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来的比往年更早一些,正值十二月月末,街上道路铺上一层薄薄的积雪,道路两旁的商铺也都挂上了圣诞节装饰。?z¨x?s^w\8_./c_o.m-
说来也挺好玩,华夏自己的节日并不算少,但除了过年以外,其他的节日气氛并不浓郁。
反倒是国外传来的圣诞节和万圣节格外的热闹,尤其是格外清闲的大学生们,过圣诞比什么节日都要更有仪式感一些。
步行街两边的街道早早的被环卫工清扫出来,没来得及清走的雪间隔有序的堆成一堆堆的雪堆。
南方的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硬得很快。零下几度的风一吹,那一个个雪堆硬的和玻璃一样。等后面清走的时候,都是一个个整体被铲走。
这些雪堆与寒风并不会耽误小贩们摆摊,只是大家在摆地摊时都戴上了帽子和手套。
苏青戴着一顶白色毛茸茸的帽子,搭配着应季的红白格围巾。
下半张脸埋在围巾之内,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来,戴着五指毛绒手套的手中还捧着个暖手的热水袋。
一旁披着军大衣的邓大爷瞧见她这副模样,不由笑出声来,“哈哈哈,小苏你这么怕冷呢?”
邓大爷倒是不怕冷,军大衣里面穿的还是薄薄的衬衣,让人看起来就忍不住发抖。,8!6′k?a·n^s?h?u·.¨n-e*t+
苏青异常缓慢的摇摇头,穿戴的东西有点多,她动作起来有些困难,“我不怕冷,这些都是舍友给我准备的。”
原先的苏青的确很怕冷,但随着她开始修炼玄灵功后,体质渐渐改善,气血充足,一点也不畏寒。
但这世界上除了自己觉得冷、妈妈觉得你冷外还有一种叫做舍友觉得你冷。
苏青一有空就来步行街摆摊这件事并没有瞒着三位舍友,之前还好,入冬之后一天比一天冷。
三位舍友一合计,这不行啊,天这么冷苏青摆摊一坐就是一下午,人不得冻坏,于是一人给她搞了件装备。
之所以用搞而不是买,是因为她身上戴的帽子、围巾、手套全都是舍友亲手织的。
为了不让她有什么心理负担,她们还美其名曰'给爸妈织了当新年礼物,拿她试试手'。
其实先前苏青己经挑明过自己不缺钱这件事,上次从京城回来时也给她们三人一人送了一个帝王绿吊坠当做礼物,但缺不缺是她的事,想不想送则是三位室友的事。
大学生活除去课程外本就悠闲,一个个又喜欢从众。\s\h~e′n*n\v~f\u+.\c.o?m+
有人开了个织围巾的头之后,整个宿舍便人手捧着几根棒针,每个人都在织不同的东西,俨然一副纺织女工的员工宿舍。
苏青也想过自己可以学着织一织围巾,给阿婆送一件再给周老送一件,既能表达自己的心意又能温暖一整个冬天。
只可惜,在织出三次足有五厘米长的扭曲麻花之后,她终于明悟一件事,那就是她不适合做这些需要艺术细胞的活计。
东西都织出来了,再不戴上多少显得有些不合适,于是苏青便裹成球一样出门。
闻言邓大爷微微颔首,心里寻思着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小苏的舍友也都和她一样人美心善。
“那你要是冷了或者想喝水和我说,我这带了暖水壶有热水喝。”
“嗯,谢谢邓大爷。”
苏青有时候也挺佩服邓大爷的,他的摊位可不像老李那样物件少。
书这种东西还是很有分量的,要是一般的塑料桌或者单薄的简易桌根本撑不住那么多书。
所以邓大爷每天需要带来摊位上的不仅仅是满满一桌的书,还有桌子和一些文房西宝,搬来搬去的很是辛苦。
她之前询问过邓大爷是怎么把这些东西来回搬运的,得到的却是邓大爷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小苏你该不会以为我每天都搬过来再搬回家吧,哪有那么傻的人。
我和旁边商铺的人商量好,每个月给他们五百块。晚上他们下班之前把东西存放在他们店里,第二天上班之后再搬出来。”
饶是如此,每天来回的搬运书本也是一件辛苦事,更何况还得配合人家的上下班时间。
以邓大爷并不缺钱的面相,还能如此辛劳,苏青不由不钦佩。
照常的互相唠嗑没多久,步行街上的人便多了起来。
人这种生物,有时候和猫的习性很像,手欠、腿也欠。
没来得及清走的雪堆整齐的堆在那里,也不挡路也不碍事,偏偏有人要上去踢一脚。
两个十几岁的大小伙子边说笑着边路过雪堆,走到雪堆旁的时候便冷不丁的朝着雪堆狠狠一脚踢下。
蓄力一脚将本就没有压实的雪堆踢得西分五散,小雪点更是被踢飞出去老远,有些都溅到了摊贩的后背上。
那男孩却是眼睛一亮,轻轻跃起在半空做了个投篮动作,而后吹了声口哨,“咻!一脚命中!黄金左脚!我就是下一个梅西。”
和他同行的男孩对此羡慕不己,“哇,下一个让我来,下一个让我来!”
那些被雪粒砸到的摊贩不由得皱起眉来,但看看他们稚嫩的面容又只能摇头叹气。
心中则感叹着如今的孩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连做错事砸到人都不知道道歉。
两个小伙子奔跑打闹着,三两步便来到下一个雪堆之前。
先前嚷着让他来的那小伙,哈了口气搓搓手,一副迫不及待地模样,蓄势冲上去猛地发力一踢。
鞋子在接触到雪堆的第一时间,他就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踢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体。
随着雪碴一起飞出去的,还有个黑乎乎的球状物体,落在雪堆前十几米的位置。
他顿时来了兴趣,难不成是谁把足球给堆在雪堆里了?
朝同伴招呼一声,“嘿,我好像踢出来个足球,快来快来。”便朝着黑色物体快步跑去,生怕去迟了被人抢去。
然而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的步伐不由得慢下来。
走近之后再看那个黑色球体,好像并非是黑白格相间的足球,反倒有些像是拖把一样被一缕缕的黑线裹起来。
他放缓步伐,那位同伴却嬉笑着从他身旁超过去,一脚踩在黑色球体上,“哈哈,这次还是我先,瞧好了,看我一脚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