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小男人牙齿打着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中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我……我……”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像是被吓破胆的土拨鼠。/x~t,i¨a~n\l*a`i/.`c/o,m·蓝宇有些不耐烦地用脚尖踢了踢旁边的一截断臂,那截手臂还微微抽搐了一下,让矮小男人又是一阵哆嗦:“我的耐心,不太好。”就在这时。蓝宇的眉头猛地一皱,【六感】的感知范围中,突然涌入了大量的气息。至少有二十多人。这些气息从四面八方的街道、楼顶、小巷中飞速逼近,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将他所在的这片区域彻底封死。看来自已要被包围了。来得好快。蓝宇眉头一皱。初来乍到,他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当务之急,是先脱身。他看了一眼已经吓得快要尿裤子的地老鼠,放弃了逼问的念头,身影一闪,瞬间消失在了小巷的另一头。身后的追兵紧随而至,怒吼声、破空声不绝于耳。“站住。”“他在那,从两边包抄他。”数道威力强大的影技,拖着长长的光尾,狠狠轰向蓝宇的落点,却只打中了他不断闪烁的残影,将地面和墙壁炸出一个个大坑。蓝宇就像一个在刀尖上跳舞的幽灵。?[2?μ8¥看:书ˉ×|网e? ?无?′错@?内\容?\他利用垃圾桶、晾衣绳、废弃的建筑材料等一切可以利用的障碍物。不断变换着方向,疯狂干扰着追兵的视线和预判。在那些追捕者看来,他们人多势众,高手云集,拿下这个小子只是时间问题。这是一张精心编织的必杀之网,猎物已经插翅难飞。然而在蓝宇的【六感】之下,整个战场的立体地图,都清晰无比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中。每一个追兵的位置,每一次攻击的轨迹,都被他提前预判。他根本不是在被动逃窜。他是在主动地、有选择地拉扯着整个包围圈,寻找那个最薄弱的节点。他,才是这场追逐战的导演。在连续冲破三条街区后,蓝宇终于暂时甩开了身后的追兵。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对方人多势众,很快就会重新锁定他的位置。他需要一个能彻底隐匿身形的地方。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喧闹声从前方传来。蓝宇闪身躲在一处墙角后,向前望去。只见前方的广场上人山人海,黑压压的一片,竟然是在举行一场大型的政治集会。一个西装革履、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慷慨激昂地发表演讲。¢x_i¨a¢o+s!h~u\o,w`a!n!b_e?n¢..c,o-m′“……看看我们现在的灰角市。暴力横行,秩序崩坏。特别是最近出现的连环杀人魔,更是让我们的市民活在恐惧之中。现任市长对此不闻不问。我向大家保证,只要我当选,我一定会用铁腕手段,将这些黑暗彻底清除,还大家一个和平安宁的家园。”演讲?蓝宇的眼睛亮了。简直是天赐的掩体。没有什么比混入嘈杂的人群,更能掩盖一个人的气息和踪迹了。蓝宇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衣物,收敛起全身的杀气和影气波动,装作一个被演讲吸引的路人,不紧不慢地挤进了人群之中。 很快,追兵赶到广场边缘,看着眼前人头攒动的景象,所有人都傻眼了。在如此密集的人群中寻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更重要的是,他们不敢在市长候选人的集会现场闹事,否则明天就会成为整个灰角市的头条新闻,到时候谁也别想好过。带头的干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目标消失在人海里,气得一拳砸在墙上,发出不甘的怒吼。利用集会的掩护,蓝宇悄无声息地从人群的另一侧溜走,拐进了一条僻静到仿佛被世界遗忘的小巷。连续高强度的精神紧绷和影力消耗,让他感到了一丝疲惫。他需要一个地方休整,并重新思考接下来的计划。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巷子尽头的一个小店吸引了。那是一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酒吧,门口挂着一块饱经风霜的木质招牌,上面只简单地写着一个词:“bar”。没有华丽的霓虹灯,没有喧闹的音乐,安静得与这座城市的混乱格格不入。正是这种极致的安静,反而给了蓝宇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他推开门,门上的风铃发出一串清脆悦耳的声响。酒吧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但异常整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木头的味道。一个穿着黑色丝绸衬衫、身段婀娜的女人正站在吧台后,悠闲地擦拭着一个水晶杯,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慵懒而迷人的微笑,仿佛对世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然而,蓝宇的视线,却被吧台前的唯一一位客人,给牢牢吸住了。那人一头标志性的白发,戴着一副遮住了半张脸的墨镜,即便只是懒洋洋地坐着,也散发着一股玩世不恭的嚣张气息。这……这不可能吧?这个发色,这个坐姿,这个全世界我最屌的欠揍样……白鸦?。他怎么会在这里?。吧台后的老板娘看到了进门的蓝宇,她并没有开口说“欢迎光临”,而是放下酒杯,朝着白鸦伸出一只白皙的手:“你输了,给钱。”白鸦不爽地回头,看到了伪装后的蓝宇,撇了撇嘴:“切,真晦气,你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除了我怎么可能还会有第二个客人?”他虽然嘴上抱怨着,但还是不情不愿地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拍在吧台上。随即,他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蓝宇,对老板娘挤眉弄眼:“喂,我说琳,你该不会是专门找了个托儿来坑我这点酒钱吧?”老板娘伸出手指,不轻不重地在白鸦的脑门上敲了一下:“坑你这点钱,我至于吗?”两人似乎是在赌这个偏僻的酒吧会不会来第二个客人啊,看起来是老板娘赢了。她随即转向蓝宇,笑容温婉:“欢迎光临,想喝点什么?”“等等。”白鸦却突然叫住了她。他站起身,围着蓝宇转了两圈,像是在观察什么稀有动物。“奇怪……你这家伙给我的感觉,怎么那么熟悉?特别是这副生人勿近、别人都欠你八百万的臭屁样子,真的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啊。”这家伙的直觉这么敏锐的吗?千面假面都伪装成这样了,还能看出点东西来?白鸦摆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模样,手指在太阳穴上敲着。“他叫什么来着……嘶,一时想不起来了,就是那个……那个……”