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的声音说小也不算小,起码周围的几个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w′o,d!e*s¨h^u-c′h¢e.n`g?._c?o?m′
这下一个个再看那位老太太,眼神都变了。没准人家小姑娘说的真是实话,她是被讹上了。
然而心里这么想归想,实际上并没有人让开位置放苏青离开。
毕竟这些都只是他们的猜测而己,万一真撞到人他们却放跑罪魁祸首,岂不成了帮凶。
知道仅凭自己的片面之词说不动这些热心群众,苏青再次叹息一声,拨通张安平的电话。
张安平来的时候便看见一群人把苏青围在里面,她垂着脑袋苦着一张脸,一副闷闷不乐的沮丧模样。
没想到她所谓的出去一趟,结果却是来公园,还被人给讹上。
张安平忍住笑意,轻咳两声,“咳咳,警察,麻烦各位让一让。”
同时他亮出警官证大步流星的从人群让开的通道中走进去,那位仍旧坐在地上的老太太原本己经不嚎了,见警察来瞬间来劲又喊叫起来。
“哎呀,警察同志,你可得给我们祖孙俩做主啊!”
她家小孙子早就哭累了,靠着她坐下,时不时还抽泣两声,沉浸在深深地悲伤之中。¢E·Z+小`说^网` ^无+错^内¨容^
张安平虽然是刑警,但对于如何处理这种居民争吵摩擦事件还是有几分了解,知道不能被老太太牵着鼻子走。
他左右看看,发现这边并没有什么摄像头,那就好办了。
“你有什么诉求?”
老太太一听这话,立马硬气的指着苏青说:“她撞到了我的孙子,我要带孩子去医院检查,费用都得她出。”
苏青狠狠瞪了她一眼,真是白活那么大岁数,净睁着眼说瞎话,“我没有撞他,是他自己跑过来摔倒了,再说他又没有磕到脑袋做什么检查?”
张安平朝她使了个眼色,这孩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还专门给人家提醒怎么讹自己。
果然她说完话的下一秒,老太太就将孙子拉到自己怀中,捂着他的脑袋叫冤。
“哎呦,我乖孙一向聪明,要是磕着脑袋变傻了可怎么办呐,警察同志,你可得给我们祖孙做主啊!”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让张安平恨不得捂上自己耳朵,但他又不能真的这么做。
对于这种撒泼打滚他早见怪不怪,只见他微微一笑。
“老太太,你确定是这位女士撞倒了你的孙子?如果确定的话,先跟我们回一趟警局,等我们查看完监控录像就能给你立案。¢x_i¨a¢o+s!h~u\o,w`a!n!b_e?n¢..c,o-m′”
监控,附近是没有的。立案,没人报警立什么案,他这身警服还是单位里兄弟脱下来的。
不过这些内幕他知道就行,眼前的这位老太太又不知道。
她一听见有监控还要立案,气势一下就弱下来,声音也低了不少,“警局,就、就不用去了吧,这就是小摩擦。”
苏青此时也明白过来张安平的意思,和他打起配合来,“那可不行,我说没撞你又不信,咱们一起去警局看监控,非得证明我的清白才行。”
人嘛,就是你退一步,对方得寸进尺。你强势,对方反而越怕你。
苏青越这么说,老太太就越胆怯。
她书读得不多,但也知道如今社会发达,处处都是监控摄像头。自己孙子有没有被撞到,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
在这里她还能倚老卖老,仗着年纪大要赔偿,可一旦去警局看完监控录像,那她可就一点理就不占了。
更别提还要立案,万一要是警察发现她在撒谎,会不会把她给关起来?是不是要被抓去坐牢?
一瞬间她甚至连被抓的时候怎么求饶都想好了,看着苏青试探着问:“我看孩子也没什么大事,不如就算了吧,我也不要你给医药费了。”
围观的人群听她说这话,一下子明白过来,刚刚那女孩说的都是真话,真是这老太太讹人。
他们好心好意过来帮忙,却被当成枪使,纷纷气愤不己。
更有甚者盯着老太太与她孙子的脸一顿猛瞧,要将这两张脸深深记住,以后路上遇见得绕着走。
“那你让你孙子给我道歉,先前他故意拽我让我画歪了都没给我道歉,现在道歉我就不追究,否则咱们还是去警局说道说道。”
得理不饶人说的就是此时的苏青,当然她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只是想要回自己本来应有的道歉。
一听只要道歉就能不去警局,老太太一下来了精神,也不管自己孙子乐不乐意,一把将他拉到身前,“快说对不起。”
那孩子抬眼瞥了下苏青,抿着嘴不说话,他不觉得自己有错,那么凭什么道歉。
没想到自家孙子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老太太急的不行,晃着孙子的肩膀,“说对不起,快说啊!”
孩子的身体像风中随风飘荡的枝条般被她晃的左歪右倒,但他仍旧一声不吭。
许是在家里被宠溺惯了,他养成了一副唯我独尊的性格,加上脑后的那根小辫,几乎所有同学都被家长叮嘱过不要和他一起玩,万一磕着碰着赔不起。
别的小朋友下课都手拉手一起去操场玩、一起上厕所,他永远都是孤零零一个人,这也是他不爱上学的主要原因之一。
苏青先前说的那番话,虽然她只是无心之言,但的的确确说中了他的痛点。他讨厌这个人,才不要给她道歉。
眼见着自己的孙子跟个锯嘴葫芦一样不说话,老太太急的恨不得掰开他的嘴替他说对不起。
不就轻飘飘三个字吗,说出来事情就了结,有这么难说吗?
两人僵持了一会,最终在自家奶奶的压迫下,孩子还是张嘴说出那三个字,只是声音细若蚊吟:“对不起。”
老太太一下喜笑颜开,欣喜的问张安平,“警官,这对不起也说了,我们能走了吗?”
张安平摆摆手,“当然,既然双方都不追究,那这件事就到此结束,随时可以离开。”
话音刚落,坐在地上的老太太以一种不符合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矫健身姿迅速起身,拉着自家孙子一溜烟的就跑没影,想来短时间内她们能消停会儿。
“行了行了,热闹没得看了,大家伙也散了吧。”
围观人群见没了乐子看,警察又在赶人,顿觉无趣的散开。
张安平走到苏青身前,朝她挤挤眼,“我刚刚这事处理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