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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江底裂渊,囚徒真容

青铜门轰然坠地的余震还在脚下震颤,郭清踉跄着扶住身侧的岩壁,指节因用力而泛白。?m·a!l,i′x\s~w!.?c?o~m?

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混着江水倒灌的轰鸣——本该奔涌的江涛此刻像被按了暂停键,黑沉沉的水流在通道口凝结成冰,冰层下影影绰绰浮出飞檐斗拱的轮廓,像条被掐住喉咙的巨龙,正从千年沉眠中缓缓睁眼。

“这不是普通的水祟。”林十一突然出声,声音像块磨旧的铁片,“冰层里的纹路是‘缚神钉’的残痕。这里曾是旧神祭坛。”他伸手按住冰面,指尖刚触到那层黑晶,便猛地缩回——冰层下翻涌出暗红血纹,在他手背烙下月牙形灼痕。

“旧神?”柳如烟退后半步,道袍下摆扫过碎石。

她袖中滑出半卷残页,泛黄纸面上的朱砂咒文因震动而微微发烫,“我在《御神诀》里见过类似记载……祭台封的是被斩断神格的‘囚徒’?”

“是‘被审判的神’。”周九娘突然开口。

她解开发髻,几缕银发垂落,露出后颈一道青黑蛇形纹路——那是巫医血脉解封的印记。

她蹲下身,指尖轻触冰面,“我阿婆说过,三百年前江底地震,有金光从水下窜天,后来就有了鲥鱼节。原来所谓‘祭江求丰’,是……”

“是拿活人的命填窟窿。”

苍老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鲥鱼节老主持不知何时拄杖立在阴影里,他腰间的铜铃没了往日的清脆,撞出的声响像锈铁摩擦。

老人鬓角全白,目光却像淬了钢,“四十年前大旱,江水干到能看见祭台的飞檐。当时的村正说,要拿童男童女的血浇祭坛,才能让江神‘消气’。”他喉结滚动,“我亲手给四喜他娘系过红绳,那丫头才十三岁,哭着喊‘阿公我怕’……”

郭清的呼吸陡然一滞。·l_o*v*e!y+u,e~d?u,.,o·r′g¢

他想起今早替四喜驱邪时,那孩子颈后淡青的指痕——原是被人按在祭台边硬灌的符水。

“可就算拿人命填,这窟窿也快撑不住了。”老主持的拐杖重重砸在冰面上,冰层裂开蛛网纹,“赵玄用命封的门,沈青衣要开的锁,都是为了放它出来。而能关上这门的……”他浑浊的眼突然亮起来,直勾勾盯着郭清,“只有当年种下这门的祝师血脉。”

“我?”郭清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岩壁。

他能感觉到后颈的神魂印记在发烫——那是祝师血脉觉醒时留下的灼痕,“我连神魂都没凝实……”

“你凝过。”周九娘突然抓住他手腕,指尖按在他脉门上,“方才用镇邪咒时,你神魂虽然不稳,可那道金光里混着祖祠的香火气。郭氏祝师世代守江,你身上的血脉,比赵玄还纯。”

林十一突然冷笑:“纯又如何?旧神残魂要的是完整的神格,他这点儿血脉,不够塞牙缝。”

话音未落,冰层下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众人下意识抬头——黑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从祭台飞檐的位置漫出浓得化不开的阴影,像团被搅散的墨汁,正顺着冰缝往上钻。

“退!”郭清拽住最近的柳如烟往旁一扑。

阴影擦着她发梢掠过,撞在岩壁上,竟将整块花岗岩蚀出个焦黑的窟窿。

“那是……”老主持的拐杖“当啷”落地,“那是被斩去四肢的神!三百年前它要改轮回,被上界劈了神格,锁在江底。可神格碎了,残魂还在啃食怨气——我们每年祭江的童男童女,全成了它的补药!”

阴影在众人头顶聚成漩涡,逐渐凝出人形。?·¢咸,,·鱼[$看?_`书¤ ′ˉ免?费$e阅ˉ}读a:

那“人”没有完整的面容,左眼是团翻涌的血雾,右脸却清晰得可怕:高鼻深目,眉骨处刻着金漆神纹,正是古画里旧神的模样。

它开口时,声音像无数人同时说话,刺耳得让人牙根发酸:“你们以为我在等你们?我等的是这副残魂养够了怨气,等这江底的封印烂成渣——”它残缺的手指猛地指向郭清,“等祝师血脉自己送上门来!”

郭清只觉喉头一甜,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淌。

那东西的目光像根烧红的铁钎,直接戳进他识海。

他踉跄着扶住柳如烟的肩,却听见她在耳边急道:“它在吸你的血脉!快闭气!”

“闭气有什么用?”林十一突然冲上前,他掌心裂开道血口,暗红血液在空中画出古奥符文,“旧神遗族的血,换你半刻清醒!”血符炸成红光,阴影的攻势顿了顿。

林十一擦了擦嘴角的血,阴鸷的目光扫过众人,“要打就趁现在,它刚醒,神格没凝全!”

“布阵!”周九娘的银发无风自动,她双手结印,脚下浮出青黑蛇纹,“柳姑娘,你的《御神诀》引香火!老主持,用祭铃镇怨气!”

柳如烟应声展开残卷,朱砂咒文“唰”地窜起金焰;老主持颤抖着捡起铜铃,一下下摇得急促,铃声里混着苍老的唱词:“江神归位,怨气莫催——”

郭清被这几道攻势护在中央,只觉压在识海上的重量轻了些。

他低头看向掌心——那里还留着镇邪咒的焦痕,可更深处,有热流正顺着血脉往上涌,像团被浇了油的火,从丹田烧到后颈的神魂印记。

“这是……”他睁大眼睛。

记忆碎片突然涌来:祖父临终前塞给他的青铜铃铛,说“等你血脉烧到后颈,就知道该怎么做”;第一次驱邪时,祖祠里突然亮起的金光;还有方才赵玄残魂消散前,那句“封印撑不了七日”——原来不是撑不了,是要等他的血脉醒。

阴影的笑声更刺耳了:“祝师血脉?你以为靠这点儿香火就能困我?三百年前上界都没能杀了我,你个毛头小子——”

“以我魂为炉,以我血为引!”郭清突然吼出声。

他闭眼,任由那团热流冲破所有桎梏。

神魂印记在颈后灼痛,眼前先是一片漆黑,接着炸开刺目的金芒——他能看见,阴影里缠着无数细如发丝的黑线,那是怨气;能听见,江底深处传来铁链崩断的闷响,那是封印在碎;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血脉正化作金丝,从指尖、从眼睛、从每一个毛孔钻出去,缠向那团阴影。

当他再睁眼时,瞳孔已变成鎏金色。

万千符文在他周身流转,像群护主的金蝶,“我祖父说过,祝师不是神,是守人间的门闩。今天这门闩,我来当!”

阴影的笑声戛然而止。

它终于慌了,残缺的面容扭曲成恶鬼模样,利爪破空而来:“你敢!”

“有什么不敢?”郭清迎头而上。

金纹在他拳头上凝聚,与阴影的利爪撞在一起。

半空炸出刺目的光,气浪掀得众人东倒西歪。

柳如烟的残卷被吹得哗哗响,她咬着牙结印,金焰更盛;周九娘的蛇纹爬满全身,青黑光芒裹住郭清后背;林十一的血符一张接一张炸在阴影脚边,逼得它不断后退。

“再加把劲!”老主持的铜铃快摇出残影,“它神格不稳,撑不住——”

话音未落,郭清突然喷出大口鲜血。

他能感觉到,阴影的利爪已经刺穿了他的左肩,刺骨的寒意顺着伤口往心脏钻。

可他没退,反而攥紧了那只手——他能看见,自己的金纹正顺着阴影的利爪往它体内钻,像根烧红的钉子,要把那团残魂钉死在江底。

“郭清!”柳如烟尖叫。

“撑住!”周九娘的蛇纹爬上郭清的伤处,开始止血。

林十一的血符突然变了颜色,从暗红转成妖异的紫:“我帮你锁它意识!”

阴影发出垂死的嘶吼,它另一只手猛地掐住郭清的脖子:“你会死!这江底会塌!所有人都得给我垫背——”

“垫背就垫背。”郭清笑了,金瞳里的光却更亮,“我这辈子,就选这一次。”

他猛地撞向阴影。

神魂之力混着血脉金光轰然爆发,像颗小太阳炸在裂渊中心。

阴影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化作无数黑点被金光吞噬。

可那股力量太猛,连脚下的冰层都开始龟裂,祭台的飞檐“咔嚓”一声断成两截,碎石像暴雨般往下落。

“快退!”周九娘拽着柳如烟往通道口跑。

老主持扑过去想拉郭清,却只触到他后背的金纹——那金光正护着他,可整座裂渊都在塌陷,江水重新开始倒灌,黑浪裹着碎石从通道口涌进来。

郭清仰头看向裂渊顶端。

暮色被黑浪搅得浑浊,可他好像看见,赵玄的残魂在云端对他笑。

他摸了摸后颈的神魂印记,那里还在发烫,可这次不是痛,是暖。

“爷爷,”他轻声说,“我把门闩上了。”

话音未落,裂渊深处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庞然大物被彻底压碎。

郭清眼前一黑,最后意识里只剩江水倒灌的轰鸣,和某个遥远的、欣慰的叹息:“做得好。”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被金光吞噬的阴影里,有粒极小的黑点正悄悄钻出,顺着倒灌的江水,往更深处的深渊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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