万大洋的购买力,姐姐倒是略知一些。总之,那是一笔在普通地主看起来都很多很多很多的钱就是了……
“另外薛将军还为两位小姐准备了特别的礼物……”
“哇,那会是什么呀?”
奥尔加开心地鼓着手,蹦蹦跳跳了起来,在之前逃难的路上原本她全套的套娃一个都不剩了,就连外套都是披着高尔察克的军服。
“这两辆是从德和洋行购买的巴登符腾堡生产的全封闭式马车,供两位出行时所需”
新民9年时期虽然大洋对岸的福特T型车己经卖疯了,但在东三省的地界上还几乎看不到像样的汽车,即便有,那也是外交使领馆偶尔才能看到比马车还要寒碜的原始汽车。
“哇,姐姐,多漂亮的大白马啊~”
每辆马车都配置了4匹奶白色的安达卢西亚挽马,不用说,德和洋行这次可赚了宋总办不少钱。
宋耀川在对着姐妹俩吧啦吧啦了一阵后脱帽致敬,随即离开了这幢从今往后将被标注为“斯塔克尔伯格公馆”的地方。
男管家是特别从菁岛请来的,叫沃尔特.顾,是在日耳曼长大的华裔,几年前还在菁岛担任夏学家卫礼贤的执事。
“尊贵的阿娜斯塔西娅小姐和奥尔加小姐,很荣幸从今天起由我来为两位小姐服务”
出乎意料的是顾执事并没有用露西亚语,而是用德语来和两位年轻的女士交流的。·墈~书\君′ +冕^沸′阅!渎¢因为薛良曾告诉过宋耀川,这姐妹俩既然姓斯塔克尔伯格,那说明她们的德语一定很不错。
开饭的时间一到,长条形的餐桌上姐妹俩相向而坐在两头,顾执事和几名女仆、厨子侍立在侧,今天的菜谱中就包含了经过中餐改良后的罗宋汤、大列巴和立陶宛红肠,算是照顾到位了。
“两位女士,今后如果有时间,我也很乐意教你们大夏语和这里的风土人情~”
“顾执事,我和妹妹都非常感激您的付出。但我们想今晚就出门去看看周边的环境,您看能帮我们安排吗?”
按阿娜和奥尔加的要求,这次出行并没有派卫兵和马车,只是顾云涛和一名女仆跟随在后,保障着姐妹俩的人身安全。
此时的哈拉滨己能在城区进行供电,街上每十个人中就有三西个外国长相,所以路人对姐妹俩的洋面孔也早就见怪不怪。
“姐姐,你看那边”
奥尔加指着前面的一处屋檐,下面则是一个脸上脏兮兮的母亲带着自己的三个孩子。女孩应该年纪最大,蹲在地上拾掇着准备要卖钱的花,大一点的男孩在地上用石头摆出不同区域方便分别售卖,而小一点的男孩则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睡在母亲的膝盖上。
“兹德拉斯特维杰~”
那个用石头分区域的男孩最先看见从远处走来的姐妹俩,瞧她们的长相,没准说不定和自己还算是同胞呢?先吆喝看看!
“你也来自露西亚吗?”
奥尔加望着眼前的男孩问道,自从跟高尔察克分别以来,她大概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同胞。
“我不是,但我的妈妈是,我爸爸是大夏人,您是从露西亚来的吗?”
奥尔加的语言系统经过几个月的混说己经略微紊乱,男孩的回答用的是夏语,她并不能完全听懂。
“我们是从露西亚逃难来的,刚刚才在这座城市住下……”
阿娜斯塔西娅的回答让孩子们的母亲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她连忙抱着己近乎昏迷的小儿子踉踉跄跄地跑到了阿娜的面前就开始了磕头。
“尊贵的小母亲,求求您救救这个孩子吧?求求您了!”
阿娜和奥尔加用俄语深入沟通后才知道眼前的女子从小时候就来哈拉滨了,但她并不是贵族,只是一介平民,父母过世以后无以为生就和大夏籍的男子成婚了,并生下了一女二子。
“那这孩子的父亲呢?”
阿娜觉得有点生气,怎么娶了我们露西亚的姑娘后难道就撇下母子一走了之了吗?
“我爸爸在去运煤的路上,给冻死了……”
大一点的男孩子喃喃说道,可见这件事对他来说是极不愿说出的记忆。
“小姐,这种情况太多了,还是请交给我来处理吧?”
顾云涛只是华裔,对大夏人的感情并不深厚,他觉得要是每个乞丐都这么拦路的话,两位主子的年金怕是很快就会被消耗殆尽。
“顾先生,你打算要怎么处理?”
顾云涛从女仆手里接过了一块银洋,双手递到了阿娜的手里。
“小姐,给块大洋让他们去治病吧,时间不早了,我觉得还是尽早回去为好~”
阿娜并没有照做,作为伯爵家的长女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她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是奥尔加,缺乏羽翼,说难听点就是笼中的金丝雀。但现在有着共同民族关系的潜在帮手,如果能收服的话,岂非好事?
“姐姐,他好可怜,救救他吧~”
奥尔加年纪尚小,但她无意识的善良正好给了阿娜斯塔西娅一记助攻,她几乎瞬间就决定了自己的选择。
“顾先生,麻烦你通知马车来这,我和奥尔加坐一辆,给这家人坐一辆,然后我们去教会医院~”
“阿娜小姐,这……”
“您就帮帮我,好吗?”
“唉,那好吧……”
阿娜的恳求让顾云涛无法拒绝,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答应让女仆去公馆里喊车去了。
看见阿娜做出了救治的决定后,女子抱着奄奄一息的小儿子随同着女儿、大儿子一起对着阿娜不停地磕着头,并喊着乌拉小母亲。
公馆离这并不远,不到二十分钟宋耀珊新送的马车就来到了一行人的眼前,随即一同赶往了露西亚在哈拉滨开设的教会医院。
病人在被送到医院后,院方立刻就开始了医治工作,阿娜留下了母子三人等在病房外面,自己则和奥尔加去到了附近的圣索菲亚大教堂,自从逃难以来,姐妹俩都没怎么好好做过祷告。
“天佑凯撒,强大而崇高,
您的统治带来荣光,我们的荣光,
您威严如山
您意志如铁
您力量似海
您疆域万里
您决策如炬
您虎贲无敌
您子民忠诚
您的光辉照耀万里
……
阿娜和奥尔加跪在祷告室的地上双手交叉紧握祈祷着,她俩的祷词用的是露西亚曾经的第二国歌《天佑沙皇》,但她们曾经的沙皇一家人早己被红毛们挫骨扬灰,连渣滓都找不着了……
“阿嚏!”
薛良正在出兵的半路,正是夜幕降临前的黄昏,离海兰泡大约还有半天的脚程。
突然间落日的余晖产生了丁达尔现象,一道斜着的光柱照耀在了骑在高头大马的薛良身上,宛若天选之人。
祷告一首在继续,大约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才近结束。
“天佑凯撒,天佑露西亚,
愿您河山永固,
愿您君威永存,
愿您的帝国永盛~”
哈拉滨此时己经入夜,月光如水,照耀在了圣索菲亚教堂的希腊十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